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聋哑兽人捡回家后 第28章

作者:沐沐小草 标签: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种田文 甜文 穿越重生

  您别走啊!

  冕下!

  教皇冕下!

  “雕贝贝,你在干啥……”于鳞瞧见同伴诡异的姿势,疑惑地问了句,可当陌生的声音出口,他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又“啊啊啊”地清了清嗓子,意识到刚刚那道粗哑难听的声音真的是自己发出来的,当下错愕到不知所措,整条鱼完全愣在了原地。

  声音。

  他听见了声音。

  他听见了,他自己发出来的声音?

  于鳞颤抖着伸出沾满了鲜血的双手,掐在了自己的声带上。

  他再次发出了一道微弱的声音,剜到见骨的指腹清晰地感知到了喉结附近,属于声带的震颤。

  微弱,但存在,正随着他逐渐声嘶力竭的呼喊,伴随着流淌而下的污染和血液,逐渐剧烈。

  是他的声音。

  是他的声音!

  不止是于鳞,原先几个追逐着,失去了理智和意识的堕兽也多多少少恢复了一些清醒,他们从口鼻中咳出污血,被污染破坏到千疮百孔的身体仿佛在被滚烫的火焰灼烧,那是如坠地狱一般的痛苦。

  可此刻,却和他们体内残留的污染对冲,如同以毒攻毒一般,不仅没有伤害到他们的身体,反而驱逐了那些让他们失去理智的污染,让他们恢复了清醒,甚至,恢复了听和说的能力。

  在场的十几个兽人当中,只有雕贝贝不会说话,但他也不是因为没有发育完全,而是因为他是被野生雕群带大,回归兽人社会后怎么都不肯学习说话,后来又和他们一样,倒霉催的碰上了那场几乎席卷了整个大陆的污染大爆发,这才被污染破坏了声带和双耳。

  但现在,他们却都恢复了听觉和说话的能力。

  一只只伤痕累累的兽人站了起来,他们凝视着那个高大的银发兽人方才离去的方向,感激到近乎浑身颤抖。

  “……是那位大人救了我们。”雪鸮选了个合适的称呼。

  “河水中残留有那位大人的力量,他好强大。”一头银狼道。

  “那位大人捕了鱼,我知道这种鱼,那是雌性最喜欢吃的,最难抓的三级银鱼,那位大人一定是为了给心爱的夫人捕鱼,才顺手救了我们。”某只贪嘴的雪豹感慨万分。

  于鳞没说话,只用行动表明了他的立场,他直接跳进了河里,开始肉身与那些银鱼搏斗。

  其余兽人纷纷跟上,虽然受了重伤,但还是抓到了不少银鱼,他们当中有些受了重伤无法变成人形,就在岸上看着,载着银鱼,在冰雪覆盖的污染地面上艰难行走。

  血珠顺着他们的皮毛和鳞片滑落,如同一条虔诚的血路。

  雕贝贝见状,急的都快傻眼了,他本来以为就只有自己一只雕运气好,侥幸重生回到了过去,怎么看这个情况,大家全都猜到了冕下的身份?????

  ↑

  以前外出时,众人统一称呼教皇冕下为“那位大人”→_→

  不应该啊,怎么会这样?

  地位不保的危机感让他急的上蹿下跳,他又倒霉,刚刚在河里没抢过其他兽人,体内污染没被烧干净,到现在都还开不了口说话,简直气得要死。

  不过很快,雕贝贝就找到了一丝心理平衡,听着同伴说那位大人有什么心爱的伴侣,偏宠的妻子,整只雕都快要原地笑死。

  开什么玩笑,能不能别搞笑了,雕马上就要笑死了。

  那位冕下会有什么??

  妻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整个兽人大陆,谁不知道冕下最厌恶一切活着的、会呼吸的生物?

  那些缠绕在他纯白王座下的灭世烈火,连最强大的十级兽人战士都无法靠近他百米范围之内,更别说是战斗力大部分不如兽人的雌性了。

  其他兽人一定没他运气好,就算重生了肯定也没带着完全的记忆,竟然连冕下有心爱的小雌性这种谣言都传的出来,等着瞧吧,等冕下听到他们的话,一定就不会重用他们了。

  那谁谁第七骑士于鳞,那谁谁护卫队队长孟辰,到时候全都要给雕爷当小弟!

  *

  因为那天夜里被折腾的太厉害,苏落落足足在浴桶里泡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把身上的毒液都洗干净。

  幸好泽尔修斯离开的时候在石洞里种满了烈阳花,她随便拔了几朵放进浴桶里,水温就不会降低了。

第29章 蜜月期(修)

  石洞外是难得的大晴天, 苏落落完成了清洁,双腿打着摆子准备出浴桶的时候, 才意识到一个非常要命的问题——

  她的衣服……好像不见了。

  那天夜里睡觉之前, 她特地把里衣换了洗了,晾在了外面的这间石洞。

  但是现在,在明亮的光线下, 她把整个外间看了一遍又一遍, 确实没有找到自己衣服的半点影子。

  里面的卧室也是没有她的衣服的,苏落落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找过了。

  所以,她的衣服到底去哪里了?

  苏落落脑袋有着片刻的放空,视线看着地上被烈阳花烤干,但是皱巴巴、又破破烂烂的肚.兜和衬裙上, 思索着要不要先凑合一下。

  “昂!!”

  石洞外忽然传来了小雷龙怂怂凄惨的叫声(因为很害怕冕下总是怂怂的所以起名怂怂→_→),苏落落浑身一个激灵,迅速回过了神来, 也顾不上嫌弃那两件沾满了蟒蛇毒液的衣服, 努力从浴桶里站起身,弯下腰去捞衣服, 打算先穿上再说。

  怂怂叫的那么凄惨, 一定是泽尔修斯回来了。

  苏落落也不知道为什么, 家里的小雷龙, 也就是长脖子兽,特别特别害怕泽尔修斯。

  其实怂怂一开始对她也并不是特别的亲近, 它屁股上没有被圈养记号,大约是一头纯野生的雷龙,对兽人和雌性都保持着相当强烈的警惕心。

  但每次只要泽尔修斯和她在一起,怂怂的惨叫总会轻很多, 久而久之,怂怂一见到她就像只受了委屈的狗子,努力摇尾巴,还发出激动的叫声,雷龙摆尾,搞得苏落落都不好意思去想怎么炭烤油炸火烧辣卤它脖子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真的不想以这么羞耻的姿态出现在那个银发的兽人面前。

  艰难地勾住了两件衣服,苏落落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甚至来不及去擦身上的水珠,急急忙忙的把衣服给套上了。

  但很快,苏落落视线下移,看了看自己的上身,又看了看双腿,耳朵一点点热了起来。

  淦!

  泽尔修斯那个大坏蛋,自己的体温那么高就算了,留下来的烈阳花为什么还能起到给兽皮烫毛的作用???

  本来这两件衣服就已经饱受摧残,衬裙在某只兽人粗糙的手掌揉拽下撕开了一条条口子,肚.兜后面的系带也快断了,不是很好穿。

  现在倒好,外面能起到遮挡作用的细软毛毛掉了大半,一摸掉下来一大把,几乎变成了一条条半透明的不规则纹路,加上她浑身的水迹,湿润的眼角,和双腿上属于高大兽人的、如烙印般发红的指印……在这样晦昧光影错乱的石洞中,这两件衣服穿在身上,说她没有在诱.惑泽尔修斯,她自己都有点不太相信。

  飞速捡起了地上的那个兽皮床单,苏落落悲惨地发现,这件床单和她的衣服一样,都惨遭了烈阳花毒手。

  咚咚、咚咚咚咚。

  木门外传来了力道正好,间隔时间规矩的敲门声,是约定好的暗号。

  是那个兽人回来了。

  “等下,先别进来。”

  苏落落慌乱地咬了下唇,赤着脚,迈开无力地双腿,想往里面的石洞跑,嗓音里带着点湿润的水汽,“等、等等,别进来。”

  “我、我还没……”

  她话音未落,只听咔哒一声,外头“锁”落地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啊啊啊。

  苏落落快疯了,她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漫长而折磨的夜晚,看着离黑晶石床还很遥远的距离,干脆三步并作两步,抢先在那个听不到她说话的高大兽人开门之前,匆匆裹上了还没完全掉完毛毛的兽皮床单,拼命用一只手抵住了门。

  门外的泽尔修斯:“?”

  尽管小妻子抵着木门的力道微弱到不可思议,但他依旧察觉到了她的抗拒,乖乖地停住了脚步。

  他站在石洞外明亮的阳光下,露出了一个委屈而不解的眼神,鬓边的银色长发轻轻飘动,被冷风吹出了一抹萧瑟而寂寞的弧度。

  苏落落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双膝合拢坐在地上,用还算完好的一面兽皮床单挡住了大片软躯,红着脸凶巴巴问,“泽尔修斯,我的衣服呢?”

  “衣、服?”

  一道低沉沙哑、性.感又充满了磁性的气音隔着木门的缝隙飘落进来,洒在红彤彤的耳朵上,让苏落落的意志有片刻的动摇。

  她腰上一软,差一点儿松开了抵着门的手。

  “我是说,我之前、之前晾在外面的那两件兽皮呢?”

  苏落落有点难为情地咬着唇,语气中掺杂了些羞耻,但她还是轻眨了下眼,努力望向面前逆着光的高大兽人——

  不知道是兽人和雌性的体质不同,还是身上有火系污染的原因,泽尔修斯即便不穿兽皮也无惧寒冷,更不惧外面轻易就能灼伤她双眼的炽阳。

  他站在金灿灿的阳光下,银色的碎发被镀上了一层铂金色的光辉,纤长浓密的纯白色眼睫被暖光照亮,在眼睑上落下根根分明的阴影。

  没了初见时、那些覆盖满了他右边脸颊的蜷曲黑毛,泽尔修斯的一张帅脸如同天神般俊美,肩膀上的黑毛也褪了小半,重新变成了光洁的皮肤。

  这一点苏落落先前就发现了,可那时天色比较黑,又或者她太害羞了,没有仔细去看,此刻才注意到,那些新长出来的皮肤好像要比他脸上的其他地方白那么一点点。

  就一点点。

  泽尔修斯本身的皮肤也是偏白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前去镇子上做工的原因,他挖矿一趟回来后浑身都变成了偏麦色的白,白中还透着一点儿矿石的黑,虽然有点破坏他高不可攀的矜贵和冷漠,却让他更像一个鲜活的、她触之可及的兽人,没有那么的……遥远。

  苏落落望着他一时出了神,泽尔修斯却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想到她的那两件兽皮衣,心中万分心虚:

  那天过后,他见小妻子一直没醒,就想着先将她的兽皮衣烤干。

  可当时他不小心看见她脸颊红红、眼尾带泪的模样,回忆着先前的浇灌,一时“走神”,就把她的衣服烤的有点焦,想伸手补救,却没控制好力度,揉了一下,那两件脆弱的兽皮就全都碎成了破布条。

  出门之前,他更是出于一些不能明说的、邪恶的小心思,故意没提这件事。

  现在,她好像生气了。

  踟蹰犹豫了片刻,泽尔修斯还是决定要坦诚地面对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于是,苏落落前一秒还在出神,下一秒就看见银发高大的兽人转过身一拳打晕了“昂昂”叫的小雷龙怂怂,接着拖出了好几片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叶子,把手里提着的两条大鱼放在了上面。

  之后,他红着俊脸转过身,对着她开始解兽皮裤上系着的草绳。

  苏落落:“?????”

  “你???”

  她震惊到说不出话,心想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难道他要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可是她真的已经不行了。

  危,苏落落,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