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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维野弱弱地道:“我算入赘,一起去行不行?”
这不是烧纸,这是肯定他地位的事情!
贺长恭倒是没嫌弃,带着他和贺季武一起去了。
与此同时,武安侯正在和文氏说话。
“姐姐,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他像个等待被肯定的孩子,捧着一个荷包送到文氏面前。
文氏笑着接过来,“你费心了。”
“姐姐从前给我包红包,现在终于轮到我给姐姐送礼物了。”
而人生,已经过去了大半。
可是能重逢,武安侯已经无比满足了。
文氏打开,里面是一支累丝镶宝蝴蝶金簪。
蝴蝶翅膀做得极其轻薄精致,说话间的呼吸,都能让蝶翼颤动,栩栩如生。
单说重量,不算值钱;但是这工艺,巧夺天工,乃是精品之中的精品。
就算文氏从前在宫中见惯了各种好东西,见到这簪子,也是眼前一亮。
而这眼前一亮,就是对武安侯最好的肯定。
武安侯道:“姐姐试试,试试——”
他酝酿再三,到底没敢说一句,我替姐姐插上试试。
哎。
文氏伸手,凭着感觉插到发髻上,又轻轻抚摸了下,笑道:“这种俏色的金簪,对我来说太年轻了。”
她已经年近六旬,再不是他记忆中年轻的姐姐了。
“合适的,合适的。”武安侯笨嘴拙舌地道。
为了防止文氏送人和多想,他又道:“我还准备了好几支,回头姐姐给家里的晚辈分一分。”
人人都有,只是款式上看起来相似,然而和姐姐这支,都不一样。
文氏的这一支,在蝶翼上,隐藏了他的名字……
这是不一样的,这是他的心。
文氏笑道:“让你破费了。”
“我也算长辈,应该的,应该的。”武安侯道。
说完这话,忽然有些冷场。
武安侯紧张拘束,脱口而出道:“姐姐,我给你讲一下东南的局势吧。”
这话说出口,他都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大过年的,他说什么打打杀杀的事情啊!
文氏却道:“你不嫌弃我不懂的话,就和我说说吧。”
于是,别人都在欢笑着吃喝玩乐守夜,文氏屋里,却像是在召开联合国会议……
贺长恭烧完纸之后回屋,先洗了洗手,又来到床边,却发现沈云清两只大眼睛瞪得溜圆。
贺长恭:“……你咋不睡了呢?”
沈云清:“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所以睡不着。”
“缺了点什么?是饿了还是渴了?”
沈云清舔了舔嘴角,“就是关于辞旧迎新的时候,夫妻俩该一起做点事情,以期新的一年,蜜里调油。”
贺长恭根本就没反应过来,“烧香还是磕头?你等着,我这就去取香去。”
沈云清气急:“咋,我要和你结拜啊!”
不解风情!
第345章 跨年的愉悦
“别闹了,咱们俩结拜什么?”贺长恭对于沈云清的满脑子黄色,还是一无所知。
沈云清:“……睡觉!”
“别啊,”贺长恭道,“跟我还藏着掖着?你要方便?”
沈云清:“我便秘。”
贺长恭:“那咋办?”
沈云清拉上被子盖住头:神仙啊,救救我。
贺长恭却把她从被子里刨出来:“到底咋办,你还没说呢?能吃药吗?吃点什么药?”
“吃药已经救不了我了。”
贺长恭急了:“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他这紧张得一头汗。
沈云清:“吃你就好了。”
贺长恭的脸慢慢涨红,随即紧张地看了一眼安哥儿,小声嘟囔道:“孩子还在呢!真是的,一点儿也不忌讳。”
说话间,他走到火盆前,把火盆端了起来,往隔壁走去。
沈云清一头雾水。
她要他,他去端火盆做什么?
一会儿,贺长恭就把屋里六个火盆之中的四个挪到了隔壁房间,又过来扶沈云清。
沈云清:“干什么?”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当家。”
沈云清看着他爆红的脸,忽然明白过来,趴在床上大笑起来。
贺长恭被她笑得更加不好意思,打横把人抱起来:“你咋那么没羞没臊的?”
“你要脸还抱我过去干什么?”
“你是我媳妇,我抱你怎么不要脸了?我抱自己媳妇,有毛病吗?”
沈云清:没毛病。
云消雨歇。
贺长恭收拾完上床搂住已经睡着的沈云清,用粗粝的指腹,一点点描绘着她的轮廓。
过了十五就得走了。
他如何舍得?
真恨不得把人揣在胸口带走。
还没离开,就已经开始想她了。
她太好了,好到没有一丝一毫的毛病;只要看她几眼,就能让自己心生荡漾,满满都是喜悦。
贺长恭轻轻用下巴蹭了蹭她脸颊,胡茬让沈云清下意识地推他:“走开啦。”
贺长恭闷笑,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
你听,跳得有多快。
是真的喜欢你。
真的把你放在了心尖尖上。
他曾经以为,自己对沈云清的喜欢,是回报,是感激。
但是现在他明白了,无关回报,无关感激,无关责任。
他就是爱她。
爱她欢笑的眉眼,爱她绝世的医术,爱她所有的所有。
和她在一起,从身体到精神,每一个毛孔都是心满意足的。
贺长恭把沈云清搂在胸前,闭上眼睛,嘴角带着控制不住的笑意,渐渐进入了梦乡。
要做一个梦,梦里也要有她。
和贺家的其乐融融不同的是,温家正剑拔弩张。
原本温夫人带着温止和周氏守岁,屋里还有一群丫鬟婆子。
刚开始是温夫人说话,温止和周氏应和。
后来温夫人可能是累了,就不怎么开口了,然后气氛就变得很沉闷。
温夫人脸色有些难看。
周氏见状,更不敢开口。
而温止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有开口。
温夫人冷哼一声道:“过日子过得就是孩子。家里没个孩子,过年都是冷冷清清的。我也没有福气,我那些手帕交,现在早都当了祖母,就我一个还没有。”
周氏面红耳赤,头快要低到胸前。
她知道,温夫人这些话,是来敲打自己的。
她开口是错,不开口还是错。
温夫人宠溺自己的儿子,什么错处都是儿媳妇的。
她早就知道,这把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只是没想到,大过年的,她也不肯放过自己。
温止淡淡道:“是我的错。之前在翰林院实在太忙,几乎不着家,更别提生孩子了。等去了郴州就好了,外放不至于那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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