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枸杞黑乌龙
驴蛋和狗蛋把阿姆的眼神幽幽转给阿爷,阿爷你好歹挣扎挣扎?
张屠夫:“……”说的跟我挣扎有用一样,还不是被小辈们看笑话?他才不干。
苗婉立刻冲张娘子道:“阿姆的功劳是咱们所有人里最大的,张家所有人都要听您的安排,孩子们也有赖您看着,外头那些亲朋和街坊也都是您安排人情来往,就连我们家都少不了您的帮衬,也给您一百文一天的工钱,奖金十五贯!”
张娘子也不好意思了,“有点太多了吧?”
“哎呀阿姆您就收着,就当咱孝顺您的就是了。”张三壮有些等不及,他也想赶紧发钱呢。
张娘子下意识道:“你可别说孝顺,你一提这俩字我就想揍你。”
年前打孩子,可是老传统,是个当娘的年前最后两天,手都顺其自然的痒痒。
张三壮:“……”
众人哄堂大笑,似是老天爷也听到了这里的欢声笑语,乌蒙蒙的天空开始飘洒起羽毛一般的雪花,也来凑热闹。
屋里的人都还没发现外头下雪,只听着苗婉继续说。
“我爹每天要给孩子们写开蒙的书,时不时还帮忙烧火,又要负责解决各处的突发状况。
我娘要盘算着咱们的衣食住行,还要帮着阿姆照看孩子,也都是一百文一天的工钱,奖金都是十贯钱。”
“大哥要帮阿达杀猪,家里劈柴挑水是大哥,厨房里跺肉馅儿是大哥,出去捞鱼送货还是大哥,偶尔还要下乡收猪。
大嫂要带人清洗食材,洗洗涮涮,还要负责把食材给做好,也非常辛苦,工钱八十文一天,奖金各五贯钱。”
“二哥每天要出摊,回来也要帮着剁肉,还要帮三哥清点货物,二嫂跟大嫂一样,每天都要再厨房里站许久,你们是咱家最不可或缺的人,工钱也是八十文一天,二哥奖金十贯钱,二嫂奖金五贯钱。”
“三哥就更不用说了,摊子那边要你负责,回来后货物的数量也得你来负责,还要跟阿姆和阿达一起对采买的账。
三嫂生孩子之前也没少帮着家里干活,所以三哥工钱跟长辈们一样,一百文一天,奖金十五贯,三嫂就算一贯钱的工钱,奖金三贯钱。”
“最后是孙阿达,虽然孙阿达来的时间晚,但年底最赚钱的点心买卖是孙阿达带着徒弟做的,甚至麻辣串和关东煮后面能卖那么好,少不了孙阿达改良方子,因此孙阿达和徒弟们工钱都是一百文一天,徒弟们每人奖金十贯钱,孙阿达您给他们带回去,让他们也过个好年。”苗婉示意孙耀祖把徒弟们的钱先给孙老火。
然后她才继续道:“若是没有孙阿达,咱年底绝对赚不了这么多钱,所以孙阿达,不给您算奖金了,点心的生意直接分给您三成,张家两成,乔家五成,您觉得如何?”
孙老火算了下点心大概卖出去的价儿,呼吸有些急促,整个人都有些呆。
算上他给儿子读书的银钱,这么多年他也就赚了这些,但他在酒楼里可是给于冒财干了十几年呢。
他难得有些局促地挥手,“不用,不用给我这么多。”
“孙老哥,这是你该得的,你不如听听看阿婉后头的安排?”乔盛文笑着劝孙老火。
乔蕊小声提醒,“还有嫂子呢,嫂子还没分钱呢。”
张娘子立马反应过来,拉着苗婉的手,“对啊,你这孩子,旁人都分到了,你可是咱们所有人的大功臣,更得多拿些。”
苗婉心想,乔家的钱本来就在她手里,发给爹娘钱,是怕他们总不好意思从她手里拿钱。
哦,回头她给自己发了,又拿回去用来买铺子装修铺子,反正分成都是定了的,左手倒右手,何必呢。
创业时期,董事长拿什么工资,是分成不够香吗?
她冲张娘子笑道:“我的钱我已经拿出来啦,我那屋子装点的好看吧?就当我提前支取奖金了嘛。”
“那不行……”张娘子还是觉得不妥。
苗婉抱着她胳膊撒娇,“接下来还要算干利呢,我肯定不会亏待了我自己啦。”
这倒是,张娘子摸摸苗婉的脑袋,不说了。
反正论会花钱,家里确实没一个比得上苗婉。
发完了钱,苗婉才开始说最重要的事情。
当然,接下来的话就不适合孩子们听了。
耿氏也不管这些,她带着孩子们先出去,再让其他人谈正事。
一开门乔蕊就呀了声,“下雪了,雪花好大!”
大家都凑到门口来看雪,苗婉不方便下炕,就叫张娘子扶着,打开窗户缝儿看。
天早就黑了,但因为过年,提前买回来的红灯笼高高挂在屋檐下,红通通的光在墙上和地上摇曳,连白雪都染上了几分喜庆。
雪花悄无声息到来,扆崋等众人发现时,已经舞出了薄薄一片银辉,雪花翩跹落下,大概是想用纯净来覆盖人间,叫这年格外崭新些。
“来年定是个丰年!”张屠夫摸着肚子,笑眯眯感叹道。
年根子底下的雪,冷是冷了点,但种地的老百姓们肯定都会更高兴,明年能收获更多粮食。
苗婉扒着窗台望向夜空,瑞雪兆丰年呀,那明年什么大豆,甜菜,青稞,小麦……都该丰收了,这可都是钱!
她屁股底下是暖烘烘的炕,手被张娘子粗糙却温暖的手捂着,只肉嘟嘟的脸颊接到了一点冰凉,冰得她缩了缩脖子,笑着靠在张娘子身上。
怕孩子们着凉,于氏她们几个干脆带着孩子回去睡觉,左右说完了以后,回头家里男人也会跟他们念叨。
等屋里只剩下男人们和张娘子,苗婉这才继续,“我盘算了一下总账,小年之前,光瓦市那边的吃食,咱们就赚了一千两。”
“这么多?那算上剩下的几天,岂不是一千一百多两?”张三壮瞪大眼。
今天去抢钱那秦八,张嘴就要一千两,莫不是派人盯着他们呢?
他心里有点突突,突然也想到了一个人。
莫不是于冒财干的缺德冒烟事儿,招了人来算计他们吧?
在张三壮咬牙的时候,苗婉点头,“确实,但减去咱们今天发的钱,总共剩九百六十三两。”
都忙活了许久,无论如何得让人手里攥着钱才踏实,没人对这个有意见。
九百多两也不少了,众人心里挺满足的,这已经是张家和孙家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数儿。
至于乔盛文,想的更多些,这还没算苗婉拿出来的奶豆腐,还有香皂和精油。
虽然没卖钱,却绝不止千两银子的价值。
若是没有苗婉在,他们也许用好几年时间,甚至多费许多银钱,都没办法这么快摸到守备府去。
苗婉又说到点心,“本来咱们算着点心差不多能卖七百多两,但家里少了许多活计,不用跟孙阿达抢灶头,他们师徒不停火,多做出来不少,点心流水有九百四十二两,去掉成本总共赚了五百六十五两!”
大家欣喜不已,这些天是真辛苦,可听着苗婉说这一笔笔银子,都觉得值了。
即便外头下着雪,他们都觉得腚底下炕都有点烫得慌,直恨不能站起来蹦几下。
苗婉道:“我问过孙阿达,阿姆也同意,咱拿出来十五两银子采买过年的东西,钱也好分。”
别看他们赚钱多,那是因为苗婉站在巨人肩膀上,她要是没记住直播app上那许多主播带来的智慧,两辈子也挣不了这些钱。
老百姓们哪怕过年要吃好喝好,按如今的物价来说,十五两,除了人参鲍鱼、鱼翅燕窝买不全,剩下想吃啥吃啥。
点心有了,肉有了,鱼在湖里,新衣裳也做好了,张娘子甚至都想不出还要花钱买啥。
苗婉知道啊,她早就列好了清单,就等着说是除夕会回来的乔白劳了。
“剩下的钱,张家得一百一十两,孙阿达得一百六十五两,乔家得二百七十五两。”
她让孙耀祖从钱箱里,把张屠夫和孙老火去换回来的银锭子,一个个摆放在各人面前。
看到真金白银,在座的众人心里更火热。
虽然就过个眼瘾,过不了多久就得花出去,可这都是他们赚回来的,往后能换回来个比张家还大的铺子呢,还在镇子中心。
张屠夫激动地眼眶都有点红。
回头得去给祖宗上坟,他一定要看看,家里祖坟是不是冒青烟了。
苗婉又道:“阿姆这边拿出三百九十两,凑五百两,孙阿达分的钱连原先在咱们家放着的一百两,总共出二百两,买铺子剩下的钱还有装修铺子的钱都由乔家来出,铺子落在张家名下,占两层利,乔家与孙阿达分别是四层利,大家觉得如何?”
张家人都愣了,一千两的铺子就,就给张家了?
“不合适!”
“不行,太多了!”
张家人和孙老火异口同声道。
孙老火可算是知道苗婉有多大方了。
怪道张家人死心塌地跟着乔家干,照这个分法,张家呓桦人只要踏实肯干,就能数钱数到手软,换谁谁不乐意啊?
但孙老火不需要那么多钱,只要乔盛文愿意带着孙耀祖,将来这孩子能考个秀才出来,开私塾也不少挣钱。
他一个当厨子的,往后有徒弟孝敬,也有儿子闺女孝顺,要那么多钱干啥呢。
张家人也觉得这份馈赠实在太重。
才干了仨月,张家加起来得五百多两了,这已经比天上掉馅儿饼比还像做梦。
如今嘎噔一下,天上又落下来个千两的大铺子,往后还有分成……
按张屠夫的话来说,他怕张家接不住这份福气。
这会儿就该乔盛文说话了,他先安抚下张家人和孙老火的激动,“大家先喝点水,这分成是我与阿婉仔细想过的,非常公平。”
他看着孙老火,“往后乔家不会插手铺子的生意,乔家提供的方子只能你一人知道,在得到阮家同意之前,不能泄露给任何人,所以这厨房的活计全得由孙老哥来操心。”
说完他又看向张家,扔下个比较敏感的话题,“你们也该知道,乔家乃是被流放之身,铺子只能落在张家名下。
到时怕是张家也要承担一定的风险,我和瑞臣会尽量护着大家,可乔某也不敢大言不惭地保证,绝无意外发生。这铺子算作给张家的赔礼,接受与否,张家自可考虑清楚,万不可强求。”
大家都沉默下来,想起白天发生的抢钱事件。
张娘子夫妇和张大壮、张二壮都不说话,只有张三壮欲言又止,咬了咬牙还是压着没吭声。
不是只愿共富贵,不愿共危难的问题。
是他们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如果真有危险,他们护不住乔家。
乔盛文冲想要主动揽下来的孙老火摇摇头,孙老火若开口,就把张家给架在更尴尬的境地了。
“要不,咱们还是继续在瓦市做买卖再看看?”张娘子迟疑道。
就跟年前一样,其实也不少挣钱啊。
乔盛文其实也不急着开铺子,只是话得说明白,“咱们暂时不开铺子也无妨,只是瓦市的摊位太容易被破坏,不是长久之计。往后大壮承袭家业,二壮和三壮何去何从,老哥哥嫂子心里也得有些成算才是。”
张三壮下意识抬起头,看了眼沉默的大哥和阿达阿姆。
甚至张二壮都忍不住苦了脸,即便有了铺子,大哥能杀猪,三弟能当掌柜,他能干啥?
外头雪越来越大,渐渐带来了属于寒冬的气息,叫张家人被钱烘暖的心窝子,瞬间沁凉下来。
作者有话说:
孙老火不适合做掌柜,他只能是技术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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