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儿喜
刘想也不遑多让。
“嗐,我们家陆之琰,啥事没有,大闲人一个,只要你们那能有时间,我们就能配合!”
三言两语就将陆之琰卖了个干净。
这两人聊着自家艺人,丝毫没有顾及旁人的意思,隔老远都能听见,更别说就坐在他们之前的季静陆之琰。
行车舒适,季静又在一旁,陆之琰原是准备继续睡觉,可是,被身后两只叽叽喳喳的麻雀吵得睡不着。
听他们越说越是离谱,他撩起眼皮,不禁朝季静看去一眼。
这一眼被季静逮个正着。
季静嘴角微弯,笑问他:“回陵城以后,我们再约,好不好?”
陆之琰转头看向窗外,看似并不怎样在乎。
半晌,却还是应了一声:“……嗯。”
第53章
“她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你说对吗?”
房间中,平板上正在播放季静写书法的时刻,一挥而就,落笔如神。
肖泽宇这两天反复观看季静这两期节目上的视频,近乎魔怔。
与他在同一个房间的,是他的经纪人,周丰。周丰是肖泽宇红了之后,公司专门为他安排的,这位经纪人曾带过多名大红一线,人脉广阔,手腕高超。只不过,由于这位经纪人过分注重名利且毫无人情,与前面那几位均没能长久,不欢而散。
肖泽宇不介意,谁能让他红,他就跟谁。他很清楚他和周丰的定位,他们就是纯利益的合作关系。
为了参加节目,其他行程都排开,以至于被勒令退出节目之后,肖泽宇这两天都无事可做。最近他的别墅附近有许多娱乐记者蹲守,也不能让他们拍到他此刻回家,于是只能待在酒店之中。
周丰给肖泽宇带来了晚餐,闻言朝他平板上看去,嗤笑他一声:“怎么,后悔了?”
肖泽宇手中拿一瓶酒,往自己嘴中灌了一口,他双目通红,布满血丝,头发凌乱,胡子两天未刮,身上的衣服也凌乱不堪,此时的他哪里像个大明星,全然像是个流浪汉。
肖泽宇沉默不说话,只双看死死看着屏幕。
过了一会儿,又自言自语说:“她以前,什么都不会,很笨,很傻的,很好骗,现在忽然却过目不忘,舞剑书法,她连性格都完全和以前不一样了。”
“一个人不可能变得这么快的,绝对不可能。”
周丰作为肖泽宇的经纪人,曾经当然亲眼见过季静。周丰觉得肖泽宇这两天已经神经质了。
他不明意味笑一声,说道:“或许是人家以前就会,防着你,不想让你知道呢?”
肖泽宇顿时朝他看了过来,目露凶光,“不会的,她以前那样爱我!她什么都和我说的!”
他太凶了,像是露出獠牙的恶犬。周丰却是不怕的,只是没必要和他吵。
“行,行!她不会骗你!”面上,周丰让步,“但你进圈这么多年了,不应该还这样单纯。知道什么是剧本,什么是人设?”
肖泽宇慢慢回神,凶相敛了回去,面露一丝疑惑:“……你说,都是节目组与她一起的搞的?”
周丰笑了一声,笃定道:“不然你以为呢?”
话锋一转,又道:“与其关心别人,你还不如关心你自己。”
甚至连周丰都没想到,参加一个综艺,竟然会产生这样大的负面影响。
“上次你打了季静,我记得我就和你说过,管住你的手。没想到你竟然这样胆大,还在综艺节目录制中,就动手打叶依依。你是不是嫌自己红得不够快?如果视频被爆出去,全国都会知道你,你不用在娱乐圈混,回家种田去吧!”
周丰的语调不可谓不讽刺。
从一开始周丰就不看好肖泽宇和叶依依,结果他们还一定非要捆绑来上这个综艺。现在倒好,弄成如今这番模样。
这些话,这两天周丰说太多次了,肖泽宇已经麻木。
完全不理会周丰,还知道饿,径直走过来吃周丰带来的东西。
周丰这几日已经再考虑换个人带,像肖泽宇这样扶不起的阿斗,再带下去只会浪费他的时间。
不过再换人之前,他必须榨干肖泽宇身上的最后一滴价值。
周丰:“你慢慢吃,节目组那边我去沟通,你只要稳住叶依依,我保证,我能让你和叶依依再好好的回去录下一期节目。”
肖泽宇闻言,正在拿筷子的手蓦然顿住,周丰人脉广博,有的是办法,既然他这样说,那就有百分百的自信能让他回去。
可他愿意再回去录那个节目吗?
脑中顿时浮现那日被季静踩在脚底下的屈辱。
心中极度抗拒,在内心一番激烈挣扎,终于还是想回去不服输的心占了上峰,转头看向周丰,肖泽宇勾起一抹笑容,笑容很假,并不及眼底:“那就拜托丰哥了。”
乘夜晚的飞机回陵城,回到家中已是夜晚一两点。
将陆之琰哄睡,季静才睡觉。第二天准时起床晨练,晨练刚一结束,秦子楠与姜晓就一起来了。今天周一,是林鸿生导演的新电影《将长生》的开机仪式。
季静一早就被秦子楠从家中送至片场,到片场后,又需要上妆换衣。
季静这个女主角,是临近开机了才定的,因此,影组中只有极少数一部分人才知道女主是谁。
但许多人并不看好。
剧组现在陵城的影视城拍摄宫内的戏份,这部分的戏份不多,预计两个星期拍完,之后的戏份就全是外景。女主是将军,自然主战场都在朝堂外。
季静早上七点多到的影视城,那时候基本上剧组的人也到齐了。都在忙着各自的事,季静是被林鸿生亲自迎着进入剧组的,路上被很多人看见。
毕竟季静演过那么戏,演技好坏有目共睹。因此,当影组里的其他人在得知她就是此电影的女主时,脸上的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是季静啊?”
“她是我们这部电影的女主?不能吧?”
“你看她来了导演亲自出去接,除了女主还能谁有这样大的面子?”
“她是不是最近参加了那什么恋综?直播的,最近不要太火了……”
“你看我们这部电影选人,也不看火不火吧?影后来了,导演不也照样没选。”
“我看过她的戏,演技实在不怎么样,也不知道什么渠道进来的,还让导演亲自去接。”
“那就是资本塞进来的人咯?”
“谁知道呢?”
……
这是一部大女主电影,几乎是没有爱情的成分,就是讲述一个女将军保家卫国,戎马一生。表现女性的坚毅果敢,一个主题——自古女子不输男。
这样以女主为绝对主角的戏,女主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怎么是她?”饰演女二的陈青仪是地道的电影咖,曾拿过最佳新人,最佳女配,就差个最佳女主。这次这部电影,原是来竞争女主的,可却被导演发配到了女二的头上。真是做了万年的女配,看着主角都眼馋。
还以为女主会是个什么样厉害的人,可没想到,竟是个草包。
看见季静与秦子楠一行人被导演林鸿生主动迎进来,那重视的程度,让陈青仪万分不解。
陈青仪经纪人就在她身边,闻言拿出自己手机,季静现在太热门了,天天热搜上挂着。经纪人将季静练剑的视频给陈青仪看,“大约是因为这个吧。”
陈青仪前段时间都在剧组里拍戏,也不关心外面发生了什么,那视频是第一次看,看完后不以为意,说道:“这种程度的特效,现在谁不会呢?”
经纪人正色道:“什么特效?没有任何特效!直播间录的,直播间同时那么多观众看,如假包换!”
影组的其他许多角落,在季静走过之后,也纷纷都进行了一段这样的科普。
林鸿生也考虑到这样一个问题,开机仪式后第一幕戏,就让季静上打戏。一般情况下,打戏是要让武术老师场外指导的,其他人很早就拿到角色,也早早开始练,然而季静是林鸿生临电影开机了,才找到的女主。武术老师根本没有给过任何指导。
在开机仪式的这天下午,季静以一己之力,将全剧组的演员加武术老师全部干趴下,以武服人。如此之后,大家再无异议,之后的拍摄过程便格外的顺利了起来。
季静身为玄国皇太女,睁眼到华国也不过短短才一个多月,她自然不懂得怎样去拍戏,即便拿着剧本,也有许多的不懂。但她虽没拍过戏,却做过真正的将军,也没有比谁更了解朝廷,林鸿生的直觉没错,许多戏份,季静根本无需去演,只要做她自己,便可。
而季静同时又对任何事物都能吸收得很快,有什么不懂,她便问,去学。剧组中有许多演技精湛的老前辈,季静去向他们讨教时,他们也只以为季静以前演技不好,现在一心打磨演技。老前辈们都喜欢机敏好学的后生,特别是这后生学习能力之强,令人惊叹。很多事情看天分,与季静讲戏之后,看她一回生二回熟,三回便如拍戏多年那般成熟老练,成就感爆棚,也就更爱教她。
影组开始拍摄,实际上,却也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的忙,名导演,大班底,投资自然不少,钱到位后,人到位后,大家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将电影拍好。时间上来说,有些电影为了精益求精,一年半年才拍完,也是时常都有的。
进影组了,才发现时间相对弹性,倒也不至于像是签合同时候那样说的,每天都忙得很,只不过季静因初来驾到,有太多的不懂之处,每日才忙忙碌碌不得闲。
但偶尔想抽出个几个小时的时间,的确还是可以的。
拍戏大都在白天,到晚上,也有空余。
但即便生活忙碌,季静每天晚上也总会抽时间给陆之琰发个语音,白天不忙时,也偶然问候几句,有时候陆之琰会回,有时候不会。
周二晚,季静和陆之琰通话时,想起前日晚和陆之琰约定了回陵城约会之事。
“不知道之琰明天晚上有没有时间?我们可以一同吃个晚饭。”时间尚早,还没到睡觉的时候,季静往往要先和陆之琰聊一些其他的。
电话那头,陆之琰正站在阳台上,夜风吹拂,将他的发丝吹得四散,颇有几分凌乱的美感。
这一阵,他每夜听着季静的声音入睡,多则能睡五六个小时,少则三四个小时,这已让处于长期失眠折磨即将崩溃的身体得到了短暂的纾解。每天的精神状态,也比以往好了许多,不是每天不管白天晚上,都只想睡觉却又睡不着。
“明天晚上吗?”季静提出邀约,陆之琰望向远处,目光远淡。楼层很高,他站在高楼之上,可见万家灯火,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以往,他只觉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片刻后,陆之琰淡声回答道:“可以。”
季静对于约会这件事,没有什么经验。对于陵城这块地界,也不很熟悉。
“不知道之琰有什么好的地方推荐?”她于是便又问。
陆之琰单身至今,也没有与人约会过。他哪儿也不想去,对哪儿都没什么兴趣。思考半晌,回道:“如果不介意,你来我家。”
季静一个大女子,自然是不怕去男子的家中做客,可是,男女为成婚之前便单独相约家中,这倒是有些于理不合。
季静问道:“之琰是一个人住?”
陆之琰淡淡应是。
电话那头,季静盈盈笑道:“那之琰就在家中等我,我明日便去你家中找你。”
陆之琰垂眸,应了一声:“嗯。”
第54章
大早上,还不到六点,刘想躺在自己家中柔软的床上,正在蒙头大睡。忽然,铃声大作。
刘想被这陌生又熟悉的铃声从睡梦中吵醒,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他为陆之琰设置的专属铃声。由于陆之琰隔很久都不会打电话给他一次,最近的一次由他主动的通话记录,还在半年以前,以至于刘想每每听见这个铃声,都感觉到十足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