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妙鱼
等梁景文给粮袋放到了苏禾禾脚边,她提起就走。
本已回头的梁景文一把回身拦住她,有些气急败坏地,“苏禾禾,你犟什么?就这么见不得我?我给你送到地方怎么了?这么重的东西非要自己提。我跟你说,你哥回来了我天天上门,你还不回家了吗?”
靠,这是什么极品贱男,苛待了人家妹妹,还想和人继续做好友。
等苏立东回来,她一定要他给这个奇葩前夫哥套麻袋胖揍一顿,让他知道点眉眼高低。
苏禾禾理都不理,费力的提着粮袋就要绕过去。
被梁景文一把拽住。
“梁景文,你最好给我原地消失,不然我不确定我会做什么。”苏禾禾语气里全是冰寒。
突然伸出的一只骨节分明而修长的大手,轻松截走梁景文手中的粮袋。
“苏禾禾,这么重的东西怎么不叫我?”是一道磁越低沉的嗓音。
苏禾禾回头,高大英挺的钟高枝儿,玉树临风的立在那里,瞬间把前夫哥秒成了渣渣。
“你不是说没东西要拿?”钟湛气里带了些质问。
对于给她解了围的钟高枝儿,苏禾禾现在是分外顺眼。
“哦,是我的口粮,原来都是我爸给我发过去,今天刚好坐你的车,临时决定的。”和刚对梁景文的横眉冷对,可谓天差地别。
被当成空气忽略的梁景文,看着眼前突然现身的英俊耀目已极的军官,眼神一直犹疑不定的在两人间逡巡。
他一向自傲于自己的风仪外表少有人及,现在被这位军官一衬,他自己都觉着忘尘莫及。
这样的风姿仪表,上位者的从容气势,出身和社会地位绝对不低。
这样的人怎么跟苏禾禾语气这么熟稔?
苏禾禾大姨他见过两次,她姨父刘望山他没见过。
刘家地位确实不低,可他爸也是万人大厂的厂长,梁景文并没有多高看刘家。
可眼前男人那种漫不经心的,从骨子里对你的居高临下,却让他没法忽略。
再看着不远处停着的军吉普。
这个人,太高了,他不觉着刘家那个层次能够得着。
他说什么也不信苏禾禾一个离了婚的女人,能和眼前的人有什么。
但苏禾禾当这样的人面前下自己的脸,让梁景文恼羞成怒下口不择言起来,“苏禾禾,这就是你不让我送你的原因?”
苏禾禾迈步上前就要给他怼到妈不认识。
被钟湛一把拽住,“这谁?”
苏禾禾轻蔑地,“垃圾前夫。”就要挣开接着上。
却不想被钟湛一把推到身后,“有我呢。”
说着上前逼退梁景文,一字一字的强调着,“苏禾禾可不是谁都能说的,还望三思。”
对上钟湛别有深意的慑人眼神,梁景文信了,自己要是不收敛,这人会有无数种方法让自己不好过。
退后数步,带着挽尊的外强中干,“苏禾禾,我倒要瞧瞧你能有多大能耐!”
放话后,梁景文昂着头一往无前的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生气了?
对于钟湛能降尊纡贵下车给自己提东西解围, 苏禾禾是意外的。
虽然她自己就能料理了梁景文,可这样不嫌烦,仗义出手的钟湛, 她还是很领情的。
等着钟湛把粮袋放到后备箱,两人上了车。
“钟营长今天麻烦你了,也让你见笑了。”苏禾禾先出言致谢。
“不是离婚了?怎么还会见面?”油门的轰鸣声中, 钟湛反过来问着。
“啊?”不是以为的客套,钟湛有些交浅言深的问话,让苏禾禾顿了一下。
想想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哦,是我们两家之前也算通家之好吧,本来离婚后也断了来往的。今天我们家不是搬家吗, 都在一个家属区住着, 这回还更近了些,这不他们家刚才就不请自来了。”
“你家里没人能送你?”
对这样和自己闲话家常的钟高枝儿,苏禾禾既不适应, 也觉着云里雾里的不真实。
可刚得人家帮忙,不好转身就丢过墙。苏禾禾只能打起精神陪聊, “家里有客人我爸出不来, 我哥哥在外地,还要等两个月才回来,再就是继姐弟, 你懂得哦?”
想到大院里那些关于她的传闻,钟湛转了话头,“你哥哥不会还当他是朋友吧?”
“谁?那个傻逼前夫吗?自说自话罢了, 我哥能理他?”
大概是被梁景文的极品行为给刺激的, 苏禾禾顺嘴就把给他贴的标签给说出来了。而她还没意识到。
直到对上钟湛牙疼一样的表情, 她才记起刚才貌似说了脏话?
她滴个娘嘞,为什么每次都是在钟高枝儿这里暴露她伪千金假闺秀的本性?
次数多了,好像解释起来也没说服力了。
苏禾禾干脆就给他来个“呵呵呵,我就是真情实感了一下。污了钟营长的耳朵,对不住了。”
没想到,“确实傻逼,别到外面骂就好。”钟湛竟附和了她。
这样的钟湛太玄幻了,苏禾禾不太会接话了。
“钟营长你今天买了什么菜?”苏禾禾转了话题。
“买了牛肉,还有河虾,不太多,能做什么?”
“这样啊,就做个烫面的萝卜牛肉蒸饺,然后虾仁豆腐羹配着怎么样?”苏禾禾说着就想吃了。
钟湛也一样,听苏禾禾说完,只想着就要分泌口水。
今天中午他在私馆就要了一碗面,让那家主人很是诧异。
见他两次来,都是为了买食材,还小心的问是不是家里有人烧手更好的菜?
确实有苏禾禾的饭菜专美于前,那家的就少点火候,菜色也有些寡淡了。
他这会儿也不明白,自己当时怎么就回了那主人,“嗯,是家里有人会烧菜。”
在主人道喜般地“那你好福气”中,钟湛才知道主家误会不小。
而他却也懒得解释了。
半途中,钟湛把车停到了路边。
他转身伸长手臂从后座拿过一块叠好的淡水蓝色布料,很自然地递给苏禾禾,“给你,谢礼。”
“上次不是已经给雪花膏了吗?平时你也拿来好多东西的,这个我真不能要。”现在布票都定量,城市里还好些,可这么一块颜色少见的布料是很稀罕的,苏禾禾觉着拿着烫手。只做几顿饭就接连要人家那么多东西,她做不来。
“我拿着也没用。”钟湛手一松,布料就到了苏禾禾腿上放的布背包上。
“过阵子你相成对象就有用了,我给你放回去呀。”说着话,苏禾禾反身把布料又给放回了后座上。
之后钟湛再没说话,车速也快了起来。
苏禾禾知道这人可能不高兴了。可她自有她的坚持,钟高枝儿要生气她也没办法。
无功不受禄,拿人手短这些,这些苏禾禾可太清楚了。
——
同样不高兴的还有贺生生小同志。
难得的礼拜天,贺锦坤也难得休息,从贺生生回来,父子俩就没有过这样单独相处的一天。所以父子俩都很珍惜。
却在早饭刚过不久就被堵了门,来了不速之客。
两位女同志,一位五十许,一位顶多二十刚出头。
进屋见到站那里撅嘴打量的贺生生,那位年长的过来揽抱住他,“可想死姥姥了,来。生生见见你柳霞姨,以后让她陪你好不好呀?”
结果遭到了父子俩的一致拒绝。
“姥姥,那么久没见,我都要记不起来你了。我大了,不需要人陪。”
“妈,我昨天不都说不合适了吗?还有你别和生生说这样的事。”贺锦坤已经很不高兴了。
可陈春兰就跟没听见一样,见外孙挣开了,也没再管,“小孩子懂什么?已经三年了,你也对得起玉静了,该找个人照顾你和生生了。”
说着话,也没耽搁她拉着那位柳霞姑娘找地儿坐了。
贺锦坤只有苦笑。
当初把生生趁乱抱走,过来和他讲条件,让他应下三年内不准再娶的不就是她自己吗?
如今又这样?什么好话都叫她说了。
当初不顾家里反对,娶了驻地附近的县城姑娘黄玉静。
虽和贺家不能比,黄家在当地也是有名望的人家。黄玉静虽没有大家闺秀的气度,却有小家碧玉的娇美小意。
那会儿他刚升职做了连长,家里和周围领导同事都在给他介绍。
家里总想给他和交好人家的姑娘凑一起,这让他很反感。
刚好他那会儿的营长家属给他介绍了黄玉静,人好看,性子也温顺,什么都依赖他,这让他很受用。也是跟家里拧着,他就自己瞒着家里结了婚。
可结婚了才知道,温顺依赖换种说法就是没主见,很容易被人摆布拿捏。
他自己的小家里几乎就是这位岳母说了算,甚至他交给妻子的工资都是这位岳母把着。妻子每月反而是要跟她伸手要钱的。
这些他开始都不知道,是直到儿子出生后,花销大了,妻子每到月底就打饥荒,他察觉不对问了,也才知道。
他当时就要找岳母说清楚,却被妻子哭着给拦住,说岳母也不容易,她妈是后妻进门,她前头的两个姐姐又不省心,嫁人都是自己跟人走了。家里难免就管她严些如何的。求他体谅一二。
可他体谅不了,女儿都嫁人生子了,还要管头管脚,连女婿的钱都要管着,这是他不能理解和接受的。
他也没和妻子争辩,转头申请了调动。然后带着妻儿到了另一个驻地。
离开时,他这位岳母一直追到车前痛诉他拐带她女儿。放话说,她的女儿她知道,绝不会不要妈,让他走着瞧。
之后就是他不想回忆的糟乱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