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墨歌
第444章 朕帮你擦背
趁着如今后宫清净,她不抓紧时间休息,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唐婉悠昨夜累得厉害,一早醒来去几位长辈殿中请安,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一经躺下,便熟睡过去。
这一觉,唐婉悠睡得格外安稳,直睡了两个时辰才醒。
“娘娘,温水已经备好,您是要此刻便沐浴还是先缓缓?”落秋听见帐内的动静,得知唐婉悠醒了,便走过来伺候主子起身。
“本宫睡了多久?”
唐婉悠睡得昏昏沉沉,服下郭平的药之后睡一觉起来,她身上果然比早上起来时舒服许多。
“两个时辰。”落秋将唐婉悠的披风拿来披在她身上系好。
“那么久?这会就沐浴罢,再等差不多就到用晚膳的时间,将浴桶挪到内殿来,放一架屏风做格挡就是,除你们之外,内殿伺候地宫人都遣出去。”
唐婉悠揉着惺忪睡眼吩咐着,她在相府时,就是在卧房隔壁的厢房沐浴,不过皇后寝殿大的很,不必挪地方。
沐浴的热水早已备好,只等唐婉悠一吩咐,宫人就将浴桶抬进来,提来热水倒进浴桶中。
待浴桶中的水盛满,宫人便在其上撒上花瓣,一切准备就绪,除贴身宫女之外的宫人默契地退出殿外。
“娘娘,奴婢为您更衣。”落秋与竹子侍奉左右,将唐婉悠的衣裙解开,待衣服尽数褪去时,落秋与竹子皆是一愣。
“怎么?”发觉她们两都僵立不动,唐婉悠皱起眉不解地看向她们。
她们身后就是穿衣镜,唐婉悠透过落秋二人看见自己身上遍布的青紫痕迹,面色红了又白。
今早起身时她穿着里衣,落秋她们自然是没看见她身上这些暧昧的痕迹。
她自己不曾经过这样的事,上一世不过是稀里糊涂经了一遭,这会子自然是忘了,哪里注意得到。
“你们都下去,本宫自己沐浴就是,只管当时在府里的时候一样,有需要本宫自会叫你们。”
唐婉悠佯装不以为意,摆了摆手教她们退下。
落秋与竹子哪里察觉不出主子的窘迫,这会子脑子都缺了根筋般,齐声道:“娘娘不必放在心上,奴婢们都明白。”
她们不说就罢,那严肃的神情落在唐婉悠眼中,更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明白?明白什么!
“还不赶紧出去!”唐婉悠脸涨得通红,没好气地赶人。
落秋与竹子的脑回路终于转回来,悻悻地退了出去。听见殿门关上的声音,唐婉悠才松了口气。
“都怪陛下。”唐婉悠轻咬薄唇,索性不再去看穿衣镜中自己身上一片狼藉,踩着脚踏进入浴桶。
浑身被温水包裹,唐婉悠轻舒了口气,身上的疲倦感去了大半,果然还是该沐浴。
在相府时她沐浴,所用的日用品已是有一无二的,然所用的东西,只要与皇后沾上关系,便金贵无匹。
就例如沐浴所用的胰皂,不知是用了什么样的工艺,在水里化开后,一股淡却不散的幽香便散发出来,久经不散。
唐婉悠觉得有趣,边玩着胰皂边拨弄水里的花瓣,洗到一半时,外殿的殿门传来声响,唐婉悠以为是落秋或是竹子,头也不回。
“殿里不需要伺候,不是说不用进来么?等待会沐浴结束,本宫再叫你们就是。”
无人应答,除去方才开门的声音,似乎并没有人进来。
唐婉悠眉头微皱,莫不是她听错了?只是风吹响了门窗么?她才这么想,就察觉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唐婉悠心一禀,悄然抓起一把花瓣,动作迅速旋身将花瓣带着水向后扬去。
她随身携带的毒药就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只需暂时让那人后退几分,她就可够到桌子上的药瓶。
她身后之人似早就猜到她的举动,轻而易举地将她的手腕握住,不过她手里夹着水的花瓣还是撒到那人身上。
“朕从前倒没发现,悠悠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猫。”陆时渊的笑淡淡的,可眼底暗涌的情愫令人心惊。
唐婉悠没想到是他,先是一愣,对上他带有侵略性的目光时,本就被水温熏得有些绯红的脸此刻就如红透的樱桃。
未表明心迹之前,总爱脸红的是陆时渊,如今反倒变成她动不动就面红心跳。
随着陆时渊目光下移,唐婉悠才意识到另一个严肃的问题,她此刻半支着身子站在浴桶里,上半身露在空气中,陆时渊只一眼便什么都看光了。
“还请陛下自重!”唐婉悠手忙脚乱地躲进水里,只让自己鼻子以上的地方露在水面上。
陆时渊握着她的手腕,并没有松开手,他面色微变,下意识觉得自己应该回避,可转念一想,两人都已成亲圆房,什么都看过,还回避什么?
再者,从前在王府的时候,唐婉悠不是都直勾勾地看了他的身子,眼睛都不带眨的么?
他处理完兵部的事,过来就听宫人说唐婉悠坚持独自沐浴,他担心唐婉悠,便想进来瞧瞧,起初,并无旁的心思。
“朕是悠悠的夫君,只是来瞧瞧自己的妻子,也要自重么?还是说在悠悠看来,夫君与妻子坦诚相对,便是登徒浪子?”
唐婉悠当然明白陆时渊想表达的意思,两人身为夫妻,行过房,只是进来看自己的妻子,虽说是让人不好意思,可归根结底,似乎无错。
唐婉悠抿紧双唇,似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在,在陆时渊的注视下只好磕磕巴巴开口:“自,自然不是。”
“你自己不便擦洗身子,朕帮你擦背。”陆时渊很满意她的回答一般,总算松开了她的手。
就在唐婉悠将手缩回水里,刚打算松一口气之时,陆时渊却绕到她的身后要帮她擦背。
“陛下,臣妾自己可以,您出去吧。”唐婉悠羞得不敢看他,语气几乎称得上哀求。
她自小被拐,生活在京郊时哪里有人伺候?都是自己打理,所以这些事对于她而言轻易的很,确实不用人伺候。
第445章 您别告诉臣妾,您要帮臣妾更衣
“朕只帮你擦身,绝不做其他事。”陆时渊说罢,便开始帮唐婉悠搓起背来。
唐婉悠的肌肤保养得当,身上的肌肤就如婴儿一般滑嫩。唐婉悠见劝不动,干脆闭上眼由他帮自己搓背,是以没瞧见皇帝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色。
察觉到皇帝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移,唐婉悠下意识想往水里躲,腰却冷不丁被人环住,生生被陆时渊托起来。
“悠悠难道想把自己淹死不成?”陆时渊脸贴在唐婉悠耳侧,说话时他的气息喷洒在唐婉悠的脖颈处,激起她一身鸡皮疙瘩。
分明沐浴的水热得很,可唐婉悠觉得,陆时渊换在她腰际的手,比水的温度还要热些。
尽管自己不曾受过炮烙之刑,可此刻被陆时渊抱着,唐婉悠想着兴许不过如此。
“陛下……您的衣裳,湿了。”唐婉悠不敢胡乱去碰陆时渊的手,咬牙忍着那怪异的躁动开口提醒。
她想着叫陆时渊直接放开手,他多半也不肯,毕竟方才让他出去,他不是偏不么?
“在进来时,悠悠就已经将朕的衣服弄湿,再湿一些无妨,难不成朕要为了不弄湿衣裳,眼睁睁看着悠悠将自己憋死?”
陆时渊手掌宽大,敷在唐婉悠的腰际,好似轻而易举就能将唐婉悠的腰肢握住。
两人隔着水抱在一起,陆时渊的手掌恶趣味地在她的腰上摸了一把。
唐婉悠一激灵,大脑一片空白,奈何她此刻未着寸缕沐浴,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愣了半晌才支支吾吾开口:“臣妾哪里……哪里就要把自己憋死?”
“噗嗤”陆时渊轻笑一声,他的声音本就极具磁性,又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在唐婉悠耳边轻笑,她只觉得自己的魂都要被勾走。
“所以悠悠心疼朕的衣裳被水浸湿,是要邀请朕一同共浴?”陆时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话时始终贴着唐婉悠的耳朵。
唐婉悠觉得自己耳朵烫地很,可又不想躲开他,但闻言还是将脑袋摇地跟拨浪鼓似的。
陆时渊叹了一声,终于舍得放开唐婉悠,继续帮她搓洗身子。
“皇后有专用的浴池,悠悠可以到那去沐浴,那里备着的各样物件也齐全,用浴桶固然方便,只是地方太小。”
陆时渊的语调,颇有讳莫如深的意味,唐婉悠开始没听懂,但很快就咂摸出味儿来。
皇帝言下之意,是指这地方太小,容不下两人同时沐浴。
在母亲给她的春宫图中,唐婉悠是见过男女共浴的画面,可,那不是闺房之乐么?
陛下这会子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何况那样,是否太大胆了些。
“在想什么?”陆时渊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分明没看着她的脸,却能察觉出她心事重重。
唐婉悠皱着眉,眼底波光流转,浴桶中的水倒映出一双剪水秋眸中满开的茫然与困惑。
“臣妾觉得,陛下与从前不同。”对自己在乎的人,唐婉悠不喜撒谎,且这本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有何不同?”陆时渊柔声问着,唐婉悠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宠溺,她算是明白,为何大部分人愿意溺在温柔乡之中。
“就是,与从前很不一样,陛下与臣妾成婚前,分明是另一副样子。”唐婉悠煞有介事地说着。
分明未成婚的时候,两人去看花灯,陛下就连牵她的手都不敢,而今确实大胆地很。
“对悠悠而言,是喜欢还是不喜欢?”陆时渊声音低了几分,音调有些喑哑,类似的声线,唐婉悠可再熟悉不过,昨夜他就是这般。
唐婉悠缩起脖颈不敢说话了,生怕自己不小心说了什么,给陆时渊惹火,回头还得她自己消受。
见唐婉悠被自己捉弄地活似一只鹌鹑,陆时渊勾唇一笑,没继续逗她,当真安安静静帮她搓背。
本来一炷香的功夫就能沐浴结束,因陆时渊的到来,愣是磨蹭了半个时辰。
好容易洗完澡,唐婉悠眨巴着圆溜溜的杏眼,等着陆时渊出去,不想陆时渊轻车就熟地将放在一边的衣裳拿了过来。
“陛下,您别告诉臣妾,您要帮臣妾更衣。”唐婉悠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即将崩裂的笑。
“嗯?是。”陆时渊回答地不假思索,但他自己并不熟女子衣裳的穿着步骤,拿起来看了好一会。
他的语气太过理直气壮,令唐婉悠有些语塞,半晌发现他是认真的,生气地将自己擦身的巾子砸向他。
“陛下!还请您出去!”唐婉悠置气地缩在浴桶中,大有陆时渊不离开,她就绝不起身的架势。
眼下正值深秋,风凉的很,唐婉悠在水里泡得太久容易生病。
见唐婉悠当真有些生气,这才将衣裳放下:“你别生气,朕这就出去,让落秋她们进来伺候。”
陆时渊出了内殿,落秋与竹子已经在外殿等了好些时候,见新帝出来,两人一齐福了福身。
“进去伺候娘娘,手脚利索些,别让她着了风感染风寒。”陆时渊一不在唐婉悠面前,整个人就冷淡地可怕。
“是。”落秋与竹子忙不迭走进内殿,陆时渊在罗汉榻前坐下,懒懒地看向窗外。
院子里的兰花传来淡淡兰香,陆时渊思绪飘回一年前,尚在摄政王府的时候。
那时唐婉悠跟随郭平到摄政王府为他治疗腿疾,那时为泡药浴,他不得不将身上的衣服尽数脱去,那时唐婉悠不是看得眼睛一眨不眨么?
陆时渊觉得有些好笑,心下感慨,唐婉悠与他成了婚,脸皮倒变得薄了许多。
乃至之后郭平须得进宫照顾先帝不得空,便是要唐婉悠单独为他针灸按摩时,也不见她红过脸。
“陛下在想什么?兵部那边的事情宋大人会协同处理,不会出岔子,您大可安心。”
汤臣不知何时站在窗外,他见主子面色郁闷,以为主子还忧心着兵部的事。
“汤臣,你觉得朕变了许多么?”陆时渊支着下颚,漫不经心地问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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