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上官春水
中午时分,船上众人都取出了干粮,一时船上各种味道混杂,甜的辣的,腥的鲜的,明明是下风口,却还是飘乎乎地传到了船尾。
阮青梅不饿,区区一顿不吃而已,有内力扛着,她是真的不饿——但是不饿和不馋是两回事。
鼻端气味儿勾人,阮青梅忍不住往船首的方向看了一眼,视线恰巧和一个把甜糕吃得满嘴都是的小姑娘相对。
小姑娘眨眨眼,转头拉扯自己的娘亲:“阿娘,那个姐姐在看我的甜糕。”
“囡囡乖,那是仙女姐姐。”
“阿娘,仙女姐姐是不是饿了?我可以把甜糕分姐姐一半。”
“乱说话,仙女都是喝露水的,不用吃这些,囡囡快吃,吃完阿娘给你擦手手。”
阮青梅:“……”QAQ
阮青梅深吸了口气,心里多少对二狗子有些内疚。她回头说道:“二狗哥哥,你放心,等到了鸾都,钱不是问题,我有的是方法搞到手,我——啊呜?”
话音未落,一块香喷喷的甜糕被喂到口中。
蜂蜜的滋味儿伴着面团在口中融化,阮青梅觉得整个人都要升华了。
只见令荀取出不知何时带上船的的甜糕,正一脸无奈地看着她,眼睛里全是“我就知道”。
阮青梅眼里闪着星星:“令荀哥哥,你哪儿来的钱?”
“你第一次出门,把钱都给你管,我不放心,所以留了一些。”令荀实话实说。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这瞻前不顾后的丫头……
阮青梅:???
呵,男人。
“不过也只有这些了,等到了鸾都再想办法。”令荀在她头顶揉了揉,叹道,“总不会把你饿着的。”
阮青梅心里一热,快速噎下甜糕,说道:“狗哥你放心,到了鸾都,我们自有不花钱的去处。”
那才是她不惜血本置办这身行头的目的,绝对物有所值。
船只平稳行驶,傍晚准时到了港口,因为停留的时间很短,两人都没有下船。这次停靠,又有几个船客上船,小船一时又更挤了些。
阮青梅注意到这几人有些很“奇怪”的共同之处。
这些人皆是文人穿着,衣服是细布,可不是袖子长一截,就是衣服短一块儿,不是很合身。而且这些人姿态粗鲁,有些人脸上还有伤疤,眉宇之间皆有狠色。
令荀显然也注意到了,只是并不作声,带着阮青梅又往后靠了靠。
夜色渐浓,船上逐渐响起鼾声,阮青梅不困,但是在船上飘摇了一天,不觉也意识混沌。
忽地,一阵嘈杂声传来:男人的恐吓,女人和孩子的尖叫,一些谩骂,一些嘶喊,刀刃的冷光划破月色,扰乱了深夜的宁静。
“都不许出声!”
“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
“你、还有你!再叫把你们扔江里!”
与此同时,客船的对面,迎面驶来一艘船,灯火通明,森冷的冰刃远远反着光,船上喊声如雷。不一会儿便靠了过来,与船上人里应外合控制了客船。
“二狗哥哥,有坏人……”阮青梅小声喊他。
她感觉握着自己手腕的力道紧了紧,像是在安她的心。
“是水匪,”令荀道,“别慌,他们拿了钱财,就会放行了。”
这一带速来不安生,只是令荀也没想到他们居然就这么倒霉的遇上了。这些水匪都是两岸一些过不下去的百姓,目的只是劫财,拿到钱就会走,一般不会伤人性命。
果然,那些水匪持刀恐吓一番后,便叫人倚着船舷排排站好,不曾伤人,也不曾欺凌女子和孩子,只收取“路费”。船上的人从船客到水手,皆不敢反抗,战战兢兢地交上“买命钱”,或多或少。
收了七八个之后,这些水匪不由也有些嫌弃。
“妈的,这一船船的尽是些穷鬼,这趟又白干了!”
“嘘。”有人使眼色,看向船尾,视线就落在了那对漂亮得不似凡人的年轻男女身上。
——这不是还有两只肥羊吗?水匪彼此交换了眼神,如是表达。
提着大刀的水匪头目来到二人跟前,对他二人客气地抱了一拳,豪气地说道:“二位朋友,流年不利,兄弟没没有别的意思,只想讨个方便钱,都是行走江湖,多包涵包涵。”
“好的大哥!”
阮青梅也不想节外生枝,痛快地将身上最后的五个铜板上交。
水匪头目一怔,眉头紧了紧,似乎想说什么,看了看一脸认真的娇俏少女,到底忍了下来。
他又看向另一位谪仙般的公子,期望这是个“懂事”的。
令荀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他缓缓掏出了一块碎银,孤零零地放在那五个铜板中间,像一笔“巨款”。
水匪眉头一跳:“二位,可是在消遣咱们兄弟?”
阮青梅/令荀:不,不是的!
作者有话说:
系统事件:【水匪】
效果:扣除全部金钱的90%。
阮青梅:请便。= =
昨天到现在忍不住老是看微博,修稿又花了不少时间,更晚了抱歉大家。OTZ
今后会逐步提速,努力稳定一个更新时间。
第28章 反客为主
眼看着水匪脸色越来越黑,阮青梅偷偷问系统:“小游,这是支线剧情吗?是不是该有个不战而屈人之兵的选项什么的。”
系统:“本来是有哒。但是你和二狗子余额不足,我把【买命】选项替你过虑掉啦。”
——反正也买不起。
阮青梅:我谢谢你?
“妈的,耍我们!”水匪头领大怒,目露凶光。
令荀正要将阮青梅护在身后,却被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往身后一推。
“危险!退后!”
就见阮青梅大步站在他身前,手里不知何时握着一把奇怪的……“兵器”,如果那是“兵器”的话。
阮青梅有些小兴奋,想她筑基以来,法宝还是第一次出世,正好试试威力。
水匪见小姑娘手中握着一把画着三种颜色的奇怪煎锅,顿时大笑:“小丫头,你拿锅出来,是要给咱们兄弟煎鱼——鱼鱼鱼鱼鱼——”
“当!”——“咔嚓!”——“噗通!”——“哗啦!”——“救……了个命!咕噜噜……”
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就见阮青梅单手一挥,方才还在甲板上的同伴先是狠狠地撞在船舷上,然后船舷断裂,水匪继续高高飞起,又垂直落水,溅起一片水花。
整个过程如狂风暴雨席卷而过,不给人分毫喘息之机,惨烈之中又有点好笑。
“大牛!”水匪头目最先回过神,惊惧地望向持锅少女,“你!快来人!”
众水匪惊吓过后,也立即围了上来。
阮青梅则因为没能控制好力道有些懊恼。她刚才是按照炼气期的手劲儿打的,看来不行,这样下去,没等水匪有事,船非得叫她打沉了不可。
她一手按肩,一手活动持锅的胳膊,很是诚恳地说道:“头子大哥,你看,显然我十分有本领,收拾你们不在话下。但即使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依然觉得咱们还有洽谈的空间,要不你们现在走,我就当没看到?”
水匪狠狠地骂了一句,对刚才受惊不小的同伙们道:“他们就两个人,还愣着干什么!”
阮青梅凝眉,讲真他们人有点多,阮青梅缺少这样一对多的经验,又控制不太好手劲儿,转瞬间又有好几个人下水,船只也摇摆起来。
水匪见阮青梅一口铁锅虎虎生威,不好靠近,便转移目标:“去!抓那个男的!看她还怎么得意!”
“那男的一看就很弱!”
令荀:???
五个水匪一拥而上,阮青梅见状大惊:“二狗子——”
下一刻,就见白色衣摆如云霞流转开来,谪仙人足下踏雾生尘,蜻蜓点水地在五人腰间一点,五人顷刻倒地不起,浑身酸麻动摊不得。
令荀自始至终单手背后,只用了右手两指,连汗也没有流一滴。
他弱?
从来没有人这么说他。
作为杏花村的男丁,他十三岁就作为“战力”,拎着锄头跟村里的叔叔哥哥们一起去和隔壁村子干架,去别的庄子抢地盘,在这种彪悍环境呆了十年,怎么可能手无缚鸡之力?
——他们对乡下人的彪悍一无所知。
更不说青冥还教了他外功,外功可没有禁制,他通常一遍就会,所以很少在人前练习。
令荀不喜欢打架,学的都是一击制人的招数,他今日又穿得飘逸,举手投足仿佛都带了仙气,看着格外深不可测。
做完这一切,他理了理衣襟,看向阮青梅,道:“青梅,你刚才喊的什么?”
阮青梅背心一冰,立即举起大拇指:“我说令荀哥哥好棒。”
青年温柔一笑:“青梅妹妹也很厉害。”
“我看你们两个找死,都给我上!”水匪头目怒道,“叫船上的人也来,我们人多,难道还拿不下他们两个?这是在水上,船只有这么大,他们根本无路可逃,我就不信他们能……”
……
一刻钟后。
十八个水匪,背着手,被用麻绳困在甲板上,靠着船舷排排跪,个个面如死灰。
完蛋,他们在水上,被两个人围追堵截,根本无路可逃!
事实就是这么讽刺。
阮青梅和令荀都是有修为在身,对付区区凡人不在话下,只是出门在外,到底不想如此高调行事。本想花钱消灾,却忽视了关键的因素——他们没钱。
哎,贫穷使人不得不使用暴力!
平定匪患后,令荀将水匪们来不及收拾的银钱细软一一还给刚刚被打劫的船员和村民,众人感激不已。
“谢谢哥哥。”吃甜糕的小姑娘接过铜钱,盯了令荀一会儿,突然害羞地埋首母亲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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