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阶幻方
韩序用口型对她说:“我怕他掉下来。”
白落苏却已经听见楚酒的话了,眼神朦胧地缓缓转过头,“在——哪?”
他也看见了那棵树,终于松开了怀里可怜巴巴的小树苗,“我们——走——”
三个人一起往老树那边进发。
楚酒把新拿到的密码给韩序看,顺便问白落苏:“你的精神值到多少了?”
白落苏缓缓回答:“八十——七——”
要不是有韩序抓着他的胳膊,撑着他的体重,白落苏已然倒在地上睡着了。楚酒抓住他的另一条胳膊,两人终于把晕晕乎乎的白落苏送到了老树前。
白落苏一把就抱住了树干,开始努力往上爬。
神奇的是,他走路迷迷糊糊,抱树倒是抱得很牢,爬树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棵往斜里长的歪脖子老树,低处的枝丫很多,白落苏没费什么劲,就踩着下面的树杈,一路爬上去了。
上面的枝杈太细,撑不住体重,白落苏很有自知之明的选了一根比较粗壮的侧枝,骑在上面。
他高高地坐着,双手把着树干,瞭望周围校园的风景,舒心地长长地吁了口气。
“啊——这么——高——真好——啊——”
楚酒仰头问他:“你的精神值多少了?”
“九十——”
就在楚酒想说“只差五点”的时候,白落苏又慢悠悠地补了一个字:“——二。”
还差三点。
他往侧枝上伏了下去。
楚酒忍不住提醒:“别在上面睡觉,会掉下来的。”
“我不——睡——”白落苏说。
他伸出手。
楚酒看明白他要干什么了——他在伸手捞一片树叶。
入冬了,老树上的叶子已经基本掉光了,只有零零落落的三两片还挂着。
白落苏用爪子捞过一片发黄的枯叶,嗅了嗅。
然后送进嘴里。
楚酒和韩序异口同声叫出来:“白落苏,别——”
已经晚了,白落苏把那片黄掉的叶子塞进嘴巴里,嚼得咯吱咯吱响。
这又不是桉树,他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楚酒和韩序在树下看得目瞪口呆。
估计这也是能让他愉快的事。
但愿这树叶没毒。
楚酒问他:“怎么样?你的精神值到多少了?”
白落苏幸福地咽下嘴里的枯树叶,又伸手去够另一片,一边说:“九十——五啦——”
都已经九十五了,楚酒连忙说:“精神值够了,不要再吃叶子了。”
干叶子不好消化。
白落苏低头往下瞥她一眼:“你当我——傻啊——”
他摘下那片叶子,一松手,扔给树下的楚酒,“密——码——”
楚酒小心地抄住那片黄叶,发现叶子上,真的写满了数字和字母。
又一张密码到手了。
第180章
密码已经拿到了,韩序跟上面的白落苏商量:“任务做完了,就下来吧?”
他这么迷迷糊糊地坐在高高的树杈上,看着让人提心吊胆。
白落苏这才恋恋不舍地从他的快乐老家上缓缓爬下来。
楚酒伸手扶白落苏下树,心想,都是负分了一段时间,他的动物化程度可比她厉害得太多了。
白落苏落地后,却半闭着眼睛看着楚酒,半天忽然笑了。
“楚酒——你的头——太好玩了——”
楚酒:?
白落苏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安稳地抱住树干,把脸贴在粗糙的老树皮上,闭上眼睛。
楚酒不懂,望向韩序。
韩序只得解释:“你的头现在很像一个稳定器。你的身体动的时候,头会尽可能保持在原位不动,万一需要动的时候,也是一下一下,定格的状态——你自己不觉得?”
楚酒:“……”
楚酒完全没有感觉。
鸡脑袋是天然的稳定器,会在身体动的时候尽可能保持不动,方便看清东西,就像天生的防抖相机。
楚酒现在就拥有这样一颗脑袋。
她猛然意识到:“我走路的时候,不会也像公鸡一样,头向前一伸一伸的吧?”
公鸡往前走的时候,为了让头尽量不动,会先探出头,让头部保持静止,然后身体再跟上来,再向前探头,身体再跟上,循环往复。
这姿态放在人身上就很可怕了。
韩序立刻安抚她:“你没有。你走路时的姿态很正常。”
白落苏闭着眼睛插口道:“你没有——是因为——你没有那么长的——脖子呀——”
楚酒:“……”
疯狂的音乐突然响起来,大喇叭又在嘶吼:“好的身体是学习的本钱!开饭时间到了!冲啊!!”
又得冲刺了。
韩序和楚酒两人一左一右,一人攥住白落苏一条胳膊,拖着他往食堂的方向狂奔。
这回他们待的位置离食堂近得多了,把那群刚从教学楼出来的人甩在身后,冲在了人流的最前面。
大部队还没有杀到,三个人火速在最近的窗口的第一位排好,身后这才开始迅速排起长龙。
楚酒气还没喘匀,就对食堂大妈说:“打菜,我要——”
她看清窗口里的菜,声音立时顿住。
今天的菜只有三种。
第一盘看着很像宫保鸡丁,里面有花生,有辣椒,炒得红红白白,热热闹闹,可惜仔细研究,就会发现里面浅色的块块并不是鸡丁,而是蛋糕。
宫保蛋糕丁。
另一份不用说——
是个大圆盆,汤汤水水的,汤里飘着切碎的酸菜和泡椒,和泡椒一起在汤中上下沉浮的,不是鱼片,而是一样别致的东西——切得整整齐齐的香蕉片片。
酸汤香蕉。
第三种就更熟悉了,昨天楚酒和韩序一人领过一份。
炒熟的饺子馅里混杂着维生素片,这回不止是椭圆形的大白药片了,多了五颜六色大大小小的药片,估计是各种维生素片,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凑出来的。
身后排队的人都在往前探头探脑。
“今天是什么菜?”
“我好像……看到一盘炒药片?”
“今天这是哪个神经病想出来的菜?”
“太不仗义了,为了拿到学分,不择手段,要是让我抓到他,我一定要把他的脑袋按在盘子里,让他亲口尝尝他想出来的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楚酒知道他们应该不会知道始作俑者是谁,站在第一排,神色十分坦然。
她对打菜的大妈说:“麻烦您,药片那个不要,其他两种都要。”
幸好昨天没下死手,给自己留好了后路。
宫保蛋糕和酸汤香蕉听起来有点奇怪,其实都是可以吃的,而且应该不会太难吃。
身后有人不甘心,要了药片肉馅,尝了一口,呕了一声,“肉也是药味的。”
不管那么多药片是真的还是幻象,里面肯定加了真料。
楚酒和韩序十分默契,假装这事和自己完全无关,淡定地端着餐盘,带着白落苏去找座位。
放下餐盘时,楚酒环顾了食堂一遍,“夏融他们不知道去哪了。”
夏融和陈诺他们肯定会做她的作业。
来食堂吃饭这件事并不是强制的,希望他们会来。
韩序问她:“你拿到什么题目了?我看看。”
楚酒把那张草稿纸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他面前。
上面仍然是裴以初在课堂上讲过的推导薛定谔方程的题目。
韩序看了半天,才说:“这里没有教材,现学现卖大概都来不及。”
量子力学的波函数什么的,跨着专业,他也不懂。
楚酒闷头吃饭。一切都等吃饱了再说。
三个人很快就吃完了,韩序把楚酒和白落苏的餐盘连同装汤的小碗和自己的摞在一起,去送餐盘。
白落苏乐得不动,顶着考拉耳朵和考拉鼻头,脖子上围着厚软的毛毛,趴在桌上半闭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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