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塔篱
“我背你出去。”
“不、不必了吧……你手上还有伤。”这也是119提醒慕槿的。宛陵霄虽然没有上次伤得重,但多少受了创。
宛陵霄也不推脱,用影带着慕槿出去了。
他们出井了。
……
孟府,火光冥冥灭灭。
只因其也正陷入一片混乱。
方才,主府孟夫人派人去分府杀孟俦带来的客人;却不想,客人除了来找孟夫人请安的全聚在花园中看景,还请了孟俦的亲近管事来。这么一来,孟夫人的人来时,正好被孟俦的人撞见。孟俦得讯,冲了过来,两方正在冲突。
慕槿和宛陵霄回到分府时,正好看到这个场景。
慕槿从宛陵霄的影上跳下来,紧盯门口。
挡在门口的人在问:“金家兄妹二人呢?还有些人,这么未见?!”
气势汹汹,正是在质问。
“少爷正在灵修,且勿打扰……马上出来。”回话的人是宛陵霄的死士,头顶也落了汗,“灵修不可打扰,只因会走火入魔。还望孟夫人和胥家主见谅。”
“那你们小姐呢?!”
“小姐得了风寒,在养。”
“那么金贵,我们可是胥家主派来的人,都还不出来拜见!”
这胥家主,正是胥洲。孟俦的外祖父,胥谷鹂的父亲,如今的胥大房掌事者。
眼看这里就要被闯,却看孟俦负手带人从院边走出,怒喝:“在这里撒什么野!这里是孟府,不是胥府!”
孟、胥两家虽为亲家,但如今关系实属敏感。明眼人都看得出,孟俦厌恶胥家人的指手画脚,胥家人却也不掩饰想控制这位外孙的做法。
但在外人面前,明面上的礼仪还是要给的。那胥家扈从行礼,也畏惧孟俦的威势。
孟俦脸色却很阴沉,但当一个亲信来他耳边报了什么后,他冷眸道:“哦?小舅舅不见了?你们还不快去找?”
“但在这里,这是我的客人,我孟俦在,你们就别想动!”孟俦声如寒霜,若是在少时,胥家人还敢假惺惺无视,但现下,孟俦执掌执巡铺、又高至二品,与胥洲算半个平起平坐,他们当即不敢再作妖,尽数离开。
“那怎么回报……”
“别说了,少爷在此处,还如何闯?日后再说……”
孟俦目送胥家人离开后,冷脸重看院落,却道:“围。”
然而,宛陵霄却出现了。
他从雾中走出,带着慕槿,双手戴着手套,冷淡地盯着孟俦。
“孟公子,久等。”
慕槿也已看出,孟俦已知他们不在院中,方才不过对外应付,此时也不再伪装。
孟俦冷笑了一声,似乎想责问什么,目光却率先落到了慕槿身上。
但见她脸色苍白,似乎经历了什么波折,忍不住先问了句:“金楚,你可还好?”
慕槿打量孟俦。
之前,她只知道孟俦的父母和她娘的恩怨,此时,她亲见了他父亲与她娘相爱,这对父子又是一个模样刻出来,她心里也多出了一丝说不清的异样,忍不住多看几眼。
慕槿行礼道:“一切都好。多谢孟公子关心。”
“公子呢?比起前日,今日可还好?”慕槿在隐晦地问他旧病是否平了。
“一切都好。”
“那就好。”
宛陵霄:“……”
……慕槿的眼睛简直快掉到了孟俦身上。
她合梦解得如此干脆……也不知和这孟俦是否有关系。
宛陵霄抿唇,微转了身形,挡在了慕槿和孟俦之间。
正好换得孟俦把目光挪到了他身上。他冷笑一声:“金兄,可否与我进去一叙,解释一番,你们方才去了何处?”
宛陵霄张了张唇,正想答应,却倏觉气息一颤,头顶落下冷汗。
119:【不好,宛陵霄手部的伤发了!这孟家的井着实诡异,十号,我们不能让宛陵霄直接对上孟俦。至少宛陵霄已直接入井、对上孟归岚不能让孟俦立刻发现。】
慕槿:【……什么意思?为何不能发现?】
119:【入井对上孟归岚,这是孟家的底牌,我们不清楚孟俦知道多少,知道你们进去了后到底会不会因此下杀手。我们必须先试探他,再做决策。】
……慕槿眼光一动。
的确,她想亲自和孟俦谈谈,刚刚在井下,她发现了让她很在意的东西、牵肠挂肚的线索,她想试探孟俦一番,看他……知道多少。
孟俦道:“金兄,你为何不回话?”
“并非不回话,我只是……”
“刚刚我遇意外,哥哥为救我受了伤,还望孟公子念在之前之事上,能先让哥哥养伤。”
慕槿跪地,她已想好,先用谷家细作一事搪塞,再拿恩情挟持孟俦放过宛陵霄。
“我可以和公子谈,什么都说。”
宛陵霄果然变色,要拉她,但因伤情,咳嗽起来,竟是在恶化。
孟俦见慕槿直挺挺地跪下,也变色,骂道:“你跪什么?”
他把慕槿一把拎起来,眼神刮在她脸上,很冷——大概已看出了她的意图。
但少许,他道:“走就走。”
“让你哥哥待好。”
慕槿点头,在离开前,还是跑回去,按住了宛陵霄的手臂,用口型道:“放心。”
“我感觉孟俦不会伤我的。”
……我是担心他伤你吗?宛陵霄冷冷地瞪着慕槿,却见慕槿风一般地随孟俦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5章 叔叔
“所以, 你们发现了谷家的人?”孟俦问。
深门掩映,月深啼莺,慕槿和孟俦正坐在后院中。他们一起坐在石凳上, 后方繁花逦迤, 慕槿可嗅到弥漫的芬芳。
不知道的,会以为他们在幽会,然而, 她正在和孟俦单独对峙。
“是的……”
慕槿再次发挥了她那胡编乱造的能力,把她和宛陵霄先前发现了谷家细作的事告诉了孟俦。其中不乏润色和扩充。
告知后, 她还逼近一步, 问孟俦谷家究竟是怎么回事。
然而,孟俦的态度却依然躲闪。
“你来主府和我住。我保护你。”孟俦坐在她身侧,脸上覆着如雪月光, 却不看她。
“……不行。哥哥受伤了, 我要照顾他。”慕槿拒绝。
“……”孟俦大概也知道宛陵霄对此坚决的态度, 也不再提。
他沉默了会儿。
慕槿倏然注意到了孟俦头顶的影。
那影本攀踞在他头顶, 此时与月影交缠、泛滥,散出一股冽冽森寒。
慕槿皱眉。孟俦情绪不对。她知道原因,微微抿唇。
而孟俦也果然冷冷地道:“金、楚,别再让我发现你利用我。今日是最后一次。”
“其他事,你想好了告诉我。有困难也直说。”
慕槿:“……”
她其实听明白了孟俦的潜台词。
他看出了她没全盘交代, 但因为不想对她再如最早那般逼供, 也因受了她的人情, 所以现下决意不追究。而慕槿说谎时, 的确本就说得不透, 也是冲着挟恩让孟俦不追究的。
只是她没想到, 孟俦这么直白地接受了她的请, 又这般直白地揭穿、敲打她。
她本以为,他会如宛陵霄一般和她博弈、纠缠一番才了事。
慕槿暗暗瞅着孟俦。
只见他俊眼修眉,身着月白长衫,气质如玉,一眼看去恍若皎皎云间月,似乎和所有作伪欺隐不相容。
而他为人,似乎也是表里如一,是慕槿成长环境中少见的直接。
……但他的过去,明明和她有一些相似。
她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突然轻声问:
“孟公子,你为何一直要找父亲?我、我其实,来行荒听了些传闻……你父亲对你和你母亲,并不好啊。”
孟俦闻言,猛地抬眸。
他瞪向慕槿,凤目本映着柔和的月光,此时却生寒。
就像是……
慕槿触到了他最大的逆鳞。
“金、楚,不要得寸进尺。”孟俦冷声道,“我不问你,你倒先问起我来了。”
慕槿垂眸:“不是,我不是要戳你伤疤。”
她倏然低头,绞着手指头,“我问,只是……只是因为我也曾遇到过像父亲一般的人,突然消失、抛弃了我。但我和你不同,我虽然不会忘这件事,但我不会一直想,也不会去试图寻找抛弃了我的人。所以,我想……孟公子,你的父亲是不是有些特殊之处,你才会一直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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