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忍冬藤
“香烟飘渺,火烛辉煌,请一对新人齐登花堂!”礼生高声传来,喜娘扶着她慢慢朝里走去。
上方武阳侯及其夫人看着一对新人进来,都频频点头。
“一拜天地乾坤福!”
一对新人朝着天地齐齐一拜。
“二拜高堂期颐寿!”
喜娘又扶着卫元瑶转身朝着上方武阳侯与纪夫人拜了一拜,二人满面笑意。
“好好好,快起来。”
“真好,真好!”
“夫妻对拜恩爱久!”
卫元瑶转身,咬牙垂头,还是小小的痛呼出声。
脖子真痛!
痛呼声被周围宾客的欢呼声湮没,没引起人注意。
“礼成!送入洞房!”
四周掌声雷动,卫元瑶舒了口气,总算完了。
纪怀洲牵着她的手,往房间走去。
“瑶瑶,台阶。”
“瑶瑶,门槛。”
本以为到了房间,就完了,没想到还有一套流程。
撒喜帐、揭盖头、合卺酒、夫妻结发……
“一对新人在洞房,夫妻齐眉上新床。麒麟投胎生贵子,纪府喜得状元郎。”
喜娘唱完吉祥话,丫头们都纷纷福身恭喜。
“三少爷、三少奶奶大喜!祝三少爷三少奶奶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纪怀洲笑道:“下去领赏吃酒吧。”
“是!”
喜娘带着丫头们都出去了。
房间只剩下两人大眼瞪小眼,在红烛、红帐、红被的映衬下,丝丝暧昧在两人之间流动。
纪怀洲走近坐在她身边,目光深情。
“瑶瑶真好看!”
卫元瑶脸色更红,道:“你不去陪宾客吗?”
纪怀洲摇头道:“有大哥、二哥在,我只管陪着我的瑶瑶。”
“你方才痛呼,是有哪里不适吗?”
卫元瑶没想到她那么小声,他都听到了。
“嗯,脖子有些痛。”
说着走到梳妆台面前,开始把早就想拆下的发饰一一拆下。
纪怀洲走过来环着她,深深嗅了一口,“瑶瑶真香。”
卫元瑶动了动,小声道:“别闹。”
纪怀洲拿过她手中的木梳,轻柔的为她梳着青丝。
女子一头青丝如瀑,姿容精致,秀目清澈似秋水,娇颜白皙如凝脂。
纪怀洲渐渐靠近,气氛微妙得让人脚趾都蜷曲起来。
“咕——咕”
卫元瑶无辜的睁着大眼,道:“我饿了。”
纪怀洲哭笑不得,但还是开门让丫头送些吃食进来。
“怪我,忘了你还未用晚膳。”
卫元瑶秀气又快速无声的吃着,她虽然跳脱,但毕竟是大家闺秀,该有的礼仪一点不差。
“我用好了。”
纪怀洲看着她只用了一碗粥,皱了皱眉。
“是饭菜不合胃口?怎么吃这么少?”
卫元瑶道:“晚上要少食,不然会发胖,这是我娘身边的嬷嬷说的,那老嬷嬷可是宫里出来的,她的话肯定是对的。”
纪怀洲又给她添了一碗,道:“多吃些,我怕你待会儿……吃不消。”
卫元瑶一愣,等看着纪怀洲那眼神,反应过来,脸色爆红。
“流氓。”说完起身让丫头送了水进来。
“对自己夫人,这怎么是流氓呢?”纪怀洲慢慢靠近,眼神幽幽。
卫元瑶默默后退了一步,“我要梳洗,你先去外间。”
纪怀洲笑道:“夫人,你是不是忘了今晚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啊?”
卫元瑶咬牙,要她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她做不到。
看着她害羞,纪怀洲退了一步道:“好了,不逗你了,你先洗吧。”
说完便出了内室,卫元瑶透过屏风,见他坐在桌边喝茶。
听着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纪怀洲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卫元瑶正泡着澡,突然回头。
“你你你……”
纪怀洲一边脱去外袍一边道:“夫人,这浴桶够大,咱们一起鸳鸯共浴。”
卫元瑶一声惊呼,水花飞溅。
窗外树影稀疏,月光如水。
屋内红烛摇曳,娇喘旖旎。
“纪怀洲……”
“叫夫君。”
“坏人…骗子…”
“你还来?”声音里有疲惫、有娇柔,有不敢置信。
……
在卫元瑶闭眼前只有一个想法:以后要是有女儿,一定要让她离拿糖葫芦的男孩远些!
第211章 屠城
随着时间一日一日的过,转眼便到了六月中。
皇长孙平安临世,皇帝大喜,亲自赐名君宸,可见对小皇孙的厚望。
婚期将近,苏璃也被苏母拘在家中开始筹备。
苏母每日忙得团团转,苏父却一日比一日回府晚。
每次回府都是一脸疲惫。
这日,苏父又是戴月而归。
刚进府,便被苏璃喊住。
“爹,您怎么这么晚?”
苏父边朝书房走,边道:“璃儿快回房睡吧,爹有公务处理。”
苏璃一路让司琴去厨房拿饭菜,自己跟着苏父进了书房。
“爹,你不用瞒着女儿了,是南疆是不是?”
苏父一愣,没想到璟王连朝廷机密都告诉女儿。
苏父叹息一声道:“是啊,密探来报,说南疆最近不安宁,南疆的小皇帝不知所踪,南疆现在被四王爷梁韶把持着,这梁韶野心勃勃,纠集了大军暗暗驻扎在咱们边城,开始小打小闹的试探了。”
“为父作为户部尚书,掌管着天祁财政,正筹集钱款,准备粮草。所以,璃儿,你快回去吧,为父还有很多事,这些日子,你多照顾着你娘,我早出晚归,分身乏术。”
苏璃点头道:“爹爹放心吧,女儿会顾好家里。”
这时司琴送了食盒进来,苏璃接过来道:“爹,虽然公事要紧,但也要顾着身体,先用饭吧。”
苏父觉得腹中空空,看着女儿懂事的模样,欣慰的点了点头。
“你婚期将近,却碰上这多事之秋,真是……””爹,女儿个人的事是小事。边城的百姓也不知面临的情况是怎样的?女儿听说梁韶此人心狠手辣。”
苏父边吃着饭,边道:“两国交兵,平民百姓最是无辜。所以这些年来,为父精打细算,为天祁节省开支,被同僚说成铁公鸡,就是为了有一日说要打仗当即就能拿得出粮草!”
苏璃心渐渐下沉,南疆发生如此大的变故,她又想起当初梁玄廷逃走时看她那个眼神。
苏父吃了几口,又接着处理公务。”
“璃儿,天晚了,快回去歇着吧。”
苏璃点头,道:“爹,您也要保重身体,女儿告退。”
苏璃回房,梳洗后,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离婚期不到二十日,却生了这样的变故,而且远比她知道的要严峻。
天祁富足,兵器和马匹却比不上南疆,真要打起来,结果真是说不准。
“璃儿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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