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后我位极人臣了 第48章

作者:甜酒凉糕 标签: 朝堂之上 基建 穿越重生

  “这谁啊?”黄四娘捅了捅她的胳膊,双眼放光地看着太子。

  魏琳低头在她耳边嘀嘀咕咕。

  黄四娘的脸很快垮了下来,再也不看要和他们一路的太子,转眼去打量他身边的东宫侍卫。

  能被选入东宫当侍卫的小郎君,个个都盘靓条顺,很符合她的审美。

  魏琳:……

  姐姐!你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除了在征战中死去的儿郎,这个冬天的鸣沙县,因为葡萄酒的畅销,难得的安稳。

  她把这两人送走后,瘫在县衙内无所事事,偶尔充当一下居委会主任,唯二的乐趣一是亲眼看着葡萄园的规模越来越大,二是收到各路亲朋好友的来信。

  魏琳趴在桌子上,拆开蔡卓给她写的信,有密密麻麻地一大篇,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蔡卓告诉她,长安下了一场厚厚的雪,农人们欢天喜地,以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魏琳继续往下看去,又很快止住了笑容。

  今年的庙会没有神女。

  因为皇帝死了。

  作者有话说:

  太子被拎回去当皇帝,再也不能到处乱跑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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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水泥

  ◎江老娘对着水泥屋子喊道:“我儿呢!”◎

  魏琳回想着皇帝的模样。

  因为没有殿试, 所以她只在大殿外远远地见过皇帝一面,当时他正坐在宝座上,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的中年人。

  还是在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那种中年男人, 只不过胡子长了点。

  虽然得知会被扔到大漠来玩沙子的时候,她也悄悄地咒过皇帝, 但那也不过是什么“出门必摔一跤”的玩笑话而已。

  魏琳有些惴惴不安, 不会自己真把皇帝咒死了吧?

  她又敲敲自己的脑袋, 想什么呢。

  皇帝正值壮年, 又衣食无忧,突然死亡,在她看来很是奇怪, 莫非他们家有什么遗传病?

  也不知道太子现在怎么样了。

  她放下蔡卓的信,打开下一封, 竟然是广德郡主寄来的。难道她身在边疆,广德郡主也不放过她吗?

  信中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问候了一下她,最近过得如何。

  魏琳挠了挠头, 想了想, 提笔写下自己最近干的事。

  长安那些人应该不会那么无聊,还在编排她和广德郡主的事吧?

  长安吃瓜群众:没错,已经出到第二十二版了。

  她低估了长安人民对于狗血桥段的热爱程度, 不过还是好好回复了广德郡主的来信。

  鸣沙县的驿站年久失修,只有一个老马夫每天伺候着县内的几辆马车,他最常接到的信,一是小县令的, 二就是王婉的。

  王婉常常给家人去信, 只不过很少接到回信。

  魏琳将写好的信交给老马夫, 又看了看空空荡荡的驿站,笑道:“今年给你好好修修。”

  老马夫的脸上布满沟壑,听见这话,抬起头对她笑了笑:“那敢情好。”

  他在这里待了几十年了,眼睁睁看着鸣沙县的人越来越少。

  不过小县令来了就好啦!他又拿起刷子给驿站里的马儿洗刷身体,悠哉游哉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小县令来了后,竟然要教他们识字写字,这在以前可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老马夫年纪大了,学东西没有那么快了,但他还有个小孙儿,小县令说他机敏过人,等再学几年,就可以去县衙里当文书,以后也是个读书人嘞!

  老马夫一辈子见过的读书人就那么几个,他心目中的读书人,就合该是魏琳这样的。

  魏琳和老马夫打了个招呼,又溜溜达达去了葡萄园。

  新一轮的葡萄种植已经准备完毕了,就等着开春时种下,鸣沙县有不少农人,但能种的地没有那么多,她把多余的农人都拉来伺候葡萄。

  她挽着裤腿,踩着草鞋,钻进一排排支架里,和农人们一起交谈。

  农人们实行十小时工作制,偶尔加班,除了每个月的微薄的俸禄外,县衙每天还给他们包一顿饭。

  虽然魏琳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压榨人了,但因为包饭,许多农人都争相前来,连自家的田都不想种了。

  他们中的许多人,每天也就能吃一顿饭。

  魏琳择优录取,选了其中识字快的农人,现下他们刚观察完土壤的情况,蹲在支架下聊闲话。

  “江老娘的房子垮了,也没个人帮她修修。”

  魏琳好奇地听着,问道:“房子垮了?”

  不同于长安的二层楼房,鸣沙县常年风沙大,房子都修得又小又矮,人住久了不修缮,看上去就像危房一样。

  农人们回应着她:“是啊,她老儿子原来不是去大营了么,被突厥人砍死了,现在家里就她一个人,可怜得很哩!”

  “那天差点被压断气了,要不是刘婶子发现了,说不定人都没了!”

  “听说现在还住在刘婶子家里,人老了耳朵听不见,刘婶子都快急死了。”

  魏琳弹弹自己衣角上的灰,懂了,烈士家属,孤寡老人,该她这个居委会主任出场了。

  “小县令干嘛去啊?”有人看向站起身来的魏琳。

  她对着农人们笑了笑:“去看看江老娘。”

  刘婶子,就是刘大郎的妻子,魏琳常常能看见她和刘大郎一块儿去买菜,轻车熟路地溜去了他们家。

  “江老娘!”魏琳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声。

  “啊哟,三娘回来了啊。”一个老妪笑着走出来,对着阳光下的魏琳又摸又抱。

  得,看来不仅耳朵不好使,眼睛也不是很好。

  刘婶子正巧在家中洗菜,见她来了,先是对她笑了笑,又对着江老娘喊道:“这是小县令!”

  “三娘都长这么高啦。”江老娘笑得和蔼可亲。

  “说了多少遍!小县令是男的!男的!”刘婶子暴躁地甩了甩手中的菜,看得出来,江老娘住在她家里的这段时间,她饱受了不少“折磨”。

  魏琳摸摸鼻子,问道:“婶婶,江老娘以前的房子呢?”

  刘大郎担任衙役和守门军士,他们家的条件在鸣沙县内还算可以,偶尔能吃得上新鲜蔬菜。

  “往集市的东边走一会儿就到了,垮的那家就是。”刘婶子对着她又恢复了笑容。

  江老娘的房子是最常见的木头房子,一截截木头被侵蚀得不成样子,也是垮塌的主要原因。

  她家中的锅碗瓢盆还没收拾出来,和凌乱的支架混杂在一起,魏琳蹲下来,挑挑拣拣,把能用的家伙什都挑了出来。

  老人行动不便,按理来说,家中儿女应该时不时帮她修缮,但江老娘又是独身一人,久而久之,这间破败的屋子就垮塌了。

  好在人没事。

  魏琳和来来往往的人都打着招呼,又对着倒塌的废墟摸了摸下巴。

  过了一会儿,她找到正跟在牧民身后教导汉话的王婉,问道:“你知道哪里有粘土吗?”

  王婉一直在教导牧民们汉话,经过这么些日子,人也被晒得黑了不少。

  不过魏琳能将她留在县衙内继续担任主薄,她就已经很满足了。只见她指了指城南的方向,老老实实答道:“往南走上百里,就有粘土。”

  虽然鸣沙县附近有粘土,但那边的粘土土质一般,他们也没有配套的烧陶工业,所以鸣沙县庶民们所用的容器,仍然是从敦煌郡而来。

  “小县令是要烧陶吗?”王婉误以为她想要烧陶,鸣沙县没有会烧陶的匠人,敦煌郡的陶器对他们来说,都是昂贵的存在,她的家中也只有少许陶器。

  “不是,”魏琳摇了摇头,“我想要做水泥。”

  “水泥是什么?”牧民好奇地转过头来看着她,这又是一个他们没有听说过的新词。

  就像肥皂一样,小县令不知道又能捣鼓出什么奇妙的玩意儿。

  魏琳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等做出来,你们就知道啦。”

  ……

  水泥的配方她只记得大概,还多亏了教师办公室里坐自己旁边,喜欢看科普视频的数学老师。

  她想起数学老师地中海的发型,忍不住笑了出来。

  县里没有自己的商队,她只能亲自出马,前去南边取粘土过来。

  魏琳晃晃悠悠地骑在马上,老马夫陪同她一起赶着马车,看见她不知道为什么笑了起来,自己也傻乐起来。

  南边的风沙没有那么大,更往南一点,就是另一个县了。

  取回粘土后,还要制作生石灰,原始的生石灰生产工艺是将石灰石与木材分层铺放,燃烧一周即可,魏琳很快搞出了一批。

  她将每一个步骤都清楚的记录下来,方便试验失败后回头对比查验。

  这种作法吸引了全县的匠人,他们没有什么“实验”的说法,都是凭着自己的经验干了这么多年的活儿。

  那些家中有传承记载的,都算是大家了,而他们连纸笔都买不起。

  第一批实验水泥出来后,烂糊糊流了一地,根本不能凝固,魏琳翻着自己的记录,很快找到了应该改进的点。

  匠人们从中看到好处,每日都来她这里观摩学习,魏琳就一边尝试制作水泥,一边教导他们应该如何记录这些步骤。

  归根结底,还是要多识字。

  等到新一轮的葡萄种子种下的时候,魏琳的水泥生产也已经初具规模了,虽然根本不能和现代水泥相比,但用来修个路,造个房子,还是勉强可以的。

  “凝固的时间还是太久了,等回头再改进吧。”魏琳往一面水泥墙上按下自己的手掌印,又取来水清洗手掌,以免水泥凝固在手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