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枸杞黑乌龙
新起的宅子,前面用来住买回来的员工和做饭,后面用来当库房,做各种新品的试验。
可房子买下来后,乔瑞臣带回消息,金道尊没白送,陈嗣旭暗示他过阵子会提一提他的军衔,好让他安顿家人。
这意思就是能得一座宅子,那就没必要起新宅了。
阮嘉麟本想在西宁镇给阮家寻摸个大点的宅院,一直没碰上合适的,苗婉干脆把买下来的宅子给了他。
等乔家搬走,两房人还能比邻而居。
阮嘉麟恨恨在心底嘀咕:还是收了钱的!买宅子花六十两,说好的奖金只给了他四十两和一张地契!
这会儿好人全叫苗婉给当了,她暂且没说乔家会搬走的事,只热情洋溢冲大舅舅阮祈安利,“您别看旁边那宅子破旧,但是家里屋子不少,是个长方形,中间修一道门就能当小两进院子用。”
阮祈迟疑着看了眼弟弟,“那你二舅舅呢?”
其实阮家的家产处理得差不多,他手里是有银子的,一起住了这么些年,现在他也不能不管弟弟。
苗婉笑,“西宁镇一时也没甚大宅子往外卖,一切都得紧着大舅舅一家子来才是。”
阮衾也附和,“是这个道理,兄长先安顿好,笙哥儿也好读书。”
提起长子,阮祈就没话说了。
苗婉冲二舅舅眨眼,“正巧我这里有些事需要二舅舅和二舅母帮忙,不如你们干脆住到千金楼去,那里后院堂屋还空着。三表哥一家就先在我家住着,等回头有合适的宅子再搬出去。”
阮祈眉心皱得厉害,那二弟一家这么凑合,也太委屈二弟了。
可现在西北土又快上冻了,没合适的宅子,现起宅子也不赶趟,怎么也得等开春后再说。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愧疚看向弟弟,“回头起新宅子或者购置新宅的银钱,大哥来出。”
阮衾:“……”
看了眼意料之中的苗婉,他脸颊有些发烫,感动是不可能感动的,就是也觉得自家长兄确实太好糊弄了。
他忍不住想起,在厨房门口被儿子叫破后,苗婉出来拉着他掏心掏肺说的话。
“您也别怪我说话太实在,不把阮家人当成唯一的亲人,我还不能把二舅舅安排的这样明白,一家人用不着客气,您说对吧?”苗婉指了指阮嘉麟。
“二表哥把阮家的情况都跟我说了,二房人口少,三表哥两口子也安生,所以住在乔家没什么,但大房不一样,还是分开住比较好。”
阮衾忍不住看向儿子,“你都跟阿婉说了什么?”
阮嘉麟瞪苗婉,苗婉赶紧解释:“二表哥只是说了大舅舅一家子的好,可阮家发生那么多事,概因大房心软又好糊弄对吧?万一跟在江南似的,有人想通过大舅舅来对付乔家,住在一起那就是给人递刀。
所以等乔家搬走,这宅子给大房住,到时候旁边的宅子重新起了给二房,你们比邻而居,往后二房主外,大房主内,更适合阮家的发展。”
阮衾:“……你们要搬走?”
苗婉把乔瑞臣在军营的职位可能要变动说了,只是叮嘱父子二人先不要传出去。
阮衾点头,其实他也知道,大房的人要么擅长读书作画,要么擅长下厨,可能脑子都放在了其中一方面,也有可能是随了比较憨的祖父,才会屡次中招。
可长兄如父,好些话他也没法儿说。
他问,“那你想让你大舅舅做什么?”
苗婉笑眯眯道:“叫两位舅舅来西北,一是为了叫大表哥有个功名,阮家能有个新的出路。将来您和二舅母可以继续开衣裳铺子,二表哥可以做胭脂水粉生意,往后不管是进京还是回江南,都能稳得住脚跟。”
阮衾听出来了,“你没打算给你大舅舅安排活计?”
他听说外甥女开了食肆和胭脂铺子,还以为他们兄弟二人来了,都能帮上忙呢。
苗婉肯定不会放过大舅啊,她大舅她二舅都是她舅嘛。
“等大舅他们安顿下来,再看一段时日吧,如今聚福食肆有掌勺师傅,先让大舅舅休息一阵子,我有更好的好生意想给他。”
阮衾忍不住好奇,有些问题大哥想不到,他已经将疑惑压在心底许久了。
“也是……你小时候跟你母亲学的?”他压低声音,“既然是阮家留下的方子,原本的食方还在吗?”
苗婉愣了下,随即沉吟片刻,比阮衾声音还小,“我也拿不准,这事儿我谁都没敢说……”
阮衾见外甥女为难,立刻将阮嘉麟往外推,只剩自己,“阿婉放心,我保证不让旁人知道。”
苗婉见二舅舅这么上道,准备好的台词,许久也不见公公婆婆和相公问,正好拿来忽悠他。
“其实我来西北的路上,昏昏沉沉的不甚清醒,是因为我一直在做一个梦。”她煞有其事地解释。
舅甥俩谁也没防备,乔瑞臣拴好了马,就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
“梦里有个女子,反复在教我一些东西,我感觉像母亲,可……母亲走的时候我还太小了,所以也无法确认。”苗婉低头做出悲伤的样子,主要是原身记得不清楚。
但阮衾根本就没怀疑,他只有些激动,“你还记得那女子长什么样子吗?”
“就,就跟我长得挺像的呀,要不我也不能觉得是母亲嘛,待我很亲切,动不动就在梦里拍我脑袋。”苗婉从原身记忆里没找到太多记忆,所以把她晨曦姐给带入进去编了点细节。
她是真的总被陆晨曦拍脑袋,很怀疑自己智商被晨曦姐拍掉不少,这会儿她鼓着腮帮子,幽怨地很真情实感,让人分不出真假。
阮衾激动地眼泪都掉下来了,“那不是你母亲!那是你曾外祖母啊!这真是祖宗保佑,咱阮家行善积德,命不该绝!”
若非当年阮衾的母亲接外甥女回来时,发现外甥女与阮氏一般,长相随了那位典仪老祖宗,阮家人也不能这么掏心掏肺护着「苗婉」。
如今得知,那位老祖宗是真在暗中护着阮家的血脉,也因为外甥女在,阮家才避开了一次次杀身之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因果吧。
苗婉满脸懵逼:“真哒?”好家伙,歪打正着了吗?
阮衾猛点头,“你母亲性子柔软,倒是你曾外祖母,听说她年轻时,脾气上来能一脚把你曾外祖父从床上踹下去。”
苗婉:“……”
她只想给自己折腾的这么多事儿一个合理的解释,母亲托梦,显然是最能说得过去,又能被这时代的人接受的。
她二舅干脆就给她变成了曾祖托梦,果然姜还是老的能吹。
阮衾激动地要去跟大哥说,苗婉赶紧拉住他。
“刚刚娘跟我说有几个眼神不太对的仆从,您现在还是谁都别说,万一传出去,旁人以为我是妖孽,要把我烧了怎么办呀?我害怕!”
阮衾脸色一变,“仆从有问题?不可能!跟着我们背井离乡的,都是些老人儿,伺候乔家几十年了。”
苗婉小声哔哔,“可我怎么听二表哥说,前头害大舅坐牢的,就是老人儿呢?”
阮衾:“……”臭小子,怎么什么都说,就不知道给阮家留点脸面嘛!
等阮衾答应按下不提,去找长兄和侄子一起去堂屋商议如何安顿时,乔瑞臣才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他拉着苗婉的手捏了捏,“阿婉,不管发生什么,乔家都不会让你被人烧死。”我会永远站在你前头。
苗婉喜滋滋点头,“我知道,爹和娘那么厉害,肯定会护着我的!”
乔瑞臣:“……”媳妇这么笨,她是怎么记住托梦的内容的?
作者有话说:
删掉了三千多字重新写还是没写到快乐水,改的头大,下一章就到了,我怎么这么能唠啊!
第82章
头一日苗婉没来得及继续做的肥宅快乐水, 第二天点燃了所有人的热情。
刚做出来黑乎乎还起泡的水,说实话从颜值上来看有点吓人。
昨天苗婉喝的时候,耿氏提心吊胆的,生怕有毒。
见她喝完没事儿,第二天苗婉要继续折腾,她就不拦着了。
阮家人一路从江南往京城赶路,又自京畿折转至西北,有几个月都颠簸在路上没能好好休息。
孩子们还好说,大人们睡得沉,及至天亮,只有几个仆妇和车夫起来伺候孩子和牲畜,其他人都没起来身。
但仆妇也没睡够,坐那儿喂孩子的功夫,脑袋跟小鸡食米一样,引得孩子们嘻嘻哈哈,甚至吃着吃着打了起来。
也不是打架,就是拿手里的吃食丢人,像是闹着玩儿。
苗婉一出来,就见天井里地上全是被丢出来的油锅盔碎块,眉心微拧。
身为新手母亲,她对教育孩子很重视,有关淘淘的教育手札都已经快写到她十八了(在脑海里),当然见不得孩子浪费粮食。
现如今可还有许多老百姓吃不上饭呢,每年被饿死的都不知道多少,从小看到大,小时候不教育,等大了更不会重视粮食。
不过她对仆妇给孩子吃油锅盔也有点诧异,这东西虽然嚼着香,但很硬,并不适合直接给孩子吃。
厨房有昨晚剩下的猪骨汤,怎么不泡在汤里呢?
她过去拍拍手,“侄儿们,扔粮食可不对啊,浪费粮食是要挨打哒!”
说完她囧了下,这称呼让她有种猴哥上身的感觉。
可阮家孩子是真多,到现在苗婉还分不清谁是谁家的,记名字就别想了。
按人头数,算上阮嘉麟家的俩,总共十三个!
凑足球队都富余,阮家人没事儿闲着,净生孩子去了???
她眨眨眼,换了个称呼,“好孩子是不会浪费粮食的!”
孩子们都挺喜欢这个姨母,她长得好看还香香的,都放下了手里的油锅盔。
也有大点的孩子在,赶紧起来给苗婉问好。
有个看起来最大的孩子解释,“姨母,我们咬不动。”
那仆妇正小鸡点头呢,猛地一醒,就听见小主子说咬不动,都没瞧见苗婉,赶紧道:“我去给你们热汤。”
苗婉干脆叫她去休息,“我来吧,你们先休息好了再说。”
仆妇发现苗婉这个大人在,都吓醒了,“这哪里敢让小娘子来……”
“没事儿,你去吧,我们家没那么多讲究。”苗婉挥挥手打断她的话,直接转身,看向还偷偷掰油锅盔想闹的小孩子。
“一会儿我给你们做好吃的,好好吃饭的孩子会有奖赏,谁再扔粮食,还不好好吃饭,中午就给你们用屁股蛋子做菜!”
有个小家伙把掰下来的油锅盔藏手里,歪着脑袋小声问,“啥菜呀?”
苗婉弯腰捏捏他脸蛋,微笑,“烧火棍子炒肉,你拳头这么粗的棍子,跟你的屁股蛋子良好接触,和着眼泪里的咸味儿,就变成了一道菜。”
早起的阮嘉麟:“……”打孩子你还形容的这么仔细,你是魔鬼吗?
问话的孩子估计不大,话都还说不利落呢,听明白后小嘴儿一撇,眼眶一红,眼瞅着吭哧吭哧就要哭。
苗婉手疾眼快给他塞了块饴糖,“好孩子现在得去把地上的粮食捡起来,让小蕊姨姨送你们去张家,用来喂猪。然后你们回来乖乖坐下,等着吃饭,谁回来的快,我奖励他别的孩子都没有的好东西!”
她这么说,除了大点那几个,谁都没啥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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