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后我位极人臣了 第7章

作者:甜酒凉糕 标签: 朝堂之上 基建 穿越重生

  “很简单。”魏琳的目光扫过学生们,解释道,“去年,天下初定,大片田地荒废,二丫出生的三月,又正是青黄不接之际。”

  “他们家为了省布料,只给儿子做了一件宽大衣服,即便孩童生长迅速,也可以穿好几年,他的衣服也已经磨破了,再观他的儿子,面黄肌瘦,吃东西狼吞虎咽,肯定是常年吃不饱才会这样。”

  “如此节省,想来他们家中是没有余粮的。”

  “二丫出生也养不活,不是丢了就是送人了,一个被丢弃的小婴儿,又怎么能活下去呢?”

  又有人问道:“那你怎么能断言,他的儿子以后娶不上媳妇呢?”

  “因为……”魏琳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随着枝头的鸟儿远去。

  “被丢弃的多数是女婴,男多女少,等他长大了,自然难娶上媳妇。”

  有见识的人自然能想明白,像这些大字不识的农人,这些装神弄鬼的操作够吓唬他们了。

  有人听了她的解释,脸色涨红,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这叫……这叫什么算卦?”

  “我们本来就不是来算卦的,”魏琳收回目光,又笑了起来,“我们是来实践的,今天的所观所想,回去都要写成报告哦。”

  做实践怎么能不写实践报告呢?

  虽然不知道“报告”是什么,但那人察觉到自己又莫名其妙多了作业,脸很快垮了下来。姚成宣看了他一眼,嘲讽道:“《易》修完了吗?还想给人算卦?”

  两人夹枪带棒往来了几句,魏琳才拍拍他们,示意他们往前看。

  “打起精神来,他们来找我们了。”

  前方来了一群农人,妇人孩童皆有,正呼啦啦地往他们面前赶。

  有学生吓得退了一步,弱弱问道:“我不会算卦,怎么办?”

  “那就问问他们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魏琳笑眯眯对着他说道,“回去都要写成报告哦。”

  ……

  比起自己的生平,这些普通农民们更关心他们家的鸡跑哪儿去了,自家的牛还能活多久之类的问题。

  有修习《易》的学生勉强算出个大概方向,一群学生上蹿下跳,帮着农人找鸡,找不到就回来聚众殴打算卦的学生。

  魏琳厚着脸皮,承认他们学艺不精。

  一路鸡飞狗跳,直到日落时分,一行人才回到了国子监。

  “报告!报告!”魏琳摇摇铃铛,提醒这群被消耗了大半精力,已经目光呆滞的青春期少年们。

  众人疲惫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结伴往校舍飘去。

  路过的不知情学生:……妈呀,他们这是撞鬼了?

  姚成宣被一个农妇逮住,学了一下午织布,已经累得快直不起腰了,他拿着幡布杆当拐杖使,一步一步往校舍走去。

  魏琳拍拍他的背。

  “干嘛!”他没有好气地转头吼道。

  “你写两份报告,帮我把我那一份一起写了。”

  “我不!”

  魏琳歪着头问道:“那不然洗厕筹?”

  姚成宣:……这种日子我一天都忍不下去了!!!

  逗完了姚成宣,魏琳的心情好了许多,拖着齐沐回了校舍。

  齐沐像虫一样扭动自己的身体,问道:“能不能帮我也写一份啊?”

  “不行,你自己写。”魏琳把他扔进房间,一转身,就看见一脸复杂的赵博士。

  她捂着自己的心口:“……博士,下次来可以先打声招呼吗?”

  走路没有声音吗?怪吓人的。

  赵博士看了她一眼,才幽幽问道:“你已经修习完小经了吗?”

  魏琳含含糊糊道:“差不多吧。”

  反正都背完了,意思也理解得差不多了。

  赵博士看着自己的弟子,心绪起伏,这个十四岁就考入国子监的小少年,开学半个月就修习完了四部小经。

  十四岁,太年轻了。

  这种天分,说出去能气死天下一半读书人。

  在国子监,小经的学习年限为一年半,一年半未合格者,将会被退学。

  相应的,如果能提前修完小经,就可以升级为“中学生”,开始修习中经。

  而魏琳不仅选择了一部小经学习,她把四本小经都学完了。

  上次旬考,她一来就搞了个大的。

  国子学博士确认了好几遍她的试卷,认为是监考有误,差点和监考的太学博士打了起来,最后还是找来了赵博士,众人才停止了这场闹剧。

  当然,这些事情魏琳都不知道,她只是疑惑地看着赵博士。

  “今年的年终岁考,”赵博士顿了顿,又叹了口气,道,“如果你能顺利通过,便可开始修习中经。”

  也就是说,她可以跳级了。

  作者有话说:

  姚成宣一边织布一边呐喊:我好恨!我好恨啊!

第6章 打架

  ◎“被司业勒令退学!”◎

  距离岁考还有半年,魏琳有充足的时间好好准备。

  她除了专心准备考试之外,也在为实践报告所苦恼。

  这群人从来没写过什么报告,她口中说着让姚成宣帮她写,最后还是亲自上手,顺便再指导了一群连现代大学生都比不过的学生。

  学生们不服气:我们可是会作诗啊!

  会作诗却连实践报告都写不出来,显得更没用了。

  学生们抱团痛哭。

  当她拿着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实践报告,敲响了蔡祭酒的房门,却无人应答。

  魏琳抬头看看门匾。

  真奇怪,以往这个时间,蔡祭酒都一定会在啊?

  蔡祭酒此时正在宫城门前。

  他为太子讲完今天的经之后,正巧碰到了来寻圣上的门下侍郎,于是问了问之前上奏的活字印刷术一事。

  门下侍郎捻着花白的长须,手中拿着一本奏折,此刻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门下省拥有审议和封驳的权力,已经过去了几日,门下省收到了蔡祭酒的章奏,按照正常流程,圣上应该拿到了关于活字印刷术一事的奏折。

  但蔡祭酒一直没有收到谕令。

  “蔡祭酒如此年轻,就担任了国子监祭酒一职,真是后生可畏啊。”门下侍郎的小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

  蔡祭酒是新朝建立才出仕的世家公子,只是凭着蔡家的名声担任了国子监祭酒,为了不让人看轻自己,常常将自己包装得过于老成。

  比不上门下侍郎浸淫官场多年,他努力地让自己看上去更靠谱,也抚着自己的长须,笑道:“李侍郎何出此言?”

  门下侍郎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奏折,道:“蔡祭酒的章奏写得不错,只可惜,圣上不一定能看见呐。”

  蔡祭酒的笑容淡了下来。

  以他的了解,当今圣上并非昏庸之辈,活字印刷术是利国利民之事,他在奏折中已经写得很清楚了。

  但他不清楚的事还有很多。

  门下侍郎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听闻凤州蔡氏,家中藏书万卷,颇有才名,圣上钦点蔡家儿郎入朝为官。”

  “可若是这印刷术一出,可就不止蔡家,有这万卷藏书了啊。”

  他拍拍蔡祭酒的肩膀,笑着说道:“蔡祭酒好好想想吧。”

  门下侍郎说完,便转身离去。

  蔡祭酒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

  魏琳没能等到蔡祭酒本人,只等到了蔡祭酒告假回乡的消息。

  她看着桌面上的一摊实践报告,摸摸鼻子,又拿起一旁的《仪礼》看了起来,时不时还在一旁的宣纸上记下注释。

  作为一个接受过应试教育的合格的现代人,做笔记是基本功。

  “魏郎!魏郎!”有人大力敲她的房门。

  魏琳打开门,发现是之前一起出去算命的学生,问道:“怎么了?”

  来人气喘吁吁:“齐三郎他闯祸了!要被司业勒令退学!”

  魏琳猛地抬头。

  当她跟着报信的学生冲到现场的时候,周围已经围了一大圈人。

  魏琳挤进人群,正看见姚成宣黑着个脸,拎着齐沐的后衣领。

  她摸到两人身边,看见对面惨兮兮的少年。

  那少年浑身挂彩,衣袍都被撕烂了,正捂着右眼,用充满血色的左眼瞪着齐沐。

  她又转头去看齐沐,这家伙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问道:“发生了什么?”

  平日里叽叽喳喳的齐沐沉着脸不说话,反而是姚成宣开口回答她:“私下斗殴。”

  国子监对学生的管理很严格,私下斗殴,□□斗打,皆勒令退学。

  一旁的国子监司业已经做好了决定,派人去联系齐沐的父亲,要将他遣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