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蛛于
大约吃了十几分钟,在野又摸出手机看了眼监控。
在野:“……!”
他一口啤酒突然喷出来,放下啤酒,拿着手机仔细看监控。床上那个属于小孩鼓起的小包不见了!
卫生间的灯没开,应该不在里面。他又切换到外面的客厅厨房监控,但到处都静悄悄的,根本没有小孩的踪影。
“哎,牛油好了,快来吃……诶,野哥你去哪!”
在野起身匆匆说:“我有事先回去。”
说完他人已经越过十几桌吃夜宵的人,直奔自己停车的地方而去。风驰电掣地回到家,在野冲进卧室,打开灯。拉开被子,被子里没有小孩的影子,床头的大熊底下没有,床底下没有。
他又去卫生间找了一圈,同样没看到小孩的人影。柜子一个个拉开,还是没有。
“千?”
“在千!”
在野离开卧室,在客厅厨房也找了一圈,一无所获。他站在原地狠狠皱眉,突然想起来可以回放监控。
真是急昏头了。
摸出手机拖动监控进度条,在野看见监控画面里小孩突然醒来,从床上坐起,爬下床摇摇晃晃进了卫生间,一会儿又摇摇晃晃地出来了。但是她这个时候没有回到床上睡觉,而是一脑袋扎进了卧室角落里。
那个角落里放着李岫送的四米长趴趴熊,这只熊因为体积太大,当初进门都是拼命挤进来的,摆在卧室角落整个折叠起来,旁边还堆着些小型玩偶。
小孩小小一个,钻进了巨大趴趴熊空隙里,被遮住了,不仔细看发现不了,难怪他找不到。
在野又气又好笑,还带着股劫后余生的感觉,回到卧室,果然在玩偶的缝隙里看到小孩短短肉肉的两只脚。这个小混蛋趴在那睡得香极了。在野把她拖出来,她手里还抓着一只兔子玩偶的耳朵。
在野盘腿坐在地上,见她迷糊醒来,捏着她的脸颊,很凶地问道:“为什么不到床上睡,跑到这里躲着?”
余千揉着眼睛,吸吸鼻子,闻到了他身上的油烟味,忽然说:“吃宵夜!我也要吃!”
在野骂骂咧咧:“吃个屁的宵夜,我都被你吓饱了!”
这次虚惊一场过后没几天,在野又一次收到了邀请,是宁则益邀他去山道赛车。他很久没有好好去山道上骑过车,心里痒痒的。
这次,他吸取上次的教训,锁上了房门,把卧室角落里堆成一堆的玩偶都摆开,力求没有监控死角,这才悄悄出去了。
花云山山道上,消失很久的火焰幽灵重新出现。
在野酣畅淋漓地骑了两圈,在终点时,他翻出手机看了看监控。小孩好好睡在床上。
发现他动不动就看手机,宁则益停在他身边:“你看什么呢?”
在野一脚踩在地上撑着车子,头盔脱下放在身前,汗湿的头发在风中微微摇晃。他关掉监控,收起手机,突然说:“小孩子真的很烦。”
让她一个人待着,不看着她的话,心里就忍不住记挂着,总担心她会不会有什么事。
宁则益想起自己听到的关于在野女儿的消息,感兴趣地八卦起来:“在野,我听说你有个女儿,难道就是你上次带来的那个……”
在野没听他说完,戴上头盔再次发动车子:“今天就到这里,我先回去了。”
宁则益:“我靠你倒是听我说完啊!”
山道上的灯一盏一盏从身旁掠过,风在呼啸,涌进他的衣服。
明明孩子还在床上睡得好好的,什么都没发生,可他还是想要提前回去了。真是操蛋。
回到家,在野走到床边,摸了摸孩子漆黑的后脑勺,让她翻个身平躺着。他不懂这孩子为什么爱趴着睡,难道不会觉得憋气吗?
余千被他翻醒了,瞅了他两眼,大约发现他刚才出去了,迷迷糊糊地喊他:“爸爸。”
“嗯?”在野坐在床边,听到孩子稚嫩的声音,觉得心里一软。
“我也要……吃宵夜。”小孩说。
在野的心又硬了,甚至有点梗塞:“我今天没出去吃宵夜,你怎么就知道吃宵夜?”
小孩叽叽咕咕:“爸爸,要吃宵夜,要吃……吃龙虾!”
在野:“没有龙虾,没有宵夜,快睡觉!”
第19章 校霸19
当初在野带着孩子离开母亲温聆女士的别墅时,他就决定今后不再打扰母亲一家三口的生活。那是一种既决然骄傲,又带着失落低沉的复杂情绪。
但是,这个暑假过去大半个月后,在野接到温聆女士邀请他带着孩子一起去度假的电话,他犹豫不到三秒钟就答应了下来。
什么因为骄傲不肯去打扰母亲一家三口,什么觉得自己能照顾孩子不需要帮忙,这都不是现在的在野会想的问题,他现在只想着,不管是谁,谁都好,如果能有信得过的人帮他完全接手带孩子,让他能暂时逃离带孩子地狱,那么什么都行。
都行。
虽然余千大部分时间都很乖,但她毕竟只是个两岁的孩子,也就是说,她并不讲道理。当她想要达到什么目的时,在野往往无法抵抗,因为这孩子是会哭的,在野却不能对着她哭。
不是没想过打孩子,每个被孩子狠狠气过的家长都会有无数个瞬间想揍孩子一顿,但是每到这个时候,小孩突然就聪明了起来。
当她瘪着嘴要哭不哭地伸手要抱抱,喊着爸爸的时候,在野根本下不去手打她。
如果凶她,她也不会跑,反而主动抱着他的脖子,用那颗小小的脑袋蹭他的下巴,发出可怜兮兮的呜呜声,小小的身体随着低声哭泣颤抖着。
在野,连凶都凶不起来。
带孩子经验并不丰富的可怜男高中生爸爸,被两岁的女儿狠狠拿捏。
他必须花费很多心思和小孩斗智斗勇,比如千方百计阻止她去冰箱翻找一些她现在不能吃的东西。
有时他自己想吃一点重口味的外卖,还得躲着孩子,因为一旦被发现,小孩就会像一只猫一样,从各个角落突然出现,伸着手试图去分享他的食物。
“你现在还不能吃。”“我给你买其他吃的。”这种话说服不了小孩,她只会持之以恒地尝试,并在尝试失败后用哭来达成目标。
如果这些都还好的话,那小孩趁着他没注意的时候,自己去开门,在外面闲逛,那就让在野体验了一把惊吓的滋味。
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会这么大的胆子,她自己开门,甚至会坐电梯,如果不是吴姨恰好买菜过来做饭,在楼下看到了她把她带上来,在野还不知道她出去了。
总之,暑假没过多久,在野被这孩子无数次弄出的突发事件搞得心力憔悴。
这还是在做饭喂饭,洗澡清理等事都交给了吴姨帮忙处理的情况下,在野觉得只是教孩子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就让他用尽了毕生耐心。
温聆女士这一通电话来得很是及时。
打来电话之前,温聆女士很担心儿子不会同意,毕竟她了解儿子固执的性格,但在丈夫的鼓励下,她还是尝试了。
她在电话里絮絮叨叨:“孩子总待在家里也不好,她需要玩伴,带她一起出去走走,和小伙伴一起玩玩,对孩子成长是有好处的……”
“好。”
“……你答应了?”
“嗯,答应了。”
直到挂电话,温聆女士都觉得不敢置信。和她不怎么亲近的大儿子,轻易就答应了和她们一家一起出门。
但这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她已经很多年没和大儿子一起出去旅行度假了。
这次他们也没准备去多远的地方,只是在槟海市的海边别墅住一段时间。因为她之前身体不好,所以购置了这一栋海边别墅用来散心。槟海风景优美,拥有最洁净的沙滩和海水,这一小片私人海滩人并不多,可以让孩子放心玩耍。
出发那天,温聆特地开车去接在野父女俩。
不仅青春无限还帅气逼人的年轻爸爸穿着简单的T恤长裤,提着一个大包,一手抱着个小孩。小孩穿着和在野同款的T恤,只不过在野的T恤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行”字,而孩子身上的T恤是“不行”两个字。两人还戴着同款的帽子,看上去很有趣味。
温聆女士乐呵呵:“还穿着亲子装呢,真不错。”
上车后,小孩很快就从包里翻酸奶。
在野阻止了她:“你今天喝很多了,不能再喝。”
余千看了他一会儿,不死心又去翻包。
在野拉着她的衣服,让她看上面的两个字:“看这里,知道是什么吗?不行,不行知道吗?”
小孩反过来指着他的衣服:“行!”
看着他们的互动,温聆乐得不行。
在野管不了那么多了,将孩子丢给了靠谱的妈妈后,他直接拉下帽子先补了个觉。他已经很久没睡的这么安心了,不用睡到一半突然被孩子吵醒,不用惦记着孩子会不会做一些危险的事而抱着警惕。
温聆感觉到了大儿子的疲惫,到了地方后,让在野安心睡觉,她带着两个孩子去玩耍。
九岁的路朗第二次见到余千,温聆再次为两个孩子做了介绍,并且着重强调,路朗作为小叔叔,一定不能欺负小侄女。
试图欺负孩子,但没能成功的路朗并没有把妈妈的话放在心里,他还记着上回的苍蝇拍之仇,妈妈一不注意,他就朝着余千做鬼脸想要吓唬她。
余千好像将这个小男孩的鬼脸当做稀罕看,甚至笑出声,路朗做一个鬼脸她就笑一声,倒像是路朗在故意逗她笑似的。路朗反应过来后,气得直蹬沙子。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路朗仗着个子大逼近余千,握起小拳头想要吓唬她,他一凑近,余千脚下不稳,往后坐倒在地,恰好温聆转头看到这一幕,瞬间怒了,上来揪住路朗的耳朵,狠训了他一顿。
“来之前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又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自己说……”
在路朗鬼哭狼嚎的背景音中,坐在沙子上的余千开始认真地扣沙子玩,等到温聆训够了路朗,大声喊着丈夫来把这个捣乱的混蛋带走处理,再回头来看余千,就见她已经在沙滩上挖出一个洞,两条胖胖的手臂上沾满沙子,连脸上都是。
她一下笑出来:“呀,小千怎么变成小花猫了,奶奶带你去洗洗。”
温聆给她清洗了一下,撑着一把小伞为她遮挡太阳,带着她在绿茵下走动,又在小泳池玩了会儿水,接着带她去处理水果,给她补充水分。
在野终于睡够了起来,靠在楼梯上看着乖巧啃水果的小孩,很是不解:“为什么她在你身边就这么乖,根本不闹事?在岫哥那也不吵,就在家里,闹翻天了。”
温聆也给了他一碗水果,闻言说:“很多孩子都是很聪明的,知道有人关心她在乎她才会闹脾气做坏事,要是亲近的人不在身边,就会变乖了。”
在野没说话,啃了一块水果。余千已经抱着小碗走到他脚边,一手拉着他的裤子:“出去玩!”
温聆望着他们俩,表情柔和:“你看,小千刚才就没跟我说要出去玩,看见你来了才对你说,她很依赖你。”
在野轻轻哼了一声,不知道是表达什么意思。但他很快就把孩子抱起来,带着她出去了。
太阳已经不那么晒,海面映着红霞,有一片是灿金色的。
温聆的丈夫路喜书带着儿子路朗刚从海边回来,路朗看起来玩得很开心,像只皮猴子吊在他爸身上,脸上笑容大大的,已经不记得之前还被妈妈训得灰头土脸。
所以,他很快就卷土重来,想要找余千的麻烦。他当然也想过找在野的麻烦,可是这个哥哥早就不是他记忆中那个哥哥了,现在他长得高高大大,比他爸爸还高,手大的好像一掌就能将他拍飞,还有他的表情有点可怕,幽幽盯着他看得时候,更是让路朗紧张,不由往他爸身后躲。
在野缓缓将手里喝空的矿泉水瓶拧成一团,看着路朗躲起来的样子,考虑要不要揍这小子一顿,先把他打怕了,免得他找自家女儿麻烦。
平平安安度过了第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家人全都去海边玩。
余千没下水,手里端着一杯果汁在吸,温聆女士坐在她身边,往她胳膊上涂防晒。涂完一只手不用催促,她就自己伸出另一只手。
被细致地照顾完了,温聆只是去放个东西,一转眼,路朗已经找到机会过来了,他抓着一把沙子迅速丢进余千的果汁杯子里,并发出邪恶的笑声,期待着她被气哭的样子。
余千看看杯子,猛然抬手一泼,杯子里的果汁全部被泼到路朗的裤子上,天蓝色的裤子瞬间湿了一片,看上去非常像是……尿裤子。
注意到路朗凑近女儿,匆匆从海里出来的在野,气势汹汹走到附近,正好看见了这一幕。他沉默,女儿用果汁泼人的姿势,不能说不熟悉,只能说和他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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