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墨歌
跟在唐启云身后的下属闻言都跟着拱手行礼,明曦郡主一愣,但想到自己身上本就挂着郡主玉佩,此人眼尖,看出来也是正常,她大惊小怪做什么?
“不必多礼,绣球乃是我的爱宠,虽调皮了些,但对我意义非凡,还请诸位帮忙寻找。”
眼前之人身为郡主,身上却没有半点郡主的架子,相反,举止言谈很是干脆爽利,颇有武将之风。不过巡视重任耽搁不得,唐启云只留下两人与自己帮忙找猫,其他人则继续巡逻。
“请郡主稍安勿躁,这片园子可藏身的地方只有那么几处,猫很快便能找到。”唐启云安慰完眼前的少女,就提着灯认真地四处搜寻猫的踪影。
跟在明曦郡主身边的婢女气喘吁吁赶到,抚着心口道:“郡主,您跑得也太快了些。”
从出了观月殿,她就紧跟在郡主身后追了出来,不长的一段路,她竟跟丢了。
“你的体力未免太差,看来平时训练地还是不够,等回去后,我得加倍训练你才成。”
明曦郡主摩挲着下颚摇摇头,心想自己平时还是太心软,就应当训练地严格些才是。
“啊?郡主您就放过奴婢吧,之前的训练已经足够要了奴婢的命了。”婢女欲哭无泪。
“还不快帮我找绣球,若是绣球找不到,训练一事可没得商量。”明曦郡主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心想训练这等有意思的事,怎会有人不喜欢?简直可恶。
一听还有可商量的余地,侍女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加入找猫的行列中。
唐启云听觉敏锐,猫儿的爪子虽然轻,可只要发出动响,他都能立即察觉。加之他轻功了得,听见动响他便掠身追上去。
拨开花丛,将钻进角落里打算逃之夭夭的猫儿抱了出来。
绣球刚被抓住,还想挣扎,唐启云手劲巧的很,即能不抓疼绣球,又让它逃不脱。
绣球在唐启云的手里挣扎了几个来回,才不甘地耷拉着着手脚,干脆放弃挣扎。
“郡主,您的猫找到了。”唐启云双手抱着猫交到明曦郡主的手中。
明曦郡主将猫儿抱在怀里,用力地撸了两把,对唐启云展颜一笑:“多谢你们!有劳。”
她笑起来时,眼睛弯成两弯月牙,纯真可爱,声音清凌凌的,如泉水流响般悦耳。
唐启云心神微动,只不过心间这一微妙变化,极容易被忽略。唐启云摇摇头:“不过举手之劳,能将郡主的爱宠找回来便好。”
明曦郡主垂下眼帘,才发现唐启云为了帮忙抓住绣球,手上沾了一层花泥。
少女眉头微皱,拿出帕子要帮唐启云擦手,唐启云被她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缩手,明曦郡主也是个犟的,硬拉住他的手帮他把花泥擦干净。
“不过是擦个花泥,畏畏缩缩地做什么,难不成我还能吃了你?”少女不满地抱怨。
等将唐启云的手擦干净,少女才心满意足地将帕子收起来,放开了他。
唐启云觉得自己手上的触感很奇怪,方才被少女碰过的地方,烫的很。
“是了,你们耽误正事帮我找猫,我绝不会白白让你们浪费了时间。春晓,给他们每人一百两。”少女不止是口头感谢,侧过头示意侍女给赏赐。
找个猫而已,便每人得一百两,要知他们的俸禄一个月不过六两之数,而唐启云八两。
“这白两是给你们的赏赐,我身上所带的银票不多,不然还能多赏你们一些的。”
少女的语气中透着淡淡的惋惜,唐启云与两名侍卫听罢都有些哭笑不得。
觉得有趣是一回事,唐启云还是立即开口拒绝了少女的赏赐:“回郡主,帮您找猫并不是什么麻烦事,顺手为之罢了,更是臣等的职责所在,还请您将赏赐收回。”
只是找了猫,都不许一盏茶的功夫,就得百两,这等赏赐,唐启云可是万万不敢领受。
少女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困惑,轻抚着猫背部的皮毛,不解道:“何时宫中巡逻的侍卫还有帮宾客找猫的职责?这银子你们定要收下,就当是我请你们喝酒。”
少女从侍女手中接过银票,不由分说逐个拍在他们的手里,几人也不敢塞回去。
黑灯瞎火、夜黑风高,他们与郡主拉拉扯扯,被人瞧见,那可就难以说清了,
“这才对嘛。”少女满意地扬起下巴,额外多看了唐启云一眼后便抱着猫儿带侍女离开。
两人走上回廊,明曦郡主便将春晓拉近了些,小声道:“这侍卫首领长得真是好看。”
明曦郡主这句称赞发自肺腑,是真心觉得唐启云生得清俊,无不合她的心意的。
春晓懵懵懂懂,方才花园中光线昏暗,其实她只看得见那几名侍卫的面部轮廓。
不过郡主说好看么,那肯定是极好看的,她只管跟着点头就是:“是好看。”
“春晓,你可认得他是谁家公子么?”少女手里还攥着那块沾了花泥的帕子,却不嫌弃。
“郡主,奴婢是同您一道进京的,莫说一介侍卫,就是宫中的主子奴婢尚且没认齐呢。”
第490章 是启云被人家勾走了魂吧?
春晓尴尬地挠了挠头,她自小就有个缺陷,便是不易记住他人的面部特征。
为此她阿娘还头疼许久,奈何后来怎么都不能改善,她阿娘也就看开,随她去了。
《春晓》的最后一句诗是花落知多少?春晓亦如此诗,别问,问就是不知、不认得。
明曦郡主无奈地瞥了她一眼,揉着怀里的绣球,不觉被勾起好奇心:“他到底是何身份?”
虽不是在问春晓,而是明曦郡主的自言自语,但春晓还是跟着无声地摇了摇脑袋。
“我们进京会待上一段时日,若是有缘,兴许还有机会能够见面。”明曦郡主与侍女走远,却不知她与侍女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落入唐启云与两名侍卫耳中。
唐启云武功高强,耳力自是不错,且此地无人,万籁俱寂,明曦郡主言语的声音在夜色中传来,三人都听得分明。一名侍卫用手肘推了推他:“启云,你的耳朵怎么红了?”
几人的官职不同,但一同在宫中供职,私下关系深厚,彼此之间从没有什么隔阂。
唐启云本就觉得耳根发烫,被他们一打趣,耳朵更是红地厉害,尴尬地摸摸鼻翼。
“想是天冷,我们快些巡逻,差不多要换班了。”唐启云生硬地将话题转移,扭头就走。
两名侍卫快步跟上,平时唐启云对待什么都是公事公办的古板态度,可从未红过脸。
与他成为同僚这么久,两名友人也是头一回见到他这稀罕反应,哪有不调侃的道理?
“天冷?可我们觉得今天天气不算严寒,再者我们巡逻时穿戴的官服御寒效果很是不错。”
两名侍卫对了一记眼神,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唐启云见了姑娘竟然也会脸红。
轮值的将士终究没让唐启云接连当值,到换班的时候,众人说笑着把他劝回家去。
唐启云拗不过他们,提议下回请他们饮酒,才卸下身上盔甲,披星戴月出了皇宫。
“大公子,这是小的帮您整理衣袍时落下的银票,落印的钱庄并非京中的,是您之前护送大齐使臣时路上在哪一处钱庄存了银子?”侍从拿着张折叠整齐的银票走过来。
唐启云眸光微凝,脑海中闪过宫中少女明眸皓齿的模样,伸手将银票接过来:“嗯。”
见主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侍从静默片刻,言辞隐晦道:“公子您最近很缺钱么?”
不然怎么会将这么大数额的一张银票带在身上?就是宴客,一百两数额甚巨。
“你听谁说的?我不过是在想一件事,你无事就先退下吧。”唐启云不禁失笑。
侍从退下后,唐启云指腹反复摩挲着银票落印的钱庄的标识,这标识它不认得。
唐启云揣摩着今日在宫中碰见的那小姑娘,是何身份?他此前在宫中从未见过此女。
近来母亲为他的婚事担忧,口头上虽不说,私底下已为他看过京中不少未出嫁的贵女。
唐启云思绪万千,思及婚事,便忍不住多想了些。他对成亲一事,是认定要心仪的女子方可。然而迄今为止,他并未遇上让自己心动或觉得与众不同的女子。
独今日偶然碰见的那位贵女……唐启云不知该如何形容见到她的感觉,心里觉得怪得很。
唐启云想得入神,直到房门打开,他才收回思绪,抬眼就见李想与浮光走了进来。
“你们俩换值,不回府去休息,大晚上的到我这来做什么?”唐启云被他们两气极反笑。
他们三个同是军营出身,之后一同入宫为御前侍卫,关系并非寻常同僚可比。在私下里,三人的关系很好,到对方的府上去拜访,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两人本来是觉得回府去也无聊,就去长街上买了好些吃的和几坛好酒,不想进来就见唐启云拿着那张贵女赏的银票出神,李想与扶光都桀桀坏笑起来。
“哟,对我们这般不待见,原来是想着别人呢?启云,你是对那位小姑娘动了心?”
李想在唐启云身侧坐下,把佳酿美食都摆上桌,就这样忙,还不忘调侃唐启云。
“那位姑娘带着侍女离开的时候你没听见么?人家夸唐大哥样貌生得不错呢。唐大哥样貌本是人中龙凤,那位贵女对我们唐大哥一见倾心,也不是没有的事。”
扶光摩挲着下颚,回想当时的情形,那女子明媚鲜妍,与唐大哥其实很相配。
“人家对启云一见倾心?”李想拍桌大笑起来,“依我看,是启云被人家勾走了魂吧?”
李想话音未落,就被唐启云扣住脖子,面色阴沉道:“姑娘家名声至关重要,岂可胡言!”
他关心人家姑娘家的名声,却没有否认自己对人家的心思。李想与扶光对视一眼,暗道完了,唐启云当真是对人家姑娘有些心思的。
虽说知道唐启云是佯装生气,李想还是举手讨饶:“启云饶命,我不说就是了!”
唐启云被他们两个闹得哭笑不得,松开李想,他并不否认,那女子,他确实在意。
可御花园一见,终究不过是他们见的第一面,日后是否还会再遇见,谁也不知。
退一万步来说,人家不过是随口夸他模样生得不错,难道就是要嫁给他的意思么?
“其实唐大哥你若真对那女子动心,只要在宫里稍加打听,要知道那女子的身份,并非是件难事。”扶光往三人的酒盏中斟酒,三人举杯共饮,好不惬意痛快。
“那姑娘身上挂着郡主玉佩,且是圣上亲赐之物,小郡主的身份,想来低不到哪里去。”
唐启云摩挲着酒盏杯沿,倘若是寻常郡主,也不算毫无可能,对方的身份一高,就难了。
他们相府上下忠心,可也得顾虑人言可畏。
他此话一出,李想与扶光就沉默下来,知道唐启云所顾虑的是什么。他的妹妹已是当今皇后,二弟又娶了当朝公主,如此一来,他妻子的身份就不宜太过显赫尊贵。
“唉,我们启云何时是会被儿女私情所困的人?好酒好菜在眼前,还是把酒言欢为上!”
第491章 打
李想忙斟酒打圆场,几人之间都心照不宣略过这个话题,继续饮酒说笑。
相府这头三人举杯共饮,而宫中宫宴才进行到一半,丝竹声声,殿上一派歌舞升平景象。
唐婉悠在厢房与沈傲雪她们说了一会话,因身为皇后,不得离席太久,几人只坐了一会。唐婉悠须得先更衣再还席,沈傲雪她们就先一步回了观月殿。
从偏殿更衣出来,唐婉悠经过悬月湖时,冷不丁听见有人低声说话的声音。
他人说话,自己去听墙角,是极为没有风度的事,可唐婉悠还是不自觉停住脚步。
“王妃,今日同枝宴,众宾客都有说有笑,您哭丧着脸,到这无人的地方来站着,是给谁看呢?莫不是,想引起王爷对您的怜惜之情?可王爷在哪儿?”
女子声音娇媚,语气颇有张扬跋扈的意味,是唐婉悠没有听过的声音,陌生得很。
如今未离京的只有一位睿王,而陆百丰尚未娶正妃,说话之人,应当是从封地回来的哪位王爷的正妃侧妃吧,内宅争斗,还真是从没停过。
她便是烦透了这样的事,所以才立志,非要一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夫君不可。
上一篇:逃荒:兄嫂别怕!我空间里有物资
下一篇:武官子的科举青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