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仙人掌开花
只是,这兆佳氏怎么回事?身材一点都没有刚生完孩子的臃肿,反而变得更加玲珑有致,皮肤白皙细腻,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光滑。
董氏越看越嫉妒,她本来就比兆佳氏大几岁,这么一对比,两人好像差了十岁一样。
妒火蹭的了一下起来,董氏口不择言的讽刺:“我说兆佳妹妹,听说你阿玛都快不行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呢 ?”
奕瑶愣了一下,秉着输人不输阵的原则,回怼:“董庶妃是还没睡醒没吗?怎么大白天就开始说梦话了?”
哼,大家都是庶妃,我怕你吗?
董氏被噎住,指着奕瑶:“你……”
奕瑶好笑的看着她,语气里充满促狭:“你什么?难道我说错了?董姐姐还真是,连做梦都不盼着别人好。”
连做梦都不盼着别人好?那不是指董氏心胸狭隘、善妒小气。
在座的庶妃都强忍着想笑的冲动,心里确实无比认同,董氏可不就是这么一个人。
纳喇氏“扑哧”一声就笑起来,她可一点都不怕得罪董氏,她和董氏都是康熙七年进宫的,那时董氏仗着自己得宠,没少给她使绊子。
董氏可以对奕瑶冷嘲热讽,却不敢对纳喇氏怎么样。毕竟纳喇氏是有五阿哥,五阿哥出生不久就被抱到宫外大臣的府上抚养,这些年倒是健健康康的。
董氏自己却膝下空虚,宠爱也渐渐变少,就像一只拔了牙的老虎,只能整日对着出身更低、少有宠爱的庶妃耀武扬威。
董氏气的发抖,反驳的话到了嘴边还是忍住了,她要怎么说,塞克塞赫是真的受伤。
那她的消息是怎么来的?嫔妃私下和外面传递消息可是大罪,至少明面上不能说出来。
还是说从别处打听来的,那更不行,刺探其它宫殿的消息,这话一出,只怕满后宫的庶妃都会防备她。
董氏被手中的锦帕搅成一团,瞪了一眼笑意盈盈的奕瑶,不再说话。
对面的王佳氏有些担忧的看着董氏,她俩同住景阳宫,平日里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董氏在她看来就是嘴巴不好,人还是可以的。
兆佳氏倒是变得伶牙俐齿了,平日里看着低眉顺眼的,没想到还是有几分脾气的,到底是生了五格格的,在这后宫有了立足的底气。
很快就有太监尖细嗓音唱喝:昭妃娘娘到。
昭妃穿着枣红色的绣着喜鹊缠枝的暗纹旗袍缓缓走出来,旗头上的首饰并不多,却错落有致,恰到好处。
众人向昭妃请安后,方再次落座。
看着左下第一把空置的交椅,那是佟妃的位置。
昭妃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比起记忆里的仁孝皇后赫舍里氏,奕瑶甚至觉得昭妃更像一个皇后,端庄大气。
只不过昭妃是鳌拜义女的身份,让她和赫舍里氏的皇后之争处于劣势。
仁孝皇后皇后这个人,她始终没有太多的好感,毕竟原主也算在先皇后手里吃过亏的。
那时候因为兆佳氏刚刚承宠,先皇后没少下绊子,后面看康熙把原主丢脑后了,又无子嗣才从原主身上转移了视线。
这满后宫的庶妃,只怕没少吃过先皇后的排头。
半响,昭妃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才开口到:“今儿一早,承乾宫的嬷嬷过来告假,佟妃妹妹昨夜又病了,可怜见的。”
诸位庶妃纷纷应和,娘娘说的是。
可见在什么山头唱什么歌,放在哪个时代都是合适。
仁孝皇后在的时候,因着皇后不喜昭妃,众人也是不敢与昭妃多打交道,如今昭妃掌领后宫,这些庶妃又换了一副脸孔。
对着这些庶妃的巴结,昭妃脸上不见得意,仍是一如既往的恬淡,看向马佳氏问道:“马佳妹妹身体怎么样了,你月子里没养好,多休息些日子也是使得的。”
马佳氏忙起身道谢,然后回道:“承蒙娘娘关心,婢妾休息了一段时间,如今身体好多了。”
昭妃点点头,接着询问:“三格格咳嗽有些日子了,今日可有转?太医怎么说?”
“已经好些了,太医说再吃两天药就可痊愈了。”提起三格格,马佳氏愁苦的脸上多了几丝笑容,这可是她唯一健康活着的孩子呀。
昭妃又转向奕瑶,温声的说道:“兆佳妹妹生五格格辛苦,听太医说五格格很是健康,你有功了。”
奕瑶忙摇头:“婢妾不敢居功,多谢娘娘关系,等五格格大一些,婢妾带她过来给娘娘请安。”
昭妃依旧笑得很温和,只是眼神多了几分暖意:“好,你有心了。”
昭妃这边问完庶妃、问阿哥格格,例行一问结束后,众人才起身跟着昭妃去慈宁宫请安。
皇太后和太皇太后一起住在慈宁宫里,嫔妃们不用跑两处。
除了昭妃有轿撵,其他人都是走着过去的。也许是考虑到走路的妃嫔,速度并不快。
慈宁宫里,众人给太后和太皇太后请安后,也只有昭妃有座位,其他庶妃都是站着的。
太皇太后看上去像五十岁左右,实际上已经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眼神却依然锋利,给人一种上位者的威仪。
相比之下,太后则要温和许多,看上去慈眉善目的,看着昭妃和太皇太后相谈甚欢,太后偶尔应和几句,很少说话。
奕瑶听得云里雾里,懵懵懂懂的,她的蒙语水平仅限于请安那几句。
虽然面上还是正经严肃的样子,但是她脑袋里已经天马行空,不知道发散到哪去了。
现的来请安的宫妃都快把慈宁宫的正殿给挤满了,等到以后大选扩充后宫,恐怕份位低一点的宫妃,要站到殿外去晒太阳去了。
这夏天的太阳,冬天的风雪,可真是不好受的。为了她以后能更好的咸鱼,还得抓紧努力升职才是。
起码的升到嫔位以上,出行有轿撵,请安的时候慈还有个座位,不用站着受罪。
奕瑶思维发散,已经想到封嫔后要怎么享受咸鱼生活了。
回到了启祥宫的时候,五格格吃过奶又睡了,小脸睡得红扑扑的,像个红苹果,让人想也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奕瑶看过五格格,就这么瘫在了软榻上,在慈宁宫站了这么久,一身懒骨头早已坚持不住了。
冬雪十分有眼色的上前关心询问:“主子,你不舒服吗,奴婢帮您按按?”
奕瑶给了冬雪一个赞赏的眼神,享受起冬雪贴心的按摩服务,心里美滋滋的赞叹道,这真是个宝藏丫头啊,这一手按摩的功夫可真是绝了,力度适中,轻重得当。
舒服。
她身边有两个嬷嬷、四个宫女、四个小太监。方嬷嬷和林嬷嬷都是皇上看在五格格的份上赐下来的。
冬月和冬雪都是贴身服侍她的,冬月稳重,奕瑶这里的大小事她安排都安排,冬雪比较活泼,还有一手很好的推拿本领,领的都是一等宫女的月例。
还有冬云和冬霜,领的是二等宫女的月例。冬云针线做的不错,奕瑶的贴身衣服和一些小东西都是冬云做的。
宫里虽然还有针线房,但针线房要做整个后宫宫妃的衣服,没有地位的庶妃只能慢慢等着。
首先是地位占优势昭妃和佟妃,然后再是得宠的庶妃,奕瑶不上不下排在中间,平时还好,要是有什么急件,一般都是排不上的。即使塞了银子,也不一定有用。
冬霜是个机灵的小丫头,很有当八卦传播者的天赋,现在年纪还小才十三岁,过个一两年就能历练出来了。
太监里面,她指定张得寿做大太监,来福、多福、有福这三个小太监都归他管,有什么问题她直接找张得寿。
至于担心他们背叛?呵呵,想太多了。
第4章
她刚穿过来的时候,也以为后宫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奴才总是容易被别宫的人收买,然后做一些背叛自己主子的事情。
呵呵,天真。
主子要是犯了什么错,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他们这些侍候的宫人,到时主子不一定会死,但侍候的奴才一定会遭殃。
这一刻,奕瑶无比的幸庆她穿成了主子,没有穿成宫女,生死掌握在被人手上不说,见人就跪来跪去也够她难受的。
这么一想,她瞬间觉得满足多了。果然,幸福是靠对比出来的。
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乐观地想她现在有大宫殿、有钱、有萌娃,还有贴心能干的宫女,这处境还是不错的。
至于爱情,还是算了吧。
在一夫一妻制、男女平等的现代,不幸福的家庭仍然比比皆是,更何况在这封建的清朝,哪里容得下爱情这种奢侈的东西。
受到原生家庭的影响,她对于爱情、成家的想法冷静得近乎冷酷,早就不抱什么期待。
少年时期,许多同学纷纷馅入早恋,唯独她,可能是足够的迟钝,或者是足够的清心寡欲,她是没有一点点早恋的苗头。
即使偶尔升起一点旖旎的想法,当对方想要表达更近一步的时候,她不自觉的会后退到更安全的距离,没有爱的勇气。
她真的觉得一个人挺好的,早早地做好孤独终老的打算,常被人打趣说,明明还没有入世,却已经是无欲无求了,好像已经出世一般。
“额……额。”孩子绵绵软软的呼喊声把奕瑶拉回现实。
包裹着素色锦缎的襁褓里,五格格双眼圆溜溜的睁着,奕瑶伸手从奶娘手上接过女儿,和她亲昵地额头碰额头的玩亲子游戏。
小奶娃五格格是个热情的孩子,口水糊了她亲额娘一脸,奕瑶摸着自己湿漉漉的脸庞,佯装生气对五格格呲牙咧嘴。
五格格还以为和她玩了,开心的噔噔小肉腿,小藕节似的小胳膊也扑扑地乱舞着。
奕瑶脸上的表情再也蹦不出了,“嗤”的一声开心的笑起来,拿起锦帕轻轻擦拭五格格脸上的口水。
捏着五格格的小肉手玩,却被女儿紧紧的抓住食指不放,被婴儿柔软的小肉手,好像是放进了最温软的棉花团里一样。
暖暖的,暖到心心窝里。
玩累了五格格吃着奶就在奶娘怀里睡着了,婴儿的生活果然是吃饱了睡,睡醒了吃,睡着的时间比醒的都久。
看着终于睡熟的五格格,奕瑶长吁一口气,也倚着靠垫闭目养神。
虽然她心里觉得自己的女儿天下第一可爱乖巧,但哄孩子玩还真累人的活,亏得她身边还有服侍的奶娘和宫女太监,不然还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突然想到了她现代的表姐,生娃之前是个光鲜亮丽的都市职场丽人,出门一趟,连头发丝到鞋尖都要仔细打理到。
生娃之后,经常是蓬头垢面的,有一次她侄子发烧,表姐夫又不在,睡衣都来不及换,匆匆披了件外套,就抱着孩子上急诊了。
表姐说给她们未婚姐妹听,一般是自嘲一半是苦笑,“养个娃真是不容易。”
奕瑶当时并没有太深的感触,只是认为她表姐选错了人,才会落得丧偶式育儿的地步。
如今,她也当母亲了,虽说有一群人侍候五格格,她仍然担心五格格会不会出什么事,万一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出事了怎么办,即使她有灵泉水,那远水也救不了近火。
奕瑶胡思乱想,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在一旁侍候的冬月见主子呼吸渐渐绵长,招招手,让小宫女们拿来锦被,轻手轻脚披在奕瑶身上,小心的掖好被角,才退了出去。
这时候,冬雪从外面掀了帘子进来,脚步焦急凌乱,不如平日里沉稳。
冬月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把冬雪拉到外屋,低声训斥道:“急急忙忙的,成什么样子,学的规矩都忘了吗?要是被方嬷嬷看道,你就等着重新去学规矩吧!”
冬雪一听方嬷嬷这三个字,觉得膝盖仿佛隐隐作痛,前几日被方嬷嬷拎去学规矩的日子实在是太难忘了,她急忙求饶道:“好姐姐,可饶过我这一回吧,再也不敢了,我这不是有急事要禀报主子嘛。”
“这会主子正在休息呢,你到底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冬雪急得跺跺脚,靠近冬月的耳边说道:“我刚刚听御花园扫洒的小太监说,昨天长春宫里的李庶妃请了太医,请的还是周太医!”
“周太医!”冬月的声音也不自觉提高几分,周太医可是太医院里的妇科圣手,号得一手喜脉尤其精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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