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梓潼
算了算了,他本来就是陪表嫂考试的,现在再多二表哥安安两个任务对象也没什么。
再一转头,两个狗头出现在副驾驶上,正睁着两双大眼睛看着他,蒋知达被吓了一跳。
“黄子和黑子怎么在车上,还突然出现?”
初夏在后面又摸了摸黄子和黑子的头:“安安为我带的。”
蒋知达和黄子黑子也熟,伸手也揉了揉两个大狗头,转身问初夏:“表嫂,是去爷爷家还是去你家?”
初夏和蒋知达是下午坐上火车的,因此这次她们到京城的时间在上午,距离中午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呢。
她揉揉自己的额头说:“先去我家吧,收拾收拾家里再去外公家。”
蒋知达看向岑峥年,他没有其他意见说:“听你嫂子的。”
“好嘞!”蒋知达启动车子。
岑峥年看出来了初夏的疲倦,他没有问初夏考试的事情,只关心她的身体。
“累了吗?靠在我身上休息会儿。”
初夏确实累,在车上就是有蒋知达在,也一样不像在家里睡得好,更何况车厢里那么热,初夏睡得更不好了。
她打了个呵欠说:“热。”
并没有靠去岑峥年身上,岑峥年拿出来了一把蒲扇:“我给你扇着,睡吧。”
初夏看着那扇子,眼里有些讶异:“你还准备着这个?”
岑峥年没有否认,他就是想着初夏或者安安会热,所以车上不止一个蒲扇。
安安这时也拿出来一个:“妈妈,我也给你扇。”
蒋知达在前面心里不平衡了,语气酸溜溜地说:“没有人给我扇吗?”
岑淮安眼里露出纠结,表叔平时对他也很好。
这时岑峥年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可以把窗户开大点。”
其实这会儿车也开着窗户,就是不大,而且吹过来的风都是热风。
不过总比没风强。
蒋知达直接把窗户都降下去,车子里进来的风更多了,初夏觉得脸上的热被吹得降下来了些。
她真的困了,没再多说什么,又打了个呵欠,靠在岑峥年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岑峥年还真如他所说的,给初夏扇着扇子,扇初夏身上窗户的风吹不到的地方。
岑淮安则是多半时间给初夏扇,然后给蒋知达扇一两下子,他觉得自己妈妈和表叔都照顾到了,心里很高兴。
到了家门口,岑峥年打开院子门,一行人朝院子里走去,刚走过影壁,初夏就发现了不对劲。
她拦住了继续往前走的岑峥年和蒋知达,手拉着安安,心高高提起来。
初夏压低声音说:“我没有在院子里放凳子,房间的门我都是关上的,扫把的位置也不对。”
不用初夏说完,其他人也警惕起来,岑淮安紧紧攥着初夏的手,小脸紧绷着。
“进贼了?”
蒋知达小声怀疑。
初夏摇摇头,她也不知道。
岑峥年皱眉看着院子,也发现了不对劲。
他是今天早上从研究院出来的,因为知道初夏是上午的火车,所以他并没有回自己家,而是去找蒋知书借车,去外公家里接上安安后,直接开着车去了火车站。
初夏走多少天,这院子也就空了多少天,没人来住。
初夏正想弄出来点动静看看进家里的贼走没走,谁知道这时,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从正房里大摇大摆走出来,和初夏他们一行人正对上。
那男人看到初夏她们,脸上露出慌乱,拔腿往墙那里跑,想逃走。
初夏一急,赶紧拍了拍两只还在她脚边打转的狗:“黄子!黑子!上!”
两条狗瞬间如飞箭一样窜了出去,在男人刚碰到墙,还没爬上去的时候,两只狗一条咬住他的脚,一条扑在他背上把他狠狠地扯下来。
男人“嗷!”一声,凄惨的叫声响彻整个院子。
他疯狂挣扎,想去锤两条狗,而这时蒋知达和岑峥年也反应过来,马上跑过去帮忙。
初夏四处看看,跑到一边拎起一块木板,嘱咐岑淮安快去门口叫人,说抓贼。
她拎着木板也朝贼人跑了过去,趁着她不在家居然偷她家的东西,也不知道家里被糟蹋成什么样了,初夏现在特别生气。
蒋知达本身就擅长打架,岑峥年以前在部队也跟着军人学过一些招式,两个男人加两条狗,轻而易举就制服了那个壮硕的男人。
初夏看没有自己的用武之地,不过她气不过,还是用木板狠狠敲了男人几下。
在她刚动手时,岑峥年眼里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收敛起来,还把男人最疼的部位让出来给她打。
蒋知达在旁边踹了男人几脚:“你也不看看这是谁家就敢偷?听说过我达子的名字没?”
男人除了被狗咬的那一瞬间,其他时间一声不吭,只眼神狠戾地看着初夏三人。
特别初夏打他的时候,那眼神恨不得要杀了她了。
初夏用木板又狠狠敲他一下:“你看什么看?偷东西还有理了?”
男人的神色好像有了些变化,忽然由狠戾变得可怜起来,嘴里“哎呦哎呦”着。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没有偷什么,你去看看你家里的东西,我还没来得及偷呢?你们怎么打我都行,不要把我送去公安局,我妈年纪大了,她要知道我被公安局抓走了,身体会受不住的。”
初夏却眯着眼睛看着他,没有说话,她抬眼看向岑峥年,岑峥年眼里也露出沉思,冲她轻微摇了摇头。
蒋知达看看两人,把男人又往下压了压:“你给我老实点!”
这时候岑淮安喊的街坊邻居也来了,个个手上拿着工具,扫把、铁锨、木棍,还有人拿着刀。
“贼呢?”
“那个贼在哪?”
“咦?被抓住了,果然看着不像个好人。”
初夏扔掉手里的木板,去屋里找了根结实的麻绳出来,岑峥年用部队捆人的方法,很快把壮硕男人绑得结结实实,而且越挣扎越紧的那种。
那个贼躺在地上不停求饶,只说着只要不把他送公安局,怎么办都行。
不过他一脸横肉,向下垂的三角眼,装可怜的样子太辣眼睛了,给人一股很违和的感觉。
邻居们围过来,左一脚右一脚踢他,踢一脚骂一句。
过了会儿,初夏笑吟吟地拦住邻居们:“大家别打了,别把他打死了,到时候就不好了。”
男人浑身上下疼得厉害,眼底闪过阴狠,但嘴里还是哀嚎着,求求大家放了他。
初夏走过去踢了踢他的腿:“别嚎了,你说说你是什么时候来我家的?怎么进来的?”
男人哀嚎的声音停顿了下,他眼睛看向初夏:“我要是说了,你会放过我吗?”
初夏笑着:“现在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你只有选择说不说的机会。”
男人咬了咬牙:“你要是答应放了我,我就说。”
初夏:“那算了,你不用说了。大家谁知道公安局的路?”
“我说,我说!”男人咬咬牙,赶紧开口:“我昨天晚上碰巧路过这里,看到这家门锁着,而且到今天早上都没回来人,就一时鬼迷心窍跳墙进来了。但我真的还没来得及偷东西,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初夏笑了一声:“昨晚上发现的,今天早上跳进来偷东西,你踩点踩得不错啊。”
男人还想再多求饶几句,初夏却不想和他多说什么了。管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她都没准备放过他。
她拉着岑峥年进屋看了看,确实没发现少什么东西,但是正房的被子被扯开了,还有睡的痕迹。
“这人在说谎,我觉得他不像真的小偷。”
岑峥年皱眉看着那些扯乱的被子,点了下头说:“他的眼神过于凶狠,身上有杀过人的煞气。”
岑峥年在部队见过出任务回来的军人什么样,和那个男人的气势有点像,但军人的气质是锐利的,而那个男人是凶戾。
男人不管怎么求饶,最后还是被送去了公安局。
路上男人拼命挣扎,到最后破口大骂,甚至说出要杀死所有人的话。
方老师的妈妈一个鞋底子抽过去:“还杀人呢?再骂一句我先抽死你!”
男人瞪着她,方妈妈又一鞋底子抽过去:“看什么看!偷东西你就该被打!”
到公安局,看到那个男人的长相,公安局的公安目瞪口呆,一脸不敢置信:“这男的你们哪里抓到的?”
岑峥年站出来,语气平静地说:“他来我家偷东西,被我们堵到了。”
公安朝初夏她们竖起大拇指,一脸的敬佩:“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初夏等人摇摇头。
“西单人肉包子铺的老板。”
“嗬!”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身子不约而同地往后倒退了几步。
方妈妈看看手中的鞋,赶紧扔出去老远,虽然有点可惜自己破布鞋,回头干活的时候还能穿。
但打过杀人犯的脸,太晦气了,早知道跑过来的时候就拎个木棍了。
“那他怎么跑出来的?”
西单包子铺的老板在初夏听到的那些传闻里,都是被抓去公安局,那他怎么会出现自己家呢?
公安没有和初夏她们说这个,只说她们送来犯人有功,还让她们一起做个笔录,其他的不要打听。
“案子具体怎么判,是公安的事情,你们不用管了,也不要打听那么多。”
毕竟不是什么好的事情,而且这个杀人犯这么凶狠,大家都不想和他多接触,也不想知道案子的细节,听多了不仅是恶心,更多的是害怕。
人肉包子哎,想想都要吐了,这个男人居然还面不改色地做出来卖给客人吃,太变态了!
刚刚有打过犯人的人,都赶紧把手中的东西扔了,想着回家跨个火盆什么的,去去晦气。
初夏也是这样想的。
这杀人犯怎么就挑中她们家藏了,估计也是发现她们家这些天没有人,逃窜累了,就跳她们家睡了。
初夏唯一庆幸的,就是这杀人犯没去西厢房睡,而是直接去的其他房间。
不然以后她都不敢在西厢房里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