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祖归宗后,嫡长女被全京城团宠 第127章

作者:青墨歌 标签: 穿越重生

  不过陆时渊的脾气从来如此,他想做的事,先斩后奏是惯例。

  “请皇兄恕臣弟隐瞒之罪,臣弟的腿也是近一个月才可起身行走,在那之前,臣弟也不确定腿是否能好,而且告诉您这一消息,需要合适的时机。”

  陆时渊语气平静,其实如果不是为了说服皇帝,他还会再隐瞒一段时间。

  “还有,说句让您不高兴的话,几位皇子都不是省事之辈,臣弟腿好起来的消息一旦被几位皇侄知道,他们免不了心生忌惮,臣弟这才瞒了下来。”

  提起陆成严几个,性情冷清如陆时渊,也少有地感到无奈。

  他当然不畏惧几位皇侄,只是不想被动地与他们争斗,伤了皇兄的心,倒不如继续装出不良于行的样子来。

  “是朕教子无方,到头来连累了你,朕把暂理朝政职权交给你,他们也没少为难吧?”皇帝眸光微寒,说起几个皇子,他总没好脸色。

  “只是些小手段,臣弟应付地来,所以还请皇兄好生保养身体,不然臣弟还得被人使绊子,真是委屈。”陆时渊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脸上都浮上笑意,两人私下说话,氛围历来轻快。

  尤其是皇帝病重之后,陆时渊就是性情冷淡,在皇帝面前也会多笑笑。

  皇帝心下清楚,自己这幼弟,是个面冷心热的,除太后外,就数陆时渊不带任何目的地关心自己。

  “所以还请皇兄慎重考虑,能让这位神医来给您看看,届时您对他有什么不满,再把他打发出宫就是了,不是非要他帮您医治。”

  陆时渊顺手端过桌上的茶盏,他来之前,王忠就已经备好了福鼎白茶。

第296章 臣弟喜欢紫藤萝

  王忠是在皇帝跟前当差时间长了的老人,总能第一时间摸清各位主子的喜好变化。

  “就依你的吧。”皇帝眼里染上温和的笑意,他对这个弟弟向来信任。

  真要细数起来,陆时渊这样语重心长劝他的时候其实不多,他还是喜欢听自家幼弟说话的。

  皇帝对陆时渊的信任远超常人,相信他不会害自己。

  要知当初陆时渊深得先帝欢心,加上天赋异禀,他想当皇帝,容易的很。

  但在那时,陆时渊也不多看皇位一眼,何况是现在。

  好容易劝妥了皇帝,陆时渊便恢复成往日里沉默寡言的模样,低头品着茶。

  皇帝歪躺在软枕上,正好瞥见陆时渊发顶簪着的玉簪,眉头微动:“你这玉簪花样很别致,刻的是什么花?”

  “紫藤萝。”陆时渊一怔,脸上染上一抹异样的红晕。

  “你底子好,自己也不司打扮,发饰用来用去就那几件,怎么今换了新的?挺稀奇。”皇帝托着腮,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事。

  观察自家幼弟,是皇帝不为人知的小癖好,小时候皇帝还总喜欢捉弄陆时渊。

  “臣弟喜欢紫藤萝。”陆时渊的解释有些蹩脚,皇帝只顾着打趣他,也没多想。

  “是了,朕记得你之前还戴着枚紫藤萝花样的玉佩,可见是真喜欢,你这簪子,也不错。”

  皇帝笑呵呵的,在夸赞调侃陆时渊一事上,他与太后如出一辙。

  陆时渊意识到皇帝是在调侃自己,面色微冷,愠怒地别过头。

  “既然皇兄同意郭大夫来给你诊治,事不宜迟,臣弟这就命人去将他带进宫。”陆时渊说着就转动木轮要走。

  知道他是生气了,皇帝忙把人叫住:“不调笑你就是,怎的还动气了,那位郭大夫在何处,吩咐人去接进宫就是。”

  “在平安医馆。”陆时渊看向殿外,幽幽吐出这几个字来。

  殿外落满了铺天盖地的雪,陆时渊脑海中不自觉蹦出那女子的面容来,不知她这时候在做什么。

  他背对着皇帝,皇帝没发觉他面色有异,当即唤王忠进殿,吩咐其去接人。

  “乖徒儿,皇宫里是什么样的,为师还没进过宫里,在此事上,为师的经验见识可比我的好徒儿差多了。”

  宫里来人到平安医馆接郭平进宫,郭平这才临时抱佛脚地问唐婉悠。

  “嗯……皇宫一草一木都是金贵的,可用富丽堂皇来形容,就是规矩多些。”唐婉悠说着自己对宫廷的印象。

  她对皇宫,其实印象一般,若不是非去不可的原因,她其实不愿涉足宫廷。

  “为师一不小心说错话,会不会被砍头?”郭平吸了口气,心里有些紧张。

  他是想扬名立万,在京中打响自己神医之名,但丢命的事,他还是不大愿意的。

  “噗嗤,有摄政王在,您放心,您行事小心些,除去有关诊病的话之外不多说别的就成。”唐婉悠掩嘴轻笑。

  郭平吸了吸鼻子,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家徒弟:“为师怎么觉得,你对摄政王分外信任。”

  “那是自然,您可是唯一能给王爷治腿的人,只要不是犯死罪,王爷都会力保您。”说出这番话时,唐婉悠看郭平的眼神就像是看傻子。

  郭平嘴角抽搐了一下,也是,自己这傻徒儿也只能想到这个份上了。

  “郭大夫,陛下还在等着呢,若是准备好了,还请随咱家快些进宫。”前来接人的公公着急地开口催促。

  “这就来。”郭平背上药箱,心情忐忑地坐上进宫的马车。

  宫内不允马车通行,马车只在宫门外停下,再由领路宫女带着郭平前去皇帝寝殿。

  为避免发生不必要的麻烦,郭平一路上低着头,直到宫女提醒,郭平才知到了地方。

  走上石阶,甫一进殿,一股好闻的龙涎香就扑鼻而来,因地龙的缘故,整座大殿都是暖的。

  “草民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郭平照着唐婉悠的提醒,毕恭毕敬地对皇帝磕头行礼。

  “这位就是郭神医?”皇帝审视的目光落在郭平身上。

  不知是不是皇帝语气平和,还是因为殿内太暖和,郭平进殿行了礼,心情反而平静下来。

  “草民不过是略懂医术,不敢当神医之名。”郭平心下别提多高兴,嘴上还是谦虚地客气几句。

  “你的医术这般了得,不知闻着朕这殿内的药气,能分辨的出药材么?”皇帝此言一出,陆时渊眉头便皱了皱。

  皇兄在故意使坏为难人。

  不等陆时渊为他解围,郭平就已将了然于胸的答案脱口而出。

  “陛下常犯头疾,这药味又极为苦涩,用的药材主要有白芷、白芥子、还有川穹罢。”

  跪在下首的男人回答地认真,即没为自己对答如流沾沾自喜,也没有因皇帝发问而露怯。

  在见到郭平之前,皇帝还存着些疑虑,听完他这番对答,才相信此人确实有实力。

  “摄政王在朕跟前说了你好些好话,你既然能治好他的腿,医术想来不差。这没有旁人,你看脉象如何,直言就是。”

  皇帝语气平和却不失威严,说罢就伸出手搁在龙榻边,示意郭平诊脉。

  郭平也不废话,放下药箱就在脚踏前跪下来,静心帮皇帝把脉。

  才探皇帝的脉象,郭平就皱起眉头,皇帝的病情,比他想的要麻烦。

  “陛下,您的病,主要是从心里起来的,您思虑过重,加上急火攻心,若不从根源解决,根本治不好,只一日不好,病就会一日一日耗着您的心气。”

  郭平是大夫,在江湖上行医惯了,脉象如何,他就怎么说。

  何况皇帝召见他,就是奔着治病来的,不实话实说,怎么治病?

  “这般严重?”皇帝眉眼一沉,他只当自己与从前一样,是因为太过乏累所致,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陛下您虽每日喝药,但若不能控制好情绪,那就是治标不治本时常动怒,您的身体可受不起这样的罪。”郭平收回把脉的手,眉头已经皱成一个‘川’字。

第297章 会有中风的风险

  “大胆!你这是在咒陛下不成!”王忠被郭平所言吓得心惊胆战,担心皇帝动怒,忙开口制止。

  “王忠。”皇帝冷眼睨了王忠一眼,“朕既然说了不会怪罪你,自当信守承诺,你接着说。”

  皇帝每回生病,皆是太医院那边的人调理,他们担心被降罪,话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尽心医治是真,但藏着话不敢挑明也是真。

  一番交流下来,皇帝发觉郭平是个有话直说的,对他的信任值又升了几分。

  皇帝想得不错,郭平确实说出了太医院那边不敢说的话。

  “您的身体,您心里有个大概的数,草民为您把脉,发觉您的脉象阻塞,如此情况下,您若是再被气到,会有中风的风险。”

  郭平一番话如平地惊雷,王忠意识到自己不该在殿内待着,悄然退了下去。

  陆时渊惊诧地抬起头,平静地眼底出现愕然的神色,皇兄的身体竟到了如此地步么?

  皇帝的脸阴沉地可怕,撑着坐起身:“是从何时开始出现的苗头?”

  “草民今日才为陛下把脉,不知以往陛下的脉象,不过草民可以确信,您有中风的风险出现的时间在这次病倒之前,不过陛下您乃真龙天子,所幸无碍。”

  郭平是不大懂宫中的规矩,但好听话还是识得几句的。实话实说的同时,不妨碍他说几句好听的话。

  不过也只有他清楚,皇帝这次病倒其实甚是凶险,但也确实幸运。

  皇帝眉头紧皱着,暗暗为自己捏了把汗,若他此番有个不测,整个大梁就会陷入大乱。

  这倒是给他提了个醒,他的身体不如从前,而太医院那边的人担心被怪罪,不敢说实话。

  眼下看来,他必须尽快议定太子之位的人选,免得日后发生不测,再说就迟了。

  “不知陛下可否将往日您的脉案请来,草民看过之后,好对症下药。”

  察觉皇帝的低气压,郭平并不怕,只管做好自己的,他需要皇帝往期的脉案,看皇帝平日里状况如何。

  至于皇帝怪罪么……又怪罪不到他头上,行事不周有意隐瞒的又不是他。

  皇帝不是讳疾忌医之人,当即吩咐宫人去办:“王忠,去请太医院院正,顺便把朕平时的脉案一并取来。”

  太医院院正是位年近六十的老者,得知皇帝从宫外请来一位什么大夫,紧接着就要看脉案,院正就知道事情不妙。

  “微臣参见陛下,不知陛下今日服过药之后是否觉得好些?”院正进殿,先硬着头皮向皇帝行礼询问情况,余光不安地瞥了立在一侧的郭平几眼。

  皇帝在王忠的搀扶下坐起身,靠在床头睨着太医:“托你的福,朕好的很,好一个太医院院正,朕看你是在宫里当差的时间长了,腻歪了是么?”

  “这,微臣伺候不周,罪该万死!”可怜太医院正一把岁数,吓得花白胡子直颤。

  “摄政王在宫外找了一位大夫来给朕瞧病,说朕的身体若再动怒,有中风的风险,为何你未向朕提起过只言片语?”皇帝尽管在病中,声音也是不怒自威。

  皇帝的寝殿在冬日里,地龙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烧着火的,分明是最暖的地方,院正跪在地上,整个人就如落在水里,身上寒津津的。

  “回陛下,这位大夫所言,乃是实话,臣未说出实情,是因为您近来操劳过重,实在不能再过多思虑,微臣这才隐瞒下来,但用药皆是致力于控制您的病情的。”

  院正声音嘶哑,他已经年迈,大上皇帝好些,他伏跪在地上,简直就是小小的一团。

  “微臣擅自隐瞒陛下病情,乃是欺君之罪,陛下只管降罪,只是别动怒气着自己便好。”

  坦白了实情,院正的心情反而安定下来,劝皇帝保重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