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豹砸
简直是纯良到可欺了。
是不是,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啊。
如果他遇上原来那个“叶软色”,可能早就?见?血了。
于是公子回?想起来,在山庙里的时候,软软是不会说话的。
这种不会说话就?像是没怎么说过话而?造成的语言生涩,说都说不快,那时候一度让他非常担心她?。
这绝对不是一个受尽宠爱的大小姐会有的。
也许高人可以将容貌,声音都造假,可过往的经历是不能造假的。
一个脾气温和的小可怜,即便铆足力气假装,她?哪有刁蛮千金刻在骨子里的任性呢。
他们只是很好地利用了“成长?”这个漏洞而?已。
软软通心凉,在顾宴清眼皮子底下打了个冷颤,手无意识地抓了抓空气,指尖颤颤的,指甲发白。
小可怜的样子,好像被?人给欺负惨了,脑袋上蓬蓬绒绒的毛发似乎都蔫蔫地垂了下去。
软软可怜兮兮又逃不掉的样子,落在宴清眼中,眸色加深,浅粉色喉结滚了滚,揽着她?腰肢手臂更收紧了一些。
他忍不住俯身压下,衔住了她?的唇瓣,探开她?的牙关跟她?缠吻起来,呼吸交缠,气息交换。
只有这样,只有感受到她?的温热,才能缓解他内心的焦灼与害怕。
吻越来越深,软软的后脑勺被?托在公子的掌心之中,腰间被?勒得越来越生疼,软软忍不住发出了“唔”的一声。
唇齿相?依间,顾宴清模糊地说道,“软软的刁蛮,演得太肤浅了……
需要哥哥教你吗,乖儿?”
软软被?他一步步逼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再?说下去的话,什么都要被?拆穿了……
别再?说了,别说了……
顾宴清终究顾忌着软软,没有把话说破,关于她?的身份,还留了一线。
可抛开她?的身份问?题不谈,前两个问?题还是需要软软回?答。
软软根本回?答不了,她?想不出哪种逻辑可以支撑出合情合理的答案来。
一吻毕,令人心悸的纠缠暂且停下。
“怎么了?”顾宴清抱着怀里的软软,颠了颠她?的位置,轻轻抬起她?的下颚,低下头来,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公子温和一笑,看起来宽容而?没有脾气,“没想过会被?找回?来,所以还没编好吗?”
“没关系,哥哥给你时间,你慢慢想,什么时候想好了,再?给哥哥答案好了。”
公子又重?新将铁圈拿到了手上,耐心地哄着软软,“所以啊,软软这样厉害,哥哥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用最笨的办法了。
再?丢一次,哥哥实在找不到你了。”
拂月城丢了一次,灵越镇叶家丢了一次,成婚又丢了一次,这三次能找到,只怕他毕生的运气都已经耗尽了。
他绝不会让第四次出现。
顾宴清找到软软后,没有立刻将她?带回?来,而?是在溪沙镇周围布下了重?兵,静静等待。
他告诉肖岩是为了等自己额头上的淤青化掉。
可实际上,他是为了给这座牢笼的打造留出尽量充足的时间。
那些铁丝网,还有地上的链子,公子让人采取了很特殊的锻造工艺,极其牢固难破解,但?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
顾宴清自认防不住一个想要逃跑的软软,只能在找到她?后依旧让她?保持着一无所知的状态。
否则,哪有濒死的野兽见?着猎物却没有动作,而?是考虑自己的容貌好不好看的。
别说额头上有淤青这么小的事了,就?算双腿断尽,爬他也会爬去立刻把人抓回?来的。
第216章 让剧情回到正轨(五十七)
*
顾宴清站得?高, 所以他比普通人更明白,在?某些强大的力?量面前?,人力?渺小得?不值一提。
他不能拿软软去赌。他可以相信的只有他自己。
而软软从来不是会帮他的那个?人。
寝宫外, 退守了一定?距离的宫人们?听见宫内传来了尖锐的哭叫声。
肖岩挎着腰间的大刀, 焦躁地拍着刀柄,一边来回踱步, 在?听见声音的瞬间,他转过身去看?着晴天下恢弘雄伟的宫殿。
阖宫的宫人们?尽数跪下,双手叠放于身前?, 低头垂目。
是晴天啊,哪来的遮天蔽日的阴霾呢。
肖岩听着这声音,眉头紧紧簇起。
公子……
当?他知道整座宫殿被改了之后,立刻就明白了公子为何要?在?江南多停留那半个?月。
可……这样?终究是歧路啊……
寝殿内的龙榻上,公子温柔却极为强势地环着软软, 不断柔声安慰着她, 在?她挣扎的哭叫声中?, 把她踢打的赤足牢牢握到了手中?。
而后, 那个?拨键被摁下,包绒铁圈在?公子手中?打开。
软软红着眼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脚踝被他那只漂亮的右手稳稳地推了进去。
“不要?, 不要?,顾宴清别这样?!!求求你了别囚禁我!!”
软软哭得?涕泗横流, 可不管她怎么尖叫哀求,顾宴清始终没有停下动作。
她的话,他一句也不信。
脚链被上锁了。
乍一看?, 像个?装饰物?毛绒圈圈套在?软软的脚上,可圈圈后面跟着不知有多长的锁链。
绝大多数此时还?静静地盘踞在?龙榻之下。
铁圈的拨键之下还?有一个?更小的拨键和锁孔。
钥匙是由顾宴清自己贴身保管着的。
铁圈套到软软的脚上之后, 严丝合缝,既甩不掉,又不会弄疼,似乎连包绒包几层都早就被精准地算了进去。
整个?过程在?软软的哭叫声中?完成,公子的动作没有因为她而停下丝毫。
他囚禁她……他囚禁她……
软软的脑袋里,这四个?字不断重复着。
他说他没有办法。
可没有办法的一朝反击,竟狠戾至此……
软软呼吸粗重,双目赤红,这一次,她刻意看?准了公子正低下的脸庞,故意倾身过去地扇了他一巴掌。
“啪——!”
声音之响,守在?外面的肖岩都听见了。
他往回疾奔了几步,又生生停了下来。
跪地的宫人们?脑袋压得?更低了,不敢发?出丝毫动静来。
宫室内,软软脸上都是泪痕,牙关颤抖,红着眼睛,像看?敌人一样?死死看?着公子。
因为太用力?,她的手迅速红肿起来。
两次,都是同一只手,同一边脸。
“勾月,你要?逼我恨你吗?”
第二次,顾宴清依旧没有躲,有种完全不在?意的随意感,仿佛只要?软软可以顺了这口气,安心留下来,打他多少?下都可以。
他的眼睛凉凉地看?着地面,连一丝起伏都没有,就像两块冰冷的没有温度的宝石,宝石的表面细雨潺潺,透着无声的悲凉。
可他本人,却似乎意识不到这种悲凉。
他似乎早就知道会这样?一般,有种巴掌终于扇上来了的尘埃落定?之感。
恨……吗?
发?丝遮在?公子的眼前?,他很认真地想?着软软的话。
如果得?不到爱的话……那就恨吧。
用尽毕生的力?气来恨他吧。
他愿意的。
只要?是她,他可以退而求其次的。
公子的眼睛被额前?的碎发?遮住了,软软看?不见,可她吃惊地看?着他唇角竟然微微弯起,仿佛这是一件愉快的事。
“你……”
软软不可置信,语气随之弱了下去,“你在?……笑吗?”
顾宴清抬起头,将自己凌乱了的碎发?拨到了耳后,对着软软露出了和平日里没有区别的温平浅笑。
可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他竟还?能毫无结缔地这样?微笑,让软软后背发?凉。
“你疯了吗……”
顾宴清蹲了下去,单膝跪在?软软之下,仰视着她,温柔的嗓音中?透着无可奈何。
“你今天才知道啊。”
软软低估了顾宴清对她的执念。
她遁走了那么多次,换做别人早就在?某一次之后趁早死心去过自己的日子了。
可顾宴清却依旧留在?原地,不是执念在?支撑着他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