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妹非要和我换亲 第137章

作者:猫说午后 标签: 天作之合 重生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一旁的大夫神色震惊,大气都不敢出,怔怔看向谢尧臣,这位青年便是琰王?他们这小地方,竟是能见着这般人物?他们一家人正在说话,显然是没人留意他,他一时也不知自己是否该行礼,只贴墙站着,尽量不叫人发觉屋里还有个他,但眼睛还是不受控制的观察谢尧臣和宋寻月。

  魏同和听谢尧臣这说话语气,便知夫妻二人感情甚好,心下宽慰,未再下榻,抬手抱拳:“臣魏同和,拜见王爷,方才不知王爷在此,是臣失礼。”

  谢尧臣笑笑,示意无妨,魏同和这才看看夫妻二人,问道:“你们何时到的静江府?怎没提前来个信儿?”

  宋寻月道:“我们的事,等回去后再与外祖父细说,外祖父先说说表弟是怎么回事?”

  魏同和闻言,一声重叹,无奈道:“你舅舅和表哥在的时候,他虽倔一些,总与他们二人拌嘴,但未曾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但自从他们二人去了东南海军,你舅母也跟着去照看,你表弟便越来越放肆!完全不将我和你外祖母放在眼里,去年结交赵知府家的儿子,并几个富商之子,整日里外出耍闹,便是停了他的月俸也不管用,如今住在醉花楼里,小小年纪便跟那楼里的姑娘厮混,着实气人。”

  宋寻月看看魏同和头上的伤,问道:“你伤着他也不知心疼?”

  魏同和无奈道:“不知,当时撞了下,感觉并不严重,出来后才晕过去的。”

  宋寻月闻言低眉,如今舅舅和表哥都不在,外祖父显然是拿魏承贤没法子,家中又无别的男丁,宋寻月看向谢尧臣:“王爷,若不然你走一趟醉花楼,把表弟带回来?”

  谢尧臣毫不犹豫的点头,魏承贤那小子,今日气得他王妃胎动,且他们要在此处住小半年,为免日后再被魏承贤添堵,他必得狠狠收拾一顿,连同他那些个狐朋狗友一起。

  谢尧臣想了想,看向魏同和,问道:“魏家可有家法?”

  魏同和点头,开口道:“有,顶撞长辈,笞二十,赌博狎妓,笞二十,不正己身,笞五十!”

  魏同和说罢,疑惑看着谢尧臣,王爷莫不是要代行家法?那甚好,如今只有琰王能按住那逆子。可,若是琰王去的话,那醉花楼……想着,魏同和眼露担忧。

  谢尧臣记下,转头看向丹香和莲香,吩咐道:“你二人贴身照看王妃。”

  随后谢尧臣对宋寻月道:“若是外祖父无事,你们早点回去,张立会带医师过去,叫咱们带的医师再给外祖父瞧瞧,我找到魏承贤就带他回家。”

  魏同和示意方才那名报信的小厮给谢尧臣带路。

  宋寻月应下,谢尧臣便同那小厮转身出门,辰安正好已带着所有护卫等在医馆外,谢尧臣一出医馆,便吩咐道:“留下一半人守在这里保护夫人,另一半人跟我走。”

  来到街上,谢尧臣没着急走,先在附近小巷里转悠了一会儿,找到根趁手的竹条子,拿在手里颠了颠,这根粗细正好,韧性也足,既能打疼人,又不会打死。

  顶撞长辈二十,赌博狎妓二十,不正己身五十,总共九十下,害他王妃动胎气,他必以家法严惩。

  谢尧臣看着手里的竹条子笑,随后在小厮的引路下,带着十几个护卫,便往醉花楼而去。

  谢尧臣走后,魏同和这才对宋寻月道:“醉花楼那种地方,你怀着身孕,叫王爷去怕是不好。他一旦跟你表弟玩上,可如何是好?皇子咱们可管不得。”

  宋寻月闻言失笑,对魏同和认真解释道:“外祖父放心,他不是传闻中那般的人……”

  说罢,宋寻月想了想,改口道:“他不全是如传闻中那般,他确实是无心争权,无心朝政,看起来是不怎么着调。但人却是极好的人,为人良善有决断,明是非有远见,也从不乱来,府里只有我一个,成亲前也没别人。”

  魏同和闻言愣住,狐疑道:“外孙女啊,外祖父跟你说,男人最是会装,你别是被他诓了。”

  大魏出了名的纨绔,成婚后府里只有宋寻月一个他信,成亲前没碰过别人他不信!琰王和宋寻月成亲的时候,有十八了吧?十八的年纪,又那般能玩,会没沾过女色?

  宋寻月不好意思笑笑,俯身在魏同和耳畔,低声道:“皇家不比寻常人家,兄弟手足堪比豺狼虎豹。王爷从前怕沾上来路不明的人,所以从未碰过。”

  魏同和恍然,若是这等缘故,那倒是很有可能。不成想,这纨绔行事竟是还挺谨慎。

  魏同和点点头,想起方才谢尧臣同外孙女的相处,问道:“琰王待你,瞧着是不错。”

  宋寻月点头,笑言:“意料之外的好。其实我们开春时便已离京,来静江府之前,他一直同我在外游历。旅途中得知有孕后,我们便决定来静江府待产,既能陪陪你和外祖母,在你们身边,我也能安心等孩子出生。”

  魏同和看向宋寻月隆起的肚子,笑道:“好!你表哥给我抱了个曾孙,未成想,你也有了身孕,还在静江府待产,看来我的曾外孙一出生,我便能亲手抱抱。”

  寻常女儿出嫁后,想见女儿都难,何况是外孙女?寻月他都八年未见了,如今还能抱抱曾外孙,着实是有福分!

  若是细算,如今寻月这一胎,是他的曾孙辈,却是皇帝的孙辈,如今他倒是长了皇帝一辈,哎呀,荣幸荣幸。当然,这种念头只能心里想想,绝不能说出来。

  宋寻月和魏老太太听着魏同和这话,相视一笑,二人跟医师问了些魏同和的情况,见暂时无恙,便一同将扶着魏同和起身,在王府护卫的护送下,一道先回了魏家。

  静江府主城不大,谢尧臣在小厮的引路下,很快就到了醉花楼外。

  谢尧臣站在门口,手里的竹条子在另一手手心里轻打,他抬头打量了一番醉花楼的门面,不由眼露嫌弃,这里的花楼,连京里普通的酒楼都比不上,还值得魏承贤那小子流连忘返?也不怕染病?

  就谢尧臣站定这回功夫,楼里迎出来几个姑娘,为首的是个中年妇人,他们方才一眼就瞥见了谢尧臣的排场,又见其生得格外出挑,他们这小地方何曾见过这般风采的人,立时便知这位绝对是个大贵客,她们嬉笑着就上来招呼:“这位爷是……”

  怎知话音未落,谢尧臣身边护卫,一眼横过去,沉声道:“滚开!”

  这等地段的庸脂俗粉、来次寻欢的斯文败类,连碰一下他们王爷的衣角都不配。

  说话的同时,护卫们两排散开,给谢尧臣拓开一条路,直接将醉花楼的打手和姑娘隔在人墙外。楼中众人立时面露惊慌。

  谢尧臣多一眼都没看迎出来的女子们,目视前方,跟着那小厮便进了醉花楼。

第141章

  放心了,很有当爹的风范。

  进了醉花楼, 谢尧臣四下打量一番,见此楼有两层, 堂中设桌椅, 正中有舞台,一楼堂中连着后院,后头院里设露天桌椅,楼上亦有一堂, 其余几面便都是设门的房间。

  谢尧臣看向那引路的小厮, 未及他开口问, 那小厮便道:“二公子在楼上, 小的这就带您去。”

  谢尧臣点头应下, 一众护卫交替跟上,为谢尧臣拓路,始终保证叫他身边无人能够近身。

  上了二楼, 那小厮在二楼右侧的堂外停下, 指了指里面, 里头传来不少男男女女的嬉闹之声,谢尧臣意识到魏承贤怕是在里面,缓步走了过去。

  在堂口处站定,谢尧臣朝里看去,正见一张约能坐下二十来人的宽阔矮桌摆在正中,人坐在大软垫上。周围男男女女共围了十几人, 男子都是十几岁的少年, 且各个要么只着中衣, 要么衣带未系, 衣冠甚是不整, 桌上残羹剩炙, 酒坛横七竖八,还有些只咬了一口的果子,也随便扔在桌上。

  谢尧臣深深蹙眉,眸中愠色更是明显,他这么爱玩的人,这辈子除了被王妃灌醉的那晚,还有庄园她中追欢的那晚,从未这般荒唐过,魏承贤小小年纪,竟敢如此放纵,再不管教,再长大些岂非要闯出大祸?

  谢尧臣看向辰安及众护卫,冲他们使了个眼色,众人会意,即刻进去,将一桌子的人围了起来。

  桌上一众人这才发觉气氛不对,霎时安静下来,不解的盯着谢尧臣和众护卫,有的人面上疑惑,有的人面上已露怒色。

  谢尧臣看向那小厮,问道:“哪个是二公子?”

  小厮指向桌子左侧中间位置,一名单手搭在身旁女子肩上的少年,道:“那位。”

  谢尧臣凝眸看去,也正见魏承贤正看着他,稚嫩的脸上全然是同他年纪不相符合的怒色,眉宇及下颌同魏承典有几分相似,但魏承典一身铮然之气,这小子却一身戾气。

  谢尧臣唇角挂上一丝冷笑,双手握住竹条拽了拽,吩咐道:“看好!别叫任何人跑掉。”

  说罢,谢尧臣转身便朝魏承贤走去。

  魏承贤目光追着谢尧臣,缓缓转头,不解望他,这人谁?这么大排场?本地最大的官,知府家的赵公子亦在此处,这人耀武耀威什么?

  直到谢尧臣走到他身后,他都没有动,只挑着下巴侧抬头,斜眼盯着谢尧臣,甚是倨傲。

  谢尧臣冲他一笑,一句废话没说,抬手,手里的竹条子高高举起,狠狠落下,重重抽在魏承贤身上!

  魏承贤啊一声惊叫,直接从软垫上弹起,怒目圆睁,张口便骂:“你他娘……啊!”

  谢尧臣跟着又是狠狠一条子,连着重重两下,魏承贤彻底急眼,抬脚便去踹谢尧臣,谢尧臣身子一侧,轻松躲过,顺势抬脚,勾住魏承贤脚腕,朝侧面一送,直接将魏承贤的一条腿送了出去,魏承贤一声惨叫,眨眼的功夫,两腿大大前后劈了个叉,捂住腿疼的龇牙咧嘴,腿都在颤,随后歪倒在地上。

  未及他起身揉腿,谢尧臣手里的竹条子雨点般的抽了下来,打得魏承贤惨叫连连,在地上连连后退。

  他深知不是对手,要躲开谢尧臣的竹条子,就得手撑着地往后退,可手一下去,竹条子就落在身上,疼得他又下意识抬手去挡,结果竹条又全抽在手臂上,更疼,又忙去搓手臂,再兼他人不老实,还在后退躲避,竹条子在他身上乱打,背上、肩上、手臂上、腿面上……甚至就连脖颈至脸颊处,都留下两道血痕,全身负伤。

  堂中魏承贤那些个狐朋狗友都看呆了,这人到底什么来头?通判大人家的孙子就这么乱打?

  谢尧臣心里默数着数,抽到第三十七下时,魏承贤也被逼到了角落里,手臂撑着身后的矮柜站起来,坐在了矮柜上,身子侧贴着墙,两臂护着头,一条腿曲起护着腹部,这才有机会开口,厉声骂道:“你他娘的谁啊?你竟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谢尧臣见他身上已布满血痕,这才打算给他歇上片刻,竹条子在手中轻扣,对魏承贤道:“受你祖父托付,来行家法!顶撞长辈笞二十,赌博狎妓笞二十,不正己身笞五十,一共九十下,还有五十三下,挨着吧。”

  说罢,不等魏承贤再说话,谢尧臣手里的竹条子再次落下,将魏承贤堵在墙角狠狠一顿抽。

  魏承贤已是退无可退,只能生生挨着,疼得吱哇乱叫,谢尧臣复又连抽几十下,魏承贤又疼又火大,终于找到机会,一把抓住谢尧臣手里竹条,冲着谢尧臣厉声吼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代行我家家法?行家法那是家里长辈的事!你这来路不明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多管闲事?”

  “来路不明的东西?”谢尧臣一声嗤笑,随后抬手一巴掌抽上魏承贤后脖颈,打得魏承贤脖子一缩,随后谢尧臣眼微眯,道:“竖起耳朵听好了!我是你表姐夫!打你还要什么资格?”

  “什么表姐夫?我哪来的表姐……”话音未落,魏承贤似是想起什么,说话声戛然而止,愣住,诧异看向谢尧臣,一下松开了刚才抓住的竹条。

  望着谢尧臣格外俊逸的面容、周身高贵的气质,以及就连打人动作都漂亮优雅的举止,他仍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有两位姨母,一位出嫁后跟着夫君上任去了江南,那家有表姐,嫁的辖地知州,还有一位姨母早逝,只有一个表姐,在京城,嫁的、嫁的是琰王……

  魏承贤那些狐朋狗友,见魏承贤忽然怂了,就连面上厉色都尽散,各个面露不解,他这表姐夫什么来头?连祖父都不怕的他,怕表姐夫?

  魏承贤盯着谢尧臣看了片刻,虽然看年龄,他心里基本已有偏向的答案,但仍旧怀着些许侥幸,问道:“哪位表姐夫?京、京里的?”

  谢尧臣沉着面色,拖着长音,挑眉道:“是啊,京里的。”

  “咚”一声响,魏承贤从矮柜上滑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怔愣看着谢尧臣。他两手扒拉着柜子想起身,奈何刚才打翻柜上花瓶,地上有水,脚底一打滑,复又咚一声坐下,抬眼盯着谢尧臣,周身戾气尽散,那盯着谢尧臣的小眼神,乖得像只小狸奴。

  这时堂中忽有一男子笑道:“承贤,怎么怂了?怕什么,起来还手!”

  话音落,其余人跟着笑了起来。

  魏承贤一眼瞪过去,语气间隐带提醒,斥道:“闭嘴吧你们!知道我表姐夫是谁吗?”

  众人安静了下来,说话那少年不由蹙眉,他好歹是知府的儿子,静江府这群子弟同他在一起,虽常有说笑打趣,可没一个敢斥他的,魏承贤这是怎么了?

  不等他多想,却见魏承贤已经爬起来,在那不速之客脚边跪下,乖巧行礼道:“弟魏承贤,拜见琰王殿下。”

  堂中众人:“!”

  堂中男男女女这才反应过来来者是谁,难怪带一众护卫,这么大排场,众人立时起身,齐齐跪地行礼:“拜见琰王殿下。”

  许是上头多人行礼的声音太大,楼下也听见了,仅瞬息的功夫,整个醉花楼安静下来,仿佛关门歇业了一般悄无声息,连后院丝乐声都停了下来。

  谢尧臣没叫起身,拿着手里的竹条子,指着魏承贤道:“你好生猖狂,多硬的翅膀?你祖父亲自来找你都找不回去了是吗?”

  魏承贤趴在地上,忙道:“没有,没有。”

  谢尧臣用手里的竹条按住魏承贤肩头,道:“没有?本王看你方才厉害的很,小小年纪,一身戾气!怎么,家里人都欠你的吗?”

  魏承贤虽心有不服,但着实也不敢在琰王跟前造次,只好道:“没有欠……”

  谢尧臣收回手,握着竹条手负于背后,看着他问道:“既然没有,来,跟本王说说,为何顶撞祖父?又为何不肯回家?”

  魏承贤一时噎住,不知如何作答。

  谢尧臣最烦支支吾吾的模样,沉声斥道:“说!”

  魏承贤身子一凛,只好含糊其辞道:“我喜欢甄娘,想和甄娘在一起。”

  “什么?”谢尧臣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看着地上的魏承贤眨巴两下眼睛,随后道:“喜欢就上门提亲,在这儿厮混什么?”

  魏承贤抬眼看了谢尧臣一眼,随后看向桌边的人群,目光落在一名跪在地上,衣着花哨的女子身上。

  谢尧臣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立时了然,眉心深蹙,随后转头,嘴角微抽,看着魏承贤头顶问道:“脑子被驴踢了?”

  魏家世代清流,便是娶妾都是正经聘良妾,这魏承贤不仅在醉花楼厮混,居然还想娶妓女?这不是摆明了往自己家门上泼脏水吗?

  但话又说回来,敢为了一个这种出身的女子,和家里闹成这样,也算有点骨气和情义,虽没用在正道上,但事实不可否认,这孩子若好好引导,许是还有救。

  念及此,谢尧臣暂且按下不表,他知道人上头的时候很难劝,懒得现在跟他费功夫讲这些,只冷声威胁道:“本王同你表姐游历至此,你表姐已有八个月身孕,我们要在此地待产。今日,因你的行为,气得你表姐动了胎气,接下来的日子,你若敢再有半点出格的举动,伤着本王王妃和本王的孩子,本王扒了你的皮!”

  最后一句话,谢尧臣语气极是森冷,魏承贤不由身子一凛,难怪琰王一进来,二话没说就是给他一顿抽,下手半点没留情,原是气着了表姐。

  他忙行礼道:“我知错了!日后一定老老实实,绝不叫表姐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