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是草头王的王
就在她以为结束的之时,正想睁开眼瞧瞧,下一瞬,尹清却慢慢抚上她的脸,
他双唇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笙笙原以为只是这一回,没想到尹清日日夜夜不停歇。
她看在眼里,心里疼的发紧,她知晓,若是让尹清得知她这几日睡的不好是因为他的梦魇,定是要于她分开。
可他分明是想一起的,那日,她不过去拿个枕头,他都着急的不成样子。
思来想去,不如还是先去问问那个什么吕大夫,看有什么好的法子。
她正思索间,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进来的是那日见过的疏回。
“回三位小姐,这是您们吩咐要的常五辛,常小姐来阁中的册子。“
为客人登记造册也是笙笙的点子,尤其是是客人的吃喝习惯,喜欢的场子和中意的郎君都要大致记录一下,而为了避免泄漏,名字则是含糊了一下。
册子交由了澄迁之后又传给了笙笙。
凡是阁中有的,这些个琴棋书画,投壶掷骰,骑马捶丸的,她近日全都一一涉猎。
每晚???*换着花样办的主题夜,甭管是异域风情也好,江南小意也罢,她也都场场不拉下。
赏金大方,点的曲儿却不重样。
让元笙笙摸不着头脑。
一般人来这种地方,都是会有独特的口味的,有些人喜欢温柔,有些人喜欢彪悍的,有些人喜欢吟诗作对,有些人喜欢露骨俗艳。
但这个常五辛可不一般,
如若按照这个册子上记录的,她应当是喜欢的各式各样,风格迥异的。
这些时日,她造访过的场子,郎君们是环肥燕瘦,这些人根本找不到共同点。
“还有一件事,奴觉得有些不对,想着要与三位小姐们说上一番。”
“何事?”澄迁开口。“常小姐,她……每回来虽说都点不一样的佳艺郎君,可都找倚绿作陪,这人奴已经让他在门外候着了,若是小姐要问话,奴可随时唤他进来。”
倚绿这个人,笙笙有些印象,
他并不是阁中需要上台的郎君,而只是一个茶水伺候小厮罢了。
如若这常五辛这样,那倒是必须要见见这个倚绿了。
随着门被拉开,一身粗布衣裳的倚绿走了进来,他低眉顺眼,朝着她们三人行礼。
十几日不见,他虽然消瘦的厉害,可最让元笙笙惊掉下巴的是——他的小腹正高高隆起,
他扶着颤颤巍巍的肚子,
这礼行的极为艰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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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入梦
虽说来了这里有了一年多了, 可笙笙在街上却是很少能见到大着肚子的男人。
如若不是上回如澜在她眼前小产,她还以为这事是由女子来干的, 毕竟在她初初到这里的时候, 她摸着原身的身子,胸前同身下都是那般,没有什么是不一样的。
但却不知女尊的女子和男子身体内都内有乾坤。
倚绿或许是本身就干瘦干瘦的, 羸弱的臂膀和身段, 衬着他的肚子显得更大了。
就只是起身时候的轻轻一颠,就将她吓得不行。
“还是坐下回话吧。”元笙笙憋了半晌憋出来一句。
疏回搬了个太师椅来,让他坐着,只是——
笙笙瞧着即使是坐着,他那肚子依旧还是有些骇人,感觉有了占了他身体的一半了。
倚绿的头从未抬起来过,他周身坐的端正,跪拜之时礼数周到, 到不像是个负责扫洒的小厮。
“你这肚子里的孩子……”元笙笙起了个话头, 等着他接话。
“回小姐主子们的话,奴原本是岭南人士,家乡遇见了蝗灾,便一路随着母亲姐妹的北上, 却没曾想母亲同姐妹相继染了病去世,只留下我一个人被路过好心的妻主给救了。”
“三个月前,妻主做事的时候伤到了腿,不得已卧床, 我便只好来这做工, 洗衣扫洒换一份药钱回去。”
元笙笙同澄迁两人对视了一眼, 便未说话。
“看着你这肚子, 孩子有多大了。”澄迁声音本就低沉,一本正经板着脸的时候,不怒自威,她一说话,就吓得倚绿赶忙托着肚子跪到了地上。
“求小姐开恩,我知晓这里的规矩,凡是显怀的夫郎则是不能在这里做工的,但我实在是没了办法,如果非要我去前厅,我也都是穿着宽大的袍子遮着的,绝对不会污了客人的眼,我家妻主,真的就靠着我拿钱回去救命了。”
倚绿这番话说的声泪俱下,若不是肚子里揣着个人,看着架势,好似要将这头磕烂掉。
“行了行了。”澄迁对着笙笙使了个眼色,便不耐烦的挥挥手。
也是,三个人都尴尬的不行,这倚绿既然都如此了,怕是也问不出个什么了。
这男子的眼泪更是让她们三个招架不住。
“疏回,你叮嘱一下他。”澄迁吩咐道。
“是,小姐。”
***
晚上,沐浴过后的笙笙躺在尹清的腿上同他闲聊:“你说真的有人的嗜好是喜欢大了肚子的男子吗?”
尹清手执着拿着梳子,细细打理着她的头发,还有些潮湿的青丝从他的指间穿过:
“应当不会吧,自古以来,家家户户的夫郎若是大了肚子,都是要给妻主纳侍君的,可见这女子应当是不喜欢孕肚的男子的。”
“所以,她看上的到底是大肚子,还是倚绿这个人呢?”元笙笙琢磨半晌,也没琢磨明白。
“既然想不透,便不想了,不如就试她一番,或许有些成效。”
“试她一番……确实,若试不出来,就再说。”元笙笙从他腿上坐起来,转身朝着他的脸颊处猛的亲了一口:“我们家尹清真是聪慧。”
元笙笙眉眼弯弯,笑着看着尹清的脖颈处的红色一点点地蹿上来,更是笑他拿着梳子的手不知该放哪儿好。
这样秀色可餐的美人在侧,谁能忍住?
她坐起身子,含上了那晶莹剔透,泛着水光的双唇。
那不可言说的念头被撩起,
笙笙将他推倒,在拉开系带之前,她压下了心中肆意滋长的欲望,仔细地问:“那处可好了?”
“嗯。”尹清的手托着她,低沉的嗓音中带着无限的缱绻。
“真的?”
“嗯,千真万确。”
春日里,这火气最是旺盛,只要稍稍挑一下,便能烧的极旺,是以,这屋里早已经停了炭火。
隔着轻纱曼帘,屋外院子头里栽种的桃花也开了。
这一次 ,两人也算是有了经验,不像初时那么的莽撞,尽管她们已经很小心了
可最后不可避免的,还是伤到了。
被窝里,她边查看着伤口,边小声嘟囔着:“你给我的画册上说的,不是第二回 第三回就不会伤了吗?”
这画册上也画的不仔细,关键地方就模糊不堪,得让人自行领会。
“不行我明日还是得去请教一下大夫。”笙笙下了榻子,捡起来地上的衣物说着。
她回头看着半靠在床边的尹清,发丝垂落在肩,正在摸索系着腰间的系带。
“妻主,不妨事的,青芜之前给了我药的,就收在原本的那柜子中。”
“那药是青芜给的?”
“嗯,不止这药,连同那册子,白布巾帕子都是他给的。”
元笙笙听后若有所思了半晌,在喂了尹清半杯水之后,便去柜子里找到了那个瓷瓶。
同它一起滚出来的还有一只灰白色的珠子。
这珠子是上回系统送的,自从系统那里拿到之后她便忘记了,她摸着这珠子,脑袋里却想的还是青芜的事情。
待笙笙为尹清上过药之后,便随手将珠子搁在了床头,便吹熄了蜡烛后,进了被窝。
笙笙将手搭在尹清的腰间,闭上眼睡去。
***
晨曦的光透过未拉好的帘子照了进来,笙笙坐起身,摸了把脸上干涸的泪痕,揉了揉眼睛。
她扭头看了一眼还在被窝中熟睡的尹清,索性又躺了回去。
反正日头还早,
她昂着头瞧着尹清,他散着头发,闭着眼,神色疏松,耳垂的伤已经都好了,带了一个很小的银饰,
若是配上个貂裘,像极了诗里面写的左牵黄右擎苍的少年郎。
尹清的睡姿一向板正,不像她似的,回回醒来不是像八爪鱼似缠着他,就是会把枕头,被褥扔下去。
他只是静静地睡在里面,就算是前几日那处疼的狠了,半夜只是哼哼两句。
笙笙枕着自己的手臂,撑着手指划过尹清高挺的鼻梁,还有细致的眉眼,随后伸长了手揽过他的身子,然后将头紧挨着他。
“嗯……醒了?”
尹清感觉到了自家妻主的晨间亲抚,喃喃了一句,随后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笙笙与旁的女子都大不一样,她总喜欢往他怀里钻,而且喜欢将她的头靠在胸前听着他的心跳。
所以每回清晨,他只要醒来都会在这处摸到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