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胖柑
樊琪上辈子她最恨论坛上有些男人说女人不适合炒股,因为不够果断,不够有逻辑能力,她就不知道了,难不成海绵体还有思考和决策功能?她才不管自己跟许妙儿之间的关系怎么样?现在就站许妙儿。
她看向许辖:“什么叫这样的市场?承认自己错了,牛市来了,很难吗?”
樊琪转身往外走,听见一声:“樊琪!”
她回头见许妙儿满脸是泪,她说:“谢谢!”
第68章
◎陈至谦,我跟你说……◎
自己一时冲动, 换来许妙儿如此强烈的反应,樊琪有些不好意思,露出一个笑容:“不客气!我先走了。”
她往楼下去, 门口记者比陈至谦跑得快,话筒恨不能怼到樊琪脸上, 一口一个“陈太”, 问的问题五花八门。
对此她连续回答:
“我的排名,没有变化。”
“对后市依旧看好,这是一轮以年为单位的牛市。”但是也只有一年。
“对普通人的建议?港口、地产、消费品、经纪行、银行这几类, 挑业绩不错的,买进去, 不要动,持股一年,明年今天抛出就好。看大趋势炒长线,对普通人最为友好。”
“……”
等樊琪回答了几个问题,陈至谦进来牵住她的手:“不好意思, 我们晚上约了朋友吃饭。”
樊琪被陈至谦带着离开,两人上了车,樊琪呼出一口气:“陈至谦。”
“嗯?”
“你说我是不是多管闲事?”樊琪把刚才自己上楼碰到那对父女的事情说给他听, 陈至谦摇头:“你这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真的吗?”
当然!陈至谦记得上辈子, 刘襄年害死那个樊琪后, 一度想要逼着他娶许妙儿,后来刘襄年计划落空。许妙儿嫁给珠宝商朱老板那个风流成性却又一事无成的公子。那个二世祖风流犹在冯学明之上,却毫无能力。强势甚至带着尖刻的许妙儿如何能忍受什么都不如自己的男人在外风流放荡?两人争吵不断, 甚至在闹市街区大打出手。
港城因为特殊的历史原因, 男人有钱找二房三房天经地义, 女人攀附有钱已婚男人做人二奶三奶也没问题, 唯独对那个男人的太太很苛刻。没有人指责那个二世祖不负责任,却对身为大家小姐的许妙儿,当街撒泼大肆报道。“疯婆子”、“泼妇”、“没教养”……
一时间许妙儿占尽了电视报纸,狗仔以追踪许妙儿的失控为乐,许妙儿在这样的压力下重度抑郁,跟那个二世祖离婚。
离婚之后的许妙儿过得很糟糕,偶尔上报纸的形象,照片里整个人瘦到骷髅架子包一层皮。
许辖嫌弃这个女儿给他丢人,压根不愿提起这个女儿,最终许妙儿在四十不到的年纪死了,许辖连葬礼都不愿意给许妙儿办,是冯学明以朋友之名给她办了葬礼。
许妙儿性格确实狭隘偏激,不过也是个可怜人。樊琪这样做确实有些莽撞,但那又如何,如果许妙儿真能走出来,何尝不是功德一件?
陈至谦笑得很温柔:“真的,有时候善恶只在一念之间,你给人希望和温暖,能救她。”
就像自己,从回来之后,内心只有报仇,到想要为这个城市做一点事,再到跟她在一起生出了对未来幸福生活的向往。
他这么夸自己,樊琪有些不好意思,她哪有这么好?
到了地方,看到周雅兰在招手,樊琪看向陈至谦:“你才是给人希望和温暖。如果不是你提醒,雅兰姐不知道会被那个岳韵薇搞成什么样。”
“行了,别互夸了。进去吧!”
樊琪发现自己被陈至谦揽着腰,她想要挣脱,前面周雅兰等着他们。
不想扮演恩爱夫妻这件事,他们还没说开之前,只能继续,樊琪被陈至谦搂着进酒楼。
“雅兰姐,你什么时候到的。”
“也刚来呢!”周雅兰看着两人,“到底是小夫妻,如胶似漆。”
樊琪趁着走楼梯摆脱陈至谦,却又被他给捉住了手,牵手上楼,一起进了包厢。
傅老板坐在那里跟助手宗先生喝茶,陈至谦和樊琪过去打招呼落座。
这些天股市红火,傅老板让长兴操作的资金有收益,但是跟火热的市场一比,简直让人心塞,而见到樊琪每天蹭蹭蹭涨的收益,心全塞了。
“傅老板,小账户和大账户操作不一样,你现在看到的是我五万块的账户,当然上去快了。”
“叫你操作益和的那个账户,今天你盈利有多少了?”
今天就算是留下四成仓位的益和,收益也有将近四个多点。而长兴那里他刚刚去问过,居然还是半仓,今天收益才一点二。
这种收益其实很正常,就是公募基金公布出来的业绩排名,牛逼的一年翻两倍,垃圾的亏一堆。
傅老板非要说加一千万的资金给她,让她投资,周雅兰也非要让她帮忙理财,也打算这次放一千万进来。今天港股交易额破四个亿了,但是一天也就这么点量,她手里已经有炒作益和的那么多钱,再加这么多。要知道上辈子自己二十亿的资金是在成交额万亿的市场里炒作。
人家股票经纪是生怕没有大客户,没有佣金赚,她现在是头疼钱太多,炒起来不太方便。
聊完股票,话题换到熊猫西西玩偶发售,周雅兰说她第一批备货已经备下去了,整个系列八个一套,出盲盒。
“我要一套。”樊琪才不要拼凑盲盒呢!
“放心,你全有。”陈至谦跟她说。
樊琪从包里拿出打腰鼓的熊猫给周雅兰看,跟她说要一个道士熊猫,陈至谦突然想起:“可以做一关,捉妖打僵尸。”
周雅兰拿着熊猫,问樊琪:“琪琪,你买房子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陈至谦侧头看樊琪:“买房子?”
“那不是还没空跟你提吗?”自己要离婚,要跟他分开住这个事儿,得私底下商量好了,统一口径了才能说,现在只能继续撒谎,她说,“玲玲姐介绍了许六叔给我认识,我们家房子不是很小吗?他们在浅水湾有马上要开的新楼盘,所以我周日就去看了,说来也巧,路上遇见了雅兰姐,还是雅兰姐陪我去看的呢!”
周雅兰跟陈至谦细说两个房型。
陈至谦仔细听着,买房倒也是当务之急,听下来樊琪的意思是有多少钱,办多少事儿,要个两室一厅的。不过哪怕是按照上辈子的发展轨迹,用不了多久,天钥电子上市,他们到时候手里不缺钱,像上辈子那样肯定要买地皮造房子,一套房子从造到装修,没有两三年搞不定,这段时间,他们也不可能一直窝在这么小的房子里
“对吧!肯定要买大的,你们这么恩爱,有了BB,起码要有两个菲佣……”周雅兰分析跟陈至谦听。
陈至谦听周雅兰这么说,他想起在北京的时候,许奶奶和季爷爷跟庄姐和阿远聊他们的朋友怀孕的事,庄姐说飞机测试到最后一关,这事儿忙完,他们也打算要孩子了,还顺带问了他一句。
自己淡笑:“不着急,琪琪还小。”
自己这么回答,心里憧憬,家里有她有孩子的景象,想到这里,陈至谦点头:“雅兰姐说得很有道理。”
樊琪以为他不过是场面上随口说说,毕竟他马上转了话题,跟傅老板聊起冯学明。
傅老板说:“冯学明来找过我,服装销售这块,我们做得很成熟,我决定跟他合作,帮他代理销售WO这个品牌。”
这么一来,冯学明不用自己开直营专柜,哪怕是店铺开在合利大厦,也是锦成集团承租和管理,冯学明不用直面刘襄年,刘襄年也不至于为了打压外孙把锦成给赶出大厦,一旦闹崩,得多少个品牌一起搬?
樊琪在车上想着刘襄年一口气进不去出不来的样子就不厚道地想笑。
陈至谦看她偷着乐,伸手摸她脑袋,短发有短发的好处,揉起来很舒服。
樊琪被他摸着头,陈至谦这些动作,就是把她当成小妹妹来看,樊琪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陈至谦。”
“什么?”
“我想要买房子是因为,我觉得我们俩天天就这么睡在一张床上,不太好。”樊琪起了个话题的头,“我们俩……”
还没等她说下去,陈至谦就接话:“我也觉得不太好,是时候该改变一下我们的相处方式了。先回家!回家之后,细谈。”
原来他也感觉到他们之间的问题了,那太好了。樊琪心头松了一口气。
陈至谦内心无语,脑子里全是那天一起去吃潮州菜,她那个一口一个“离婚”。
她的行为上表现出对自己的信任和依赖,心理上又抗拒,这些天他翻过来覆过去想她在家的孩子气和出了门牙尖嘴利以及在炒股上的专业。
能造成这样大的差异,恐怕是受到了童年的影响?记得上辈子有位曾经被当做大家姐的女孩子,因为遭遇了种种坎坷,最终疯了。她在精神失常那几年就喜欢吃糖果,穿童装。在她的内心深处,想要回到儿时,那是她最幸福的时光。
所以,若是他分析得没错,她不是不想要,而是某些经历让她不敢要。就像自己上辈子,自我惩罚逃避,拒绝温情,才能面对明天。
从车上下来,他牵着她的手一起回家,刚踏入家门,樊琪迫不及待:“陈至谦,我跟你说……”
“不早了,先去洗澡。我出差回来累了。”
好吧!也不急着这几分钟,樊琪进浴室洗澡。
陈至谦把樊琪打发进了卫生间,从包里拿出两个玩偶,放进房间的窗台上,放在六个噗噗熊的中间,一男一女牵着手……
第69章
◎表白◎
樊琪洗过澡出来, 被陈至谦按在椅子上吹头发,电视里正在播放今天的比赛情况。
脑袋上是他的手指划过头皮的感觉,他的手还碰上了她的耳廓, 明明是一直做的动作,在今天却显得特别暧昧, 她的脸上烧了起来, 甚至耳朵尖尖都烧了起来。
心里有种说不清楚的庆幸,幸亏他刚才打断了自己,自己没把话给说出口, 否则覆水难收。
“头发干了。”陈至谦揉了揉她的头发放下了电吹风,“我去洗澡了。”
“哦。”
听着卫生间门关上的声音, 樊琪又纠正自己:不说?你想干嘛?维持现在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吗?放任自己一直沉沦下去?
看着电视里,许妙儿的脸,她回忆起冯学明退婚后,许妙儿来耀华找自己时候的样子。许妙儿疯狂的样子好可怕,以自己的性格恐怕不会这样, 不过受到的伤害可能更大。
陈至谦洗了澡,手里拿了一个塑料盆,里面装着她已经洗好的衣服, 见她对着电视机发呆, 陈至谦摇头, 还巴望她能进房间见到两个玩偶,这个小脑瓜子能转一下,没想到她愣是没挪动一步。
他放下塑料盆, 拿起桌上的电吹风吹头发, 樊琪仰头看他, 看见他的脸, 他的笑容,刚才下的决心又动摇了。
陈至谦收了电吹风,拿起塑料盆:“你要看完吗?我看你比赛的时候都无聊到在玩熊猫了,这会儿电视就这么好看?”
“一般吧!”樊琪站起来,接过塑料盆,“那就不看了。我去晾衣服。”
樊琪快步进房间,拉开简易衣橱,见里面挂着一只圆滚滚的悟空,摸上去已经干了。
手放到悟空上,心头却说不出的一种感觉,上辈子全是自己买绒毛玩具,这辈子全是他送的,要是说清楚了,他应该不会给自己买玩具了吧?
难道重点是玩具吗?重点不是自己的未来吗?她把悟空放在了床上,深呼吸告诉自己一定要说,一定要分开,一定要离婚。
陈至谦从外头进来,他的衣服也洗好了,他要过来晾衣服,她张口,咳嗽一声,说:“我给你晾!”
樊琪把他的POLO衫抖开,转头对着衣架子,怨自己不争气,把衣服挂上去。
“我也觉得我们现在这样的状态不是很好。”陈至谦站在边上说。
听见他这么说,樊琪陡然有种大夏天天上下雹子的感觉,她想把手里的衣架给扔了,哪怕他说的,跟自己想要说的是一个意思,可自己就是听不得这种话。
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做人怎么能这么双标呢?谁说不是说?自己不是开不了口吗?他先说出来,不是蛮好吗?
樊琪侧过身把衣服挂在衣架上,眼睛好酸,好涩,水汽不断聚集,她不敢抬头,怕给他看见,但是低头眼泪落了下来。
明明现在自己只要回一个“好”字就能解决一切烦恼,可她不敢出声,声音会出卖她,以为没那么喜欢,原来早就喜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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