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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和尚浅笑,性情倒是很温和。
沈云清道:“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贫僧法号永福。”
“原来是永福法师,这法号好,听着就吉利。”沈云清没话找话说,“就是您年纪轻轻,怎么就入了空门?父母呢?”
永福的脸色变了变,似乎冷淡了一些。
沈云清立刻意识到,她太着急了。
永福该不会,是以为自己花痴套近乎了吧。
永福淡淡道:“一切都是缘分,贫僧还有事,先告退了。”
沈云清:“……”
话说到这份上,她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只想着永福既然已经在这里挂单,应该不至于立刻就走。
她今晚回去就和贺长恭说这件事情!
永福刚离开,韩氏就跟着六娘过来了,道:“云清啊,等着急了吧。走走走,咱们回家。”
神也求了,鬼也拜了,剩下的就看儿子和儿媳妇的了。
可别把孩子给冻坏了。
回去的路上,沈云清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开口和韩氏说。
毕竟对一个母亲来说,提起她无论因为任何原因不在身边的儿子,都是极大的痛苦。
贺长恭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
见沈云清还没睡,他笑着过来摸她的脸:“等我呢!”
要不人说成亲好吗?
不说别的,单单为了晚上归来这一盏亮着的灯,就让人觉得心里暖和。
沈云清嫌弃地别开脸。
贺长恭声音顿时带了几分委屈:“知道你洁癖,洗过手了。”
“凉——”
贺长恭“嘿嘿”笑了两声,搓了搓手,“把这茬给忘了。”
说话间,他就又要往前凑。
沈云清忽然道:“你是不是,还有个弟弟?”
贺长恭愣住,手也停在半空中。
半晌后,他慢慢把手放下,情绪也低沉了起来:“严格来说,小三是小四才对。他和老二之间,我还有个弟弟。”
“那他是没了还是……”
“应该是没了。”贺长恭道,“我比他大五岁,算起来,如果他还在的话,今年也该十七了……”
因为这段并不美好的回忆,他的眼中笼上了一层轻薄的雾气。
“……娘生他的时候是早产,八个月就出生了。”贺长恭道,“祖母和村里的老人都说,他养不活。娘一直哭一直哭,哭得眼睛都要坏了。”
“可是他那么弱,连吃奶的力气都没有,祖母说,没办法了。”
贺长恭那时候也是个孩子,对弟弟虽然有些期盼,但是敌不过对母亲的依恋。
他很怕很怕,怕自己会成为没有娘的孩子。
“祖母说,要给娘一个念想,所以把弟弟送走了。”
“送给了谁?”沈云清喉头发紧。
她不得不承认文氏的体贴和睿智。
文氏给了一个母亲微末的希望,这个微末的希望,在日后她每次想起那个幼小的孩子时,不至于陷入无边的绝望。
“祖母说,送给了来村里化缘的和尚。”
和尚?!
沈云清猛然激动起来:“对了,那就对了!”
贺长恭一脸茫然:“什么对了?云清,你怎么了?”
沈云清激动地道:“我今日遇到一个和尚,因为他长得好看就多看了两眼……”
贺长恭:我不想听这些,真的。
再说他要生气了。
“结果后来发现,他和你长得像。”
贺长恭:“那也不行,那也是别的男人。”
不要爱屋及乌,就爱他这个屋就够了!
第238章 临别叮嘱
沈云清:“你激动不?”
贺长恭:动了。
他把人压到床上磨牙:“这就动。”
气壮狗剩胆,贺长恭在她肩头咬了一口。
像之前很多次想过那样。
但是轻轻的,没敢使劲,怕沈云清再把他掀到床下面去。
沈云清:“你是狗啊,舔我肩膀……”
贺长恭用了几分力气咬下去。
沈云清:“高兴傻了?我也没想到啊,今天娘非带我去大相国寺……你说,这是不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唔唔唔……”
狗剩,你干嘛堵我的嘴!
别闹了,说正事呢!
沈云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等他放开自己的间隙开口道:“傻子,弟弟都不管了!光想着那档子事情,讨厌不!”
她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撒娇的意味。
“弟弟?”贺长恭一边解自己的腰带一边呼吸急促道,“什么弟弟?仲景来信了?还是季武又闯祸了?”
“说叔扬呢,我说他们做什么?”沈云清瞪了他一眼。
贺长恭愣住了,解腰带的手也停在腰间。
“你,你是说,你在寺庙里遇到的人,是叔扬?”
“对啊,要不我那么激动做什么?”沈云清无语。
这男人,果然不能沾女色,否则脑子就不够用了。
“你快仔细和我说说。”贺长恭腰带也不解了,激动得两眼放光,坐在床边和沈云清拉起来。
沈云清便把今日的事情细细说来。
“真的会那么巧吗?”贺长恭激动的同时,又有些不敢相信。
“谁知道呢?不过都说无巧不成书,或许真的呢?”
“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贺长恭在屋里来回踱步,转得沈云清头都晕了。
“云清,这事情你没和娘说吧。”
“当然没有,我又不傻。”沈云清嗔道,“这事不落实,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世上最残忍的事情,是给了人希望,又无情浇灭。
她不能对韩氏那样。
“我先出去一趟。”贺长恭道,“你不用等我,我估计很晚才回来。”
“去找人帮忙吗?”
“嗯。”贺长恭把腰带系紧,换了靴子匆匆往外走,“早点睡,听话。”
刀哥要撒欢跟出去,也被他撵回来,“守着你娘。”
沈云清也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中一直浮现出那和尚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刚睡着,忽然被窝一凉,随后钻进来一个火热的身子,但是手却有些凉。
沈云清迷迷糊糊道:“回来了?”
贺长恭伸手解她的衣裳,继续未完成的大业。
——毕竟马上要走了,能睡的,总共就两个晚上了。
沈云清:“……”
意乱情迷。
翻云覆雨。
云消雨歇。
沈云清困得睁不开眼睛,但是还是强打精神问道:“什么时辰了?”
“丑时三刻,早着呢,你睡吧。”
贺长恭收拾好,又钻进被子里,从背后圈住她,手搭在她身上,心满意足地睡了。
第二天早上,他才细细叮嘱沈云清。
“第一,这件事情巧合得让人不敢相信。你要知道,咱们现在是能在武安侯面前挂上号的人,嗯,主要是你……容易被人盯上。”
沈云清正对着镜子扒拉衣裳,看着脖子、胸前的草莓想骂人,闻言便道:“我们算什么挂上号的?我也不算。”
“算。”贺长恭道,“你不懂,那些人,无孔不入的,会有这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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