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栗优/cherryuka
江曜眼里流露厌烦,他侧过脸,看着审讯室内无比畏惧的几个男人,冷冷的笑了笑。
在他身边的还有陪着江曜好几年的助理,光是看到他的表情,便大气也不敢出了,虽然对江曜和那位受伤的小姐关系并不清楚,可江曜这样的表情会做出多么极端和可怕的事情,他不难预想。
“走吧。”江曜转身,他眉眼始终是阴郁的,直到回到车内,助理才转头:“江少,现在送您回去吗?”
“去医院。”
“可是……”助理斟酌着:“江少,你一天没吃饭了。”
江曜默了一会儿,轻声道:“那就把晚餐送到医院吧,记得是病人也可以吃的,她刚做完手术,应该也没有吃。”
说完,江曜便背靠着真皮座椅,不再说话了。
……
已经是深夜了,江曜解开了衬衣领口的扣子,刚步入走廊,便看到了在问询台那里值夜班的小护士,他思索片刻,朝着对方走过去。
“301号病房的初穗,现在情况怎么样。”
小护士原本还昏昏欲睡着,一听到这低沉又有几分病意的嗓音,只觉得瞬间清醒了过来,当她抬起头,心跳瞬间跳得飞快——这、这也长得太好看了吧?301号病房的那个女孩身边都是这种气质和容貌绝佳的大帅哥吗?
“您好,她的手术已经结束了,听医生说,没有什么大问题,应该是年龄还小,恢复也快最多不过一周就可以出院了。”
“是吗。”江曜的声音又低了许多,只是,他明显没有那么紧张了。
直到那颀长瘦削的身形在走廊转角处消失,小护士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她时不时还要侧过身子,想要去看看病房那里的情况。
哎呀,真有意思。
面前这个男人,即便不知道身份,但从谈吐和气质上来看,也知道是出身不俗的,偏偏病房里现在还有个京都国人人皆知的天才影帝,据说是那位初穗小姐的哥哥……
江曜的手停在病房门前,原本存于他身上的那股薄凉和冷淡也在此时悉数褪去——还未等他敲门,便已听到了病房内的声音。
“初穗,吃点东西再睡吧,”无比温柔的男声从房门传出,江曜推开门,便看到初穗温顺又乖巧的靠在那个男人身上,柔软的长发被对方用丝带扎起,她看上去并不害怕对方,甚至十分的依赖她。
“我想吃布丁。”初穗睫毛垂下来,声音也很虚弱。
“不行,你现在只能喝粥,等身体好了之后,我们再去。”
余想安抚着初穗,初穗似乎还是有些情绪低沉,余想又凑过去,在初穗的唇上吻了下,初穗这才抱怨:“不要偷亲……”
他又不轻不重的咬了下,“初穗好像布丁一样,我想吃。”
余想薄唇勾起,笑起来,抱紧了她。
“……”
江曜只轻抿了下唇,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车内,他轻合双眼,司机和助理更是不敢出声,不知道江曜究竟看到了什么,才能露出这样想杀人的表情,一片死寂之中,江曜只觉得自己头疼不已,修长的颈线紧绷着。
“江少,明天还来吗?”
“嗯。”江曜颈线上喉结微动,“明天早点过来。”
-
余想陪了初穗整整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早晨,他的经纪人和助理借着探望初穗的名义,将他从病房叫了出去,虽然初穗听不到他们说了些什么,可是从经纪人严肃的脸色来看,初穗也大概能猜到了。
她在病床上小小的喊了声,余想蹙眉,但当他来到初穗面前,便是那副令人觉得十分舒服的温和又风度翩翩的样子:“怎么了?”
“我真的没事,你回去吧,等出院后,我再联系你,好吗?”初穗认真的说。
余想低笑一声:“不是这个,初穗。”
他俯身,在她那细瘦又脆弱的脖颈上轻轻地吻了吻,带着虔诚,不舍,和怜惜。
“初穗,我不想等你主动找我,而是我找你,好吗,你对我没有感觉,这也没有关系,只要你不要再离开我……”余想几乎是贴着她耳朵在说话,颈线上喉结轻滚了下。
他的声音好听,充满磁性,初穗明明应该早已习惯了他用声音撩人,可这时候还是难免有点心猿意马。
“……好。”她战术性的答应了余想,至于后面到底会不会见面,她觉得自己还需要在身体康复后考虑一下,初穗只觉得受伤后,自己宛如一只树懒,无时无刻不想睡觉,明明早上才起床没多久,她这会儿又困了。
经纪人递过来外套,并简单的跟余想说明了接下来的行程。
确定余想心情不错后,经纪人才笑着开口:“虽然外界都传闻你们的父母毫无感情,但是你们兄妹之间,相处的倒是很好啊。”
余想勾唇:“是我很依赖她,有时候经常会担心她离开我——”
面朝这个方向,余想看到了迎面而来的男人。
他脸色笑容不变,捋了捋笔挺的西装袖口,和江曜几乎擦肩而过。
“我知道做男小三并非你的本意,初穗和你的婚约也不算数,她那时候生我的气才找到了你,请你离我和初穗远一点。”
江曜微抬眼看向他,而余想只是轻勾唇角,便带着助理和经纪人一同离开了。
第40章 一周目(十二)
听到余想这番话的,除了江曜,还有不小心竖起了个耳朵结果竟然听到了惊天大秘密的江曜的助理。
他有些欲言又止,想走,又不敢走,只能目送着余想离开。
那可是刚拿下国际上最有分量的影帝,现在又被王室授予了勋章,在整个京川市也算得上是为数不多可以跟江曜平起平坐的角色。
只是,余想刚才那句“男小三”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羞辱味十足,根本不像是那个看上去温柔俊雅的绅士会说出的话,江曜怎么可能容得下他?
江曜微微沉下眼,愈加带着几分凉意。
这种挑衅意味很浓的话,再加上余想昨晚和初穗过于亲密的举动,都让江曜十分的不悦,他从认识初穗的时候,就知道初穗是因为和前男友的关系从恋人变成兄妹后无法接受,才一度逃避的。
……能让他消失的话……
江曜的容貌很精致,绝不是简单的可以用几个字或者句子形容的程度,当他露出这样想要摧毁别人的神情,那种惊艳的感觉和残忍的感觉混合在一起,就是个……凉薄无情的神经病。
江曜不会遵守上流社会那些俗套的规则。
他看到什么不顺眼,第一所想到的自然是让他消失。
“你……江曜?”
脆弱的,甚至还带着几声咳嗽的嗓音自门口处响起。
江曜抬眼,只看到纤弱的少女手腕和脖颈上还绑着纱布,她微微倚靠着门框,几缕碎发散落额前,卷发则是扎着发带垂在看上去不堪一击的瘦弱的肩膀上,那件蓝白色病号服,穿在她身上都过于大了,从胸前到腿部,都好像空落落的。
“初穗?”江曜短暂的惊讶后立刻反应过来。
少女明明已经病到坚持不住,但还是微微弯了弯眼,向他打招呼:“对不起,我听到门口的声音,原来真的是你。”
她还幅度很轻的侧过头,细白的眉心轻轻皱起。
也许是因为受了伤的缘故,初穗的声音听起来便格外的无力,江曜连忙走到她身边,撑住她的腰,手肘滑过时,不小心抵在了她的胸前——她没有穿内衣,那股软绵的感觉好像同时点燃了江曜冷淡到几乎像是死人般的心跳。
这件病号服,压根没有露出一点点不该露的皮肤,何况初穗向来也不喜欢穿着暴露,却无端端的那些衣服更加引人遐想,江曜将初穗拦腰抱起,回到了病房。
“江、江曜?”初穗脸上难掩惊讶。
也是。
对她来说,自己只是名义上的婚约对象。
江曜还记得,那天夜里,初穗在河边哭的十分难过,她哭的时候并不是那种不加节制的嚎啕大哭,而是一种沉郁又哀婉的抽泣声,江曜站在她身后许久,看着她被风扬起的长发下令人惊艳的面容,她紧咬着唇,倒是没有流眼泪,清泠泠,格外动人。
养一株花,是很辛苦也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初穗显然是温室里长大的不谙世事的花朵,她娇弱,纯情,几乎没有经历过外界风雨的冲击和洗礼,所以当时的她并不太清楚身后的自己究竟有多危险。
当初穗回过头,只是很潇洒的扔掉了余想送给她的鞋子,她站起身,径直地走到了他的面前,问他可不可以送自己回家。
她雪白的脚踩在草地上,像是童话中的美人鱼,一步一步朝他靠近,流淌着惊心动魄的美丽。
总之,那天夜里,二人便约定,江曜可以做她的婚约对象,只要她需要,他便会随时出现,单纯的初穗自然以为江曜只是个好心人,浑然不知,她走入江曜的世界中,就永远没有逃离的那天了。
“唔……”初穗在江曜的怀里下意识的发出痛呼声,她脖颈那里的纱布看上去让她的呼吸也变得有点苦难。
江曜不敢抱得她太紧,害怕弄疼她,但也担心她的伤势,将她温柔的放在了病床上,这才开口:“你昨晚才做完手术,最好不要下地,有需要就让护工替你处理。”
“对不起,我只是从护士那里知道了你昨晚来看过我。”初穗一侧过头,就开口说话,她轻轻喘气:“昨天是我哥哥,不,你知道的,是我的前男友。”
“嗯。”江曜听到这句话,仍旧是那副表情。
“我不知道他们把我送到医院后刷了你的卡。”
“没关系,你没事的话就好了。”江曜低沉的嗓音徐徐安慰着,他害怕自己会吓坏到初穗,所以在说话时刻意地放缓了语速,是初穗所喜欢的那种温和的腔调。
少女躺在病床上,笑了下:“我没事,医生说我很快就可以出院的。”
他抬手,将她脸颊上的头发温柔的捋到了耳朵后:“那我来接你?”
“……”初穗眨了眨眼,“我有点饿了。”
江曜声线低缓,轻淡的笑出声,便让在门口等了许久的助理把早餐送了进来,他扶起初穗,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初穗本就漂亮又明亮的琥珀色眼珠,盯着他看了看,很快,她又收回视线。
“现在只能喝粥,我来喂你。”
江曜的衬衫随着他手臂环住初穗的动作,折出一道凌厉线条,只是初穗吃一点就会吐一点,最后在剧烈的咳嗽声中,她也吃不下去了。
……江曜光是看着她痛苦成这样,就想起了造成她伤势的罪魁祸首。
“伤害你的那几个人,现在就在警署。”江曜将碗搁在了一旁,攥着她细长漂亮的手指,‘你想怎么做?“
“警察怎么说?”
“取决于你。”
“他们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初穗又咳了好几下:“我在学校的学妹,她也受伤了,而且因为这群人,她的兼职都受到了影响……”
“我知道了。”江曜力度莫名地有些大,攥紧初穗的手指,示意她不用继续说下去。
初穗抬眼。
“这些事情,我会在你出院前处理好的。初穗,做完后,向你要个礼物,好吗。”
初穗一头栽入他颈窝里,江曜甚至可以闻到她身上那股香味,她果然是话还没听完就睡着了,江曜隔着薄薄的那层病号服的布料,手指顺着她单薄的脊背一路下滑,来到她腰间,他还记得,初穗的衣服下面,应该是除了贴身的衣物外什么都没有穿的。
空气中,就像是弥漫了情欲的味道那样。
江曜却只是无声无息的替她拢好被子,关上了窗户,转身看她。
他还没有到非要去强占一个受伤的女孩的地步,所以,也不过是摸了摸初穗的额头,看着她安安分分陷入沉睡的样子,他漆黑的眼睛难得带了些柔和。
晚上再来看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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