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下乡白富美被凶猛狼崽撩野了 第126章

作者:三千梨 标签: 穿越重生

  从容市买回来的几本自丛书都翻过好几遍了,到现在十七本还差九本没找到,乔明月有点心痒痒,勾着谢唳衣角。

  “你过两天不是要去县里嘛,要不顺带去废品站找找,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呢。”

第203章 县城行

  谢唳到县城是要代周教授去看望故人,乔明月自从下乡后一般都是在大队或者镇上活动,正好当天课少,于是跟着谢唳一块出了门。

  同样先到镇上之后转班车去县城,刚到车站,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那边的年轻小同志,去县城的车在这呐!”

  看过去,说话的正是正月出门那次搭车碰到的售票员,个子高,偏魁梧,乔明月跟谢唳买票的功夫,她一边忙活一边笑道:“老远就看见你俩了,这是又要出门儿?”

  太阳正烈,乔明月伸手擦了下额角细汗,“去县里有点事,婶子,您还记得我们呐?”

  “那可不。”售票员哈哈笑了两声,笑声十分浑厚,像是从胸腔里震出来的一样,“我在这上了多少年的班也没见过几对像你们这样登对的,哪能这么容易就忘了。”

  被夸好看,乔明月十分坦然,聊了两句就到谢唳找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大热天,人都是汗津津的,车上的味道更不好闻,谢唳给乔明月选的是个靠窗的位置,打开窗户被风吹一吹,嘴里还含着颗盐渍的梅子,倒是好过了不少。

  县里比镇上热闹,下了车,两人在供销社里买了些罐头糕点,依着周教授给的地址去了毛线厂的家属楼。

  家属楼里难得见到生面孔,一路上两人收获了不少打量的目光。

  有个方脸的婆子声音最大,坐在树荫底下朝他们说话,“咱们院里难得见这么标致的后生,你俩是谁家的?”

  谢唳道:“请问您知道蒋霞晖住在哪一户吗?”

  “哟,找蒋老师的。”另一个年轻的婶子站起身,得知他们是过来探病直接站起来给他们引路,边走边感叹道:“你俩也是蒋老师的学生吧?蒋老师是个好老师,这阵子都不知道多少学生来过家里看她了。”

  两人只听着,并没有反驳,年轻婶子带着他们上楼走到一户人家门口,“就是这儿了,我还有事,你们自己敲门吧。”彡彡訁凊

  跟婶子道过谢,谢唳伸手敲了两声门,里面传来一声回应,“谁啊。”

  随后,门就被打开了。

  开门女人看上去四十来岁,头发干净整齐地盘在脑后,穿一身青色的褂子,气质很温和。

  “你们是?”

  “蒋老师。”乔明月先把东西递过去,“我们是周教授的熟人,听说您前段时间生病,特意过来探望的。”

  蒋霞晖神色怔忪,“你们说的周教授,是……琢清?”

  她语句里带着细微的颤,乔明月和谢唳对视一眼,“是,是他。”

  蒋霞晖很快收敛好情绪,对他们笑了笑,招呼道:“差点误了礼数了,你们先进来。”

  蒋老师去倒水的时候,乔明月偷偷勾了勾谢唳的手指,压低了声音道:“这个蒋老师,跟周教授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提到他的时候蒋老师这个反应,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不过没等谢唳回答,蒋老师就已经端了茶过来了,“待客简陋了些,别嫌弃。”

  “怎么会。”乔明月连忙道:“您大病初愈,是我们给您添麻烦了才是。”

  蒋霞晖摇摇头,“我这里冷清很久了,有人来不知道多高兴,你们俩跟琢清是……?”

  “我们是他的晚辈,受过周教授不少恩。”乔明月道。

  说话间,乔明月一直观察着蒋老师的神色,总觉得她好像有话想问,又不知道怎么问似的。

  正在这时候,谢唳道:“蒋老师,您刚才说家里冷清很久了,冒昧问一句,您的丈夫现在……?”

  乔明月惊讶转头,有点搞不明白谢唳怎么会突然问这确实冒昧的话,转而思考到一种可能,竟然也有些紧张地等着蒋老师的回答。

  听到这话,蒋霞晖摆了摆手,“我没有结过婚,哪里来的什么丈夫。”

  说着,她又有点忍不住,“琢清他,这些年还好?”

  蒋霞晖一边拨着茶,语气是历经岁月之后的平静,“当年他说以后要儿孙绕膝,后来听说他结婚娶妻,你们刚来的时候我还当是他的孙辈。”

  闻言,乔明月心上一颤,往谢唳那边看去,那丝猜测竟然成了真。

  乔明月放下杯子,“蒋老师,周教授他,这一生也从未娶妻。

  ”

  空气一时间仿佛停滞下来。

  随后,“啪”的一声,

  杯子摔在了地上。

  ……

  邮局外,乔明月和谢唳双双站着,心里五味杂陈。

  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却阴差阳错地彼此错过了这么多年,到底有多遗憾呢?

  乔明月看着里面几乎湿了半条帕子正在打电话的蒋霞晖,只觉得自己心里也钝钝地闷痛。

  月寒日暖,煎人寿。

  谢唳悄悄地攥住她的手,“别难过,他们还有相逢的这一天,已经很好了。”

  这个世上爱而不得的境况太多,周教授和蒋老师以后能从此刻开始相伴到老,纵有遗憾,也不算圆满。

  很快,蒋霞晖挂了电话从邮局里出来,脸上神情跟刚见面时已全然不同,庆幸,满足,还带着一丝羞怯。

  她又用帕子在脸上擦了擦,有些不好意思道:“真是让你们笑话了。”

  “怎么会。”乔明月扶住她,“您能跟周教授解开误会,我们不知道多高兴。”

  蒋霞晖拍了拍她的手,“也不全然是误会,当年他遭难不愿拖累我才扯了这个谎,后来又是各种阴差阳错的流言,这才生生错过了这么多年。要不是有你们,也许这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她语气感叹,却并不沉重,大概是有了盼头,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

  回到家里,蒋霞晖又说了些关于她跟周教授的往事,甚至从书里拿出一张看着就有年岁了的黑白照片,乔明月饶有兴致地拿过来看。

  周教授她其实并不很熟,之前队里炸山也只是遥遥看过,听曼丽的介绍是个脾气不好的老头儿,没想到照片里年轻时候的他竟然还称得上有几分帅气。

  听到她这么形容,蒋霞晖几乎笑弯了腰,“你们周教授年轻的时候逮谁叫谁老头子,如今也有被别人叫小老头儿的一天!”

  笑完,蒋霞晖又仔细地摸着照片,目光像是透过照片到了很久之前,半晌转过头对乔明月道:“还是一起慢慢到老最好。”

  乔明月明白她的意思,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谢唳慢慢变老的样子,狠狠地点了下头。

第204章 往事

  与此同时,另一边。

  省城某所,陈声正坐在工位上忙得焦头烂额,明天就要交资料,他头发都快被自己薅秃了。

  周教授是个脾气古怪的小老头,话向来不多,但比起会骂人的其他领导,可怕程度简直不是一个量级。

  想到明天周教授会捏着自己上交的东西说不如垃圾,陈声简直想多吞几把花生米把自己噎死算了。

  “陈声!”

  研究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陈声转过去,吓得魂都快没了,“周,周教授。您是有什么……”

  “事”的音还没发出来,闯进来的周琢清便急切问道:“是你会开车?”

  陈声完全搞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站起来,战战兢兢道:“是,我,我会开。”

  “跟我下来。”

  就这样,陈声一头雾水地离开了研究室,又一头雾水地开上了研究所特配给周教授的车。

  周琢清坐在后座,身体前倾扒着前座的椅子,“亓县知道吧,去那儿,越快越好。”

  车开出去半小时,陈声才想起来,亓县这个地方,不就是当年周教授下/放的那个地方?

  研究所的所有人都知道,不能再周教授面前提起有关那里的任何一点信息,但现在看来,周教授本人似乎并没有大家想象中那么厌恶那里?

  去年去过一次,现在态度更急切,还要再去。

  从后视镜里,陈声才发现,向来不苟言笑的周教书此时眼眶竟然微微泛红,连放在腿上的手都在不自觉地颤着……

  甩甩脑袋将里面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清出去,陈声努力专心致志地开起了车。

  而后座的周琢清,此时心绪沸腾,手抖得根本控制不住。

  没有结婚,霞晖一直在等他,没有跟别人结过婚。

  周琢清心中哀恸难忍,只能催促着陈声将车开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

  十来岁的周琢清,是院里出了名的怪孩子。

  倒不是他调皮捣蛋,而是性格实在古怪,沉闷古板,整天只在纸上、本子上写写画画,不招人喜欢。

  他小时候没有玩伴,长

  大了也没有。

  别人嫌弃他无趣,他嫌人家蠢,好歹长到十三四,书已经读了一箩筐,是远近闻名的天才,就是性格实在孤僻,连家里父母兄弟都不大同他说话。

  十五岁的某一天,院里新搬进来一家人,吃饭时他听爹娘提起,说那家的小女儿温婉乖巧,见谁都笑,周琢清没兴趣,很快把碗筷往桌里侧一推,回屋继续算数了。

  学堂的课太简单,他不耐烦听,翘课出来到老地方,却发现这里已经有了别人。

  少女乌黑的头发编起,看见来人辨认了一会儿,眼笑起来一道弯,“你叫周琢清是不是?我是蒋霞晖。”

  周琢清想,好土的名字。

  起先是不大愿意理的,但她实在烦人,一会字不认识一会儿数不会算,周琢清烦不胜烦,在沙土边上给她开起了小灶。

  后来,自然而然熟了起来。

  蒋霞晖也蠢,跟外头那些人一般蠢,明明是很简单的问题,要教三遍才能彻底弄懂,唯一好的是国文,可周琢清对咬文嚼字的东西没什么兴趣。

  院里几乎每个人都被他叫过老头,蒋霞晖闻言只是垂着眼睛笑,更正他说不是老头,是老古董。

  周琢清才不在意,继续把每个人叫老头。

  十七那年蒋家又从院里搬走,当天周琢清鞋子跑掉了半只,只看到蒋霞晖遥遥远去仍在挥手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