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今天也只想咸鱼 第33章

作者:寒花一梦 标签: 宫斗 重生 打脸 爽文 穿越重生

  因而之后它便听从指挥去追顾蓁蓁。

  云莺眼眸微眯,看着顾蓁蓁被阿黄吓得在御花园四处乱窜、涕泪横流、嚎哭不止,嘴边笑意深深。她不发话,她身边的宫人无疑不会去救人,而顾蓁蓁没有带宫人,这会儿便更不会有人去救她了。

  “哎……怎么跑出去了?”

  任由波斯犬追着顾蓁蓁狂吠许久,云莺面上终于慢吞吞流露点惊讶之色。

  “快去帮帮顾美人。”

  感觉差不多了,云莺才吩咐跟随她出来的那个平日在清竹阁主要负责照顾波斯犬的小宫人。

  小宫人当即领命,拔腿去追波斯犬和顾蓁蓁。

  而顾蓁蓁这时呼吸粗重,眼泪糊得一脸,仪态全无,快要上气不接下气。

  她强撑许久,终究体力不济,脚下跄踉着摔倒在地上。

  下一瞬那波斯犬果然扑上来了。

  顾蓁蓁吓得趴在地上认命双眼紧闭,心下惊惧,身体也不停颤抖着。

  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出现,反而感觉蓦地有什么湿漉漉的、温软的东西在她脸上舔了两下。

  顾蓁蓁震惊得睁开眼。

  当意识到是波斯犬在舔她的脸时,她眼泪流得更凶了。

  “救、救命……”

  顾蓁蓁哑着嗓子垂死挣扎般无力喊得一声,忽然又觉身上一轻。

  定睛一看,是波斯犬被宫人拽住狗绳牵走了。

  余光瞥见面前一道身影,顾蓁蓁在后怕中抬起头来,见云莺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淑贵嫔为何害嫔妾?!”

  愣怔之下回过神来,顾蓁蓁忍不住诘问。

  云莺勾了下唇:“话可不能乱说,顾美人有何证据说我害你?”顾蓁蓁一噎,又听云莺道,“阿黄喜欢顾美人,才会追顾美人,顾美人怎可这样伤阿黄的心?”

  顾蓁蓁眼里含着一包泪,控诉:“可是嫔妾不喜欢!”

  “是吗?那我回头告诉阿黄顾美人不喜它。”云莺弯着眼睛笑,“下次兴许不会追着顾美人舔脸,而是……”

  而是什么?

  顾蓁蓁脑海立刻浮现另一种追着她咬的可能,又是身体抖了下。

  云莺见她目露惊恐,收敛笑容,语气冷下来,慢悠悠道:“还有一件事,多谢顾美人之前在太后娘娘面前替我美言。不过最好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否则下一次我也不知阿黄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毕竟再通人性也是猎犬,万一失控咬人,不管咬在身上还是脸上都挺恐怖的。”

  顾蓁蓁瞪大眼睛:“你威胁我?”

  云莺伸手从小宫人手中接过狗绳,让碧梧上前去扶顾蓁蓁起身,淡淡指正:“好言相劝罢了。”教训过顾蓁蓁,做足面上该做的事,她便也不再对顾蓁蓁浪费口舌,牵着波斯犬先离开了。

  被碧梧从地上扶起来的顾蓁蓁愣怔看得云莺背影片刻。

  后知后觉,让大宫女扶她起来,无外乎假装自己不是有意欺负她,假作方才一切皆是意外。

  顾蓁蓁只觉得哑巴吃黄连。

  低头看一看身上沾染泥尘的衣裙,抬手摸一摸散乱的发髻,想到自己不知多狼狈,又忍不住落下一串泪。

  “娘娘既撞见了,为何不去帮一帮顾美人?”

  良妃蒋繁秋听见大宫女的话,侧眸看过去一眼,淡淡道:“记住,我们什么也没有看见。”

  大宫女一愣连忙应是。

  良妃又看向远处的顾蓁蓁,微抿了下唇,转身往回走。

  云莺遛完波斯犬回到清竹阁便感觉今日的精力已悉数被耗光了。

  谁想半个时辰后,谢宝林又来谢恩。

  勉强应付过谢宝林一场,让谢宝林将谢礼都捎回去,恢复清净的云莺彻底变得什么也不想做。直到午睡醒来,整个人才感觉恢复点精神,碧梧和碧柳便来问她是否要习画——之前收下皇帝赏赐的澄泥蕉叶砚和蕉林墨锭时,她曾说今日要习画,试一试这澄泥砚。

  “今日不画了。”

  云莺抱着话本子没有半分撒手的意思,“改日再说。”

  可是晨早皇帝陛下提起过会考校云莺的事情。

  碧梧和碧柳不得不委婉提醒,盼着她对习画一事上几分心,免得被皇帝陛下考校时无多少进步。

  到底……

  她们娘娘的画技,没有人比她们更清楚的了。

  碧梧和碧柳的话的确提醒云莺。

  但不是让她想着习画,而是让她慢一拍反应过来皇帝对她过分上心,连她习画不习画也要督促两句才肯罢休。

  她习画乃为消磨时间。

  想要让她为了讨皇帝高兴费尽心力去学,她可没有那等上进心。

  习画之事好敷衍。

  怕只怕皇帝往后又想出别的事情非要折腾她,那么她的清净日子便不知还剩下多少了。

  纵然依旧闹不明白皇帝为何对她这般有些别样的兴致,但她既然不曾做过什么,那多半是误打误撞所致。她是不介意送上门的恩赏,可现下未免太多了些。圣宠太过,像顾蓁蓁这样明面上犯蠢的妃嫔少,暗地里却少不了被一些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背后不知多少麻烦事。

  思忖半晌,云莺心觉还是得想个法子让皇帝对她少点兴趣。

  她便记起皇帝在浴间的“解释”。

  皇帝金口玉言,她如今身体尚在调理,根本不便侍寝。

  这却是个请求皇帝撤了她牌子的好理由。

  后宫的佳丽不知凡几。

  皇帝合该去翻一翻其他妃嫔的牌子,届时待他对旁的妃嫔上心,对她少不得冷落下去,不会这样盯着她。

  云莺想定,心道她这一世无心争宠竟也要做劝皇帝雨露均沾的大度事,实在又好笑又无奈。

  只相比上辈子,如今她当真可谓求之不得了。

  “丹青本为陶冶性情,欲速则不达,即便要学也切不可着急。”云莺拿出冠冕堂皇的话忽悠起碧梧和碧柳,“我自有分寸,你们也不必着急,何况即便没有进步,陛下至多略略有些遗憾,却又不是书院夫子,哪里能那么在意?”

  碧梧和碧柳对云莺的话深信不疑。

  她们便不再催促,由着云莺自己来掌握这其中的分寸。

  皇帝对这件事情的上心却远超云莺所想。

  过得两日甚至派人来请她去勤政殿,让她带上纸墨笔砚前去勤政殿习画。

  云莺乘软轿往勤政殿去的一路上都在腹诽皇帝搭错筋。

  到勤政殿外,她深呼吸几回才勉强扯出点笑,随宫人缓步入得殿内,上前与皇帝行礼请安。

  龙案后的赵崇抬起头。

  看见云莺,他微微一笑:“爱妃来了。”语毕便命人准备书案椅子等一应的物什,摆在玉阶下。

  赵崇坐在玉阶之上的龙案后,那个位置,一眼能看见云莺在做什么。

  这是容不得她无所作为、滥竽充数。

  云莺:“……”

  头疼。

第24章 偏爱

  听见云莺心里喊头疼, 赵崇唇边的笑意愈深。

  派人请她过来自然不是想着为难她,可见她也有如同他之前那样无奈的时候便忍不住想笑。

  宫人麻利将一应东西准备妥当。

  碧梧和碧柳也遵从吩咐,将书箱里的纸墨笔砚取出,齐整摆放在书案上。

  之后赵崇便将殿内宫人连同碧梧碧柳屏退, 留下他和云莺二人。

  “爱妃坐吧。”他又对云莺道。

  万念俱灰的云莺努力维持面上平静, 谢过恩典便入座。

  再觑一眼玉阶之上、稳坐在龙案后的赵崇,心觉往他手边再放一把戒尺便像极了书院里的夫子。

  诚然书院讲堂不是这般布局也不似殿内这般雕梁画栋。

  但论起来, 书院的夫子却更没有这等闲情, 非要揪着她一个小娘子在眼皮子底下习画。

  赵崇一双眼睛在看奏章,然而心思全都在云莺心里这些念头上。

  听着她的不满抱怨, 不由生出几分促狭之心。

  原本命人去请云莺过来勤政殿, 他存着寻个由头同她多待在一处的想法。

  这几日闲暇时想起她对自己的误解, 不免想到他们两个人见面大多是因他翻她牌子去清竹阁,在那般情况下如何也绕不开那些男女之事。如现下这样在白日见面会好上许多, 将那些事姑且避了去。

  此外便是为着他送与她的澄泥蕉叶砚和蕉林瑞墨墨锭。

  收下那样名贵的砚台和墨锭,若是再不认真习画,岂不是糟蹋?

  犹记得上一次云莺在勤政殿内侍墨时,信誓旦旦自己的画技没有进步是墨砚的缘故。如今倘若没有进步, 总不能再把原因推到墨砚上去。赵崇嘴角微弯又恢复平静,视线自奏章上移开看向玉阶下的云莺:“爱妃怎么坐着不动?”

  云莺抬眼对上赵崇的目光,当即重新垂下眼。

  她脸不红心不跳答:“臣妾正在酝酿。”

  赵崇一本正经说:“只是寻常练习而已,爱妃不必觉得有压力,快些开始才是正经。”

  云莺:“……”

  无可反驳,云莺认命挽袖开始研墨。

  她实在打不起精神,麻木地重复研墨的动作。

  少倾, 云莺蓦地心念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