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当年不娶之恩 第174章

作者:兰桂 标签: 系统 快穿 爽文 逆袭 穿越重生

  容萱穿上了贵妃装扮,没有盛气凌人,却异常高贵。诗诗只觉得陌生,聂容萱都病了多少年了?十年了!她对聂容萱的印象就是病弱的,排场再怎么大,也是病弱的,脸色苍白,偶尔一咳嗽,就让人怕不起来,但如今的容萱少了病气,只一个照面,她就觉得容萱高高在上,是她这辈子都高攀不上的人!

  凭什么?诗诗最嫉恨的人就是同父异母的姐姐,她们明明留着同样的血,就因为出身不同,她就要给聂容萱做婢女,被压制一辈子,凭什么?

  容萱很满意诗诗的眼神,福德等人搬来舒服的软椅,服侍容萱坐下。就连这软椅都华贵得同冷宫格格不入,与落魄的诗诗隔出了两个世界。

  殷治到冷宫的时候发现容萱先一步进去了,立即叫人灭了灯笼隐藏在暗处,他想知道容萱为什么来,也想知道她们私下里是什么样子的。殷治站到了窗外,系统发现后立刻告诉容萱。

  容萱接过紫苏递来的茶喝了一口,诗诗忍不住道:“堂堂贵妃娘娘不是到我这冷宫喝茶的吧?”

  容萱垂着眼,微笑道:“都是他们太紧张了,说天冷,本宫身子弱,什么都要多注意些,随时暖着身子。以前本宫没留意,论仔细,你可真不如他们,半点奴婢的样子都没有。”

  诗诗最恨她拿身份说事,高声道:“我本来就不是奴婢!要不是聂久安棒打鸳鸯,我爹娘定会将我视为掌上明珠。你想来看我笑话?看我落魄的样子?让你看到又如何?爹心里只有我娘一个人,只在乎我一个女儿,这是你永远都比不上的,是你的求而不得!”

  容萱露出迷惑的神情,“求而不得?求什么?聂贤的父爱?本宫为何要在意一个废物?”

  诗诗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聂贤,就听容萱道:“这世道男人当家,当为女人的依靠,本该如祖父一般建功立业才是,可聂贤就只会偷偷摸摸,在情爱中纠缠半生,护不住心上人,甚至让对方躲在暗处,这还不是废物?还是说,用阴沟里的老鼠形容更贴切?”

  容萱慢悠悠的声音就像真的在疑惑一样,一点听不出她在骂聂贤。但就因为这样,才更显得她从心底里看不上聂贤,自然就没有什么“求而不得”。诗诗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她以为很有力量的一拳,结果根本伤不到对方分毫。她自己得意洋洋的一点,是容萱完全不在乎的。因为她只有这个,而容萱拥有一切。

  诗诗心里像被扎了一刀一样,难受得厉害,好几次想说什么又极力压下去。

  容萱忽然笑了,“你莫非想说,端康在意的也是你,心里只有你一个,是我永远的求而不得?”

  诗诗没说话,但她没反驳就是默认了,她就是这么想的。窗外的殷治紧紧皱起眉,不知容萱真正的态度,更着急诗诗怎么不肯做小伏低了,就听容萱道:“你心里真的这样想吗?那为何,从不信他?”

  “本宫一直想不通,你为何要隐瞒孩子胎死腹中之事?你想对付本宫,瞒着其他人尚且说得通,为何要连端康一起瞒?明显你不信他。

  再者,你若愿意相信他,真的认为他心里只有你一个,对本宫都是虚情假意,你何必对付本宫?你只需安然等待,等端康将一切荣华送到你手上就好,为何如此着急呢?”

  诗诗唯一还能胜过容萱的地方也被容萱掀开了遮羞布,在她恼怒时,容萱还说:“不过宠爱这种事就是如此,谁让这是皇家?这些日子王修仪最受宠,说不定都有了身孕呢。”

  要说之前诗诗还想强撑脸面,有了王修仪这件事,她在容萱面前就彻底没脸了。真在意她的男人,会在她痛苦绝望的时候和别的女人寻欢作乐?如果王修仪真有了身孕,这个孩子就是她聂诗诗最大的耻辱,是殷治不在意她的证明!

  诗诗忍不住道:“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信任是什么?我以前信他的,可结果呢?做德妃、做德贵妃的人是你,宠冠后宫无人敢得罪的人是你,有了太子、小王爷的人是你,能和他并肩坐在一起的还是你!

  我呢?若不是这两次的事,谁知道我是谁?恐怕众人都不记得我叫什么,我姓什么,只知道有个德妃的婢女在帮你们生孩子呢!

  我得到了什么?我想吃鲜花饼让人在冬天养花都是逾矩,我想用小厨房竟说我欺主,这么点小事我都不能享有,我算什么?

  就连那日绿萝打我,他都没为我出头!绿萝如今还好好跟在你身边,只因为她是你的人!我再不为自己打算,还能活到他送我荣华富贵的时候吗?

  可那又如何?”

  诗诗突然笑起来,“我是如此,你也是如此,这宫中所有的女人都是如此。皇帝有什么真心?你比我可悲之处就在于你给了他一颗真心!你知道真相的时候很痛苦吧?因为你掏心掏肺,所以才痛苦!”

  容萱轻哼一声,“你可真是放肆,你同本宫说这番话,就不怕本宫说给端康听吗?”

  “你以为他会信吗?即便你我一样,即便好处都被你得了,有朝一日在生死之间选择,他会选的也一定是我,而不是你!”诗诗这点自信还是有的,“至少,这一点你输了,你永远赢不了我。”

  容萱淡淡道,“从小到大,你什么都想赢过本宫,没想到在这件事上也是一样。真正可怜的人是端康才对,他对你付出一颗真心,却不过是你拿来报复本宫的工具罢了。你可曾这样想过?还是说,事到如今,你仍旧不敢认,仍旧要躲在阴暗里?”

  “想过又如何?”诗诗受够了容萱把她比作阴沟里的老鼠,恼羞成怒。

  殷治背在身后的手紧攥成拳,满脸阴沉,再也听不进一个字,拂袖而去!

第178章 宠妃是个挡箭牌24

  诗诗恼怒道:“我是想过, 可我也将最好的一切给了他,我们青梅竹马、真心相爱,还有两个孩子,早已不是利用那么简单, 我是真把他当做依靠。可恨皇帝竟也有万般不得已, 否则今日在这冷宫的就该是你,而不是我!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我当然要早做打算, 自己撑下去。不过是一次技不如人,败给你了, 你也不必怪我,要怪就怪聂久安棒打鸳鸯在先,将你送入皇宫在后,一切都是他做的孽!”

  “掌嘴。”容萱淡淡吩咐一句,福德便一巴掌扇下去。

  系统提醒容萱说殷治已经走了,容萱知道,她知道殷治绝对听不下去的,这样刚刚好。

  容萱抬眼瞧着诗诗, 微笑道:“这些年你在聂家, 过得真是糊涂日子,竟看不出祖父待聂贤十分宽容。聂家人丁稀少,聂贤不肯续娶、不再生子,祖父从无逼迫;聂贤无心官场, 不理家事, 与混吃等死无异, 对聂家的贡献还不如那些纨绔,祖父从不骂他。

  你可知为何?因为祖父答应过已逝的祖母, 要让聂贤痛快地活一世,不求成就,只求平安。所以聂贤无论娶谁,只要坚持下去,祖父一定会同意。”

  “不可能,你胡说!”诗诗瞪大了眼,立即反驳,可心里却想到这么多年聂久安对聂贤的纵容,以聂久安对子孙的宽容,当真会棒打鸳鸯,不许聂贤娶她母亲吗?

  容萱又道:“祖父知道真相后很愧疚,对秦家有愧。他说当初只是不看好聂贤喜欢的人,提了家里给相看的人,聂贤没意见,婚后还与本宫的娘亲十分恩爱,琴瑟和鸣,祖父实在没想到聂贤是虚情假意。”

  诗诗急忙抓住这一点,“不管你说什么,他对我娘的心意是真的,他这么多年为我娘守身如玉,这一点连端康都做不到,就算他有什么苦衷,这份心意是真的!”

  容萱同情地看着她,诗诗恼怒道:“你看什么?我说的哪里不对?莫非你还想说他喜欢你娘吗?”

  容萱叹息道,“本宫的娘亲是被聂贤害死的。”

  诗诗一惊,这是个天大的秘密。她以为只有她和聂贤知道,怎么如今容萱也知道了?那容萱一定恨毒了他们,难道此次前来是为了了结她?

  诗诗心提到嗓子眼,对死亡的恐惧让她忍不住颤抖起来,就听容萱说:“娘亲临死前知晓了聂贤那些事,因此将聂贤变成了太监。二十余年守身如玉是假,不能近女色成为笑柄才是真。否则你见过不许婢女近身的男人吗?”

  没见过,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种男人?诗诗连对死亡的恐惧都忘了,满脸震惊之色,这才是聂贤守身如玉的真相?她摇着头不愿意相信,但她惊觉比起相信男人会守身如玉,她更倾向于这个男人不敢见女人。

  聂贤亲手害死秦氏是事实,秦氏临终反扑太合情合理了,这也解释了为何聂贤对龙凤胎儿女不亲近,男人会因为不喜欢某个女人就不喜欢他们的孩子吗?不可能的,尤其是聂贤只有聂峰一个儿子的情况下,聂贤不喜欢聂峰一定是因为痛恨秦氏迁怒的原因!

  容萱开个头,诗诗自己就把整件事脑补完了。只因容萱的话中有五分真,还包含着巨大的秘密,直接震住了诗诗,让她不得不信。

  她引以为豪的父母相爱,竟是这样难堪的真相。事实是聂贤只不过是个没担当的男人,负了对白氏的承诺、负了对秦氏的责任,没有真正的孝心,对儿女更是毫无父爱。

  可诗诗不自觉地呢喃出声,“他对我好,他对我是好的……”

  不管聂贤人品如何,对其他人怎样,至少对她来说,聂贤是个好父亲。

  紫苏摇摇头,正巧被诗诗看到,她恼火道:“你是何意?难道他对我不好吗?”

  紫苏道:“看你如今的下场,想想你一路走来的辛苦,我实在不知他对你哪里好。绿萝也是婢女,她父母在聂家做管事,对她疼爱有加,关怀体贴,事事用心,所以才养得绿萝天真冲动,一腔赤诚。

  你呢?明明在外头可以自立门户,聂贤可以给你买房置业,让你一辈子做主子,享尽荣华,偏要让你做婢女,五岁开始就和我们一样受人训诫。对,你是没怎么干活,可婢女该学的那些规矩,你哪样没学?天冷了你膝盖都痛吧?你下跪的时候,聂贤在哪呢?”

  “那是因为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父亲是费心给我铺路,让我做最荣华的女人!”

  紫苏又摇摇头,“只是有机会做,如今你在这里,显然是失败了。这条路上他帮过你什么?就只是把你送到主子身边,让皇上看到你?若是皇上嫌你烦呢?要你的命呢?他能做什么?要是皇上没看上你呢?你就一辈子做宫女伺候人吗?或者出宫嫁人,二十多岁才能出宫,嫁给别人做填房吗?还是说你在宫中不安之时,他有帮过你什么忙?”

  诗诗张口想说聂贤让容萱提拔她了,她生了太子!可想得越多,她越发现,聂贤没帮过她什么,就只是……把她推到这个坑里,任她自生自灭。这些年,不让她干活、护着她让她过好日子、让她生孩子做妃子的人是聂容萱!

  二十年了,要这样细数谁对她最好的话,竟是那个被她害了多次的聂容萱!

  诗诗感到头要炸了,几乎要崩溃,这是什么道理?怎么可以这么算?可聂贤到底哪里对她好?甚至殷治到底哪里对她好了?是他们对她够真心吗?可什么是真心?这种没办法证明的东西,谁会相信?只从他们对她做过的事来看,他们对她好吗?根本不好!

  容萱打了个秀气的呵欠,无聊地道:“没什么意思,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回吧。”

  “是,娘娘。”

  容萱随意一句话,众多宫人立即安静迅速地行动起来,服侍容萱出门,将一切细节把握得妥妥当当,生怕她有半点不顺心。

  诗诗看着看着,突然觉得这才是她最想要的人生。不管别人爱不爱,真不真心,过得好、过得痛快才是最舒心的。就像紫苏说的那样,聂贤明明可以让她在外面舒心一辈子,奴仆成群、招赘夫君,做一家之主,想如何就如何,却偏偏让她隐忍二十年去伺候别人,小心翼翼察言观色,她就算做了昭仪都觉得自己小家子气,比不上王修仪她们那些被教养的小姐,所以聂贤真的在意她吗?

  也许聂贤只是在利用她,把她丢到深宫中让她自己爬,若她真有做太后那一日,聂贤在聂久安没了之后也还能享受荣华富贵,什么都不用做。是了,聂贤一定知道皇上视聂久安为眼中钉,知道聂家早晚会完,有她在皇上身边吹耳旁风,才能把聂贤摘出来,一定是这样。

  当信任被打破,许多坚信不疑的东西就处处充满疑点,一旦换个角度去看,就是一切皆有可能。

  诗诗已经快要被自己这些猜测折磨疯了,她本能地不愿意相信容萱那些话,但最可怕的是,不管她相不相信,影响都已经造成了,因为这一切根本无法考证。

  就算聂贤和殷治此刻站在她面前说他们对她是真心的,她会信吗?她不会信的!所以她才更痛苦,因为她知道,她和聂贤的父女情、和殷治的浓情蜜意,再也回不来了。

  容萱一行人回了永秀宫,绿萝已经从聂家回来等着了。容萱问道:“顺利吗?”

  “顺利,那人和诗诗真的很像,我都要信了!”绿萝提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世上怎么会有两个毫不相关的人长那么像的?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管用!

  “还是娘娘有办法,聂贤直接吐血厥过去了!”绿萝拍手叫好,只觉得大快人心。

  容萱弯起嘴角笑道:“这世上最容易让人崩溃的事,莫过于击碎他坚信不疑的一切。对聂贤是如此,对诗诗也是如此,对殷治,更是如此。”

  许多事换成旁人来看,也许旁观者清,一句“不信”就过去了。可当事人反而想得很多,疑心很重。在这样的时代,滴血验亲验不出父女血脉,更没有其他证据能够证明,只一个以假乱真的相似者就能让人深信不疑了。

  要不是之前认真学过心理学,容萱也无法将他们的心思掌握得如此精准。要不是曾经勾心斗角真正当过女皇,容萱也琢磨不透君臣后宫那些利益取舍。

  这次进行得如此顺利,容萱自己也不得不感叹,真正活着的每一日都是有用的,是在不断积累经验的。当然只诛心还是不够的,有的人心理崩溃后,或许还能越做越勇,再无顾忌,反而干成一番大事,她当然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聂贤那边有姜氏和她派的两个嬷嬷盯着,必定不会好过,宫里这边嘛,就暗中做些事推动一二。

  太后早在月余前就一直想见寺院大师,终于等到大师出关,忙叫人安排见面,谁知那大师看到她却说,她这是走了霉运,是身边有人作乱。

  太后本想为娘家人问签,根本不是想问自己,可大师这么一说,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倒霉。不然怎么好端端的就被容萱压了一头,和儿子离了心,在宫中的地位也大不如前了呢?

  这样看来,娘家人反而是受她连累,跟着她一起走霉运了!

  大师说话云里雾里,就是不肯给个准话。太后回宫后还在冥思苦想,突然想起万寿节那日,容萱说聂诗诗就是个晦气的,自从聂诗诗到了容萱身边,容萱没一件事好过。

  太后心里一惊,仔细想想可不就是如此?诗诗成了容萱的玩伴,正好绕过容萱和皇上培养了感情,成了容萱的绊脚石;诗诗和容萱一起入宫,容萱体弱多病,正好让诗诗生了太子;诗诗和容萱在宁安宫门口站着,诗诗没怎么样,容萱差点丧命,她也是从那一日与诗诗同桌用膳之后才开始倒霉的!

  接着诗诗搬到丽云宫,紧挨着宁安宫,太后彻底被容萱压过一头,威信大损,连娘家都开始倒霉。亏她还特意保那贱婢一命,原来那贱婢就是个扫把星,专门来克她的!

  太后在宁安宫震怒,狠狠发了一顿脾气,尚不解气,叫人去冷宫教训诗诗,吩咐下去看守冷宫的人不许给诗诗半分优待,只当个罪妇对待。

  太后当初想教训容萱还要有所顾忌,只敢找借口罚站、进小佛堂,如今教训一个冷宫之人,手段一样比一样狠。

  诗诗还没从容萱带来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就被太后的人按在地上,打得她感觉全身骨头都碎了。但那竟只是她的错觉,她仍旧能爬起来,所有的痛都巧妙地避开了她的骨头。

  她以为这已经最痛了,紧接着又被人用细长的银针刺入指甲,诗诗尖叫得嗓子都哑了,痛昏过去,又痛醒过来,她终于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种时候她一遍又一遍想起容萱他们的话,若聂贤在意她,为何不让她在外享尽荣华?她明明能做当家主人被一群人伺候的啊,是聂贤把她推进这个火坑的!

  原本还只是疑心,在巨大的、难以承受的痛苦之下,全都变成了恨意。是聂贤!是聂贤害她!聂贤根本不配当爹,根本没有父爱,他就是把她和容萱都送入宫,还让她们斗,不管谁赢了,最后他都是国丈,都是最大的赢家,就算她们都失败,他也没什么损失,他就是在利用她们!

  她明明可以过好日子的!

  一旦这个想法在诗诗脑海里扎了根,她就再也逃不脱这个魔咒,因为她还没等来她的好日子,她目前为止的人生都是遮遮掩掩、躲躲藏藏、卑躬屈膝。容萱先一步让她有这个疑心,紧接着让太后来收拾她,她再也没机会想清楚什么了,疑心已经变成恨意就再也不会变回来了。

  在这样的混乱中,看守冷宫的小太监换了人,谁也没在意,只当前头那个不中用吓病了。这个新来的胆小规矩,十分的不起眼,没人知道他是容萱的人。

  正因为容萱的人看守冷宫,所以冷宫发生的事半点都没有外传,太后以折磨诗诗为乐,发泄心头怒气,诗诗坠入了地狱之中,求助无门。

  殷治又是好几日没入后宫,他实在气狠了,被伤到了。是他无知,以为从小看到大亲自守着的姑娘不会变,永远都是那个他喜欢的样子。结果对方一开始就把他当做报复的工具,拿来和聂容萱攀比争夺的筹码。

  可笑他堂堂皇帝,竟真的爱上一个女人,不舍得让她等那么多年,费尽心力安排一切,还封她的孩子做太子,在诗诗眼中,他是不是天下第一蠢人?若不是为了诗诗,他大可以一直宠着聂容萱,不必因为这个遮遮掩掩,岂不是省心很多?哪会像如今被容萱发现他有二心,将好端端的局面破坏?

  他明明做了那么多,诗诗一点都看不到,只盯着妃位、特权,气自己没有,因这个不信他。为什么诗诗不明白那些特权、独宠都是害人的东西?要不是有聂久安,聂容萱能死一万次了!诗诗什么都没有,他不得妥善护好了她吗?

  皇帝最难有的就是真心,可恨他给出一颗真心,对方根本不懂。可笑容萱才是懂他的那个人,偏偏他们天生就站在对立面。

  殷治当然也不愿意相信这一切,即便好几次事实摆在眼前,他还是叫人去查,查这么久以来,诗诗都在做什么。

  从前殷治安排宫人给诗诗的时候,都说过诗诗就是他们的主人,让他们听令行事。可铃兰的下场大家都看见了,如今太监总管再问,他们哪还有人替诗诗遮掩?甚至有人瞧着眼色添油加醋,还要踩诗诗一脚。

  殷治这才知道,诗诗私下里教太子不认容萱,太子口口声声叫容萱坏女人,诗诗不但不纠正,还很开心的样子,只说不能让人听到,所以太子才敢那样叫容萱。

  诗诗自己做婢女有种骨子里的自卑,儿子成了太子,但凡有宫人伺候不如她的意,她就教太子严惩宫人,树立自己的威信,逞逞做主子的威风,所以才养成太子那样暴戾的性格。

  诗诗孕中有几次引得他把持不住,原来是诗诗怕他去找别人,故意用了些特殊的香料。

  诗诗打着容萱的名号叫人养着一片花园,霸占小厨房,在容萱处置下人之后,私下送去关心拉拢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