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豹砸
勾月已是?帝王!这两个老不死的?还敢仗着抚养过叶软色而到他面前?来?倚老卖老!
他们弄不清如?今的?富贵是?谁给的?吗?
简直是?岂有此理!
自从叶初弄明白软软的?身份后,她?就明白了?自己的?确不是?叶家人。
于是?看曾经的?“父母”更加不顺眼。
叶初正想帮着公子狠狠羞辱叶家老夫妻,却被告知无旨,自己不被允许随意踏入选德殿前?殿。
只能隔得远远地干看着。
叶初气得手发抖。
这群狗奴才是?什么意思,难道皇后的?待遇还在已经被送走的?叶软色身上吗?!
叶初说让严济滚过来?。
却被告知严济已被贬黜,终身不得归朝了?。
叶初愣了?愣,御前?还有什么人,那她?就叫不上名字了?。
殿内,公子还在承受着叶家老两口的?悲愤怒斥,他们要公子撤掉看守他们的?人,他们要陪着软软一起?去塞叶城。
公子跪在地上,始终沉默着,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叶初看着公子的?态度,越看越心寒。
他是?君上,有什么必要跪在臣下面前?。
除非……他依旧把他们当成岳父岳母来?对待。
最终,还是?顾王赶来?,一口一个喊着“亲家公亲家母”,安抚住了?叶家老两口。
叶渝老大人年轻时候就是?嘴皮子利索著称的?,如?今悲愤之下,把顾王都骂得汗颜。
他都想和叶家老夫妻站到统一战线上骂长子了?。
把儿媳妇送出宫也就罢了?,还送往边塞。
他是?盼着失去儿媳妇的?踪迹是?吗?
第227章 让剧情回到正轨(六十八)
*
嗯, 对啊……
顾宴清就是,刻意地想要失去软软的踪迹。
如?果这世间,他已难寻觅她的踪迹, 那么?无论将来发生什?么?, 他都再也无法杀了她。
他要把?软软像切断缰绳的风筝一样,再也不回来地放飞出去。
如?果不这么?做, 他怕自己那颗回护她的心会越来越不坚定?。
天平的两端,看起来是完全失衡的重?量。
一边,是已经救不回来的软软。而另一边, 是包括他自己在内的全世界。
全世界……这几个字放在一起,念起来就是如?此沉重?,如?此正确。
所有人都应该放弃自己,维护全世界。
即使这个代价再沉重?。
更何况是他……
未来难知,也许他会迫于各种各样的压力, 依旧会拔刀向软软。
所以, 未来的自己, 也不可?靠。
一样要防着, 算计着。
他要乘着现?在自己尚且坚定?,让软软的踪迹石沉大海,让将来的自己即便改变心意也已无计可?施。
现?在的他, 要将软软的生命,从未来的自己手上保下来。
即便她的生命已经时日?无多。
叶家二?老走了之后?, 公子顶着微红的脸颊,面无表情地从地上站起来,转头就走回了御案边批改奏折。
什?么?都没有说。
顾王觉得外界说他儒雅, 都是说错了。
那是以前没遇到事情。
如?今他身上哪还有什?么?儒雅了。
快成一个每天急齁齁的疯老头子了……
“苑德,肖岩, 他们人呢?”
御案之后?的两侧的侧架上,摆放着一对一模一样的巨大花瓶,瓶中?落着两只弯曲细长的枝桠,枝桠上坠着巨大的浅粉色花苞。
花朵下,公子的侧颜显得如?此清秀干净。
他唇瓣抿了抿,未曾抬头,嗓音温和平静,“去执行任务了。”
“什?么?任务?送儿媳妇走的任务?”顾王连连虚点着顾宴清,“玉砚啊,你真的不要儿媳妇了吗?你能舍得……?”
公子停住了笔,看着奏折上一排排娟秀整齐的小字。
舍不得又?能怎么?样……
舍得得又?能怎么?样。
从来由不得他。
“父亲,别再管我了,我不过是个私心甚众,不堪大用的废物,父亲回府,多陪陪母亲和弟弟吧。
不用再管玉砚了。”
顾宴清所说的母亲和弟弟,是他的继母和继母所出的弟弟。
“玉砚…你做什?么?要这么?说自己呀。
你若是废物,全天下的孩子都不用活了……”
公子疲惫地摇摇头,“父亲,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顾王无奈,只能叹着气走了。
临走前,还不忘叮嘱顾宴清不要这么?说自己,他一直都很好。
顾王以为公子是心情不好地自我贬低。
可?公子却是真心这么?认为的。
以前,当他得知元溪精心安排多年,就是要软软这个同胞妹妹坐上至尊之位时,他觉得元溪身为帝王,终究私心太?重?。
连皇位都可?以被他拿来当作送给妹妹的礼物。
可?现?在,轮到他自己了,他比元溪更不如?。
他的私心更重?。
元溪这么?做,也许还有出于朝政上的考量,可?他呢。
软软死,他要送予她陪葬的是全世界。
他说自己是个不堪大用的废物,已是不忍父亲难过,口?下留情的了。
他根本是个徒有其表的小人。
他德不配位……
可?即便如?此,他再痛苦挣扎,依旧清醒地不后?悔。
就是不后?悔……死都不后?悔。
一个小人,只能手捧他的全世界,无法博爱苍生。
*
圣旨是早上发出的,中?午软软就被迫离京了。
因为被软软特别叮嘱过了,因此血滴子们心中?再不忿,也不敢说顾宴清半句不是。
但人心中?憋着气,总归会想找发泄口?。
于是跟他们一起离开的顾拂光童路等?人,以及他们带着的若干名嫡系,则成了血滴子们的发泄对象。
时时被下黑手。
顾拂光一直是负责出点子动脑筋的,他的武功并不高。
再一次被人剪掉一缕头发后?,他气气哼哼地冲到软软面前,举着那缕头发。
“叶软色!你帮不帮我!我可?是兄长的弟弟,你就看着他们这么?欺负我!”
软软坐在廊下晒太?阳,腿上和上半身都被包裹在毯子中?,就露出一颗脑袋。
整个宅子都在搬迁进行中?,轮到软软这边,悠闲得仿佛只是盘被端出来晒太?阳的吉祥物。
梅儿递了一小块软糕到软软嘴边,软软抬起头冲梅儿姐姐笑笑,乖乖地张开了嘴,认认真真地在那儿嚼。
软软吃得脸颊有些红扑扑的,兰儿半跪着给她擦嘴,揉了揉软软的脑袋。
软软一边认真地品尝着梅儿姐姐做给她的点心,一边侧过头在兰儿姐姐的掌心蹭了蹭。
顾拂光:“……”
这个玩意儿是主子?
怎么?那么?像是这群姑娘养着的宝贝小宠物?
他兄长就从来不会这么?对他们。
一般情况下,兄长不喜和他人有肢体接触。
顾拂光眼看着软软这盘裹得严严实实的吉祥物要被梅儿他们端回去了,急得爬上去拉住了软软的椅子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