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百香梨
苏念栀也被陆明怀所唤而拉回了思绪,
她赶忙起身,替谢妄清理好了衣裳。
当苏念栀的指尖在谢妄清的身前游走时,谢妄清的呼吸微微一滞,他贪婪地吸闻着苏念栀身上的花香,还没来得及向前靠近时,苏念栀却已经走到了陆明怀身侧。
苏念栀本就打算去找陆明怀,询问穿书系统之事,如今陆明怀既然自己来了,苏念栀自然要与他细细商讨一番。
陆明怀读懂了苏念栀眼中的深意,随后对谢妄清道:“那个......妄清,栀栀说她想要吃橘子,劳烦你去街上买点儿回来。”
陆明怀说着便上前拉着谢妄清,将他推到了房门前。
谢妄清本想拂开陆明怀的手,却听陆明怀再次开口:“妄清,这是栀栀说的,不是我说的,你快去吧。”
陆明怀说完,便回首指向了苏念栀的方向。
而苏念栀也朝着谢妄清点了点头。
“我的确有点想吃橘子,麻烦你了。”
谢妄清眼睫微动,应下了苏念栀之请。
只是......
当他从陆明怀身边经过时,却突然一顿。
陆明怀感觉后背有点冷飕飕的,他转头对向谢妄清的目光:“怎么了吗?”
“你没带钱吗?”
“需要我借你一点儿吗?”
陆明怀总感觉谢妄清的眼神冰冷刺骨,他正说着,便想将钱袋掏出。
但陆明怀的手刚刚攥住钱袋一角时,右手却被谢妄清用剑柄按住。
谢妄清朗面带笑,对着陆明怀开口:“不用,你那点儿钱买不了什么东西。
陆明怀面色微沉,感觉自己有被谢妄清之言所伤。
他抬头看向谢妄清,只见谢妄清继续对着他笑言:“还有......”
谢妄清话音微凝,目光转瞬落在了苏念栀身前。
而他按在陆明怀右手背的承影剑也在不经意间加重了力道。
“别叫她栀栀。”
*
谢妄清丢下了这一句话,便提剑而走,可他刚出了鸿福客栈却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为什么要让我离开?”
“他们有什么好说的?”
“他们俩把我支开,是为了说什么?”
谢妄清心中接连迸开三问,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回去一趟。
少年攥着长剑的手渐渐收紧,指骨泛白,他转身朝原路返回,白影过境,平掀起冽冽寒风。
当他行至鸿福客栈前的巷口时,却被一衣衫褴褛,拄着木棍的驼背老太所拦住。
那老太一头银丝,只留了零星的几根乌发外露,虽着粗布烂衣,然而其身前却挂满了明亮的银饰。
随着她抬手的幅度,银饰发出的脆响在小巷口荡开,四周环响。
“公子啊,我瞧你印堂发黑,必有大凶啊!”
谢妄清闻声,停下了脚步,他回望向那苗疆装扮的老太,轻笑应声。
“是吗?”
“但我猜你要是继续拦着我,或许你会比我先一步陷入险境中。”
他说完,便打算回鸿福客栈去找陆明怀。
然而,那老太则一把抓住了谢妄清的衣角。
谢妄清眉梢一动,手中的承影剑也随之翻转。
他有些想念鲜血的味道了。
“公子!别急着动手啊!”
那老太似乎看穿了谢妄清的意图,将谢妄清抽剑的手按了回去。
她苟着背,转身走到谢妄清的身前,嗤笑道:“你小子最近为情所困呐。”
谢妄清闻言,眼睫微颤,回以轻笑道:“抱歉,在下愚昧,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老太倒也不急,只慢吞吞地取出来了一只灰
色的瓦罐。
她拍了拍瓦罐,发出泠脆轻响。
“我猜你怕你的心上人离开,正赶着回去呢!”
“我这儿有个法子,可以让你的心上人永远都不会离开。”
“你要试试吗?”
谢妄清正对上老太浑浊的双目,他弯唇而笑:“不需要,她不会离开的。”
却听老太继续叹道:“是吗?”
“那看来我这情蛊是没法用咯?”
老太的声音才将落下,走在前边儿的少年步子微滞,攥着剑柄的手指骨泛白。
他低声而言,重复了一遍那人之言。
“情蛊?”
“苗姨这情蛊可是花了许久才炼制出来的呢,一般人我都不会给的。”
“要不是看你被‘情’之一字缠得太深了,谁稀罕拦住你?”
正说着,那手拿灰瓷罐的苗疆老太晃了晃瓷罐,其内发出“叮当”之声,在小巷口萦绕不散。
“哎哟,想想我这情蛊可是能让种蛊之人对下蛊之人百依百顺,便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没法子把二人分开。”
“公子既然不需要,那我便先走喽——”
苗姨说完,便向着前方跨步,她步子微抬,身上的铃铛脆响不断,银饰在清光的照耀下,如同彩蝶翻飞。
苗姨将瓷罐复揣进了怀中,一手护着灰瓷罐,一手拄竹节杖,颤颤巍巍地转离开了小巷。
可就在她将将要行至长街一沿时,却听身后倏然传来了清冷的话音。
“慢着。”
苗姨的脚步立即停驻,皲裂的嘴角微微上扬。
苗姨缓缓转过了身子,正对上身后之人。
少年立于巷口,日光下洒,覆在其白衣上,如月华流转。
苗姨的眼珠一转,随即笑道:“怎么?你改变主意了?”
谢妄清闻言缓步走到了苗姨身前,他轻提起长剑,剑指其左心口。
苗姨被他一惊,向后一撤步,谁知长剑却勾住了她脖颈处的银圈,将她往前一带。
“欸,公子,咱们有话好好说,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况且这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敢......”
苗姨话还没说完,却见谢妄清轻启唇瓣。
“你说的情蛊当真如此有效?”
苗姨闻听谢妄清之言,略微怔愣了半晌,良久后才回过神来。
她不耐烦地拍了拍谢妄清抵在身前的手,斥道:“你要不信我又有什么法子?”
“总归这又不贵,买回去试试又未尝不可。”
“怎么?难道你没钱?”
苗姨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谢妄清的束缚,转而继续拄着自己的竹节杖慢慢起身。
正当她撑着竹节杖颤悠悠而起时,谢妄清再次开口。
“我有钱。”
少年的话音随着清风而散后,只见他一个旋身便在苗姨跟前站定。
他凝顿了片刻后,才低声发问:“我只是想问你,这情蛊对被下蛊之人可有害?”
苗姨挑了挑左眉,嘴巴一撅,思考了半晌后方应声:“照理说,寻常下蛊只需要将子蛊下到那人身上,下蛊人好生护着母蛊即可。”
“但......”
“因母蛊没在人體内,而子蛊和母蛊是相连的,子蛊吸取到的血氣也会传给母蛊,因此,的确会对被下蛊之人有所损害。”
苗姨这句话方才说完,站在他身前的谢妄清眼帘轻轻下垂,随即,他攥紧了手中的长剑,似乎是打算转身离去。
苗姨眉头一皱,立时便接了下一句话。
“不过......”
“若是你愿意将
母蛊放在自己体内,那母蛊便只需蚕食你的气血,子蛊便也伤不着另一人了。”
苗姨的声音刚落,谢妄清便甩给了她一只钱袋,里边儿装满了金叶子。
苗姨只顾着去接那钱袋,手中的灰瓷罐顺势便落在了谢妄清的手中。
“哟,这么多?”
“还算你有眼力见儿,我这情蛊你绝对找不出比它更有效的了。”
苗姨自顾自地言说那情蛊的万般好,并没发觉谢妄清已经抱着灰瓷罐离开了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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