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智齿不是病
至于第一甜，那可能是小学时候，乔舒本给她买的第一根冰棍了
三个人就蹲在这路边吃着奶白雪糕
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家，一个绑了半只手的‘邋遢村姑’
还有一个白白嫩嫩宛如花儿一样的小姑娘，在没什么人的公社路边，别提有多显眼了
现在正是四点多接近五点，正是很多人吃饭的时候，不管是那些厂子的工人还有打牌的小混混，一个个走来走去，都要经过这条街
乔舒本正喜滋滋吃着冰棍了，就见着视线里多了几双鞋，顺着看上去是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一个个一身烟酒味，看着就是虚得很。
“嘿嘿”
“咻”
……
几个人也没有说话，就站在那里，嘴上吹着口哨声，脸上也带着戏弄，视线就落在乔舒本脸上，调戏的意思相当明显了。
乔天一下子就怒了，不过他还没站起来，更快的倒是绑着一只手的庄书语了
因着习惯问题，她吃东西向来很快，雪糕也是三两口就吃完了
这会她嘴上叼着冰棍的木棍，一脚就朝着三人里面个子最小的男人踹了过来，没等旁边两人反应过来，又是一人来了一脚
庄书语能年纪轻轻就在大队拿着满公分，那除了干活利索，力气也是一等一的大，轻松就把人给踹飞了。
她脸上带着些冷意，怒道，“滚”
“你个小娘皮的”三个男人被个女人踹翻，那是又恼又羞，站起身就想要打庄书语
这会乔天也起身了，就要上前帮忙，倒是乔舒本稳稳蹲在地上，冲着一边就大喊。
“爷爷，救命啊，有流氓要欺负我们。”
“我倒是看看谁敢欺负我孙女，就是你们三个是吧？”
三个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呢，身上就狠狠挨了一下子，他们吃痛的同时怒气冲天
“你他妈的龟孙孙，老子打死”
可惜，狠话放到一半就堵在了嘴上，三个人的动作也顿住了，腿都软了几分，不停抖动
“有话，有话好好说”
“对对对，好好说”
一把步木仓正指着他们的脑袋，三个人那是一点都硬气不起来，腿哆嗦着，嘴也颤抖了
“是我错了，我的错，我嘴贱”
其中最左边的男人连忙扇了扇自己的脸，赶着道歉，另外两人也是有样学样，三个人就在这里扇着，又吸引了一堆人为了过来。
“这不是孙老七嘛，看样子是惹着硬茬了。”
“能不硬吗？那边民兵连连长”
“嘶”
……
人群中一堆吸气声，孙老七几个听到乔会全身份也是腿软了几分
他们这个地方，那就是大队长都是个‘官’，更别说着民兵连的连长了
“够了”冷眼看了好一会，乔会全这才冷声说道，“你们三个现在就跟我去民兵连，骚扰女同志，我看你们是吃了雄心包子胆了。”
“我错了，我们真的错了”
“我们什么也没做，不信你问问，真的没有”
“对对对，我们就是，就是看您家孙女好看，多看两眼，真没打歪主意。”
……
三个人去求饶
虽然不知道后面会是什么惩罚，但是这去民兵连听着就不是什么好事情，尤其是这可是连长，是那里的老大
三个人看着那枪口都觉得脑壳一通，仿若挨了一枪一样。
看着他们这样，乔舒本翻了个白眼，把雪糕好好吃完了，这才擦擦手站起来。
“爷爷，就得抓过去操练操练，呸，这些欺软怕硬的坏东西，不就是看我们这老弱病残的好欺负吗？”
乔舒本冷哼，一点都不同情这些人，这是什么都没说，但是调戏一定得是说了做了？等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这今天也是他们，换了个胆小的小姑娘，就一个人，这些人还会只是这样？那可不好说了
“姑奶奶，叫你姑奶奶了行吧，我们真没做什么啊。”孙老七还在那边叫冤
“别说叫我姑奶奶，叫妈都不成。”乔舒本翻了个大白眼，双手抱在胸前，那模样，简直嚣张急了。
但是乔会全看着却很是欣慰，不怕自家孙女脾气不好，就怕这脾气太好了出门在外被欺负了也不知道说，这才得焦死个人。
“老汉，舒舒，小语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就过来。”于是乔会全匆匆过来，又立马匆匆离开了。
他这一离开，周围的人倒是没跟着走，还在那边好奇打量着乔舒本三个。
乔舒本习惯了被大量，直接忽视那些人的目光，拉着庄书语就坐到一边，仔细看她手上包扎好的纱布。
“没事的”庄书语抗拒
乔舒本瞪她，拉着她的手给她检查，一边换一边说道，“都说了要注意要注意，你着冲动干什么？为了那么几个人渣不值当”
“还有，你看你这手，又出血了，你还要不要手了？”
乔舒本恨铁不成钢，道，“这纱布该换就换，算了，纱布我收着了，到时候我每天去找你换，反正我买的多，放家里也能用。”
纱布可是不好买的，在外面也要票，但是在医院就不用了，她和那边医生护士套近乎还多买了些呢
庄书语不说话了，沉默了好一会她才笃定说道，“钱年底一定会还你的”
乔舒本挑了挑眉，有些惊讶，这个时间就很具体了，具体到乔舒本觉得庄书语在年底一定会有动作
看着她笃定的样子，乔舒本有些为她高兴，其实只要庄书语不一什么都听家里的乖乖顺从，她的日子会好过很多的
“那我就等你啦”乔舒本眉眼弯弯，甜滋滋说道，“这样的话，我以后给你东西你就不用拒绝了吧？”
庄书语认认真真看着她，然后点了点头。
“嗯”
她以前不要是因为知道还不起，她在家什么都拿不了，但是只要改变现状，她就能还得起了。
改变啊
庄书语右手掌心捏了捏，手上便传来一股疼痛，她轻轻皱了皱眉，然后敛了敛眸子，心道
会好起来的
**
回去的路上有了乔天和乔会全爷俩的加入顺利的许多，他们两个大男人骑着车，乔舒本又变乖乖坐在后座上面，一只手扶着车子，一只手吃着爆米花，可是不要太惬意了。
虽然坐后面也很抖，但是比起骑着的累，那还是要好上许多了。
“等以后大队赚钱了，我们就把这条路重新修一修。”乔舒本在后面大放厥词
“哈哈，你这目标可不小，这修这么长一条路可不简单。”乔会全道
“做人嘛，就得有目标。”乔舒本仰着下巴说道，“咱们大队就要做县城发展最好的大队”
“行，我就等着我们乖乖给我出主意。”作为大队长的乔天大笑，然后夸奖道，“我们乖乖最厉害了”
“就是就是”乔舒本也跟着笑
几个人高高兴兴的，庄书语坐在一边听着，脸上几带上了几分轻松
等到他们到大队范围的时候，天还没黑，但是相比起他们几个的笑容，这回到家的乔家人和庄家人面上那是风雨欲来，一家脸色比一家黑
“呸，那是你们家乔舒本多管闲事，就那点伤去什么公社？我和你说，这医药费什么的我是不可能给的，你们还得给我们误工费”
“这回家饭也没煮，鸡也没喂，你家乔舒本好吃懒惰只知道吃喝摆闲就算了，别带着我们家庄书语一起犯懒”
“还去公社，我看就是她想玩非要带上庄书语这死丫头，这死孩子，都不上工了也不知道呆在家里收拾一下，都是你们家乔舒本把人带坏了”
“我就直说了，让你们家死丫头离我家的远一点，她自己不用干活嫁不出去我家的还要呢。”
乔家和庄家就住在对面，那对骂最远也就隔着那两米来宽的土路
平日两家其实交际不大，他们两家在乔天那一辈子就结了怨，关系一直不太好，但是都是要面子的人，平日顶多少交集，不至于为了这陈年烂芝麻的往事吵闹
这现在吵起来，也是因为今天庄书语去公社看手的事了
庄二婆这人不说关心一下庄书语的手，这一下工发现家里一点烟火气都没有，预计好的饭也没有煮好，水缸也是空的
在打听庄书语跑到公社去了，整个人瞬间就爆发了，站在门口就冲着也刚下工的黄飞红等人怒骂了起来
很好，她这么一说，乔家人也是怒了。
这要是单纯吵架但是骂他们都无所谓，但是这把矛头指向他们家宝贝蛋
那不是粪坑里扔鞭炮——找死（屎）吗？
这是完全不能忍的
“我呸你个老巫婆，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个一把年纪为老不尊上不尊老下不关小的疯婆子，一把年纪了还把着一家老小不放，还真以为你自己事以前有钱人家太太，指望着人给你端饭擦屁股呢？”
“啊呸，我就和你这么说，就你这恶毒的疯样子，等你老了被扔到山里喂狼那我是一点都不意外的。”
“人在做天在看，你是怎么对你家庄书语的你自己知道，人小丫头从小就家里家外各种忙，成绩那都是班上第一名的，还考上初中，也就你这个眼皮子浅的东西非要人回来种地”
“行吧，种地就种地，人能拿满公分了，你也就不把人当人看了，这老黄牛更低都还得休息，你就说你家庄书语这一年到头休息了多少天？你才给她吃了多少粮？”
慕如撩起袖子就是一副激动模样，恨不得上前就去和他们打一架，但是不行，她家哥哥们还没过来，唯一留在大队的男人乔谨安也还在那边村委会呢
慕如也就稳着性子，双手叉腰就继续输出，不过这一次，她把输出对象转向了一边站着话都不敢说的林小叶夫妻，也就是庄书语的爸妈。
毕竟，她怕再对着庄二婆说下去，这人气晕了她还得赔钱。
“你们，对，就你们俩个。”说起来，慕如的年级比林小叶还要大上一岁，但是
一个受尽宠爱灵气满满，一个饱经沧桑死气沉沉，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像是两辈人
慕如对于这两人那可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两人那是比庄二婆这人还要烦。
“你们两个就看着你家疯婆子在这里吵吵嚷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骂的人和你们没关系呢，怎么，庄书语这娃娃不是你们家的？这一天天从早到晚干活，忙里忙外，现在手受伤了，怎么还活该她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