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袂浅
待三个人走到御书房门口时,胤礽伸手接过何柱儿手里的月饼,就跟着梁九功走了进去,何柱儿也自觉的和门口的小太监们一样,站在红漆大柱子旁守门。
胤礽甫一进门就看到御书房里灯火通明的,御案两侧堆了高高的折子,穿着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康熙正坐在上面低头,握着朱笔批改奏折,他忙开口喊道:
“汗阿玛!”
埋头于政务的康熙听到声音抬起头,一看到他理当应该睡觉的宝贝儿子突然拎着食盒过来了,不由诧异地开口问道:
“保成,你大晚上不睡觉,跑来朕这里做什么?”
“嘿嘿,汗阿玛,孤不是想着今个儿你还没吃月饼吗?姨母特意让保成从储秀宫里给你捎回来了一匣子。”
胤礽拎起食盒,熟稔地“蹬蹬蹬”跑到了三级台阶上面,将高高一摞奏折给小心翼翼地往旁边移了移,腾出一块儿地方把食盒搁在上面,笑嘻嘻地说道。
康熙闻言感动坏了,他忙了一天还真的连口月饼都没吃上呢,爱妃惦记着他,他宝贝儿子也念着他。
作者有话说:
第二百二十四章
康熙放下手中的批红的朱笔,拿起搭在一旁木架子上的湿润白汗巾擦着手,看到胤礽已经动手将红木食盒的盖子给打开了,他就身子前倾好奇地往里面瞅了一眼。
看到里面的月饼很小,基本上和双胞胎胖乎乎的小手差不多大,但是数量明显不少,足够他吃一顿的了,不仅如此,每个月饼上用模具压出来的花纹都不一样,显然是口味各不相同的。
他不禁将背往后靠了靠,一脸闲适地倚在椅背上,嘴角上扬,愉快地说着:
“保成啊,看来你姨母对朕很用心呀,特意取了不同口味的月饼拼成一大盘让你大老远的从北面的储秀宫里给朕带过来。”
胤礽正寻思着该从哪里起个话题,给他汗阿玛提推广西学的事情呢,冷不丁地听到他汗阿玛这般自我感觉良好的话,端着白釉菊花细瓷盘的右手不由一顿,摆放在边缘的几个小月饼顺势就打算往下滑落了。
心情正好的康熙看到胤礽的动作,连忙抬起胳膊,用大手护在了盘子边沿儿将想要往下滑的小月饼都给尽数挡了回去,同时伸手接过菊花盘,将整盘月饼都放在了自己面前,对着胤礽笑骂道:
“保成,瞧你长这么大了,做事还是毛手毛脚的。”
梁九功这时也用紫檀木托盘端着一杯上好的碧螺春从隔壁的茶房匆匆走了过来,看到坐在御案旁的皇上已经抬起手拿了一块颜色偏白、表面撒着白芝麻的月饼放到了嘴里,他忙轻手轻脚地踩着三级台阶从侧面走了上去,将散发着清雅茶香的温热碧螺春放在了御案一角,方便康熙搭配着月饼一起喝,随后就贴心地开始动手整理帝王已经批改好的奏折。
胤礽的眼神很好,视线一移,恰巧瞅见梁九功手中拿着的一本黄封奏折上用工整的正楷写着短短一列话:
【康熙二十二年八月初十,叛贼郑克塽带着部下们领头归降大清,向施琅将军上缴了延平王的印信,同意剃发易服,以后向朝廷恭敬地俯首称臣。】
看到这个后,他才搞明白,为何明明来自宝岛的军情折子很多,但他汗阿玛却显得极其悠闲,半点儿都不郁闷的模样,他忙指着梁九功手里的奏折惊喜地说道:
“汗阿玛,孤瞥见梁公公手中奏折上面写的内容了,郑克塽归降大清了,这是不是就说明宝岛已经被咱大清给收回来了?”
康熙嘴里正在咀嚼着甜而不腻的香蕉蜂蜜芝麻馅儿的月饼,听到胤礽的话,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立刻意气风发的爽朗笑道:
“是啊,施琅是个能干的,他本就和郑氏家族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又对宝岛的地理情况非常熟悉,他指导的海战最后打胜了,朕用了二十二年,总算是将宝岛给收回来了。”
康熙有些感慨地说道。
胤礽听到这话,也忙激动地点了点头,他如今也听过师傅们讲给他的朝堂形势,康熙元年自从他汗阿玛登基起,朝廷就一直和郑氏家族在扯皮,从和平谈判演变到最后的武力收回,不得不说这个过程真是太不容易了。
“汗阿玛可真厉害啊,收回宝岛是功在千秋的大政绩。”
胤礽的一双瑞凤眼亮晶晶地看着身旁的康熙,难掩崇拜地说道。
康熙十分受用他宝贝儿子这种直白的夸奖,又伸出手从白釉菊花盘中摸出来了一块咸蛋黄口味的酥皮月饼,放在嘴里轻轻咬了一口,就掉下来不少脆渣,他伸手拍了拍掉到胸前的月饼渣子,而后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对着站在身前的胤礽说道:
“保成啊,郑成功倒是个心系大明的忠臣,虽然他的立场与咱大清不和,但他能将荷兰人从宝岛上赶跑,就是收复宝岛的头号功臣,朕将他视作一个英雄看待。”
“可好竹偏偏出了歹笋,他的儿子郑经反倒是个奸佞、生性狡猾的”,康熙将手中剩下的最后一口咸月饼塞到嘴巴里,嚼完咽下去后,从雕花圈椅上站起来,活动着僵硬的脖颈冷哼道:
“倘若他不在撤三藩的时候与耿精忠、吴三桂他们勾结,给朕浑水摸鱼,增添麻烦,朕保不准也就同意了他说的不剔发、不易服、带着郑氏后人们永守宝岛的心愿,毕竟宝岛远远悬于海外,眼下民间百姓们的数量也远远不到需要移居宝岛的地方,朝廷对那边不熟悉,治理起来不方便。”
“朕让他们郑氏继续窝在上面也行,可那郑经千不该万不该说想要效仿琉球、朝鲜,让宝岛成为大清的藩属国,这是绝对不能同意,触碰朕底线的事情,朕因此才会在前年郑经死后,下狠心,命令施琅、姚启胜不惜任何代价武力快速收复宝岛。”
“对对,汗阿玛说的对,咱大清一点都不能少!”
小太子看着他汗阿玛身穿着明黄色龙袍霸气十足地说出这番话,将他汗阿玛之前的那一点子自恋也抛到了脑后,心中不由热血沸腾的,觉得自己以后也要想他汗阿玛这样,做出来更大的政绩!
梁九功看着父子俩人一个卖力说,一个认真听的和谐模样,不由嘴角微弯,往身后的黄花梨木大书架旁站了站,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胤礽看着他汗阿玛越说越嗨,忙身子前倾拿过梁九功放在御案一角上的碧螺春,抬起手递给康熙,期待地问道:
“汗阿玛,那等施琅将军他们带着郑克塽回来后,你打算怎么处置郑克塽,如何治理宝岛啊?”
说的口干舌燥的康熙抬起手从他儿子手中将青花瓷的茶盏给接过来,低头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才又开口说道:
“朕撤藩就是不允许朝廷里再存在异性藩王,郑克塽到京城后,朕肯定会将他‘延平王’的名号给除了,册封他为‘海澄公’。”
“三藩和郑氏家族倒台之后,也预示着如今大清官方‘反清复明’的组织消灭了,其余的民间组织白莲教、天地会也都不足为惧了,郑克塽毕竟是郑成功的嫡孙,如今也不过十四岁,只比保清大两岁,而且他和那吴世璠一样,都是长辈前脚死了,后脚接手烂摊子的,朕倒是能容得下他,让他余生待在京城生活,富贵闲散地过一生,也能起到收复民心的效果。”
康熙将里面牵涉到的朝政仔细地掰开揉碎了,笑着对他宝贝儿子解释着。
胤礽边听边受教地点着头,而后他又迫不及待地微微仰头询问道:“那汗阿玛,我们什么时候才会派人去宝岛上镇守啊?”
“镇守?为何要镇守啊?”
康熙听到胤礽的话,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不由疑惑地反问道。
胤礽看到康熙这反应,也一下子傻眼了,忙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
“汗阿玛,你不会觉得你把宝岛给收回来之后,就将他悬在海外不管了吧?”
康熙眨了眨眼睛,轻咳了两声出声道:
“保成啊,其实你不知道,这几日朝廷上有不少大臣都觉得对待宝岛的态度应该是‘弃守’,因为它孤悬海外,眼下西边咱还有准格尔没解决,北面的罗刹国也多次在边境线上烧杀抢掠,治理、防护宝岛花费的钱财和精力都太多了,有些不划算,但是施琅则坚决地持反对意见,说宝岛的战略位置十分重要,让朕一定要将它给改编成宝岛省和大陆划分为同一行政体系里,驻扎军队和大臣前去管理,朕还在斟酌两派人的说法。”
“汗阿玛,你一定要听取施琅将军的话,‘弃守宝岛’的提议万万不可,我们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才好不容易将它收回来,怎么可以不好好守着它呢?”
小太子连连拍打着手背急地在地毯上转圈圈大声说道。
康熙看到他宝贝儿子的焦灼模样,倒是有些惊奇了。
若是皇贵妃在这儿,或许就能理解康熙和朝臣们的心思,毕竟现在大清生产力不够,而且除了施琅外,包括康熙在内的文武百官对于宝岛都是不熟悉的,自然也不知道那片小岛物产资源有多丰富。
“保成,你有何想法也说出来让朕听听。”
康熙又掀开杯盖喝了几口茶水,对着宝贝儿子笑呵呵地温声说道。
胤礽紧紧皱起眉头,努力地搜刮着他在长生天世界里听到承祜哥哥偶尔间念叨过的宝岛事情,出声说道:
“汗阿玛,保成知道宝岛上面气候非常适合种水果,有种香甜的大芒果,保成在长生天世界里吃到后,就一直念念不忘,承祜哥哥在长生天的世界里特别喜欢读书,他当时给保成讲过说宝岛的战略位置对咱非常重要,它是我们在东南沿海的门户,有了宝岛之后,我们就能占据海上通道了,它四面环海,我们可以发展海贸,倘若我们不重视宝岛的话,只守着一个大陆,那么我们就没有办法发展我们的海军了,长此以往下去,我们的海军势力肯定比不过那些西洋人,到时候我们绝对会落后,还会很容易再次失去宝岛的,‘弃守’这种做法万万不可取啊!”
作者有话说:
第二百二十五章
“保成这种说法,倒是和施琅的话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啊。”
康熙站在御案旁,腰部依靠在御案边沿,左手端起桌面上的白釉菊花盘,右手挑拣着小月饼,边吃边笑着说道。
胤礽看到他汗阿玛仍旧一副不是很重视,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的模样,不由有些恼了,索性直接伸手将康熙手中的菊花盘给夺了回来,“啪嗒”一下子又重新放回了桌子上。
康熙登基二十多年了还是头一次碰到有人敢胆大包天的“龙爪夺食”的,他冷不丁被夺了盘子,有些懵逼了,低头看看桌面上的白釉菊花盘,又瞅瞅站在他面前,一脸义愤填膺的宝贝儿子。
站在大书架子旁的梁九功看到这一幕后,也不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何要在宝岛这件事情上下这么大的劲儿,而且小太子的眼神实在是太好懂了,分明是用眼神在表达自己对老父亲的不满,像是在说他汗阿玛就是个不靠谱的憨批!
极富有灵魂的“憨批”二字,在梁九功脑海中滑过,他吓得连忙在心中喊着“罪过罪过”,视线移到了下面,看着脚下的地毯花纹,做出一副眼瞎耳聋的模样。
康熙也被他宝贝儿子嫌弃的眼神给气笑了,嘴巴动了动正想开口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胆敢拔龙须的混小子,然而未等他发出声音来,小太子就又苦口婆心地提起了另一个话题:
“汗阿玛,你觉得西学怎么样啊?”
“西学啊,这倒也算是一门有趣的学问,比起那些无法用于实践的纯理论来说,朕更喜欢像是物理、化学这种学了知识就能动手做出东西的实用类的科目。”
“几何学也挺有意思的,天文学倒是在历法方面做出了不少的贡献,西学虽说对朕治国理政没有什么帮助,可是却能够丰富朕的学识,让朕用新的眼光来看待这个世界,还是挺不错的,这也是朕喜好听传教士们讲西学知识,并且给你们兄弟们开设西学课的原因。”
康熙今日心情本就不错,而且储秀宫的月饼虽小,但是用料丰富,非常容易饱腹,几个月饼下肚他也不算饿了,即便他被胤礽给夺了食物,还“享受”了儿子的嫌弃眼神,但毕竟是自己亲手带大的宝贝嫡子,他对胤礽的忍耐度还是很高的,听完小太子的话,还是很有闲情逸致地认真回答了保成的问题。
胤礽闻言点了点头,他汗阿玛所说的这番话倒是在他的预料之内。
他抬起胳膊伸手指着摆放在角落处的鎏金凉亭式样的自鸣钟又开口说道:
“汗阿玛,如果不是孤让黄师傅没有后顾之忧地潜心研究自鸣钟和西洋胰子,怕是如今造办处的匠人们还是不能将这两种东西给独立做出来的。”
“保成知道造办处的匠人们不是脑子不聪明,也不是他们手艺不精湛,归根结底的原因在于他们不懂西学,黄师傅因为是扬州人的缘故,家乡的经济发达,民风又开放,因此他在闲暇之余才有条件接触到外国传教士,自学过一些西洋学问,故而才能够琢磨弄懂这些西洋物件里面的构造,还可以举一反三地做出其他具有奇思妙想的东西。”
“活生生的例子摆放在我们眼前,汗阿玛你自己又是西学爱好者,因此保成觉得我们不仅要将好不容易收复回来的宝岛给用心治理好,还要派遣驻军前往岛上,防止再有倭寇和海盗前去霸占那片资源丰富的土地。”
“如今三藩灭了,郑氏也平了,汗阿玛,孤觉得我们是时候要开海禁,在民间推广西学了。南怀仁师傅给孤讲过说英吉利在顺治十七年的时候,就在他们的首都伦敦开设了一所皇家科学院,皇家专门给科学院里定期拨资金,鼓励里面的学者进行科学研究,积极地发明创造。”
“汗阿玛你想想,我们和英吉利都是处于同一个时代的啊,如果他们这些西洋人都紧紧抓住机会,开始高歌猛进地快速发展西学了,我们大清如今还都没有派遣使臣去周游各国,看看海外的国家发展成什么样子了,这样长此以往下去,我们不就成夜郎自大的井底之蛙了吗?”
“黄履庄师傅是个有天赋又肯吃苦的优秀发明家,我们大清幅员辽阔,人才济济,像黄师傅这样的潜在人才肯定还有很多,因此孤提议汗阿玛也像英吉利的国王那样,在民间开设一所专门教授西学的学院,在京城里也建造一所皇家科学院,将他独立于六部之外,汗阿玛和姨母一样,也当一个院长,这样皇家科学院里发明创造出来的东西,汗阿玛还可以去售卖,这样不仅不给国库增加财政压力,还可以给汗阿玛的内库多增加一项收入,余下的钱财也可以发给科学院里面的研究人员做工钱,当成储备资金,让他们有银子继续搞发明,这样子相当于汗阿玛前期投用了一少部分资金,等到科学院后期步入正规,进入良性循环后,就拥有了一只稳赚不赔、天天给你下金蛋的金母鸡啊!”
小太子涨的脸蛋红红的,一口气讲了好几段话,康熙开头时还只当成玩笑来听,当胤礽逻辑清晰地有对比、有展望、连皇家科学院的前景都清晰地描绘出来后,康熙倒是渐渐真的将他宝贝儿子的话给听进去了。
世界上有谁会和银子过不去啊?纵使他是皇帝,但也是希望自己的内库可以富的流油、满满当当的,能够让他用银子在宫外建造个舒服的大园子居住呢,盛夏的紫禁城简直就像是个闷热的大蒸笼一般,居住体验感很差,他住了小半辈子了,早就有些住腻歪了。
站在一旁低着头的梁九功听完胤礽的话后,也再次被小太子的聪慧给震撼,他是自小就伺候皇上的人,虽然皇上也很聪慧,但他却能够从小太子身上看出来些不一样的东西,小太子的眼光很独到,总能够说出些很新奇的想法,倒是真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起码皇上九岁半的时候,是万万想不到这些的。
康熙活动完身子后,又重新坐回雕花圈椅上,眉头微拧地靠在椅背上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
胤礽看到康熙过了许久都不说话,只好无奈用手推了推他搭在木扶手上的右胳膊,瑞凤眼亮晶晶地期待询问道:
“汗阿玛,孤的提议你到底觉得如何,愿不愿意施行下去啊?”
康熙转头瞥了宝贝儿子一眼,过了好大一会儿后才开口说道:
“保成,你关于宝岛的提议朕准了,不过将西学开放到民间的提议,朕觉得还是算了吧。”
“啊?为什么呀?”
胤礽听到康熙前半句话,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一听到后半句话,瞬间就愣住了,紧皱起眉头万分不理解地出声询问道。
“西学开民智,不利于皇权统治,再者天下的读书人和朝堂上的文官们都将孔孟儒家之道做为正统,把西学看成难登大雅之堂的小道。眼下的政策就很好,你们兄弟们想学西学,朕可以让各国传教士教给你们,像黄履庄这种有条件自学的,也可以跟着传教士学习西学,可朕觉得无需特意开设西学学院传播这门学问,读儒家经典的士大夫们不会同意这样做的。”
康熙眼皮半阖、视线下移,像是拨算盘珠子一样将手上的玉扳指几乎转动成了残影,预示着他内心也是不平静和纠结的。
“开民智?士大夫看不上西学?”
胤礽听完这话,不禁喃喃地重复了一句,而后也注意到了他汗阿玛手上的动作,灵光一闪间明白他汗阿玛潜在想要表达的真实意思了。
他们满人入关几十年了,可时至今日还是被反清复明的人给嘲弄成野蛮的“鞑子皇帝、鞑子太子”,他汗阿玛即便是个能干的君王,可面对满人“异族入驻”中原的事实,骨子里还是有些胆怯和惧怕汉人的。
满人实在是太少了,纵使是将八旗子弟全部放在京城,也只是堪堪占满内城而已,外城、京郊、甚至其余诸省汉人千千万,八旗子弟们善战,但是文人墨客们几乎都是汉人,汉人脑子聪明,倘若西学真的放开了,汗阿玛担忧未来有一天他们满人会重新被赶到关外。
明白他汗阿玛的意思后,胤礽都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了,他伸出手轻拍着御案大声说道:
“汗阿玛,孤以前就和你讲过大清亡的屈辱极了,后人都快把我们爱新觉罗给骂死了,西方列强组团来侵略我们的后代,眼下我们明明有机会从您当政的时候就扭转未来的悲惨结局,您如果陷入这种不自信的泥沼里,那么受罪的就是我们的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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