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回家种田了 第60章

作者:五朵蘑菇 标签: 种田文 甜文 穿越重生

镇上人猜,赵文曲应是见那少女模样秀丽,故此心动了。但那少女的父亲,赌红了眼,心智不正常了,竟以为他是抢他妻女的,一把刀子就捅了过来。他捅得巧,赵文曲都没来得及去医馆,当场暴毙。

“好色会死人的!”当时,宝音拎着他的耳朵教训,“你以后别见着人貌美年轻,就随意软了心肠,知道不?”

顾亭远从前不知道,当街见人被捅死,哪还能不知道?连连应声:“我记住了。”

他是记住了,后来跟同僚上街,看到卖身葬父的女子,也没有上前。偏偏他点子背,明明是同僚出言搭救,那女子只盯着他瞧,还要跟他回家。惹得宝音生气,几日没理他。

“住手!”正行走间,忽然瞧见赵文曲意图不轨,顾亭远像离弦的箭一般窜过去。

第61章 报复

赵文曲买了根簪子, 用精美木盒盛着,带着两个家仆,慢悠悠晃到陈家村。

女人,哪有不喜欢首饰的?他一副好心情, 见到陈宝音就是笑, 还咏诗赞美她。老太太说他不配?想认干女儿?

他偏不。

只可惜,他笑脸儿奉了, 礼物送了, 诗也念了,但陈宝音看他就跟看木头桩子似的, 脸都不带红的。

赵文曲何曾这样失利过?讨个没趣儿,面子上很挂不住。

心里也不自在, 老太太觉着他不配, 结果人家姑娘还真瞧不上他。想想老太太嘲笑的眼神,虚伪巴巴喊他改好的模样,赵文曲脸色不快。

“姑娘不喜欢, 我就扔了。”他道。

陈宝音道:“赵公子请随意。”扔啊。随便他。说完, 转身就要回学堂。

看着她转身就走,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样子,赵文曲的脸色更沉了。连盒子带簪子, 用力一掼,扔在地上。

“咔嚓!”

“叮!”

精美的木盒摔裂了, 成色温润的玉簪也碎成两截。

他真的扔了。

“这东西, 既姑娘不喜欢, 那留在世上没意思。”赵文曲说道, “我再去找别的来。”

换了别人, 可能会害怕。那根玉簪, 成色不错,怎么也值上几两银子。村里好些人家,攒了几十年的家底也没有几两银子。乍见此状,说不定会吓坏。

但陈宝音眉头都没动一下。还在侯府时,兄嫂生气,几百两的古董花瓶都说摔就摔。区区几两银子,吓不着她。

“东西是赵公子的,赵公子想怎样处置,便怎样处置。”她面上没什么表情,“找别的来,却不必了。”

说完,便不再理会他。

赵文曲还想跟她说会儿话,于是伸手去拉她。这一幕,让顾亭远瞧见,顿时什么都顾不得了,箭一般窜过来。

“住手!”

不过,他动作慢了一些。

倒也不是他跑得不够快,而是赵文曲身边的家仆,被老太太叮嘱过,万万瞧好了大爷,不许他碰陈家小姐一根手指头。

赵文曲摔东西还罢了,他要拉陈宝音的手,两个家仆立刻一左一右钳住他:“大爷,不可。”

猝不及防被钳住,赵文曲的脸色很难看。心里哪还不明白,老太太防着他呢?

她就这么瞧不上他?瞧不得他好?曾经一个个的给他相姑娘,如今真遇着好的了,倒是不肯了。

也是,她何曾当他是亲儿子呢?赵文曲阴沉着脸,挣动手臂:“放开我!”

家仆小心地放开:“大爷,得罪了,这是老太太吩咐的。”

赵文曲当然知道是老太太吩咐的。铁青着脸,整整衣袍,看向前方,却见一个书生模样打扮的年轻男子,站在陈宝音身前,怒视着他。

“哟。”他不正经地勾勾唇,“难怪瞧不上我的簪子,原来有姘头了啊。”

这话难听极了。陈宝音还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家,听不得这样粗鄙的话,当即气红了脸,扬手就朝他打过去——她手里捏着戒尺呢!

“姑娘,不可与此等人动气。”顾亭远拦住她,眼神冷冷地看向赵文曲,眼底尽是怒气。

陈宝音被他一拦,陡然一个激灵,想起一件事——她跟赵老太太约定好的,白纸黑字,谁若来硬的,便赔对方三百亩地。

呵。好险恶的手段。一时间,陈宝音猜测赵老太太反悔了,跟赵文曲摊牌了,骗她三百亩地。

“小白脸,我对你喜欢的姑娘不客气,你却连打我一拳都不敢?”只见赵文曲斜着眼睛,轻鄙地看着顾亭远,“孬种!”

顾亭远冷冷道:“陈小姐对你动手,是脏了手。我却不怕。”

“那你来啊?”赵文曲捏捏拳头,挑衅道。

现在却不是好时机。方才他若对宝音不敬,打也就打了。偏他被家仆拦住了,只是逞口舌之能,便不好动手。

顾亭远冷冷瞥他一眼,不予理会,转头对陈宝音道:“小姐受惊了。”

陈宝音倒不觉着顾亭远不动手是软弱无能,胆小怕事,相反她很感激刚才顾亭远阻拦了她一下。

跟这种人动手,并不占便宜。打不过,恶心。打得过,吃官司,更恶心。

“有事?”她收起戒尺,问道。

顾亭远对上她,什么赵文曲,什么愤怒,全都一扫而空。

胸腔被喜悦占满:“大娘让我来给你送瓜子。”

摘下腰间荷包,双手递过去。

陈宝音:“……”

她娘怎么会让他给自己送瓜子?陈宝音用头发丝儿想都知道,绝不可能的事。

“还有别的吗?”陈宝音又问。

顾亭远摇摇头。

“瓜子你自己留着吧。”陈宝音用戒尺推回去,“我娘给你的,你自己拿着吃。”

被她戳穿,顾亭远丝毫不觉羞惭,还认真应下:“是,在下自己吃,绝不给旁人一粒。”

陈宝音:“……”

总觉得他不正经,在轻薄她。

“谁管你!”她啐一口,“没事就走吧。我要进去了。”

顾亭远便道:“小姐再会。”

再会什么再会!陈宝音想拿戒尺敲他了,想想还是没动手,扬头往教室里走去。

顾亭远低头将荷包系回去,转身看见赵文曲还没走,淡淡瞥过一眼,抬脚离开。

“哟呵?”赵文曲挑挑眉头,跟上去。

“喂,孬种。”

顾亭远仿若未听见,头也不回。

“你们去,把他给我架住!”赵文曲吩咐家仆。老太太只让他别对陈宝音硬来,没不让他做别的吧?

家仆也在思索此事。对视一眼,便朝顾亭远拿去。

“君子不与小人斗!”顾亭远拔腿就跑。

从小姐姐就教他,不要与流氓地痞争气。君子讲理,而小人不讲理,故君子永远争不过小人。

但他可以用功读书,考上功名,流氓地痞见到他,便只有下跪拜见的份儿,没资格与他争。

后来,宝音也教他:“你这么瘦弱,人家一拳头就把你打坏了,你得记住,你是个文士,动拳脚不是你的活儿。”

虽然话里有嫌弃,但顾亭远知道,宝音担心他受伤,才不想他跟人动手。只是,赵文曲言语卑劣,辱她清誉,岂能就此算了?

“这小子!”赵文曲只晃神了一瞬,就见顾亭远已经跑远了,瞠目结舌,“还挺能跑!”

读书人的骄傲呢?不过是个胆小鼠辈,他啐道。

“如此窝囊,还想被那小丫头看上?”赵文曲嗤了一声,很是不屑。背着手,慢悠悠走在路上。

他今日失策,就失策在忘了一件事,那就是陈家小丫头是抱错过的,从小见识多了好东西,这点儿东西入不得她的眼。

只怕她什么珍稀物件儿都见过。要讨好她,还得换点儿新奇的才行,赵文曲心想。

“哎哟!”忽然,他脚下一矮,整个人重心顿失,猛地朝前栽倒。

两个家仆走在他左右,伸手去抓,却没抓住,眼看着赵大爷摔了个狗啃屎。不对,他栽下去的地方,好像真有一坨屎!

“大爷!”两个家仆顿惊,忙把他拉起来。

脸上糊了一坨硬邦邦臭烘烘的东西,赵文曲勃然大怒:“哪个龟儿子在路中间挖的坑?!”

他好好儿的走着,怎么知道路中间有坑?偏被树叶子遮着了,他压根没注意!

“一定是那小白脸儿!”赵文曲呸呸吐着唾沫,气急败坏,“敢阴大爷,走着瞧!”

家仆心中想笑,但是不敢,瞧了一眼地上,说道:“大爷,这坑不是现挖的,应当是巧了。”

赵文曲便低头看去,果然见那坑壁上泥土结实,不知存了多少时日了,并非现挖的。

“定是他!”赵文曲拿帕子擦脸,只觉臭烘烘的擦不干净,“大爷我不会冤枉人!”

家仆便不劝了,只道:“大爷,咱们快些回家吧。”摔在一坨不知道是什么的屎上,他不会再进城浪荡了吧?两个家仆记着老太太的话呢,大爷进城,扣薪水。大爷回家,有赏。

赵文曲一脸晦气地往前走。也不知怎么,就那么倒霉,没走出多远,又摔了个狗啃屎!

“我祖宗!”赵文曲晦气大骂。

好在这次没有屎了,两个家仆心想,赶紧扶他起来:“大爷,快起来,仔细些走路。”

赵文曲不肯,甩开两人:“放开!大爷会走路!”

这也太背了,两个家仆心想。

接下来赵文曲走路小心了很多,看到树叶就不敢踩上去,只敢踩路面露出来的地方。但没走多远,他就不耐烦了,偏头跟两个家仆说话:“绝对是那个小白脸!他跑那么快,原是到前头算计我来了!”

两个家仆不敢应声,担心拱火。老太太还说了,大爷在外面惹是生非,他们就得挨打。

这一次,老太太是铁了心要管好儿子。一百亩地呢!好大一片良田都许出去了,再管教不好,那是打水漂啊!她不能既没了良田,还没管好儿子!

“噗通!”

边走路边说话的下场就是,赵文曲又摔了。

“我你祖宗十八代!”赵文曲要疯了,而且这次他把脚给崴了,气得破口大骂,“小白脸,你给爷等着!”

家仆连忙把他背起来,劝道:“大爷,未必是那小白脸,他哪有这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