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百果
“我才不会输给你!”
被逼到绝路的女孩,嗓音低颤,满脸倔强与不甘,一双湿红的漂亮眼眸,死死盯着面前少年。
顾赦抓着她的手腕,苍白的指尖紧了紧。
“你……”
没等他话出口,悠悠仿佛忍耐了许久的晶莹泪珠,夺眶而出,“啪嗒”砸落在他手背上。
顾赦垂眸,陷入短暂的沉默。
片刻,他松开悠悠白皙的细腕。
猝不及防被放开,悠悠愣了愣,在等什么呢,快揭穿她使用暗器啊!
“怎么回事?”
长老的声音从结界外传入,似乎察觉到什么不对。
悠悠也想问怎么回事,顾赦在等什么,金乌石不要了吗。
无奈,她决定自力更生。
只见悠悠踉跄地退了步,仿佛受了极重的伤,一手从怀里摸出早已准备的白旗,红唇轻动,带着极度悔恨与撕心裂肺的不甘道:“我——”
“我输了。”少年道。
悠悠差点出口的两字,猛地一噎,被迫堵在喉间。
她茫然地看向抢她台词的顾赦。
少年长睫低垂,看不出黑眸中的情绪,见悠悠呆愕,又淡声说了一遍。
“你赢了。”
这次,悠悠不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她意识到了不妙!
十万火急的不妙!!
然而,没等她伸手拉住,顾赦在她无比惊恐的目光中,弃剑跃下比武台。
悠悠:“?!!”
第19章
比武台上, 悠悠只抓到空气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凉飕飕的。
“胜者——”
撤去结界的长老, 洪亮的声音响彻习武场。
“旭日峰路杳!!”
路悠悠浑身一激灵,急喝道:“慢着!”
长老出现在她身侧,见她脸色苍白,眼睛还红红的,语气温和道:“何事?”
“禀长老,我、我胜之不武。”努力拯救剧情的悠悠, 抬头带着一脸愧疚与悔恨。
“我刚才在比试中使用了暗器,故意中伤顾师弟, 这场比试……是我输了!”
长老闻言神色一变,厉声道:“你说什么?”
宗内大比中, 使用暗器是不被允许的, 一旦被发现,不仅要被取消资格, 还要受相应的责罚。
倘若路杳所说是真,必须秉公处理。
“主上,你为何要让她?”幽蛟心中满是郁结,用额头撞顾赦衣袖, 思来想去,迟疑地问:“主上该不会喜欢她吧?”
它话音落下,脖子被少年手指掐住:“闭嘴。”
顾赦长睫下, 目光冰冷。
他只是不想欠人情罢了, 不管路杳抱着怎样的心思来接近他,那夜拎着包裹匆匆赶来的泥人, 是真的,他今日放她一马,算扯平了。
被警告后的幽蛟,安静下来,心底却泪流满面。
金乌石,它的金乌石啊……
“顾赦。”
长老身形一现,拦住离去的少年,“我且问你,刚才与路杳比试途中,她是否使用了暗器。”
顾赦停住脚步,脸上浮现些许诧异。
路杳使用暗器,被长老看到了吗。
玄袖下,原本垂头丧气的幽蛟立马扬起头,真是峰回路转啊,“用了用了,主上快说。”
顾赦沉吟片刻,望了眼紧随长老追来的悠悠,见她一脸紧张,薄唇微动:“没有。”
匆匆赶来的悠悠,闻言脚下一个踉跄,对上长老狐疑的目光,咬牙切齿道:“胡说,我分明对你用了焰针!若非你躲得快,已身受重伤!”
长老又看向顾赦:“可像路杳所说,倘若是真,你只管坦言,宗门会为你主持公道。”
“没有。”少年淡声,一口咬定。
长老见状,朝还欲再说的悠悠摆手:“好了,别闹了。”
他本就觉得古怪,就算路杳当真使了暗器,也不会傻到自己揭穿自己。
说完,长老拂袖而去,准备下一场比试。
看着长老离去的背影,悠悠喉间猛地涌起一口血,使劲咳了两声。
她侧过头,清瘦身影摇摇欲坠,纤长白皙的手指,指向面前少年,微微发颤:“顾赦……”
少年将焰针还给她,说:“以后两清了。”
两清?
悠悠气笑了。
她慢条斯理摇了摇头,眼尾还有些红,底下那颗红色小痣,漂亮得惹人。
顾赦顿了下,移开视线。
而他面前的红衣少女,唇角勾起黑化般的笑,眉眼冷意弥漫,一字一顿说:“顾赦,从今以后,我要与你不共戴天!”
“轰——”
她话音落下,万里无云的晴空,响起一声惊天闷雷。
顾赦黑眸微眯起来,不知她为何说这般话,见悠悠认真,半晌,他眸色也冷了下去。
顾赦面无表情地一颔首,准备离开,衣袖却被一把拽住。
“想逃。”悠悠扯住他玄色的宽袖,盖在自己头上,眸光灼灼。
“与我同归于尽。”
顾赦:“?”
天空突如其来的闷雷,除了悠悠外,无人在意。
在修仙界,凡是突破都会面临雷劫,天雷降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大家都见怪不怪。
悠悠却如临大敌,小脸苍白,死死抓住顾赦这个罪魁祸首,不让他走。
她心道,死也要拖着顾赦一起。
然而她拉着顾赦不让走的场面,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是另番景象了。
只见刚取胜的路杳,跟随长老急匆匆下台,拦住刚才与她对战的俊白少年,忐忑不安地说了什么,在长老离开后,便迫不及待地抓着对方的手,放在自己的头顶。
少年垂散的玄袖,半掩住她绝美容颜。
两人面对面站着,少女那双眼尾微翘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身前少年,看起来专注极了,生怕对方消失在眼下。
望见这幕,众人神色瞬间微妙起来,窃窃私语。
“那人是谁,没怎么见过。”
“好像是个外门弟子,才练气期。”
“我知道,他叫顾赦,上次外出历练,还与慕师兄等人一起去了,听说在魔蛛洞穴遇险,是他将少宗主救下,前不久他雨天受罚,少宗主还专程去卧龙峰送伞呢。”
“不可能吧,路杳可不是会好心送伞的人,她除了慕师兄谁都不理的,哪会搭理一个外门……”
出声之人说着一顿,仿佛发现了惊人的秘密,压低声音。
“说起来,路杳历练回宗之后,变了许多,都不像往常一般缠着慕师兄了,想想飞升台旁倒塌的石碑……路杳该不会……”
“你是说,路杳喜欢这个外门弟子?!”
“荒谬,绝无可能。”
下意识如此认为的弟子,说完找证据似的,望向死死拉住少年的路杳,见她一副要与少年生死与共的模样,不由默了默。
“好像是这么回事……”
悠悠拽住顾赦,在习武场视死如归等天雷的功夫,流言蜚语如插了翅膀,迅速传开。
大多清筠宗弟子,尤其是男修,虽表面对惹是生非的路杳十分厌恶,仿佛不想与其产生半点联系,但其实,一个个心里跟明镜似的。
路杳只是性格恶劣,但容貌极美,而且是路天沉独女,清筠少宗主,谁要是与她结为道侣,那可是一步登天的事。
往日路杳心中只有慕天昭,即便有人心里有小九九,对她抱有心思,面对慕天昭也不由自惭形秽,只能打消念头。
但顾赦的出现,一个横空出世的外门弟子,与堂堂少宗主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就有些骇然听闻了。
消息一出,激起千层浪,不到傍晚便传遍宗门。
不少人半信半疑,路杳对慕天昭的心意,宗门上下都是见证人,差不多已经十年了,即便突然醒悟放弃,也不至于这么快另结新欢吧。
然而此后几日,发现路杳一直粘着顾赦,与他形影不离,这下,众人不信也信了。
旭日峰,一片乌云笼罩。
路悠悠抱手斜倚在树下,眉眼透着凉飕飕的味道,斜瞥打坐中的少年。
距那场比试已过三日了,好消息是她还活着,天雷尚未降临。
坏消息是,天空始终有片乌云……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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