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亲妈养娃记 第74章

作者:雨中花慢 标签: 时代奇缘 甜文 穿越重生

  林翘拿出信纸,说:“好,我就这样写,可他们俩都五六十了,还能做这些浪漫的事儿吗?”

  林培源说:“现在爸可能没这份心思,可他年轻时可是风流才子,他能做的我们想都想不到。”

  顾凛说:“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林翘,你要浪漫吗?”

  林翘边写回信边说:“我就关心咱们一家每天都吃饱了没有。”

  林培源很快收到回信,只能像子女求助的他收到的回信里竟然写:“爸,说不定是你没达到妈心目中期待的丈夫的标准,她才不认你,你一定要好好表现……”

  甚至连句安慰都没有。

  林培源:“……”

  这是啥闺女儿子!

第53章

  林培源的建筑师的书稿已经完成,出版社这些年出版的建筑类书籍也很少,现在逐步恢复出版工作,马上跟他联系谈出版的事儿,他就拿着书稿去了出版社。

  出版社的王总编是他多年好友,粗略翻了他的手稿后说:“林所长,我们收到一份建筑史的书稿想要出版,我知道你在写建筑史的书,就想问问你情况。不过我就这么粗略一看,你的书稿跟那份书稿在前半部分有不少雷同之处。”

  林培源神色微动,立刻想起曾经把书稿“借出”的事儿,把陈年旧事说了一遍,他说:“那份书稿的作者是不是姓郝?”

  “是,是。”王总编忙不迭地说:“郝建现在在外省建筑局,可能是觉得咱们出版社名气大,或者别的出版社不出才拿到我们出版社来,我早就发现书稿后半部分跟前半部分相比大失水准,好像不是一个人写的,原来还有‘借’书稿这回事。”

  “我能看看郝建的书稿吗?”林培源问。

  一般来说,他们不会把作者拿来的书稿给人看,可是两人有多年交情,王总编把书稿拿给他。

  林培源随意翻了翻,痛斥:“真是无耻,他肯定把我的书稿都抄了一遍然后特意做了修改,三分之二的内容能看出抄袭痕迹,你看,这些都是我书稿中的观点。”

  “还真是,根据他书稿后半部分的水平,这些一看就不是他自己写的,真是可笑,我做了这么多年出版都没遇到这样的事儿,滑稽、荒谬。”王总编完全、绝对信任林培源,原本就对书稿存在一些疑惑,现在完全解释的通。

  他没有半分犹豫,没有半分质疑。

  “你们出版社怎么处理这种情况?”林培源问。

  王总编跟林培源交情匪浅,再说他非常正直,丝毫没犹豫,马上就信誓旦旦保证:“当然不会出版,出版社不会助纣为虐,我们拒稿一般都会非常委婉,这次我就会直接跟他说明他的问题。”

  “老王,我想给他留点脸面不直接找他上级,那就麻烦你递个话,跟对方说要是执意剽窃出版的话,他的上级马上会知道他的恶劣行径。”林培源想了想,选择了一种比较柔和的处理方式。

  “你放心,老林,这中间人我当,这话我一定会带到。他的书稿,我们出版社也绝对不会收。”王主编说。

  回家路上,林培源感慨颇多,要是他还没回城,那剽窃作品是不是就出版了?

  都是许曼栀帮他跑前跑后,他才能提前平反。

  他现在对许曼栀充满热爱与感动。

  回到家后,儿子一家三口回娘家,许曼栀正在做午饭。

  “曼栀,多谢你为我跑前跑后,我才能提早平反回城,你为我做过的事情我都知道,我会用余生补偿你,回报你。”林培源感激地说。

  听到感情如此充沛的声音,许曼栀很诧异:“你哪根筋搭错了,回来就说这些话,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林培源就不会这样说。”

  瞥了眼他手里拿的手稿,许曼栀又问:“出版的事情谈的怎么样?”

  林培源看向许曼栀,坚信她没有失忆,也是关心他的,这不机会来了,他刚好可以示弱看看她的反应。

  于是他用遗憾的语气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边说,目光一瞬不瞬地看向许曼栀,对方竟然毫无反应!

  难道她真的失忆了?

  一点都不关心他!

  许曼栀表现平静,可愤怒的小火苗已经燃起来了,林培源下放期间一定是吃了很多苦,谁那么厚颜无耻,本事又那么大,敢剽窃别人的书稿出版!

  还有没有天理了。

  现在林家的境况今非昔比,林培源平反她就没那么多顾忌,大环境也宽松得多,她一定会为林培源讨回公道!

  “那人在什么单位上班?”许曼栀沉声问。

  “外省建筑局城市建设处。”林培源回答。

  只问了这一句,对方便不再说话,林培源只好自己说:“曼栀,你怎么看?”

  “吃饭。”许曼栀说。

  林培源只好去拿碗盛饭,说:“好吧,吃饭。”

  吃过午饭,见许曼栀又是换衣服又是梳头,穿着皮鞋衬衣,把自己拾掇得格外精神,林培源问:“你去哪儿?”

  “去菜站。”许曼栀说。

  林培源看着她就不像去买菜,故意从墙角拿来菜篮子说:“给。”

  “不用。”许曼栀压根就没多看他一眼,说完,拎上挎包出了家门。

  她直接去王总编家找他,王总编很意外:“许老师,你来有肯定有事儿吧,快进来坐。”

  林培源下放期间,林家跟亲朋好友都不怎么来往,他这才觉得许曼栀突然上门很意外。

  “林培源书稿的事儿。”许曼栀直接说。

  王总编的媳妇端来两杯茶水,热情地说:“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了,好不容易你来我家一趟,快坐下吧,慢慢聊。”

  许曼栀坐下说,轻啜了口茶说:“听说我家老林书稿被剽窃,书稿可是我家老林十几年的心血,我挺为他担心,我先去出版社,没人在,就到家里来找你问问情况。”

  “许老师,我跟老林说了,不会出版那本书,要出版社真出了抄袭的书,那不就丢大脸了嘛!我也会有责任,会成为我职业生涯如影随形的污点,我现在都觉得庆幸。”王总编说。

  许曼栀相信他说的话,说:“王总编,既然你说不会出版抄袭的书,我就放心了。老林下放期间住茅草屋,白天干农活,晚上点着煤油灯写书改书,十年磨一剑,耗费大量精力心血,把眼睛都熬坏了,如果这样的作品被人抄袭剽窃简直天理难容。”

  这样说着,许曼栀更心疼林培源了。

  一直告诫自己要心如磐石,可她做不到。

  “老林是建筑学领域的权威,这是毋庸置疑的,他写的书一定也是权威,老林现在恢复原职,是建筑研究所所长,他有能力保证自己的书不被抄袭,你不用替他操心。”王总编信誓旦旦地说。

  王总编三言两语就解除许曼栀的疑问,也让她愤怒的心情平复下来。

  从王总编家出来,许曼栀的脚步轻快许多,现在林培源确实有能力解决问题,不需要她再多方奔走。

  回到家,林培源正一边看书稿一边等她回来。

  “菜呢。”林培源看许曼栀依旧只背了挎包,两手空空,但神情却难得的轻松愉悦。

  “你去买。”许曼栀说。

  林培源合上书稿,锁到抽屉里,端起暖和往茶壶里倒水,边倒边问:“你想吃什么菜,晚饭我来做。”

  “菜站有什么菜你看着买,挑佳期爱吃的。”许曼栀说。

  林培源拿了网兜,说:“我走了,我看看有没有藕卖,做你爱吃的炝藕片。”

  许曼栀说:“我想吃糟溜鱼片。”

  现在已经下午三四点钟,这个时间很难买到鲜鱼,她故意这样说。

  林培源从抽屉里拿了网兜出来,很有耐心地说:“我多跑几个地方,看能不能买到鱼。”

  林培源出了门,随手把房门带好。

  许曼栀悠闲地端着杯茶站在窗户边,看着林家二少爷往大门口走的背影,感慨良多。

  有下放这段经历可倒好,林培源以前桀骜不训,现在温顺了许多。以前他是绝对不会去肉铺菜市场菜站这些地方,现在像寻常老头一样去买菜;以前他让佣人教三个孩子做饭,可自己绝对不肯下厨房,现在各种饭菜都会做,手艺还不错。

  要是能一直保持下去,这样的林培源也还不错。

  似乎感应到有目光追随着他,林培源突然停步回过头来,看到站在窗口面朝他这个方向的许曼栀。

  对方安静、淡雅,身形罩在古朴的窗棂里,像是一幅画。

  四目相对,茶杯在许曼栀唇边,她握着茶杯的手静止,两秒钟之后,她回到桌子旁坐下,林培源则转身回头走到了第一进院,身影消失不见。

  吃晚饭的时候,许曼栀打定主意要去告知郝建单位,但这是林培源的事情,必须跟他商量。

  一家人达成一致,要去找郝建单位。

  许曼栀说:“我去联系他工作单位。”

  林培源现在不需要媳妇为他出头,说:“曼栀,多写你帮我跑前跑后,我自己联系吧,我打听下他工作单位领导,给他写信,再打个电话。”

  ——

  这个周一,中午刚吃过午饭,郝建就来林培源办公室拜访。

  “林所长,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对方把一行李袋的烟酒放在桌上。

  郝建的科长职位被撸,被借调到乡下单位,他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以及对方的能量。

  可能他一辈子都要被借调,甚至他担心被开除。

  “我一时鬼迷心窍,才把您的书稿抄了一遍,改动之后想要出版。我错了,是我急功近利,迫切想要做出点成绩,没有考虑后果,我已经把书稿拿了回来,再也不会出版。您是德高望重的前辈,我恳求您原谅。”郝建说。

  他抱有侥幸心理,认为林培源不会在这个时候平反,只要他先出版了书,那么就是他的书在前,林培源的书在后,他理所当然是原创者。

  对方立正垂着头站在办公桌前,态度诚恳迫切,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林培源深感意外,他有心里预期,认为在书稿的抄袭、剽窃、借鉴认定上会费一番功夫。对方会狡辩说史实部分都一样,狡辩说恰好在构架上不谋而和,甚至否认借书稿的事儿。

  因为自己恢复原职,这些问题就迎刃而解。

  对方一定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平反回城。

  “我倒是希望你能出版,这样后果你也知道,你直接会丢了工作,身败名裂。”林培源声音平淡,没有任何语气,然后威慑力十足。

  对方额头上开始冒汗,声音开始变调:“林所长,我知道错了。”

  他从随身皮包里拿出一叠纸,说:“这就是我的书稿,我现在就把它撕掉,我撕,我撕……林所长,您就放过我一马吧。”

  他开始装可怜打感情牌,说:“我爸妈穷得叮当响,衣服都是补丁摞补丁,供我读书不容易,我好不容易才有现在的工作,我错了,我错了。我已经被撤了职,能不能让我保留工作,不要开除我!”

  他状似疯癫,撕完书稿,又左右开弓,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不用再跟我交涉,把碎纸捡干净,走。”林培源面无表情地看他表演,然后说。

  “林所长,您宽宏大度,不跟晚辈计较,您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郝建抹了把脑门上的汗,庆幸地说。

  他蹲下身,慌乱地又是抓,又是碰,把地上的纸片胡乱捡起来,胡乱塞进背包,又忙不迭地连声道歉又感谢,然后落荒而逃。

  晚上吃饭的时候,林培源跟家人说这件事的处理结果,他说:“郝建原先是科长,现在是科员借调到乡下单位,他还已经向我道歉,我决定不继续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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