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山问我
竟……要做到那种程度吗?
虽然她很想打退堂鼓,但是面前李策已经摆出一副任她为所欲为的样子,实在太过诱人。
她舔了舔唇瓣,挪出身子,从那床石榴纹蚕丝被里慢慢钻出来,就好像一只弃窝而逃的兔子,正迈出她兔生最危险且具挑战性的一步。
李策将自己身上的薄被撑开,将这只离开自己温暖被窝的兔子迎了进来,也是担心她待会可能会出汗着凉。
被子盖下来,这下他们彻底在一个被窝里了。
两人面对面侧躺着。
近得余清窈直接能用目光仔细描绘李策那双好看的凤眼。
他的凤眼内尖斜下,眼尾上翘,眼型狭长,弧度适宜,静静望人的时候有一种清贵的疏离感,可笑起来时却分外温柔,比荔枝还要让人欢喜。
可以说李策的眼睛生得再完美不过,具备了威严和温柔两种不同的感觉。
余清窈手掌摸了过去,贴在他的胸膛上,启开唇瓣含住他的下唇,像是抿着荔枝的汁水那般用了一点力,但也不至于蛮横地挤破柔软的唇瓣。
呼——
呼吸逐渐纠缠在了一块。
一些复杂的香气,纷纷涌了上来。
余清窈能分出里头有李策身上的松竹冷香,也有自己身上香膏的甜香。
还有一些她陌生的气息,却找不出可以形容的字,只知道这些香气混在了一块,让她有些头脑发晕。
舌尖轻触了一下,像是礼貌地叩门,但是主人十分大方地直接敞开了自己的家,欢迎她进来。
像是求偶的蝴蝶,邀她共舞。
舞姿是缠绵的。
你进我退,你退我进,仿佛挨着就不应当再分离。
舞姿也是激烈的。
四壁被他们碰了一个遍,互相推挤,相互碰撞。
柔软的口腔壁成了他们翻滚的温床,分开的唇瓣藏不住的津液都顺着抬高的下颚流了下来。
像是被榨干的荔枝,流出香甜的汁水。
不知过了多久,余清窈气息不小心用尽了,喘着气挪开了唇。
明澈的杏眸变得水蒙蒙一片,好像被一片雾气笼罩,连人都看不清,略显得有些失神。
李策抱着她的腰肢转了一个身,让她趴在了他胸膛上。
起伏的胸腔没有意识到正在推搡着她的柔软。
余清窈红着脸用手臂隔开了自己的身子。
“……殿下?”
李策用拇指擦拭掉她唇上的水迹,又握住她细软的腰肢。
“血行不畅否?”
余清窈顿时支吾不敢言。
虽然她之前是不太懂这东西是如何收放的,但是经历过几次后还是能摸到一些规律。
总而言之在殿下心情比较好的时候,似乎就很容易见面。
李策笑着又亲亲她的唇。
大手从她的腰上挪开,顺着她的脊梁轻捏,像是给小猫顺毛般。
这就让余清窈变成了三面受敌,浑身上下都透着不自在。
就好似有无数的虫蚁在啮噬她的身子,尤其是被李策捏过的脊背。
她抬着湿漉漉的杏眼,嗓音都软得不像话,“……殿下,我、我不舒服。”
“怎么不舒服了?”他动作一顿。
“背上痒……”她缩起脖子,扭动腰肢,想要以此躲开他作乱的手。
现在天气不干燥,而且她每日沐浴过后都涂有润肤的香膏,更不可能皮肤干。
唯一的缘故就是李策那只手捣的乱。
她本意是让李策不要再捏她的背了,谁知道李策却将她的身子挪到了一旁,背对着他侧卧着。
“我看看?”
“嗯?”
她脑子都空了。
李策又问:“可以吗?”
余清窈揪住自己的衣襟,脸憋得通红,声音细若柔丝:“只是看背?”
“除了背还有哪里不舒服么?”李策的嗓音低低传来,仿佛他这个有求必应的好人一定会面面俱到地照看她。
余清窈感觉到李策的身子已经在往下挪,鼻息都撒在了她的后颈,像是柔软的发丝在轻撩着她。
她不由夹住了腿,把脸都害羞地埋了起来,“没、没别的了。”
身后的被子蠕动了几下,余清窈感觉到自己的上衫从后边撩了起来,细密的呼吸喷涌在她裸露的脊背之上。
随后她想过好几次的事情发生了。
李策从她的后腰顺着脊梁骨一路慢吻而上。
仿佛是只蝴蝶围绕着一根花枝在翩跹起舞,纤密的羽粉沾染而上,留下不间断的酥麻软意。
余清窈向上仰起纤细的脖颈,就像是一只引颈鸣啭的天鹅。
嗯……
这陌生的软音绵调把余清窈给吓住了,她觉得周身滚烫,像在热水里浸了半个时辰那般。
两只手同时捂住嘴,不管不顾地把头被子里一缩,想当个鹌鹑。
但是她忘记里藏在被子里可不止她,还有李策。
李策把她的衣裳牵好后,从后面温柔环抱着她。
两人就像是两柄勺子,紧紧贴在一块。
“刚刚呢?”李策说话间带出的热息喷到她耳后,又激起她一阵微颤。
余清窈紧紧闭着双眼,呼吸还没有平稳,好似在院子里跑了个七、八个来回,娇喘连连。
李策的手轻轻揉着她的肚子,继续关切地问:“刚刚也是难受吗?”
余清窈感觉自己的后背都被李策的体温引燃,出了一身薄汗。
她不知道那样算不算是舒服,只能软着嗓音说道:“我……我不知道。”
李策闷声低笑,又低头在她后颈轻吻,心满意足道:“窈窈,我从不知道自己会这样舒服。”
余清窈在昏暗的被子下咬着指头。
他分明只是吻了吻她,怎么就舒服了?
李策把她圈在自己怀里,在她颈侧嗅了嗅,也不再解释。
他好似有些明白为何开疆扩土的帝王总会格外贪心,因为得到了这块,总会想要得到下一块。
每一块土地都有不一样的美好,或肥沃的良田适于耕作,或起伏的山峦可以攀登,或幽静的深谷可以探索,或平坦的草原能够驰骋,总会惹人昼思夜想,并为之深谋远虑。
他好像越来越贪心了。
将雪糯米分出后,剩下的一部分被余清窈做了酒,埋在了海棠花树下,留着来年可以赏花的时候饮用。
其余的在閬园众人的努力下也消灭殆尽。
新鲜的荔枝虽然好吃,却也并非多多益善的事。
这次余清窈吃撑了,感觉会有有好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想要吃荔枝了。
但是李策似乎很喜欢给她剥荔枝,以及喂她吃荔枝。
并且明显后者才更重要。
起初她并不明白。
后来她尝试开始用手喂松雪吃肉的时候,才体会到了他的快乐。
閬园虽然幽闭,却一直也不平静。
从未造访过的越王在日落西山的时候,忽然前来见秦王。
余清窈先前在宫宴上见过几回越王,知道他早已成亲,且他的王妃与正陷入投敌重案的龙骧军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这次李策并没有请她一起旁听,余清窈也表示理解。
越王肯定不会希望这件事被太多人深究。
李策请越王到前殿里坐下。
经历了好几日求助无门后,越王这才想到求助到这里。
看过前院里生机盎然却简朴的菜圃,再看这空荡朴实的前殿,越王心里也是绝望的。
他已经绝望到要来求助一个被幽禁的皇弟。
然而情况紧急,也由不得东拉西扯委婉道来,他开门见山道:“四弟应当最能明白我的为难之处,我们的王妃皆是守境大将之后,龙骧军的今日焉知不会是虎贲军的后日,还请四弟为我指出一条明路。”
李策也直白道:“龙骧军投敌若属实,其罪当诛。”
国法如此,不容情面。
越王脸色惨白,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变得青黑难看,任谁看了都知道他大病了一场。
他唇瓣不住地颤抖,就好像在寒冬腊月里只裹着单薄破衣的难民,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明日。
他瘫在椅子上,就像是被脱了水的鱼,喃喃道:“那媛娘怎么办……”
“三哥对王妃情深义重,令人敬佩。”李策似是松了口气,缓缓道:“你可以去请父皇降旨,将你与王妃贬为庶人,如此便可以保全了性命,也可以全了你们夫妻的情意,只要三哥能舍得了这荣华富贵。”
李谦脑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