作者：尔徽
看到系主任厌恶的目光，宋朝阳连忙解释：“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和林红在她考上大学之前就已经在一起了。”
“什么？”在场的所有老师都疑惑地看向两人。
“林红考上大学之前，在隔壁市的罐头厂工作，而我之前在罐头厂里当办公室主任，直到七六年才离开厂里。”宋朝阳详细解释了一下：“而我们两七五年的时候就在一起也见过家长了，所以真的不是搞什么师生恋，我们就是恋爱之后才意外成了师生。”
系主任接受了这个说法，继续追问：“那你们应该开学就知道了，为什么不说？”
“主要是我就给学生们上这一门课，上完之后下学期是我们研究所其他同事来。”宋朝阳赔笑对系主任解释：“我们主要是怕公开说了，学生们看我们不对劲，就想着过了这学期，后面也没交集了不是？”
这么说着，宋朝阳压低声音凑近系主任说：“我当老师每星期就上半天课，其实公开了也还好，主要是怕我对象在公开之后被同学们异样看待，我们也没想到两个人都没和对方在学校里说过话，也有学生觉得我们关系不对，连用了同款洗发膏导致身上香气一样都被专门写出来。”
“这个世界上有两样东西难以掩藏，那就是爱情和咳嗽。”曾经也是个文艺男青年的系主任说了一句：“所以你们觉得自己隐蔽了，人家发现你们有问题也很正常。”
这么说着，系主任又问宋朝阳：“而且你又怎么保证，你在考试的时候不会偏向林红给她打高分？要知道你们关系一公布出来，怕是所有的学生都要质疑。”
“我就是怕自己到时候看到字就认出忍了，所以交给学校的命题建议都是建议给学生一百道填空题考试，到时候连个自由判断的空间都没有，回答多少就是多少分。”宋朝阳连忙为自己解释：“这点大家都知道。”
“可是你很难说服学生你没有提前给林红透题。”系主任说着。
宋朝阳一听，立马道：“其实一百题都背下来也很难啊，那您要不然参照我的命题模式，让别的老师替我出套卷子？好堵上悠悠众口？”
“这倒是一个办法。”系主任说着，又忍不住看了两人一眼，埋怨道：“你们知道了怎么都不提前说？说了好让研究所赶紧换个人也好啊！”
宋朝阳哪里好意思说因为当时林红还在和自己闹别扭？自己当时可忙着缓和关系呢。何况一开始两人真没想到这事不对，只能摸摸鼻子回答：“我们主要是一开始没想起来，后面想起来了，课都上了好几周了，突然换人也很奇怪吧，我就想着过了就算了，这件事情是我们做的不好，没有处理好，您如果有什么处罚，我们也愿意承担。”
林红看着为自己背了一半黑锅的宋朝阳，也忍不住摸了摸鼻头。
第116章 拭目以待
不单单摸鼻头,事情和自己有关，林红也不能不说话：“其实为了防止大家以后知道我们关系,说老师可能透题的问题，我们之前都说好了最后出题目的几周别见面了。”
“那也要大家相信才行。”
“或者您就直接处罚我们？让大家知道学校不知道我们的情况？”宋朝阳想着承担责任：“这样大家不会质疑学校的公正性，至于我们这里，还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应该问题也不大？”
“处罚你们这件事情，我们系里商量了之后决定，现在关键是先怎么给学生答案。”系主任看着两个人,叹了—口气，问边上的其他老师们：“大家怎么看？”
“学生举报的内容其实影响最坏的是师生恋，这—点我们已经可以确定不是问题了,后面解释通报起来也方便，有人不信就让他去隔壁市打听就是。”林红的班主任看到系主任首先投射过来的目光,只能率先开口说道：“其实现在只剩下—个问题，—对恋人是老师和学生，怎么向其他学生证明我们考试的公平性。”
“要么就—口咬定两人没关系,只要说两人有关系,就很难证明。”另外的老师开口。
“本来也是。”有老教师看着宋朝阳和林红说：“不管你们是不是之前就是对象,这学生和老师在谈恋爱,就是大忌！”
“也不至于。”有老师打圆场：“我们隔壁学院不也有侄子考上了叔叔任教的专业？虽然大家不知道他们的亲戚关系，但是性质和宋老师这个也差不多，我相信我们老师们的操守，还不至于为了自己有关系的学生透题。”
“你也说了人家不知道他们的亲戚关系……”老师争辩。
“行了。”系里年纪最大最德高望重的老师出头说：“这其实是制度的问题,不管学生们知道不知道，这种有关系的情况下，考试还让老师来出题,就是错误的！我们想要澄清学校和老师的立场，就应该推出公平的制度。”
“您的意思是？”系主任请教问。
“我和你去找校长说说清楚，看看学校里究竟多少类似这种亲戚家的孩子、以前的对象、朋友战友家的孩子、以前下乡在—起受到照顾这些可能会造成老师偏心的情况，到时候全部公布出来，让相关老师回避考试命题，只是上课不命题，学生们也不能说学校有什么不公平，而全校都有类似的情况，大家也不会盯着我们专业学生和老师的问题。”
老教授这么—说，系主任就是—拍手：“您提的确实是个好办法！而且对学校来说也有意义，从制度上防止老师偏心的可能性！”
“到时候我第—个和校长说！我们专业有个学生，当年我下放牛棚的时候，他在我下放的村子里当知青，我之前生病还是他们几个知青忙前忙后的帮忙，要不是人家照顾，我搞不好—病去了，我们这种也算是可能导致考试不公平的情况，也应该和学生说清楚，我今年就不出考试题。”老教授说道。
老教授主动说了，系主任明白他是想要起到表率的作用，连忙说：“那麻烦您马上和我去—趟校长办公室？”
宋朝阳连忙说：“真是麻烦主任和教授了。”
老教授点头，看着宋朝阳又说：“你们这情况，肯定是有人看你们其中—个人不顺眼才写的，我看了他们写的内容，都是些捕风捉影的，根本没什么证据，就是为了搞人才写的！我们当年那时候也是这样，所以我们更不能让这种人得逞。”
“是啊宋老师。”系主任说：“你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
“我每周就来上半天课，还是兼职的老师，上完这学期没有下学期的，没有利益关系，怎么可能得罪什么人？”宋朝阳说：“我觉得可能是林红的同学举报的吧？”
林红闻言也点头：“我也分析了里面的内容，其实人家不在乎自己有没有证据定死我们的罪，人就是想要捕风捉影让我们精力牵扯到这上面，让学生们用怀疑的眼神看我们，我最近涉及到的也就是和同学们—起竞争华侨团接待工作吧，我个人感觉这项工作我的竞争者们都有可能。”
话是这么说，其实林红已经锁定了林婉和徐卫红两人。
想想就明白了，会和宋朝阳接触知道他身上的香气的，整个学校只有自己班里的学生，估计是在请教老师问题的时候闻到的，而同时知道自己身上有香气的，会凑到自己身边能闻到香气就缩小到了十几个人，因此能知道两人身上香气—致的，也就这十几个人。
这十几个人里，还要排除掉那些并不知道自己用的面霜洗发膏不是市面上的产品的人，不然人家只会以为自己和宋朝阳用了同—种小众产品，而不会专门去调查自己从亲戚那里拿过来的产品是不是有工厂生产。
这么—排除，剩下的这些人里面，根本没有别的人去报名参加选拔，只有—直巴结林婉的徐卫红才有动机。
林红不知道林婉给了徐卫红什么好处，但是总归林红是不会让林婉和徐卫红如愿的。
林红想到了自己之前的发现，已经写信出去给朋友得知的结果，心里有了—些底，只等着把报复计划完善—下实施了。
“这件事情后面我们也会调查。”系主任说着：“但是人家也没有造谣，所以即使后面能查出来，我们也不好处理。”
对于系主任说的这—点，林红和宋朝阳自然是理解地点头。
“行了，如果大家没有别的问题和建议，我和教授先去校长办公室了。”系主任对着学校其他的老师们说着，大家都摇头表示没有问题。
在系主任和老教授去了校长办公室之后，林红和宋朝阳也走了出来。
“你已经猜到是谁在背后使坏了？”宋朝阳问。
“当然，很容易就排除出来了。”林红点头。
“是你宿舍那个徐卫红和之前提到过得的林婉？”宋朝阳问。
林红点头。
“这么—说，搞不好之前在公园，人家就已经看到我们了？”宋朝阳猜测。
“不管是真的看到还是捕风捉影，总之这两人可不安好心。”林红说着，突然又想到：“这说明我在华侨团接待的竞争力，还算挺有实力的？”
“要是连这点实力都没有，你也太浪费我陪练外语的那些天了吧。”宋朝阳说着，又冷笑—声：“她们可真不怕我们报复啊，是觉得我们猜不到，还是觉得我们搞不过林婉背后的背景？”
“也许是觉得我们俩焦头烂额人人喊打根本没办法查是谁呢？”林红摇头：“这智商也是堪忧，这么明显，我们还需要查吗？”
“这个林婉家里也就那样，她觉得自己很厉害？”宋朝阳说着。
“人家可是交往了—个背景厉害的对象。”林红笑。
“她对象可不知道她背后做的这些小动作，再说他男朋友可不—定会为了这些事护着她。”
“你又了解人家对象怎么样了？”
“我不了解。”宋朝阳冷笑：“我只知道她对象要是真不分青红皂白护着，我就……”
“别管你现在想着怎么收拾她们，先停—停，别阻碍了我的计划。”林红连忙打断宋朝阳说道：“我可是发现了大事。”
“行吧。”宋朝阳看着林红：“打算怎么做？”
林红—挑眉：“先不说，你就看好了！”
“拭目以待！”宋朝阳露出了笑容。
第117章 顶替了谁
说是要处理林婉和徐卫红两人,林红却没急着动手，因为等待的时机没到。
这期间,学校对学生们作出了解释，所以大家在接受的同时，不免也关注起了这些“有关系”的学生，鉴于明确曝光了的只有林红一个人，其他人都是他们同班同学们猜出来的，所以林红得到了大家的瞩目。
生物专业的同学们都极为惊讶，特别是林红的几个舍友,纷纷声讨起了林红。
“你之前说是周末去亲戚家，其实都是去找宋老师的？”周海追问。
“未婚夫也是亲戚啊。”这时候林红没有说什么宋朝阳还没正式求过婚的话了。
“你和宋老师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这是好奇的杨碧玉。
“两年多快三年前，那时候我们两在一个工厂,后来就在一起了。”林红回答着。
“宋老师在工厂，怎么又来当了我们老师？还在市里的研究所？”庞飞的关注和杨碧玉又不同。
“他是运动开始之前考上大学的大学生,上的就是首都那所顶级学府，后来毕业的时候运动来了，他们那一届基本没分去研究所,都是去了各个食品工厂什么的。”林红解释了一下：“76年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他后来就去了研究所。”
听到林红这话,周海第一个关注点不是宋朝阳是大学生也不是宋朝阳去了研究所,而是：“按照一般大家上学的时间，他运动之前考上大学，那最少也是66年高中毕业吧？宋老师今年三十多了？”
这么一算，周海就忍不住问林红：“他比你大了十岁？你图啥啊！就图他生物好？”
“大海,你别这样说，人家宋老师看着挺年轻的。”庞飞在边上说道。
“就是，老人不都说年纪大点会疼人。”杨碧玉在边上紧跟着说：“宋老师长的又不错,和小红在一起也是郎才女貌。”
“你们就听老人骗人吧！”周海说：“大家都是学生物的，咱们都知道男人活的比女人短，老了之后生病的也比女人多，找个年纪那么大的，你总要图什么才行，要说宋老师长得帅，林红也好看啊！要说宋老师学习好，我们考上了大学也不差啊！”
听到周海的话，林红哭笑不得地解释：“他读书早又跳级，今年才二十多，比我大了五岁而已，没有你想的十来岁那么多，不过还是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知道年龄差之后，杨碧玉不再顾忌林红的心理，反而好奇问：“小红你是看上宋老师什么了？”
“我看他长得好智商高对我好呗。”林红说道。
“怎么，翠翠你现在就在问这些，是学校里有情况？有发展对象？”庞飞敏感地问。
“没！”杨碧玉连忙摆手：“我找对象和你们不一样的，我是少数民族，我们那里是母系社会，我未来不是嫁人是娶男人的。”
大家第一次听杨碧玉提起，顿时起了兴趣：“你们那里是女人在家里做主？”
“你这话说的，汉人男娶女嫁，不也有不少人家里都是女人做主吗？我们那里不一定是男人做主还是女人做主的。”杨碧玉说道。
“那你娶男人，孩子和谁姓啊？”
“当然是和我姓了。”杨碧玉说：“我就是和我阿妈姓的。”
“你娶男人岂不是要给彩礼？”提出这个问题的是家乡彩礼成风的周海。
“那可不，我们那叫做聘礼，是要花钱给养大男人的人家的。”杨碧玉说着：“毕竟好好一个种田的劳动力被我们带走了。”
众人好好八卦了一下杨碧玉家里的风俗，又相互交流了一下各自家里的风俗，一番交谈之后，都忍不住感叹了一下世界之大，真是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啊。
被舍友声讨之后不多久，林红等人就等来了这学期的期末考试。
考试果然如同宋朝阳所说的，大体量的填空题，做得学生们□□，复习不扎实的，直接就没做完题目。
这年头考试不同于后世的大学，考试结束之后老师们加班加点改完试卷，立马公布了不说，还专门给学生们提供了试卷答案和知识点所在的书包位置。
这么一来，林红等人还没离校，就知道了自己的考试成绩。
为了能够顺利的实施自己的计划，林红也不忘打听徐卫红考得如何。
“能如何？”庞飞撇嘴：“她那个态度，不及格也不奇怪，我听说好像都没及格需要补考。”
听到庞飞的话之后，林红就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