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实头儿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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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走绝路的施祥生
珍卿跟吴二姐, 还有一个陌生男人,一起坐车离开了柳树浦巡捕房。
碍于有外人在场,吴二姐虽不搭理珍卿, 倒也没有当场教训她。
跟二姐同来的陌生男人,是从晋州来的柳惜烈——这个人还是耳闻过不少回的。
这柳惜烈长得高大, 相貌也很体面, 珍卿留心二姐跟他的相处, 觉得这两人一准儿在闹恋爱。
二姐一巴掌拍珍卿脑袋上, 冷哼着教训道:“你少给我挤眉弄眼儿。好好待着, 你的事还不算完,回去再教训你!”
那柳惜烈呵呵笑着,对珍卿说:
“小妹, 你姐姐是担心你。一听说你被警察捉了,手术台上的女将军,脸也白了手也颤了, 赶紧给律师打电话, 马不停蹄地赶过来。”
珍卿老实地低下头, 握着二姐的手,半天说不出来话。
然后, 她猛地扎到二姐怀里, 呜呜地给二姐道歉,又解释她们只是给夜校招生, 没有做出格犯忌的事。
吴二姐摩挲着她脑袋, 语气委婉了不少:
“我倒不是说, 你们一定不对。你们不晓得, 六·三之后半个月里, 众仁医院的停尸房, 多少年轻的死尸,刀枪棍棒的伤痕……真是惨不忍睹。
“我当时忍不住地想,幸亏他们父母没看见,要不然该多伤心……
“柳树浦那里盘踞着不少流氓,蓄赌贩毒,逼良为娼,可以说是无恶无作……
“你们这些女孩子,真是无知者无畏。那么蛇虫混杂的地方,你们说去就去了……”
二姐掰着珍卿脑袋,谆谆告诫道:“你就算不为我们,也为你祖父想想,你若有三长两短,叫他老人家往后怎么过?”
那柳先生也附和:
“小妹,你想对社会有贡献,有很多稳当的方式,比如像你爸爸投身教育,学你姐姐做医生,或者利用你的天赋,将来去做一个翻译家……
“这些都是荣身显亲,又对社会有益的事,何必把脚踏到泥水里,做些以身犯险的事?”
珍卿从二姐怀里起来,瞅一眼吴二姐,又颇奇异地看一眼柳先生,她低着头没怎么吭声。
她不好当着外人,跟二姐争执什么,但要她拍胸脯保证,以后决不会有这样的事,也是太难为她。
她现在最多能保证,她不会头脑发热,去干让她掉脑袋的事。
珍卿他们回到谢公馆,柳先生在车里没下来。
吴二姐和珍卿一起进来的,她又严肃嘱咐了珍卿两句。
然后,她又交代胖妈和黄大光,说以后五小姐但凡出门,必须说明去向才准出去,而且至少要有一个人跟着她。
礼拜一上午第三节 课,珍卿上的化学实验课,她正在做硫在氧气中燃烧的实验。
珍卿挺愿意好好学习,但有点受不了这味儿。
忽然庶务长过来找她,说要她去接个电话。
珍卿问是谁找她,庶务长情绪不显,就是示意她跟着出来,就带她到他的办公室接电话。
电话那头正哭着的女人,并不是珍卿认识的人。
从她断断续续的哭诉中,珍卿晓得这女人,是她圣音同学施祥生的姐姐。
施祥生自杀了。
因为婚事不如意,吞生鸦片自杀的。
不过,她尚存着一口气,临死之前,说想见一见珍卿,她姐姐辗转找到培英的庶务长。
庶务长联系珍卿家长,杜教授正好从外地回来,就由他来接珍卿出学校去医院。
培英女中离谢公馆不远,没等多一会儿,杜教授就赶过来了。
外面天色乌蒙蒙的,头顶上轻雷阵阵,黄包车的雨棚支着,风中黑晶晶的雨梭子,还直往人的身上乱砸。
雨下得越来越大了,珍卿看不清前面的路和周围的景物。
她的眼前,总闪着一束幽蓝的火焰——这是刚才做实验留下的影像——鬼火大概也是这颜色的。
她心里一阵发慌,一阵发堵,眼睛里也觉着酸涩。
关于施祥生的一幕幕景象,一帧帧地在眼前播放,扰得她心神不宁。
到了施祥生在的惠慈医院,杜教授去前台询问,得知施祥生的病房是306。
珍卿他们一路找过来,才找到病房302时,听见前面一个病房,有人大声地说话。
一个男人,用一种卑劣而得意的语调,冷笑着说:
“……你就是我养的一条狗,你从生在我家里,我就给你戴上了锁链,我叫你看门你就得看门,我叫你吃屎你就得吃屎!哪里由得了你!……
“你就算是死了,棺材上也写着‘岳施氏’,尸身也埋到岳家的祖茔里……”
还有一个柔弱的女声,在讶异而凄惶地哭着,她说了两句话,但声音太小听不清。
珍卿径往声音的源头走过去,又听一个中年女人开腔:
“傻女子,你有福都不会享。岳家那么大的家业,你一辈子享受不完,何必这么作践自己?
“白白送出许多医药费,你父亲脸上无光不说,你夫家心里不痛快……”
杜教授和珍卿走过去,他们还没有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里面走出一对打扮体面的中年男女。
矮个头的男人长得不丑,高个头的女人生得很胖。
这两个人情绪汹汹,趾高气扬地走远了,没太注意珍卿和杜教授。
刚才那番关于“狗”的言论,必是出自此男子之口了。
他旁边眯缝眼的胖女人,正拿一只小檀香扇子,一边走一边悠悠地扇凉风。
杜教授大皱其眉,看那远去的一对男女,难得有点爷们儿气地说:
“这样一对父母,是会叫女儿生不如死的!这种恶俗之风,不能视而不见。”
说着,杜教授神情复杂,不知想起了什么心事。
珍卿敲门进去,在床边啼哭的女人,看到珍卿两人发了一下愣。
然后她连忙止住哭,从凳子上起身说道:
“你是杜同学吧,难得小生,还有一个朋友,说来就来了。”
珍卿走到施祥生的床前,她姐姐轻推妹妹的肩膀,一声声轻轻地唤着:
“小生,小生,你醒醒,你朋友来看你了,杜同学来看你了。”
珍卿坐在凳子上,翼翼地看施祥生。才半年多没见,她瘦成一把骨头了。
她原来娟秀的脸庞,现在瘦得凹陷了,她的脸色是腊白的;她古典美的樱桃小口,也没有一点血色。
若非她家人表示她还活着,珍卿觉得她真像是死了。
虽然她们住过同一寝室,但其实交往少得可怜。
现在这样对面而坐,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珍卿心里漫上一阵恐慌,她连忙跟杜教授说:“爸爸,你去问问医生,施祥生她……她还能不能……”
杜教授示意她不必再说,他已明白她的意思了。
施祥生迟缓地醒过来,眼睛迟滞地半张开,虚虚地看了珍卿半晌。
她终于睁开眼了,她还是活生生的人!
珍卿颤抖的心,总算平复一些了。
施祥生看了珍卿一会儿,虚弱地绽开笑意。这一点笑意,像是昙花的绽放一样,美丽而仓促,让人有一种不期然的惶然。
珍卿接住她虚软的手,也像是捏着一把骨头,听她哀婉地说了六个字:
“真好,你来送我!”
只说了这一句话,她就喘嘘嘘地闭上眼。
她虚弱得像风中烛火,珍卿几乎不忍多看她。
施姐姐在一边轻泣着,一边给珍卿讲了事情的始末。
施祥生姐俩的生母死后,亲爹后母不拿她们当人,她们做什么都是错的,连多吃了一粒米,喘重了一口气,都会遭受无尽的谩骂……
施姐姐大了妹妹八岁,在亲爹后妈手底下,挨了两三年就嫁了,虽说在夫家过得也不好,好歹膝下还有个女儿,算是寄托。
而施祥生在家里,被父母当做猪狗一般,连弟妹也不拿她当人看,她没有一点做人尊严。
施祥生的姐姐说,妹妹上了新式学堂以后,原本心情好了许多,脸上也有笑影了。
但家里的生意越做越坏不说,父亲还抽上了鸦片烟,好好的家业都弄败了。
于是施家父母就动了歪念头。
做珠宝生意的岳家,他们的二公子为争戏子打架,被人打残了一条腿,所以不好再寻体面的亲事了。
施家父母要了许多聘礼,把施祥生卖给了岳家。
而施姐姐既劝不了父母,也说不动夫家帮忙,她只是会哭罢了。
珍卿上辈子,旁听过一门社会心理学。
听那个老师讲到“自杀”,说“自杀”并非单纯的个体行为,而是一种复杂的社会现象。
有一个名词叫“社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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