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金手指是召唤前男友 第45章

作者:甜心菜 标签: 复仇虐渣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张淮之看着南宫导远去的背影,迟疑道:“南宫大哥是不是心情不好?他最近看起来很奇怪。”

  何止是奇怪,前两天一会不吃辣,一会吃辣,一会话中带刺,一会温言善语。

  这两日便更古怪了,先是被魔界之人的剑捅伤却像是个没事人般,接着张淮之发现他总在盯着黎谆谆看,后面又注意到他明明御剑都控制不好速度,一抬手竟然炸了一颗长了百年的落叶松。

  见张淮之看过来,黎谆谆觉得他的心比她还大,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有心情关心南宫导的事情。

  “我偷偷告诉你,他其实这里有问题。”黎谆谆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而后拉着张淮之继续狂奔,“一受刺激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所以千万不要招惹他,要离他远一点。”

  她这个说辞根本经不起推敲,但比起她直接告诉张淮之他们曾互换过身体,或是南宫导不属于这个世界,说南宫导是神经病似乎更能让人信服。

  张淮之倒是没再继续追问下去,时间紧迫,他们要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

  黎谆谆一边跑,一边问26:“这个鬼地方应该有青楼楚馆吧?一共有几个……最远的青楼在哪里。”

  26开启扫描模式,很快便找到了她要找的青楼:“有两处,两处都挨着。”它将鹿灵城的地形图投映到她识海中:“你要带张淮之去青楼?”

  黎谆谆实在抽不出气来回应它,从那依山傍水的偏僻之处跑到城镇来,这一路狂奔不止,令她又想起了当年上学的时候被八百米跑支配的日子。

  简直快要将她的肺给喘出来了。

  她勉强匀出一口气来,看了一眼识海中的地形图,往那青楼的方向跑去。不知跑了多久,她看到了车马阗咽,热闹拥挤的街道小巷,看到沿街叫卖的摊贩,张灯结彩的高高城墙。

  黎谆谆扶着青楼后院的墙壁,停住脚步,她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那墙头:“翻,翻过去……”

  她喘了口气,继续道:“你先到二楼招待客人的地方……”她又扫了一眼识海中的地形图:“藏到二楼甲字房等我。”

  张淮之没走,用一种担忧的眼神看她:“从那空地到此处,大概用了一盏茶的时间,做鬼的女子该是早已经数到了一百,现在正在四处寻人。”

  “没那么快到这。”一盏茶大概是十分钟左右,以董谣数数的速度,一百下怎么也要三分钟。

  也就是说,董谣已经出发了七分钟左右,但董谣在途中,要找到两个炮灰作为抓她的铺垫,至少要耽搁几分钟。

  那么粗略一算,董谣现在应该刚刚跑到村庄那边,黎谆谆大概还有七、八分钟的富裕时间可以藏起来。

  她没时间解释,丢下一句:“我去方便一下就来,你先上楼。”说罢,她脚下向上一跃,双手借力攀住墙头上的瓦片,足尖用力蹬着墙壁,纵身翻过了后院那面墙。

  黎谆谆没等张淮之翻过来,一边从储物镯中掏出先前画好的符纸,一边瞅准了机会,避开院子里时而过往的青楼下人,从后门混进了青楼里。

  白衣修士会自爆,那是因为他催动了灵力,而老者在他爆炸后,提醒他们——鹿灵城有鹿灵城的规矩,咱们这里可不兴蛮力。

  就如老者所言,这里的一切应该都是有规律可寻,规矩也是一早就定好的规矩。

  规矩规定他们这些修士不可以使用灵力,规矩也规定他们不可以动用蛮力,规矩应该还规定了他们不可以反抗这场游戏。

  但黎谆谆身上没有灵力,她只有一沓子画好的符纸,符纸和朱砂上附着着微薄稀疏的灵力。

  她不准备动用蛮力,也不准备反抗这场游戏,她只是要钻一钻游戏规则的漏洞。

  黎谆谆随手将一张符纸扔出去,想尝试一下符纸在此处有没有效果。

  若她猜错了,只要是有灵力的东西就不允许存在,大不了就是沾了灵力的符纸爆炸,反正她没有灵力,要炸也炸不到她身上去。

  符纸轻飘飘落在拐角柜台上的花瓶一角上,黎谆谆念了一句咒语。

  花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变化着,从一个毫无生命的瓷器,变成了一个毫无生命的美貌女子——长得跟黎谆谆一模一样的女子。

  黎谆谆等了一会,见那花瓶变作的女子并未炸裂。她走上前去,扛起没有生命的女子,随便找了一个无人的房间,将女子扔进了衣柜里。

  她又用符纸贴了四五样物件,均变作她的模样,藏到青楼各个角落里混淆视听。

  董谣是梦见了她的藏身之处,可谁知道董谣梦见的那个她,是真正的她,还是花瓶、香炉,板凳,簪子变成的她?

  此时天色刚刚黑下来,还不是青楼楚馆一天里最热闹的时候。她从那没人的屋子里翻出来一件妓子的衣裙,换上轻纱衣裙,尽可能避开旁人,朝着二楼的甲字房走去。

  刚走上去,黎谆谆就傻眼了。

  她刚刚扫了一眼地形图,便说让张淮之到二楼甲字房等她,可为什么二楼的房间上挂着的牌子全是甲字房?

  总共十几间房,张淮之进了哪一间?

  黎谆谆正迟疑着,耳尖地听到一楼大堂里传来老鸨的娇笑声:“这是哪里来的女子,我们这里可不招待女子,你要是找小倌,可要去隔壁的勾栏院里。”

  她往下瞄了一眼,不出意外在大堂入口看到了董谣。

  董谣伸手亮出老者给她的那只鸟哨,老鸨笑声戛然而止:“原是来抓人了,快请进,快请进。”

  鬼抓人的时间有限,董谣不在老鸨身上浪费功夫,径直走了进去。

  黎谆谆也管不了张淮之在哪间房了,听着哪个屋子里没动静,一抬手推门走了进去。

  她刚把门关上,抬起眼便对上了正坐在床榻边,随手翻着修炼秘籍的南宫导。

  黎谆谆:“……”

  她问:“你怎么在这?”

  “这话不该我问你吗?”南宫导挑起眉,“好像是我先到了这里。”

  黎谆谆沉默一瞬:“你怎么进来的?”

  “从正门交了钱进来。”他掀起眼皮,当视线对上她身上穿着的轻纱薄裙时,手上翻书的动作一顿,“……你穿成这样干什么?”

  黎谆谆在心底骂了一声。

  还能是干什么,当然是趁机勾搭张淮之了——生死攸关之际,她换上轻纱跟张淮之躲在一处空间狭小密闭的地方,对方的呼吸近在咫尺,为了躲避董谣的搜查,不得不凑近身躯,紧贴在一起。

  人在提心吊胆受到惊吓时会心跳加速,而这时候如果正巧碰见一位异性,那就很容易错把惊吓而产生的心率过快,误当做心动的感觉*。

  这便是著名的心理学现象,被称作吊桥效应。

  黎谆谆本是想利用一下董谣做鬼抓人,趁机提升提升她跟张淮之的关系。结果搞错了房间牌子,她现在压根不知道张淮之在哪个甲字房里。

  “别看了,董谣快来了。”她视线在房间内环绕,扫过衣柜,扫过床底,又打量了其他可以藏得下两个人的地方。

  南宫导乜了她一眼,将修炼的秘籍收进黑色储物戒里,脱了鞋,翻身上了床榻。

  黎谆谆愣住:“你就藏床上?”

  南宫导伸手放下床头上层层叠叠的白色帷帐,语气淡淡:“她想抓的目标又不是我。”

  就算是抓到他,大不了就再死一次,他之前被蜘蛛吃,被剑削成片,早就死出经验了。

  黎谆谆看见他那副无所谓的模样,喉间一哽,竟是无法反驳他。

  南宫导还没刚躺下,白纱帷帐忽然被掀开,紧接着榻上一沉,便看到她坐在了床榻上,甩开两只从楼下偷来的绣花鞋,翻身上了榻。

  黎谆谆迈过他,躺了进去。

  两人并排躺在被窝里,虽然都穿着衣裳,南宫导却觉得很奇怪。他扭过头看她:“……你干什么?”

  没等他继续说下去,黎谆谆伸手将食指抵在了他唇上:“嘘。”她嗓音压得极低,往他身侧靠了靠,贴着他的耳廓轻声道:“董谣好像上楼了。”

  南宫导毕竟多少有些修为,耳力比她强多了。他分辨出外面的脚步声不是女子的足音,踏步时微微发沉,应该是鹿灵城里的哪个客人。

  他侧眸看着她竖起耳朵仔细听的表情,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南宫导学着她的样子,压低嗓音,用着几乎轻不可闻的声音问:“你不是跟张淮之在一起?”

  “走丢了。”错失了一个增进感情的好机会,她微微有些失落,语调都低了几度,“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

  南宫导道:“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看书。”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的脸,盯得黎谆谆想忽略都做不到。

  “我又不是书。”她抬手按在他的下颌上,将他的脸扳正回去,“别这么看着我,瘆得慌。”

  南宫导喉结滚了一圈,阖上眼,轻声笑了起来:“黎谆谆,你是真不把我当个男人看。”

  “什么意思?”她问出口,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抿了抿唇,“你跟他们又不一样。”

  他似是来了兴趣,问她:“哪里不一样?”

  黎谆谆道:“当初谈了三年,我喝醉了送上门你都不碰。”

  以至于她曾经一度以为南宫导是个gay。

  南宫导听到这话,低低道:“我是人,不是个牲.口。”顿了顿:“那时候你还小。”

  黎谆谆比他小上一岁,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才十六岁多点,就算是到他俩分手的那一年,她也不过刚刚十九岁。

  亲归亲,抱归抱,南宫导从未想过再进一步越雷池。毕竟他不喜欢黎谆谆,负不了责的事情他不会去做。

  “我现在也还小。”她翻了个身,在两人之间留下足以填下半个人的空隙,“希望你继续做个人。”

  南宫导看了她一眼。

  黎谆谆背对着他,青丝如瀑散在玉枕上,那红纱之下的肌肤似雪似霜,细网所织的轻纱仿佛绽放在雪地里的玫瑰,烈焰般焚烧着。

  他唇线紧绷成一条线,垂下的睫毛颤了颤,也侧过身去,背对着她的背,不敢再多看她了。

  两人默契地保持着沉默,直至南宫导听到了房间外,楼梯上来自董瑶的脚步声。

  好巧不巧,他们两人藏身的这间屋子就在楼梯旁左手边的第三间,若是董瑶挨个推门,这间房大概要首当其冲被推开。

  黎谆谆也听到了声音。

  她现在几乎可以确定下来,董谣梦里的那个她,不是真正的她,而是她刚刚用符纸变出来的假人。

  若不然董谣早就直接冲上二楼了,怎么会在楼下耽搁那么长时间。听董谣那踩得蹬蹬响的脚步声,大概是因为被她戏耍了一通,现在正恼火着。

  黎谆谆翻过身来,也顾不上什么面不面子,一把攥住南宫导的手臂,低低的嗓音中带着些许哀求:“帮帮我……”

  *

  正如黎谆谆所料,董谣直奔着预知梦里黎谆谆的藏身之处而去,却在衣柜里发现了一个毫无生气的假人。

  她又气又恼,但冷静下来后,董谣便继续在青楼内搜查起来。

  董谣还有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既然黎谆谆能将假人藏在这里,便也证明了黎谆谆现在就藏身在青楼里,还没走远。

  她将整个大堂都翻了一遍,在东西南北四个角的房间里都发现了假人,眼看着时间越来越少,董谣不禁有些着急了。

  她蹬蹬踩着楼梯上了二楼,一眼扫过去,二楼这一排约莫有十二三间房,她几乎想都没想,朝着左手边就近推开了其中一间。

  屋子不大,能藏身的地方更是一目了然,房梁上,屏风后,床底下,衣柜里,董谣像是一阵风似的,将藏人之处扫了一遍。

  这屋子里没有,董谣转身推开了左手第二间。这一次,她一抬头便在房梁上看到了张淮之,两人四目相对,气氛略有些尴尬。

  董谣攥了攥手中的鸟哨,收回视线,将屋子里其他能藏身的地方都搜查了一遍。

  倒是没想到,黎谆谆竟然没跟张淮之藏在一起,她方才数数的时候,分明听到黎谆谆说了一句什么——你们看着藏,我跟淮之哥哥先走一步。

  董谣自然不会让张淮之去死,这正是她挽回自己形象的好机会,她临走前又看了一眼张淮之,而后不动声色将房门掩好,走了出去。

  在董谣推开左手第三间房门的时候,南宫导倏而起身,褪下上半身的衣袍,在帷帐内压在了黎谆谆之上。

  黎谆谆只怔了一下,便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他是要误导董谣,让董谣以为这房间里的人是青楼里的客人和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