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悠悠仙
过了段时间,她发现自己看中的目标扶着她的主人离开了宴会厅,这个时候沙迪亚王都没走,她们自然不是要回去,艾拉只稍微想了一下,就连忙跟身边的女仆表示自己要去一下厕所。
女仆很快领会了她的意图,起身为她领路。
艾拉起身时,大使看了她一眼,想着这里是王宫,到底没有阻拦。
倒是鲁西斯在她离席时看了眼身边的女仆,后者会意,悄悄跟了上去。
艾拉顺利离开了宴会厅,她特意走得快了些,很快就追上了前方喝的有些醉醺醺的女贵族。
果然,她们去的是同一个地方。
两方人一前一后到了厕所所在的区域。
王宫里为贵族们准备的厕所实际上是个休息厅,休息厅里有一排放置了马桶的小房间,宾客可以在小房间里解决完个人需求后在外面的休息厅里用准备好的清水清洗和修整仪容,甚至可以坐着休息一会儿。
所以艾拉直接跟在女贵族后面进入休息厅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
此时的休息厅里只有一个负责打扫的女人,艾拉四下打量了一下,“厕所隔间”并没有直接设置在休息厅里,而是厅内延伸出的一条走道里,为了保持休息厅内没有异味,走道的入口处摆放了铜制的香炉,炉子里正燃着味道浓郁的香料。
女贵族进来后直奔隔间,她的女仆则守在外面等着主人出来。
艾拉看了眼燃烧的香炉,拒绝了女仆的跟随,自己进入了隔间,路过香炉时,没人注意到一滴液体从她小指指尖滴落到香炉中,香炉中冒出的烟抖动了一下,不久又恢复原样。
艾拉在隔间里呆了不到两分钟就从里面出来了,此时外面的几个女仆依旧站在原地,只是仔细看会发现她们的目光呆滞,意识其实已经模糊了。
这是她制作的一种迷药,不管是直接接触还是吸入都会中招,只是迷药不会让人直接昏迷,而是会让人神情恍惚一段时间,有点像是喝醉酒后的状态。
那名喝多了的女贵族还没从隔间里出来,艾拉上前把目标女仆拉近了隔间里,动作迅速的换掉了两人身上的衣服和鞋子,并把取下来的首饰都塞进了戒指里,然后戴好女仆的面纱,然后留下昏睡的女仆,自己走出去等在了女贵族的隔间前。
又过了一会儿,女贵族从里面走了出来,艾拉借着上前扶她的时候,抬手在对方的嘴上扫过,把一滴迷药直接喂进了她的嘴里。
很快,女贵族本就不清醒的意识更加模糊了。
之后,艾拉扶着女贵族往外走,走的时候她特意压低了身体,让自己看起来和之前的女仆更加相似。
从休息厅里出来,艾拉扶着女贵族往回走,休息厅和宫门在宴会厅的两端,艾拉不清楚其他的出宫入线,只能从宴会厅那边走。
在休息厅的门口,艾拉和一个有些眼熟的女仆擦肩而过,艾拉把头压得更低了,不让对方注意到自己的眼睛。
她们顺利的走到了宴会厅,然后艾拉加快了脚步从宴会厅门口一闪而过,带着女贵族继续往外走。
走过了宴会厅,艾拉松了口气,脚下不停,继续往外走。
这种迷药的时效不短,哪怕只是吸入一点也能保持至少一小时的药效,吃下去的话甚至能迷糊一晚上,艾拉并不怕她们会在中途醒来。
但艾拉很清楚她们一直不回去的话就会有人找过来,那时候她不见了的事实就瞒不住了,而且中途有人去休息厅的话也很容易发现情况不对,所以艾拉的行动必定是越快越好。
宴会厅内,鲁西斯望着厅门处一闪而过的身影,眉头一皱,眼中透出一丝怀疑。
眼见着宫殿大门越来越近,艾拉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好似下一刻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此时宴会还未结束,但有贵族要提前离开,守卫的士兵也不会阻拦,甚至连询问都没有,艾拉很顺利的就带着女贵族离开了王宫。
她们从阶梯上走下来,艾拉还在寻思着怎么寻找女贵族的轿子,一直守在外面的奴隶们看到了自己的主人,已经主动上前来了。
等艾拉和女贵族一起坐到轿子里,小房子一样的轿子被奴隶们抬着穿过广场,快要走出王宫大门时,艾拉都还没有缓过劲来。
这一路实在是太顺利了,顺利到艾拉有种不真实感。
但大门就在眼前,只要穿过这扇门,她就自由了。
艾拉抚着砰砰砰跳个不停的胸口,透过轿子的帘子看向越来越近的大门,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就在这时,她们的身后传来了一阵马蹄和车轮的声音,只是奴隶们抬着轿子的脚步声掩盖了那些声响,直到对方近在眼前了,艾拉才听到了马儿的嘶鸣声,以及士兵们恭敬又有些熟悉的称呼,就在刚刚她还听到许多人一起这么喊过,绝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
咻的一下,艾拉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在奴隶们停下轿子,轿帘被掀开时,艾拉让女贵族靠着自己,把自己藏在对方的身后,头都不敢抬一下。
但来人显然早就确定了目标,一只带着蛇形臂环的有力大手伸了进来,一把抓住艾拉纤细的手腕,把她从女贵族的身后抓了出来。
艾拉遂不及防,身体一歪,侧身倒在了轿子里厚厚的毛毯上,但因为被人抓着,所以没有完全倒下去,而是上身支起,一手撑在毛毯上,一手被人提得高高的。
就着这个姿势,艾拉抬起头,看到弯着腰的沙迪亚王在明灭不定的火光中仿佛笼罩了一层阴霾的脸,以及那双亮的像是抓捕到猎物的野兽的眼睛。
完蛋了!
艾拉想过自己可能会被发现,也想过自己可能会被抓到,但她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来抓自己的还是沙迪亚王本人。
此时的沙迪亚王看起来吓人极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非常的生气,艾拉甚至怀疑下一刻他就会把自己拖出去砍了。
但那种情况并没有发生。
鲁西斯确实把艾拉从轿子里拉了出来,却没有打算动手。
他把她推到了马匹拉着的战车上,他就是驾驶这辆战车追上艾拉的。
艾拉被他紧紧圈定在战车和他的怀里,她这才发现这位沙迪亚王长得很高,一米六八的艾拉甚至只到了他的胸口,这位王的身高绝对超过了一米八。
很快,惊魂未定的艾拉又被带回了王宫,全程鲁西斯一言不发。
不过他们没有回宴会厅,鲁西斯抓着艾拉大步向前,任由艾拉跌跌撞撞的跟着。
他们从另一条路绕过了宴会厅,越走越深,艾拉不知道他们走了多少条走廊,路过多少宫殿,最终停留在了一扇门前。
门前的侍卫看到鲁西斯和他抓着的艾拉,诧异了一下,很快就收敛情绪,恭敬地打开了门。
艾拉被推了进去,她捂着被抓得发疼的手,回头看到大门在鲁西斯身后被关上。
第12章 相互承诺
大门被关上,而沙迪亚的王就站在她身后,并且没有其他人在。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感觉现在的情况对自己越来越不利,艾拉眼中露出了戒备,她的手也摸上了戒指,要是对方有任何不轨的举动,她就先下手为强迷晕他。
但这位年轻的王并没有打算对她做什么,他在艾拉的戒备中从她身边走过,自顾自地坐下。
见状,艾拉暗自松了口气,这才有闲心去打量四周的情况。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房间,从大理石地板的大小来估量,应该有两百平左右。
这是一间金色的房间,所有的墙壁都用透明的纱帘遮盖住,就连门口也不例外,只是大门这边的纱帘被左右分开固定在门的两侧,既不会露墙也不会妨碍进出,而正对大门的阳台也是一样的布置。
不仅是这些,进门右侧摆着一张大床,大床上同样罩着层层纱帘,令床内的景象若隐若现,无法被窥探。
令人在意的是,这些纱帘原本应该是金色的,但角落里支架上火盆中燃烧的火焰把它们染成了暗金色。
艾拉很清楚在古代,金色布料是非常难得且珍贵的,因为它们大概率就是用真金“染”出来的。
所以即使整个房间里除了那张足有三米宽的床外,就没几样家具,这个房间也富贵的令人咋舌。
艾拉猜想这里应该是沙迪亚王的寝殿。
寝殿面向茵鲁拉河的那一面是个大阳台,阳台的门正开着,可以看见右侧天边挂着一轮凸月,月光之下茵鲁拉河的水面波光粼粼,永不停息的向着远方奔流而去。
晚风吹来,带走了白日的炎热,骤然下降了十几度的气温令艾拉感觉到了寒冷,她默默地把头纱取了下来,当做披肩裹住自己,虽然轻薄的头纱并不能给她带来多少暖意。
沙迪亚的昼夜温差巨大,一个不注意很容易生病。
为了逃跑,艾拉把一头银发梳成辫子盘了起来,没了一身华丽的饰品,穿着朴素的白色亚麻裙露出笔直的小腿,看起来温婉又纤细。
鲁西斯盯着那及膝长裙下露出的线条柔美的小腿以及穿着不合脚凉鞋双脚,想起之前在宴会厅里一闪而过的画面。
艾拉找的目标女仆穿的是一条无袖的亚麻长裙,虽然她用头纱把脸和光洁的手臂都遮住了,但露出来的双腿却掩盖不了,要不是现在是夜晚,王宫走廊用的照明物又是火盆,火焰的颜色遮盖了她皮肤的颜色,恐怕她在和鲁西斯派去的女仆擦肩而过时就会被发现了。
当然,鲁西斯同样也不是因为肤色发现的艾拉,甚至最开始艾拉从宴会厅门口走过时,鲁西斯最先看到的是她扶着的女贵族,而不是把自己藏在女贵族后面的艾拉。
但是那个一闪而过的画面充里透着一丝违和,只是当时鲁西斯的思绪都在其他的事物上,所以并没有去深想其中的异样。
但当被他派去跟着艾拉的女仆匆匆回来告诉他人不见了时,鲁西斯就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违和了。
是那双不合脚的鞋和那双过于完美的脚。
沙迪亚人穿的鞋子是类似人字拖的凉拖鞋,艾拉的脚要比她现在穿的那双凉鞋要小了好几号,人字拖不合脚咋一看并不能看出问题来,但回忆一下就会发现她的脚后跟和鞋后跟的距离过远了。
最重要的是,沙迪亚的平民平时是不穿鞋的,他们的脚因为光脚走路的原因会积累厚茧和伤痕,甚至连小腿都无法幸免,可艾拉的双腿和双脚都是柔嫩光洁的没有任何茧和伤痕,这在沙迪亚是只有还不会走路的婴儿才能拥有的双脚。
当时还只是匆匆一瞥,如今再看,鲁西斯竟有些移不开眼。
艾拉没注意到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双脚上,室内的气氛过于奇怪,对方不开口,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哦,他们之间语言不通,就算开口她也听不懂。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室内奇怪的沉默。
鲁西斯喊了一声进来,一名头发花白的年长男性走了进来。
那位年长者走到鲁西斯的面前双膝跪地,上身匍匐在地,低下头亲吻他脚前的地面:“伟大的王,您的仆人卡巴听从您的吩咐。”
“起来,去和她交流。”
卡巴是王宫的翻译官,他的工作就是为鲁西斯提供翻译,在他被鲁西斯召见来的时候,卡巴就有了准备。
他从地上起来,走到艾拉的面前,在看清她的容貌时,即使年长如他也忍不住惊艳到了,好在他还记得自己是在谁面前,不敢多看对方,他开口说了一句沙迪亚语的问候。
看到这位老者来同自己说话,艾拉就明白他应该也是一位翻译官,也开口说了一句问候。
卡塔的翻译官都能听明白艾拉的语言,沙迪亚这个经常有米欧大陆的商队往来的国家的翻译官自然不会听不懂。
甚至,卡塔的翻译官只能听懂一些简单的词句,卡巴却能明白大部分。
在确定他们可以沟通后,鲁西斯把人叫了过来。
“她说的法瑞特尔国在哪里? ”
卡巴为难道:“尊贵的陛下,您的仆人并没有听过法瑞特尔这个王国,这位美丽的小姐说的语言类似米欧大陆北方比较流行的一种语言,有很多国家和部族都会使用这种语言,但她的发音和语法还是有一定的区别,并不是我所知道的那些国家中的一个。”
是不是熟悉的国家鲁西斯并不在意,或者说没人知晓反而更好。
鲁西斯语气阴沉:“告诉她,只要她安心呆在这里,我可以保证她的安全,但如果她还想逃跑,王宫里不介意多一位奴隶。”
卡巴被鲁西斯话里的冷意刺了一下,连忙把这段话转述给了艾拉。
艾拉听了这话,心里先是一阵气恼,但在看到鲁西斯的脸色后,确实也有些害怕。
说到底她自认只是个普通女孩,虽然两世为人,可两世的生活环境除了防备自己继母下黑手的那一年外,大部分时间都是简单又和平的,她真的没多少应对这种脾气一看就不好的上位者的经验,被威胁的时候自然是会害怕。
但艾拉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她让卡巴转述:“我不知道卡塔人是怎么和你说的,但我并不是使团的人,要去要留应该是我的自由。”
鲁西斯:“在我的国家,一切事物都由我掌控,包括你所谓的自由。”
艾拉顿时气馁,和一位奴隶制国家的君王说自由,确实是她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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