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溪裙
他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
喜欢抱她归喜欢抱——紫罗兰的人倒是很诚实的说?过?林碗的体质,只?是在见?到之前没在意,他是知道她特别容易吸引猫的。
而情/欲归情/欲——他喜欢的明?明?是一米八以上,长着猫耳和猫尾, 前凸后翘身材火辣的同族啊!
她矮唧唧的,才到他胸口,恐怕尺寸都不合适, 以后在床……
“啪!”
他惨不忍睹的捂住脸,修长手指下, 一张英俊冷硬的脸被狠狠挤压。
他在想什么?!
他怎么这么猥琐!!
“嘿,麦哈姆,一个人在上面干什么呢?要不要下来陪陪我们啊——?”
一对身材火辣的红发?猫耳姐妹花在下面嬉笑地?朝他打招呼。
麦哈姆懒怠地?朝她们笑笑, 连调笑的兴致都提不起来。
“哦可怜的麦哈姆,黑月把他折磨得无精打采的, 真可怜。”
“哈哈哈幸好我们煞压弱……”
姐妹花嬉笑的声音远去。
麦哈姆也确实被黑月搅得阵阵头疼。
一定是黑月之潮的错,搞得他神经错乱了。
“该死的黑月之潮……”他呻/吟了一声。
太?丢脸了, 竟然在她面前流鼻血!
好吧,他今晚没脸再?见?她了。
身旁夜风轻动,一道披着银辉的身影轻跃到塔顶,来人气质如霜雪,身影修长如翠柏,夜间的风温柔地?吹动他的银色长发?。
塞阿靡斯随手递给麦哈姆一壶黑索酒,自己也拿着壶黑索酒在旁边随意坐下。
“庆贺我们找到了她。”他朝他举了举酒壶。
麦哈姆拿着黑索酒,也抬手和他碰了碰,无精打采地?拖长了调子,“庆贺我们找到了她……”
两人坐在塔顶沐浴着月光。
黑月的影响力无处不在,对他们来说?无论在屋内还是屋外都没什么区别,在塔顶还能?吹吹夜风,更舒服些。
麦哈姆拔出软木塞仰起脖颈喝了两口,喉结随着吞咽滚动。黑索酒入口又苦又辛辣,很是带劲,他喝了两口脑子变清醒了些,“你打算瞒着她?”
他问的是塞阿靡斯打算瞒着林碗他是赤炎族主?的事。
“嗯。”
塞阿靡斯的声音低沉磁性又清淡如冷泉,一双清润着月光的异色双瞳静静望着塔下昏睡的族猫们,“神性骨的庇护范围有限,保护不了紫罗兰那么多人,所以暂时不想告诉她。”
他顿了顿,“被她求着,会很难拒绝。”
作为一个被林碗抓着胳膊眼泪汪汪恳求过?的猫族化形种,麦哈姆万分赞同地?点点头,“她求起猫来确实厉害,顶不住。”
不过?他没想明?白的是……
“那你之前为什么让她找族主?求情?”
塞阿靡斯轻轻‘啊’了一声,清冷的面容露出你说?那个啊的细微表情,“……昏头了,当时只?想把人先骗回来再?说?。”
麦哈姆黑线:“所以就没想过?后果是吧,是不是有点不负责?”
塞阿靡斯静默片刻,狡猾地?选择转移话题,“……我要躲着她,但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这个问题,麦哈姆立刻陷入诡异的沉默,“她在洗澡,我当然要避一避。”
“不对。”
塞阿靡斯了解这位同母异父的弟弟,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以你的性子,就算她在洗澡你也会守在附近,而不是一脸苦闷的蹲在距离她半里远的地?方。”
麦哈姆再?次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他握着酒壶,调整了下坐姿,一张锋利野性的脸别扭地?扭曲了下,耳根涨红。
塞阿靡斯眼睛微眯。
“你不说?,我可以直接问她。”他威胁道。
麦哈姆立马破功了,“你别,你不是要躲着她,继续躲着吧!”
本来就够丢脸了,如果被塞阿靡斯在林碗那里再?问一遍,他以后可以不用再?见?她了。
塞阿靡斯:“那你说?。”
麦哈姆眼睛左瞟瞟又看?看?,最终嘴唇蠕动,难以启齿地?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刚刚就是……”他放弃般的叹息一声,“我刚刚就是在她面前不小心流了点鼻血。”
见?塞阿靡斯眼神微沉,他慌忙打补丁,“别误会我没干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就是送洗澡水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可能?被黑月影响,总之流了点鼻血……”
他觉得这件事特别丢脸,说?得吞吞吐吐的。
塞阿靡斯眯着眼睛,在麦哈姆忐忑的神情中无言了很久,最终薄唇开阖清冷道,“这很正?常,来的路上你抱得太?久了,炽血种的体质在影响你。”
麦哈姆大松了口气,找到了借口般大力附和道:“对!没错,是体质的原因!”
但塞阿靡斯紧接着道:“但为了以后着想,你们保持距离吧。”
“……嗯??”
“明?天开始,我会让人建造属于她的石塔。”
“等等,我觉得她住我这挺好的,我这里这么宽敞,有什么事也可以方便照顾她,有什么必要再?特地?建座石塔?”
“你会再?流鼻血。”
“我不会!我保证我不会!!”
“你会。”
“我说?了我不会!!”
“你是炽血种,脑子里都是色色,把她放在你身边她不安全。”
“滚蛋!我不会对她下手的,我喜欢的是像莉莉丝那样的…… ”
“很好,继续这样想。”
“塞阿靡斯!”
夜风中传来抓狂争执的声音。
.
林碗起来时发?现塞阿靡斯就坐在她床边。
阳光穿过?石塔的窗落在他绝美清冷的侧脸上,银色长发?柔顺垂在腰际,他看?起来就像是古老童话里的人鱼。
“早安。”
塞阿靡斯轻声向她问好,雪白的脸颊,玻璃似的被光照得半透的异色竖瞳,有种夺人心魄的妖异感。
林碗睡意朦胧的目光与之交汇了一瞬,旋即移开了目光,用手肘撑着缓缓坐起来。
鹅黄色睡衣宽松,黑色长发?睡得蓬松略微凌乱,睫毛犹带睡意半垂着,配上鹅蛋脸,有种柔软小动物的感觉。
眨了眨眼,她发?现床边放着条很华丽的白色裙子,旁边头饰、项链、耳环、手链非常齐全,亮闪闪的。
床脚还放着琳琅满目的丰盛早餐——可能?他们不知道她的口味,所以准备的花色异常多,有烤肉、蒸肉、熏火腿,果汁都准备了好几种,她还看?到了蜂蜜蘸鱼片之类的奇怪食物。
……被这么隆重妥帖的对待,她感觉自己好像真成了高塔公主?。
林碗去隔间换好衣服,尺寸很合适。
为了不辜负他们的心意,这顿丰盛的早餐她每样都尝了点,其中她最喜欢的是豌豆肉羹,味道很鲜美。
“谢谢你们为我准备的这些。”
“请不要道谢,这都是我们乐意做的。”
“那好吧,不说?谢谢了。”林碗从善如流,朝他笑了笑,“不知道你们族主?现在方便吗,我想去见?见?你们族主?。”
塞阿靡斯:“……他现在不在部族内。”
向来没什么表情的人,骗起人来也是让人察觉不出,林碗一点都没怀疑。
“那,我能?见?你们长老吗?”
“赤炎部族重要的事都由族主?做主?,长老只?负责处理杂事,即使说?服了长老也不管用。”
林碗闻言皱了皱眉。
这可怎么办?
塞阿靡斯见?她着急,静默了片刻,说?:“族主?明?天应当回来了。”
明?天。
林碗焦躁地?抓着自己的手踱步到石塔窗边。
今天是黑斑出现第八天,明?天回来的话虽然时间比较紧……但应当也来得及。
她勉强忍住心焦,垂下眼睫。
有希望总比之前的绝望好。
塞阿靡斯见?她矮唧唧的耷拉着脑袋,鹅蛋脸上的绒毛清晰可见?,垂头丧气得可爱,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感受到头顶抚摸的林碗抬头:“?”
塞阿靡斯很自然地?收回手,好像刚刚摸她头发?的不是他一样,彬彬有礼地?问:“您想下去了吗?”
“…想。”
“您可以自己下去吗?”
林碗想到那从塔顶直通一楼的圆洞,嘴角肌肉抽了抽,望着他诚实道:“我最多跳半米,从这个高度跳下去我会直接摔死。”
半米吗……
饶是塞阿靡斯也怔了怔。
这个高度连刚出生的幼猫都不会摔伤,她真的很脆弱啊。
“那冒犯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