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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亲人早已去世,事实证明只是误会一场。这件事情放在谁身上,不是控制不住的狂喜?
“他可能是太高兴了。”沈云清如是道。
“是吗?”海棠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大家相处了这么久,她觉得自己还是能感觉出来贺长恭情绪变化的。
“不是吗?”沈云清也有些不确定了。
她想了想后道:“可是因为什么呢?难道因为我和温止有过一段?”
海棠点头如捣蒜。
“没错,肯定是因为那件事情。”
夫人啊,您当时就是嘴快,非要提那段做什么?
沈云清:我就是不提,温止他妈来暗杀我,这事也包不住啊!
卧槽,愁死她了。
守寡多好的消停日子,就等着熬年头赚个贞节牌坊,到时候可以横着走,结果嘎嘣一声,死男人回来了!
这日子,还有法过吗?
见沈云清萎靡不振,一条死狗般,海棠弱弱地安慰她道:“夫人,贺大人多好啊。我师傅之前,不就一直想撮合你们吗?这下好了,不用撮合了。”
这俩人之间,已经被月老的钢丝焊死了,而且还是多年前就焊死了。
“我是真的把他当大哥啊!”沈云清欲哭无泪。
第52章 没有碰过她
她不想和大哥,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啊。
还有,安哥儿喊了这么久的舅舅,现在变成了爹?
沈云清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深埋那种,就不用再想这些破事了。
最主要的是,她担心贺长恭把她当妻子,要和她过日子。
啊啊啊,不要啊。
“可是夫人,”海棠一脸不解,“贺大人,不挺好的吗?”
如果贺长恭好逸恶劳,吃喝嫖赌,她能理解沈云清不愿意。
但是长久的相处,已经证明了他是个再好不过,几乎挑不出什么毛病的人啊。
夫人为什么还不愿意?
沈云清抱着枕头在床上打滚,连声哀嚎。
事情是这样的!
如果非要让她在所认识的男人之中选一个进入婚姻这坟墓,可能她会选择贺长恭陪葬。
毕竟这个人,三观很正。
但是问题是,她还不想进坟墓,她想自己一个人乐呵啊。
而且她想象中的另一半,可能不是贺长恭这样的。
别问她想象什么样,她不知道,总之不能和贺长恭划等号就是。
他是个好人,可是她不是见了个好人就得扑上去的。
海棠低声道:“不是扑上去,是您本来,就已经嫁给贺大人了。您可千万不能,始乱终弃啊!”
看着她谴责渣女一般盯着自己,唯恐自己渣了贺长恭,沈云清欲哭无泪。
看,连在自己身边多年的海棠都倒戈了。
更别提家人了,人家和贺长恭,那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啊,能帮她吗?
“刀哥,你来。”
刀哥跳到了床上,随即被沈云清抱在胸前。
“以后就咱们俩相依为命,浪迹天涯了……”
一人一狗,她就缺个二胡和墨镜了……
好惨一女的。
海棠哭笑不得:“夫人,您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洗洗脸,一会儿姑娘肯定还得过来。”
“不起来,不让她来,”沈云清道,“这是我家,你们都走,去找贺长恭去!”
让她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哭一会儿。
啊啊啊,她不要和贺长恭当夫妻,她不要和他滚床单。
她这小身板子,会被他撅折了腰,压成肉饼的!
海棠并不知道她这些吐槽,否则肯定更哭笑不得。
因为在她看来,明显夫人比贺大人更色。
贺大人多端方的一个人,怎么会勉强夫人呢?
“安哥儿!”沈云清猛地想起来,“快去孟家看看,安哥儿在不在?”
安哥儿和她是一路的啊!
海棠道:“对对对,奴婢这就去。认亲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少了小少爷呢!”
沈云清总算能自己一个人平静一下了。
房梁都快被她的目光烧出两个洞来,她咬牙切齿地骂道:“贼老天,好日子才过了几天,你又开始玩我!”
她依稀回到了刚穿越时候的场景。
陌生的环境,家徒四壁,陌生的“家人”……
与此同时,隔壁兄妹俩也正在说话。
关于之前对彼此消息的误会都已经解开,兄妹俩抱头痛哭环节已经进行完了。
贺婵在问贺长恭,为什么要把她拉过来。
“大哥,你不把嫂子当成一家人。”贺婵说着这话眼圈就又红了,“大哥,你这样是没良心。”
贺长恭:“……”
他算是知道了,沈云清所说的婆家待她好是什么意思。
就是自己妹妹,在从阴阳两隔到重逢这样的巨大欢喜之下,刚冷静下来,第一时间就站队。
这是在他怀里长大的亲妹妹。
足以见得,沈云清对他家人,也真是掏心掏肺的好。
然而……
当年并不是这样的。
沈翠花见了他,就像见了敌人,动辄甩脸子,摔东西,还咬他……
贺长恭现在肩膀上,还留着沈翠花咬的伤疤,可见当年她对他,有多狠。
他走以后,她也变好了。
她对自己,是得有多讨厌。
这些,其实也不算什么,毕竟贺长恭可以反省,可以往自己身上扣锅——当年祖母重病,他对她可能也没有好脸子。
是他的错。
这些不重要。
她能照顾自家人这么多年,也是因为有她,一家人才能避过水患,贺长恭就是余生,把她当成王母娘娘敬着,天天给她磕头烧香都行。
但是他心里,还有一件事情,特别憋屈。
这件事情,像一把火一样,烧得他胸口灼热,眼睛都红了。
那就是,他根本就没有和沈翠花圆房!
这件事,只有他和沈翠花知道。
可是沈云清生出了安哥儿。
算算安哥儿的生辰,竟然对得上他在家的日子。
也就是说,沈翠花和别人有染,生了个儿子让他喜当爹。
原本他死了,这件事情也就这样了。
但是他没死。
这件事情,让身为男人的贺长恭,如何能忍住?
而且最重要的是,就算刚才沈云清知道了真相,满脸震惊,却一点儿没有心虚。
她做错了事情,做错了这么大的事情,就一点儿没有感到愧疚吗?
贺长恭无法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他已经弄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受。
悲喜交加,惊喜和悲愤,同时撕扯着他的心。
可是偏偏,对上妹妹的指责,他一句话也不能说。
他不能。
哪怕他恨得想要去当面质问沈云清,可是想到这样做的后果,是她和家人决裂,是她要背着永远无法洗刷的耻辱,贺长恭就无法张嘴。
哪怕现在,他自己想到这些,已经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没什么……”他艰难地开口,“就是觉得这件事情太意外,我怕自己弄得不好看。”
贺婵松了口气,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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