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胖柑
而且樊琪还听陈至谦说,上辈子许妙儿的结局非常惨,许辖没能把妙儿嫁给陈至谦,就选了珠宝商朱老板的那个浪荡儿子,因为婚姻的不幸,妙儿后来重度抑郁,四十不到就死了,许辖嫌弃这个女儿给他丢了面子都不愿给她办葬礼,还是冯学明给她办了葬礼。
想到这里,廖先生还把许辖当成是妙儿的父亲,樊琪可不愿意给许辖面子:“美股的投资者结构,法人投资者占了35%左右,但是他们手里大部分是非流通股,个人投资者超过40%,剩下的才是机构投资者。从流通股层面来说,80%的流通股都在个人投资者手里。美股尚且如此,我们能拒绝巨量的个人投资者?我可以说的是,未来得个人投资者得天下。你要知道经纪行不产生钱,我们是钱的搬运工。”
“你这是在偷换概念,现在是目前的系统只有这么点容量,耀华交易太过于频繁导致系统拥挤。影响了其他经纪行的交易。”
樊琪笑看许辖,“难得您也有意识到现在交易量增大的问题,只有在熊市中,才没有外界资金涌入,只是存量资金博弈,交易量少,不会给系统带来压力,交易不频繁。所以我可不可以认为,许先生意识到交易量加大,您这是总算知道牛市已经到了吗?”
樊琪说的这番话,提醒了所有人,许辖和廖继庆之间还有一个赌局,这话让许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所以,还是把技术的问题回给技术。”樊琪看向交易所的人员,“现在谈的是未来市场的发展,港城股市不可能只是这样一个小池子?”
这句话得到了交易所人员的支持,毕竟股市做大做强才有未来。
不过,今天这个会议并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会议,这半年来合并之后出现了非常多的问题,讨论十分激烈,然而很多的问题不可能有解决办法。
有很多会开过了就是开过了,问题还是会继续,就像刚才说的系统技术问题,在这样的情况下,就是八仙过海各凭本事了。
虽然开会地点也是在交易所大楼,不过大门却是两个,他们需要从这里出来,再回自家经纪行的门口,耀华和长兴在一起,许辖和他们师徒当然是一条路。
走到耀华所在的大楼门口,几个记者蜂拥而至,记者把话筒放到廖继庆面前:“廖先生对令公子的事,有什么看法?”
“我看到你们的报道,吓了一跳。我们家的家教,我儿子不至于偷食朋友未婚妻。许小姐跟冯学明先生已经分手几个月了,这一点你们可以向许先生确认。我也问了廖雅哲,我家那个傻小子,一头热喜欢许妙儿小姐,确实有在追,但是还没追上。许小姐是一位非常可爱的姑娘,我希望他能得偿所愿。”廖继庆跟记者澄清,“所以请据实报道。”
“令公子被冯学明打,是怎么一回事?”
“听我儿子的意思,应该是冯先生想要挽回许妙儿小姐。所以听见我儿子追她,作为朋友,他认为我儿子很不仁义,所以要打他。”廖继庆说。“很多男人分手了才知道对方有多好。”
记者把话筒放到许辖嘴巴前:“许先生,许小姐早已跟冯先生分手了吗?”
“是的,是冯学明提出分手,我和刘襄年先生坐在一起谈,同意解除婚约。”许辖看向廖继庆,“但是,我不会同意妙儿跟你儿子在一起。”
第112章
◎倒塌的唐楼◎
“为什么?”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出来。
廖雅哲走到许辖面前:“你为什么不同意?我知道, 我是不够好,但是妙儿为什么会来耀华,是因为你想让妙儿和朱万贤在一起, 妙儿不愿意受你摆布嫁给个花花公子。”
也难怪,原本朱老板是在耀华开了账户, 最近跑长兴去了, 原本廖继庆还在想,是不是耀华最近新客户太多,哪里怠慢了朱老板, 原来是有这个缘故。
“行了,行了, 你出来做什么?”廖继庆阻止儿子继续说下去,场面上行走,多少都得给对方留点脸面。
廖雅哲扬了扬手里的药:“妙儿偏头痛犯了,我给她出来买药。她等着呢!我先进去了。”
看着儿子飞快奔进去,廖继庆看着许辖:“你在花花公子里挑女婿, 哪个花挑哪个?”
廖继庆说完,带着樊琪一起往里走。
记者听到这么个消息,立马又脑补了诸多内容, 填进去发新闻去了。
樊琪听说许妙儿头疼, 套了红马甲往交易大厅走, 见到许妙儿问:“妙儿,你头疼?”
许妙儿站起来,贴在樊琪的耳边说:“不是, 是来那个疼。廖雅哲问我, 我又不好说的。”
“止疼药不能多吃的, 我之前也疼, 是我婆婆开了方子,我炖汤喝了两个多月,之后在来,就有点难受,但是不疼了。”樊琪跟许妙儿说。
“什么汤?”廖雅哲的脑袋从她们身后冒出来。
许妙儿脸涨得通红:“没什么!你瞎听我们说话做什么?”
“你给我坐位子上去,我跟妙儿说好话,就来找你。”樊琪打开电脑,“这样,你跟我回去吃晚饭,我晚上打电话给我婆婆,我帮你问问她。”
“好啊!谢谢!”许妙儿说。
樊琪打了个电话给陈至谦,让他晚上别来接自己了,等下妙儿一起去吃晚饭。
一个上午都在开会,周六周日还有一些消息出来,樊琪问廖雅哲和许妙儿早盘的情况。
几个月的连续上涨,已经让整个市场沸腾,原本每天两三个点的涨幅,现在很多人看都不要看了,没有七八个点不算涨,抓到牛股十几二十个点才正常,樊琪都是踩热点买股票的,涨幅更是惊人。
“琪琪,我上午已经出掉了一大半的房地产股,我认为要调整了,你看看。”
樊琪仔细看房地产股,许妙儿给她递过来资料:“你看这个量,我觉得走下去就疲软了。”
“确实,我也出掉半仓。雅哲出了吗?”
“上午就出了。我都没有了,这几天专心炒银行。”
樊琪一个下午慢慢出房地产,她的仓位大,一下子跑不干净,反正在牛市里,这样等于是高抛低吸,等调下去再接回来做低成本。
天禾作为房地产为主业的股票,在别的房地产股票至少已经翻倍的情况下,天禾涨幅垫底。
刘襄年坐在办公室里,听着属下汇报情况,脑子里却一直是孙子说要收回繁园的话。
纵然他想要收回繁园,那也得有这个本事,天禾股价不行,但是天禾的底子还在,运营还是很稳健,自己有什么理由会出售繁园?
刘襄年不知道孙子为什么会恨他入骨。
在那个年代,他不过是找了个女人,五年多几乎无法通讯,他认为,没有给正房太太敬茶,她都没算入门。
他想的是等婉音回来,让美云给她跪下敬茶。这完全是按照那个时候的规矩来,就算他有错,放眼望去,整个香江的富豪有几个没有犯过他这样的错,为什么他要恨到这种地步?甚至想要把他唯一的心灵寄托毁掉。
刘襄年让下属出去,他佝偻着背站起来,自从吴美云死了,女儿闹了这么些天,孙女也走了,外孙有时候回来看他一眼,不过他回来看,还不如不回来,回来顶个什么用?还不是给他气受。这两天他不也闹的报纸上全是?当初死活不想要许妙儿,现在又觉得许妙儿好了。就是个贱骨头!
刘襄年撑着站在窗口,自己的身体是大不如前了,既然没有一个想要天禾,那也算了,确实该考虑信托了,给雪宜留一笔,其他的?
繁园他要拆就拆,不过在他要拆之前,他会死在繁园,埋在繁园,死后他想要怎么做,就随便了。大不了,他再把他这一把骨头给挖出来扔海里。
刘襄年掏出手帕压了压眼角,其实他只是在那个时间选普通人都会选的路,他真的没有做过太多的恶事,老天为什么要给他安排这样的结局?
*
下午收盘,樊琪上了许妙儿的车,电台里放着温柔婉约的粤语歌曲,樊琪说着自家婆婆让自己摸胸的窘境。
“所以你老公也不知道。”
樊琪自然能说他们那时候还没在一起,她只说:“主要是没有啊!他怎么知道?”
“你婆婆好可爱。”
“对啊!她很可爱的,虽然人前是个一本正经的医学专家。”
两人正聊着电台里播报新闻:“耀华廖继庆澄清投食传闻,表示很满意许妙儿,期望廖雅哲能追到许妙儿。”
后面播放了现场录音,除了廖继庆的话,自然还有许辖的言论,顺带还有廖雅哲说了朱万贤的那些话。
没想到后面,记者就去采访了朱万贤,那个花花公子说:“我眼睛又不近视,我的女朋友哪个不漂亮?为什么要一个晚上能让我睡不着的女人?”
“这真是一只辣鸡啊!”樊琪说道。
现在妙儿被他这么评价,如果他们俩结婚,可想而知了。所以陈至谦说妙儿上辈子很惨,跟朱万贤一直吵架,本来就不是一个很能控制情绪的人,后来长期情绪失控,又被狗仔到处跟拍,最后重度抑郁,离婚后被人拍到瘦得像骷髅上蒙了一层皮。
“真不该跟他说,他真的是管不住嘴。”许妙儿无奈,“可真要说他吧?他又很委屈,毕竟人家是真心实意在帮我。”
“有时候就是分不清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像他爸。”
“就是啊!那天我跟廖先生去做节目,我不知道他是怕我误解,还是怕他太太误解,他带了太太来接我,让太太去边上的商场逛逛,节目结束后,他和太太一起送我回家。你看这次,他也一直在为我说话,生怕我的名誉受损。”许妙儿啧啧两声,“你说这么知道进退的爸爸,为什么生了廖雅哲这个笨蛋?”
“他太太去世很早,他工作又忙,估计舍不得骂,又是跟着保姆长大,也就这样了。”樊琪想想自己从小没有爸爸妈妈教,很多人情世故都不懂,上辈子都是跌跌撞撞之后才明白过来。
“也是。”许妙儿笑,“他们父子是不同类型的好人。”
“嗯。”樊琪为廖雅哲悲伤,这是被发好人卡了?
两人正在说着话,经过一条大路,一侧有一栋倒塌了,很多人围着。
“这应该不是拆楼吧?”樊琪觉得不像拆楼。
许妙儿看着后视镜:“不知道呀!”
樊琪有疑惑,也就过了。
车子到门口,舅妈看见车子飞快跑过来开门。
樊琪跟许妙儿说:“这是我舅妈,她不会说粤语,只会说我们上海的本地话。”
“那你们本地话舅妈怎么说?”
“我也不太会,陈至谦会。我只会上海话,她听得懂。”
“你教我。怎么说舅妈好、舅舅好?”许妙儿说。
樊琪教许妙儿:“舅妈好、舅舅好。”
许妙儿学了两下,跟着她下车,用刚刚学到,很不标准的上海话跟舅妈打招呼。
“妹妹,好啊!”舅妈说。
樊琪给许妙儿翻译:“他们乡间,男孩女孩就叫弟弟、妹妹。”
“这样啊?听上去好亲切呢!”
进了屋里,舅舅从房间里出来,也是用同样亲切的称呼叫许妙儿。许妙儿有些不好意思。
樊琪见陈至谦的车子开进来:“阿谦回来了,我们吃饭了。”
陈至谦进门来跟许妙儿点头:“妙儿,你好!”
“你好!”
樊琪招呼:“妙儿过来坐。”
许妙儿坐下,樊琪说:“这几天舅妈在家,基本上都是我们乡间的口味,你尝尝。”
招呼了妙儿吃饭,樊琪边吃饭边说:“今天经过云咸街那里,我看到有栋楼好像塌了,围着好多人。”
“我也看到了,六十年代的咸水楼,确实是塌楼。”陈至谦说,“我回来的路上新闻已经出来了,说是楼里住户在塌楼前大多数跑了出来,估计里面有五六个人埋了。”
“啊?”樊琪惊讶地叫起来,舅舅舅妈看着他们。
许妙儿问:“咸水楼不是发现了很多年,已经排查清理干净了吗?怎么还有?”
“那是政府盖的公屋项目,当时遇到层层阻碍只排查出了26座极其严重的咸水楼,这栋楼是六十年代的唐楼,是私房。”陈至谦说,“这些房子可不少。”
樊琪听不懂他们说什么,陈至谦解释:“港城一直缺淡水,连生活用水都缺,不要说是盖楼用的水了,直到后来东江水过来,缺水才彻底解决。尤其是六十年代,最缺的时候,自来水一停就是三四天,建筑工地想要盖楼,要么挖井,挖井成本大,就有地产商动起了歪脑筋,用海水调和石屎,海水里的氯离子腐蚀里面的钢筋,十几年钢筋变得跟竹子一样脆,墙面斑驳,楼变成危楼。”
樊琪有疑问:“就没有质量监理?没有验收?”
“那时候?行贿验楼者是司空见惯的。就是几年前重新查这个事的时候,也因为牵涉利益重重,哪怕当时新闻闹得很大,涉及七万租公屋的人,最后也就政府进行拆除重建和加固而已。”许妙儿问,“这次会不会再重新翻出这件事?”
陈至谦点头:“有可能,不过这些事情日久年深,查起来不容易。”
樊琪叹了一声,这种事情,怎么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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