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的白月光 第88章

作者:圣诞 标签: 穿越重生

  文官给人使绊子的手段可是防不胜防的。

  她还是挺想看看萧家父子,在费尽心机挤进朝堂之后,自食其果的下场。

  手中的黑色瓶子已经被打磨得很光滑,司重明举起瓶子,眼睛透过瓶口,逆着光的方向往里看,还好,并没有透光的地方。

  虽然看上去颜色丑了点,但胜在实用。等给瓶子配上一个合适瓶盖,再装饰一下,就可以送人了。

  司重明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

  “重明?你不会是被气傻了吧?”邢悠娘有些担心她受了太大的打击,不然怎么还笑得出来?

  司重明冲她一笑,“放心吧,我没事。婚约已经退了,从此婚姻嫁娶各不相关。我只是惊讶萧恒之丑闻缠身,李俐竟然也会愿意嫁给他。”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悠娘听她说并不在意,也就放下心来,但听她后面那句,心里也有很多不解,“之前并没有风声,突然有一天就传出了两家定亲的消息,我也想过去劝劝俐姐姐,可是她一直不愿见我。”

  邢悠娘很难过,从没想过原本那么好的两个人会疏远至此。可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想劝李俐不要交给萧恒之,能在青楼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做出那样难以启齿之事的人,品行上一定有很大的问题,嫁给这样的人,和跳进火坑有什么区别!

  “我劝你不要这么做。”

  悠娘惊讶抬头,“为什么?”

  司重明想了想跟她解释道:“李俐这人气量不大,若是她很满意这门亲事,你去劝她,她不会感谢你,反而会觉得你是在嫉妒她,想毁了她的亲事,费力不讨好的事,我建议你不要做。”

  “不会的,”邢悠娘一脸肯定的摆手,“之前俐姐姐那样对你,是因为她和你之间有误会,以前她不这样的,等我跟她解释清楚,误会解除,你就会知道她有多好了!”

  她信誓旦旦的说。

  司重明却对她的畅想不抱希望。

  李俐那个人只有你不触碰她利益的前提下,才算是个好人,骨子里极度自私和小气,与她交朋友,要随时小心被她出卖。

  不过这些现在不适合跟悠娘说。

  她心思简单,李俐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情分很深,当着她的面说李俐的不好只能起到反效果,引起她的不满。

  以后有机会让她亲眼看看李俐的真面目好了。

  司重明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为了今天的决定悔恨终生。

  ······

  如此又过了好几天,司重明选了一个晴空万里的上午,终于出了司府大门。

  尽管天气不错,阳光正好,白日里的气温还是比之前的低了许多。在迎春和彩情的唠叨下,她不得不穿上布料厚实的衣服,感觉自己的行动都不怎么利索了。

  因为从小习武,她从小都不怎么怕冷,别说是这样的秋天,就算是寒冬腊月,她都不怎么穿棉衣,因为实在太束缚行动,她很嫌弃。

  只有前世受伤武功尽失的时候,因为身体虚弱,她变得特别怕冷,天气稍冷的时候,她就得穿上厚厚的棉衣,外面还要披着加棉的披风,手里汤婆子不离手才行,因此那时每到冬天,她几乎都是缩在有地龙的屋子里,不愿意出门。

  现在这样嫌弃衣服厚的感觉,真是很久没体验过了。

  她一路驾马来到东厂,刚在门口停下,守门的侍卫便认出了她,快步迎了过来,拉住马绳使马儿挺稳,冲她恭敬点头,“见过司小姐,您是来找督主的?”

  “恩,他在吗?”司重明翻身下马。

  侍卫把缰绳交给另一位同伴,领着她进到东厂,一边给她领路,一边回答,“主子有事和石大人出去了,属下让人立刻去通知督主。”

  “不用了,我在这儿等他一会。”

  “是。”侍卫也没多说,他已经派人去找石大人了,石大人特意吩咐过,只要是司小姐来,无论什么时辰,无论督主在忙什么,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不得有误。

  两人穿过错落有致的院子,最终停在一处幽静的院子门口。

第150章 送礼

  这处院子司重明来过。

  她看向领路的侍卫,“这位小哥是不是领错路了?这里可是九千岁的书房,我还是去别的地方等他好了。”书房中难免存有机密,上次有云栈在,自己也没进屋,倒是没什么。今天就她自己,还是避嫌的好。

  那小哥却是摇了摇头,“督主吩咐,您来了就在书房等他就好。”说完也不管司重明,直接转身走了。

  无奈,司重明只好进了院子,但却并没有进书房里,而是打算在院子里等。

  院子里的布置和上次的一模一样,走到院中石桌旁坐下,司重明环视四周一圈,目光定格在一旁放置的几盆花上。

  虽然花枝上只剩下零星几个发黄的叶子,但她记得那里种的是栀子花。

  看来云栈对这几盆花很爱护,天气转冷还不忘在花枝上裹上保暖的布料,好让它能平安过冬。

  很难想像云栈那样的人会喜欢栀子这样香气浓郁的品种,和他本身的清静淡雅的气质不怎么相符。

  司重明慵懒的趴在石桌上,闭着眼睛感受空气中秋天特有的清爽的气息。

  随着日头的升高,早上的那股凉意已经逐渐退去,阳光洒在身上,晒得人暖洋洋,就算是秋风也没有吹散分毫。

  云栈赶回来看见的第一眼便是这样的画面。

  少女安静的沐浴在时光里,阳光围绕在她的周身跳跃,为她编织出一圈唯美的光晕,净化了周遭所有的一切。

  她就像上天眷顾的宠儿,就连阳光,微风都格外青睐,在她身上流连,舍不得离开。

  云栈移不开视线。

  司重明察觉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猛地抬头向那个方向看去,下一秒,眼中警惕之意散去,“这么快就回来了?

  云栈向她走去,脸上依旧是平时的淡然,仿佛刚才的异样根本就不存在。

  “怎么睡在这儿?”

  司重明伸了个懒腰,阳光晒得她身上暖暖的舒服极了,“没睡,就是在等你。”

  心海中再次泛起层层叠叠的涟漪。

  云栈掩饰地转过身,换了个方向朝书房那边走去,“外面冷,去书房里谈吧。”

  主人回来了,司重明自然没了顾忌,大大方方跟在他身后一起进了屋子。

  书房里倒是布置的朴素,一进门是宽敞的会客区,左手边摆放着一个桌面很宽的书桌,书桌后面则是一个铺满墙壁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

  “这些书你都看过吗?”司重明踱步到书架前,指尖在面前的书脊上划过,她发现这些并不是单一的某一类书,其中所列甚广。

  游记、兵书、史记、传记甚至食谱都有!

  她简直叹为观止,“你还真是学识渊博啊!”她平生最不爱看书,只有两类书勉强能看进去,一是兵书,一是话本,其他的若是让她看,还不如上刑来的痛快。

  不过这是前世的想法,重活一世她也觉得应该要多看些书,对未知的事情多了解些也是好的。

  云栈站在她身后,无声地注视着她每一个举动,眼中是化不开的柔情,“以前生活不好,连看书识字的机会都没有,后来有机会,总想着要把以前欠缺的都补上。”

  闻言,司重明指尖动作一顿。

  他说的应该是还没被陛下提拔之前那段时间吧?

  自小进宫的小太监一般日子都会过的很苦,小小的身子不仅要做好该做的,甚至还得被年纪稍大的其他太监欺压,逼迫他们伺候自己,若有不从就是一顿毒打。

  她小时候曾在无意之间撞见过一回,几个成年的太监对一个瘦弱的小太监拳打脚踢,弱猫一样的身子蜷缩成一团,护住自己脆弱部位。即使是那样的情景下,依旧紧咬牙关地硬挺着,不求饶,不痛哭,不示弱,倔强的很。

  后来她是怎么做的来着?

  司重明仔细回忆。

  好像是把那些欺负人的痛扁了一顿,还是······

  她也记不清了。

  历经了两世,经历了那么多痛苦,小时候的事她早就记不清了,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被云栈的一句话反倒激起了那么久远的记忆。

  不过,现在她也能想象出云栈以前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磨难了。

  心里有些难受,不知道眼下是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岔开话题,还是应该过去安慰一下他。

  不过······

  她试着想象自己安慰当朝九千岁的画面,下一秒直接干脆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怎么想怎么惊悚。

  “咳,九千岁就是就是九千岁,单凭这份毅力就远非常人可比!”她选择了转移话题,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可是军中将士们教她的处事法则!

  云栈轻笑,“你今天来就是来参观我书房的?”

  “哦!”司重明想起了正经事,解开一直系在腰间的绳子,绳子末端捆着一个五寸见方的红色木盒,捧在掌心送到云栈面前。

  云栈接过,目光在盒子上停了一瞬,疑惑地看向她。

  方才一到他就注意到了这个盒子,毕竟这么大的东西挂在腰上实在太显眼了,却没想到这东西是送给他的。

  “你打开看看!”司重明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带着不解,云栈慢慢掀开木盒的盒盖。

  盒里,一个黑色的瓶子静静躺在其中,看起来很像酒馆里装酒的酒瓶。

  “这个瓶子是送给你的,分内外两层,里面是用我在战场上无意之间缴获的一块玉石做的,那玉石很特殊,遇水会发热,外面那层是用一种特殊的矿石做的,起隔绝热量的作用。这两个加在一起,正好可以保温。”

  她挠挠头,解释道:“我看你一直穿的很厚,想来是比较怕冷。正好可以用它随身装些热水、热汤或者热药什么的,随喝随取,很方便的。我试过了,保温时长还是不错的。”

  司重明一股脑说了很多,却见云栈只是捧着木盒看着她,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她怀疑云栈可能不喜欢这个黑乎乎的瓶子。

  “你是不是不喜欢?可以直说没关系。这东西是我自己做的,比不上能工巧匠的手艺。材料就一份,不然我多练练就能做的好看点了······”

  云栈捧着木盒的双手微微一颤。

  “你,自己做的?”

  看到司重明点头的那一刻,灵敏的大脑瞬间停滞,只能感觉到手上的木盒突然重如千金。

  “为什么要送我这个?”他听见自己问。

  “你帮了我那么多,我当然要送你点礼物了。”

  云栈看着她,双眸之中涌动着复杂的光,“你是在报答我?”

  报答他帮了她很多忙,所以想通过送东西向他表示感谢?应该是吧,她不止一次说过欠他恩情,无以为报。

  此时云栈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有喜悦,有失望。

  五味杂陈的情绪几乎快要撑爆他的心,却被他狠狠压住,不敢流露出分毫。

  司重明察觉不到他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