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金手指是召唤前男友 第55章

作者:甜心菜 标签: 复仇虐渣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直到数百年前,君怀不知如何破除了那魔修设下的法阵,从阵法中逃了出去。

  鹿鸣山掌门这些年一直在暗中寻找君怀的下落,无奈君怀藏得太深,他们根本无从下手。

  当魏离难以自控,将隐匿了多年的真相吐露出来时,在场的三十多人都忘记了将死的恐惧,他们沉默着,脸上的神色各异,不知在想些什么。

  早是在宝灵阁上,26转述了那封君怀留给鹿鸣山掌门的信时,黎谆谆便已是有所预料。

  此时听到这些真相,她仿佛将一切都串联了起来——鹿鸣山脚下连年不断的阴雨,鹿鸣山掌门和三大家族家主听闻掌门之女被劫走时的惊恐,以及鹿灵城,召灵节,还有那些扭曲人性的游戏规则和声声不绝的鹿鸣。

  大抵鹿灵城就如同南宫导一开始所言,不过是个幻境,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又或许鹿蜀一族除了君怀,其余族人已是被三大家族赶尽杀绝了。所谓的召灵节便是以修士之血,召抚那些因人性贪婪而灭绝的鹿灵族人们。

  至于那些游戏,黎谆谆想,捉迷藏的鬼可能对应着三大家族聘请的捕猎者,而那些只能躲躲藏藏的人们则是对应着被猎杀的鹿蜀族人。

  还有违反游戏规则的人,对应着那些不被驯服就要被屠杀的生灵;被蒸屉蒸熟的人,对应着被宰杀后流动到市场上售卖的生灵;在铁板上苦苦挣扎的人,对应着被逼着自相残杀,以儆效尤的生灵。

  鹿鸣山下的雨不是雨,而是那些生灵们临死前流淌下来的泪水。屋子里浴桶里的水也不是人血,那是生灵们被宰杀时蜿蜒一地的鲜血。

  伴随着那凄厉空灵的鹿鸣声,君怀冷淡的嗓音再次传来:“你们的时间不多了。”他好似轻笑了一声:“从现在开始倒计时。五十,四十九……”

  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仿佛山谷中的回音,黎谆谆心弦紧绷起来,掌心微微攥住。

  她未曾见过君怀的模样,想必君怀也不会以真面目示人。

  黎谆谆回想起从踏进此处,到现在以来发生过的一切。假如鹿灵城所有人都是君怀虚造出来,迎合召灵节的npc,那君怀可能就伪装藏匿在那些npc中。

  她印象中与他们接触过最多的人是那位老者,其次便是刚刚在房间里,给她送饭的侍从。

  26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可能是那个老者,他看起来不像个只会说台词的假人。”

  黎谆谆却不这么认为。

  就算老者不是npc,但她却觉得那个给她送饭的侍从更可疑。

  侍从问她是不是在担心意中人。

  可侍从怎么知道南宫导是不是她的意中人,还在之后的对话中,特意提到了南宫导喜欢她,愿意为她去死?

  黎谆谆记得,南宫导吹响鸟哨,跟她表白的时候,那苞米地内外,除了张淮之和董谣两个人,便只有天上追逐着鬼的白色鸟儿看到了那一幕。

  是鸟儿告诉了侍从,还是那侍从本就是鸟儿变幻,侍从又为何要多嘴询问那一句——你是不是在担心你的意中人?

  君怀的倒数还在继续:“十,九,八……”

  黎谆谆咬了咬牙,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南宫导,掏出一张火符朝着他疾奔而去。

  她一把夺过魏离腰间的佩剑,将火符贴到剑刃上,望着盘旋在空中的鸟儿,递给南宫导:“能不能扔中?”

  作者有话说:

  导哥:老婆找了我没找张淮之,开心

  *

  抱住小可爱蹭一蹭~么么啾~

第38章 三十八个前男友

  南宫导看着她, 她眸中是掩不住的急色,连颊边都晕上一抹薄薄的红。

  在这生死攸关之际,黎谆谆舍近求远, 从张淮之身边跑到他这里来, 将那能控制她命运走向的剑和火符交给了他。

  这是不是代表着……比起张淮之, 黎谆谆更愿意信任他?

  黎谆谆见南宫导还在失神, 往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南宫导!!”

  他吸了口冷气,回过神来。顾不上腰间的刺痛,从她手里接过贴上火符的长剑, 扬起手来,足下弓步,剑刃瞄着那白色鸟儿,猛地向上一掷。

  伴随着“一”的尾音落下,那剑刃‘唰’的一下刺破空气, 在空中形成一道抛物线。

  黎谆谆心跳仿佛提到了嗓子眼,那鸟儿并不是一动不动地让他投掷, 它一直在移动, 她不确定他能不能将射中鸟儿,她只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柄剑, 当看到剑刃穿透鸟儿的身体,她紧绷起一口气, 掐诀催动了火符。

  只听见一声巨响, 刺目赤红的火光炸裂, 像是朵蘑菇云般绽开。眼前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化作耀眼的白芒, 令他们下意识闭上了眼。

  黎谆谆感觉自己像是电脑一般, 重新启动了。她不但眼前一片空白, 脑海中也白茫茫,紧接着便黑了屏。

  待她重新有了意识的时候,听到耳边响起磁性低低的嗓音:“谆谆?”

  好像是南宫导的声音。

  黎谆谆吸了一口气进去,缓缓睁开眼。

  眼前不再是那四下诡异的鹿灵城,而是回到了一开始踏进去的山洞里。四周漆黑,隐约能看到山洞纵横交错的岩壁。

  她身侧便是南宫导,他身上淡淡的玉龙茶香萦绕在她周身,让她想忽视他都难。

  黎谆谆感觉手边有些硌得慌,问他:“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南宫导道:“剑。”

  她动作自然地接过剑,听见他低低的嗓音:“为什么舍近求远来找我?”

  黎谆谆没反应过来:“什么?”

  南宫导又问了一遍:“为什么找我,没找张淮之。”

  这一次黎谆谆倒是听明白了,她不解地看向他:“找你和找他有什么区别?”

  南宫导想,自然是有区别。

  黎谆谆找了他,而没有找张淮之,说明在她心里,认为他比张淮之要靠得住,并且值得托付性命。

  本质上,她还是更信任他。

  他黑眸盯着她:“既然没有区别,你为何要舍近求远,跑到我身边来找我帮忙?”

  南宫导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他从不屑于与人纠缠,向来都是快刀斩乱麻,不问过程,只看结果。

  在他眼中,死缠烂打是一种非常浪费时间,且非常低龄幼稚的体现。

  因此当年黎谆谆忽然跟他提及分手,他问也不问,便应允了她。

  南宫导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追根究底,但即便浪费时间,即便低龄幼稚,他仍是想从她口中得到一个答案——不是模棱两可的敷衍,而是一个确切的答案。

  黎谆谆没有思考太久,一边在黑暗中悉悉索索往储物戒里装着剑,一边往外走着:“我记得你高中参加过校外一个标枪友谊赛,还得了标枪冠军。”

  而且刚刚时间紧迫,她没有多余的精力和功夫去解释自己的行为。不管是张淮之还是班十七,都不能像是南宫导那般,在第一时间领会她的意思,并立刻去执行。

  南宫导听到这个回答,心底隐隐有些失望,可还未来得及品味清楚,又很快被新的情绪遮掩过去。

  “我记得那场比赛是我高一的时候参加的……”他似是不经意地笑道,“你从高一就开始关注我了?”

  黎谆谆脚步一顿,望着前面洞口出处的光亮:“你从来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不需要我去特别关注,总有人会将你的事迹如数家珍般传到我耳朵里。”

  何止是在学校里,就算是她躺在病床上那三年里,也时常能从探望她的朋友口中听到一些关于他的传闻。

  据说,南宫导成绩优异,本硕连读了。

  据说,学校里追求他的女生从教室门口排到食堂去,但他依旧单身。

  据说,南宫导会在毕业后,接管他外祖父名下的集团公司。更有金融专家预测他将会在未来十年内,成为A市财富榜上身价百亿的年轻富豪。

  他的人生仿佛开了挂,顺风顺水,前途光明。

  而黎谆谆荒废了人生里最好的八年,她的青春是一片空白,再也跳不了的舞,再也触碰不到的梦想。

  她唯一能为自己和家人做的一点事情,就是拼命地活下去,于绝境中创造奇迹,在荒芜中开出一朵花来。

  没等南宫导再说话,黎谆谆已是加快速度走出了山洞。

  鹿鸣山脚下还是那般模样,苍穹之上挂着明月,空气中飘荡着雨后微微湿润的泥土气息,她抬头望着漫天繁星,想必明日该是个大晴天。

  身侧传来“呷呷”两声叫,黎谆谆闻声垂下眸去,在脚下看到了依偎上来的蛊雕。

  大抵是因为君怀网织出来的幻境,只能让修士进入,而容不得灵宠,蛊雕被隔绝在幻境之外,等了她许久。

  黎谆谆发现,她好像能听懂蛊雕在说什么。它刚刚的叫声,是在说:你终于出来了。

  她的视线没能在蛊雕身上停留太久,很快就注意到了山洞外不远处,从漫山野花丛中蜿蜒出来的血泊。

  身后的山洞陆陆续续走出人来,他们没了方才的狼狈不堪,只是面容布满疲惫和恍惚之色。

  走出来的人皆是在幻境中幸存到最后的修士们,黎谆谆蹙起眉,朝着那血泊寻去。

  不出意外,她在漫山遍野的花丛中,看到了先前毙命于幻境中的修士们。

  黎谆谆一眼望去,野花丛中约莫有七、八十具尸体,尸体尚有余温,连蜿蜒到地上的血液都还温热。

  怪异的是,这些人似乎都是被割喉而死,并不是以幻境中,被蒸熟、被沉海,以及爆体而亡的那些死法身亡。

  黎谆谆视线在那些尸体上寻找,却未曾找到受伤的君怀。

  也就是说,幻境中的鸟儿只是破除幻境的关键所在,但她其实并没有真正找到君怀——有可能君怀根本就不在幻境之中。

  那她岂不是白白来此处,遭了那么多罪,到最后还没落到什么好处?

  黎谆谆有些不甘,她迈过花丛上的尸体,想要进去寻找,却被身后而来的张淮之拉住:“谆谆,他们都已经死了……”

  她愣了一下,回过头去,看到张淮之眸中的担忧,大概猜了出来,他可能是误会了。

  张淮之以为她在难过,以为她不可置信这些鲜活生命的流逝,以为她想从死人堆里寻出一个尚有气息的活人来。

  “我……”黎谆谆还未来得及开口解释,便见整日跟在董谣身后,于宝灵阁内嘲讽过南宫导的两个女子停在她面前。

  这两人是董谣的小姐妹,为首者便是在宝灵阁,抽签抽到一号上台去测验灵力的绿裙女子。

  黎谆谆挑起眉梢,看着两人,不知她们又要作什么幺蛾子。

  只见那绿裙女子煞白着一张脸,又从中透出一抹红来,眼眶里隐隐含着泪水,贝齿咬住唇瓣,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黎谆谆透过她们,在人群中看到了董谣,以为她们是董谣派过来找事的,冷声道:“有话就说。”

  绿裙女子憋红着脸吞吞吐吐,身后陪同她来的蓝衣女子看不下去了,开口道:“我们是想来谢谢你,刚才要不是你,我们便要死在里头了。”

  而后那绿裙女子迟疑着,缓缓道:“还想跟你道歉,之前在宝灵阁内我不该嘲讽你,对你口出恶言……”

  黎谆谆诧异地看着她们,视线在两人身上打量着,又落在董谣惨白无色的脸上停了一会,半晌才道:“还有其他事吗?”

  蓝衣女子摇头,绿裙女子却红着脸,有些羞怯道:“我,我叫王徽音,乃东衡王家嫡长女。你方才好生厉害,遇事冷静果决,比那男子们还要有魄力,我可不可以跟你……做朋友?”

  王徽音扭捏的样子,不像是在自我介绍,倒仿佛是在对心慕已久的男子表白心意,听得黎谆谆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