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墨歌
侍女站起身,看向园丁离开的方向,眼底闪过算计的暗光。是了,睿王殿下的身边尚没有妻妾通房,若是她能够成为殿下的女人,便不用再过这样的苦日子!
哪怕只是通房,她也算半个主子,这些人还不得对她奴颜婢膝么?侍女拍去膝盖上的泥土,趁着殿下年幼好拿捏,指不定她还能成为殿下的侍妾。
侍女拿定主意,沉住气将园子里的差事先打理好,才鬼鬼祟祟出府去,不知做什么。
是夜。
陆百丰回府,命人准备沐浴的热水,托着疲倦的身躯到厢房暂且歇一歇。
今日没有论述公文,而是学骑射,论述答辩是头疼,而学骑射,是浑身上下都疼。
皇叔待人十分严厉,无论习武还是习文,陆时渊的教导准则皆是精益求精。
陆百丰固然觉得累,但很乐在其中,能得皇叔的教导,可不是谁都能这般幸运。
陆百丰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听见有人推门而入,懒懒地掀起眼帘,就见一名面容姣好的丫鬟奉着茶走进来,将茶奉到他面前:“殿下,喝茶。”
“你是新到这边院子当差的?”陆百丰睨了侍女一眼,接过茶盏抿了一口茶。
“回王爷话,奴婢原先是在花园当差的翠菊,新被管事的拨到这边来当差。”翠菊微低着头,适当地将自己的脸露出来,可让主子看得见自己的脸。
她面容长得不说多出众,可也算貌美,加上茶里添的东西,应当能够成事。
陆百丰只是随口一问,并未将一名侍女放在心上,点点头,将茶盏中的茶喝完。
今日的茶是花茶,最是甘甜,陆百丰将茶盏摆弄了一会,才放回桌上。
在校场训练,他一心只想取得更好的成绩,好让皇叔满意,是以连喝水的功夫都没有,这会确实有些渴,喝起茶来,也就不那么文雅、慢吞吞的。
只不过喝完这盏茶,怎么觉得愈发口干舌燥?陆百丰抿了抿唇:“再去倒杯茶来。”
“王爷,您的脸怎有些红?奴婢给您看看吧?”翠菊见陆百丰面色不对,知道是药效开始起作用,扭着腰肢上前,手臂环住陆百丰的腰。
“本王身上为何这样热?”陆百丰胡乱地扯了扯衣襟,就连翠菊大胆的行径也未察觉。
他身上烫地厉害,大脑也浑浑噩噩,心想莫不是今天训练过了头,只想赶紧凉快凉快。
翠菊太操之过急,她太渴望从如今的处境脱身,加之生怕被发现,心想着快些成事。
“王爷,您想是穿得太厚,有些热,奴婢帮您更衣。”翠菊吐气如兰,声音魅惑,大着胆将手伸向陆百丰打开的衣襟,抚上他脖子下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
翠菊怎么都没想到,正是因她大胆的触碰,将陆百丰处在崩溃边缘的神智拉了回来。
下人时常干粗活,手掌肌肤粗糙不说,且因不能时常养护,到冬日里手寒凉如冰。
陆百丰身上本来烫地厉害,翠菊的手才触碰到他的肌肤,将他冻得一激灵,意识恢复片刻清明,看见衣衫不整趴在自己身上,还想解去他衣带的女子,陆百丰大骇。
“你干什!”陆百丰将身上的女子推开,挣扎着站起身。翠菊摔在地上,手撞到了脚踏,疼得她痛呼出声。陆百丰撑着意识,摇摇晃晃走向门口。
翠菊惊惶地追过去将陆百丰扑倒,左右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不如将事做到底。
“王爷,让奴婢伺候您吧,您何苦折磨自己,与奴婢春宵一度,有什么不好?”翠菊心一横,干脆去扒陆百丰的衣裳。她的力气确实不小,可陆百丰习武,哪里轻易就被她摆弄?
陆百丰察觉到事情不对劲,情急之下顾不得那么多,一脚将翠菊踢开,揪紧衣裳起身撞开房门,厉声呵道:“来人!快给本王来人!”
院子暗处都是陆时渊拨来护着陆百丰的人,听见陆百丰的声音,立即赶来。
“王爷?”暗卫出现,看见陆百丰衣衫凌乱面色绯红,而倒在门槛边的侍女亦衣衫不整。
这些暗卫都是跟在陆时渊身边多年的人,宫里的那些手段,他们见过不知多少。
眼前情景,一行人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暗卫首领递给同僚一记眼神:“带人将院子围起来,不允许任何人进出,若走漏任何风声,你我都逃不脱。”
手下的暗卫会意,无声布排人手,将院子围住。陆百丰将外衣脱下扔在地上,眼底蕴着怒火,他面颊泛着的红晕,不知是因愤怒过多,还是因药的作用。
第527章 丫鬟爬床
“将她押下去,等本王亲自发落,命人备一桶冷水,立即送到这来。”陆百丰抹了一把脸,吩咐完所有的事,等人将婢女带下,才回了屋内。
暗卫办事利索,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就抬来一桶冷水,陆百丰遣退暗卫,褪下衣裳泡进冷水中,眼下正是冬季,长街上尚有积雪,泡在冷水中何等难受,可想而知。
可唯有如此,陆百丰体内的燥热才能被压制住。少年倒吸一口寒气,强忍着刺骨的寒意抱着膝盖坐在浴桶内,只露出眼睛何鼻子在水面上。
今日这婢女之举,看似惊世骇俗,可这样的手段,他在宫中,是见有人用过的。
父皇在时,不少人为了爬上父皇的床榻,机关算尽,丢了性命的人不在少数。没想到类似的事,有朝一日会发生在他身上。
陆百丰足足在冷水里泡了一个时辰,体内的燥热才勉强压制住,不再烧得他浑身难受。
好在那婢女找来的药是市面上常见的,不是什么药效刁钻的东西,不然吃的苦头更甚。
暖阁内,陆百丰看着被捆着跪在地上的婢女,眼底闪过厌恶:“到底是何人指使你?”
翠菊是一时鬼迷心窍,被荣华富贵蒙蔽了双眼,此刻已被吓破了胆:“无人指使奴婢,是奴婢自己鬼迷心窍,想要攀附荣华富贵,奴婢一时糊涂,求王爷饶奴婢一条性命!”
婢女深知自,陆百丰不饶恕她,她怕是难逃一死,她是想要富贵,可她更惜命。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就是再好看的脸,这样哭起来也十分狼狈,陆百丰想起方才他药效发作,侍女说的那些话,就觉得恶心,纵然无人指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来人,将她拖下去,打十大板,叫人牙子来将人发卖,王府发卖人的事但凡走漏一点风声,所有经手这件事的人,都不用留着性命。”
陆百丰眼神阴鸷,站在一侧的暗卫领命,默不作声将哭着求饶的侍女拖了下去。
“青丘,去请今日未在宫中当差的太医来,不要闹出动静,只说本王有些不适。”
陆百丰吸了口气,这件事,瞒谁都瞒不过皇叔,明日还得想办法向皇叔交代。
“是,属下这就去办。”青丘余光若有所思自睿王身上掠过,睿王如今成长地越来越像陛下。他其实不过是个孩子,应对这样腌臜,他竟能毫不露怯,进退得宜。
青岳很快请来今日未在宫中当差的太医,为不引人注意,人是从角门进来。
陆时渊对陆百丰格外重视,在为其选定府邸时,就特意将位置安排在几位太医府邸附近。如此一来,有什么突发事件,未在宫中当值的太医都能及时赶到,可见他在新帝心中地位。
睿王府的人深夜到府上请人,太医心头警铃大作,忙收拾好东西跟随前往。
前往睿王府的路上,青岳言简意赅地解释了大致的情况:“大人在宫中当差数年,想来有几分眼力见,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在宫里当差,最紧要的是嘴要严实,想活得长命些,这话就得刻在心上时刻记着,不然指不定哪日丢了性命。
“我明白,我明白。”太医连连应声,睿王府半夜请人,自然没什么好事,避还来不及。
青岳满意地点点头:“大人是明白人,请往这边走,王爷就在那处院子等着。”
太医来到陆百丰在的暖阁,进屋不敢抬头,视线始终紧跟着自己的脚尖移动。
“微臣见过睿王殿下。”太医背着药箱跪下磕了个头,就连余光都不敢到处乱瞟。
“大人不必多礼,来的路上青岳可将话向大人说明白了?”陆百丰声音低沉,颇为不善。
太医点头如捣蒜,这位睿王殿下,得陛下栽培,能力卓越,绝不是泛泛之辈,太医不敢怠慢,哆哆嗦嗦回话:“青岳侍卫已将话全部同臣说明白了。”
“说明白了就好,开始吧。”陆百丰心浮气躁的很,烦躁地捏紧眉心,吩咐太医快些。
“王爷,请您将手伸出来让臣为您把脉。”太医打开药箱,示意陆百丰将手放于案几上。
陆百丰伸出手,太医抬眼看见他被冻得有些发青的手,眉头一跳,静心为其把脉。
摸到陆百丰的脉象,太医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看来是有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太医,本王的身体可有恙?”陆百丰见太医不停地擦汗,心想莫不是问题严重?
“回王爷,您体内的药性已压下去,只不过这药尚有余效残留,您才觉得口干舌燥,待臣给您开几副药,每日早晚各一副,去去火气便可无虞。”
太医收回手,从药箱中取出笔墨纸砚写药方,陆百丰闻言怒极反笑,原来是虚惊一场:“那你这般神情凝重做什么?本王还以为情况很是棘手。”
太医抱歉地笑了笑,有苦难言,他哪里敢说自己神情凝重不过是因为被吓着罢了。
接过太医写的药方,药房默不作声熬好药,立即送到陆百丰的住处。
苦涩无比的汤药顺着喉咙而下,陆百丰将碗里的汤药一饮而尽。他今日确实是有些累,喝了药便歇下休息。
燕王府内,陆成严的书房只点着一盏烛灯,光线实在暗,男人的神色一如室内的光,晦暗不明:“太医只是在睿王府留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离开?”
“是,且在太医到之前,睿王府的人叫来了人牙子,应是要发卖人,不过那边的人嘴紧的很,什么都打探不出。”书房暗处,站着派去盯着睿王府的探子。
“呵,可惜,看来事情没有成。”陆成严一拳不轻不重地捶在桌上,“陆百丰,你可真让我这个做皇兄的感到意外。”
“殿下,您接下来预备怎么做?”探子不确定地看向面容隐在暗处的男子。
“怎么做?自然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新帝就如嗅觉灵敏的狼王,再有动作,是生怕他查不到本王头上?”陆成严冷嗤一声,可他到底还是低估了陆时渊过分敏锐的洞察力。
第528章 无人指使?
次日,前朝休沐,是以不用早朝,陆时渊起地早,一时心血来潮帮唐婉悠梳头。
陆时渊不愿弄疼唐婉悠,手劲用地很小,唐婉悠透过铜镜看着男人认真的神情,不禁抿唇一笑:“陛下帮臣妾梳头,被前朝那些老顽固知道,还不知怎样劝陛下不可为女色所迷。”
陆时渊帮唐婉悠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对唐婉悠说笑的话不以为然:“朕倒要看看,哪个胆大包天的敢置喙朕的家事?朕为发妻绾发,谁有胆子指指点点?”
他这半说笑半认真的神情,与在朝堂上不苟言笑的帝王大相庭径,唐婉悠‘噗嗤’一笑,拉住陆时渊的衣袖,想说也为他绾发一回,汤臣却在此时出现。
“额,陛下,属下并未有意打扰您与娘娘,而是有一件事,事关睿王,属下不敢怠慢。”
汤臣抱歉地朝帝后拱手一礼,但凡不是要紧事,他都不会在陛下休沐的日子煞风景。
“睿王?何事,这没有外人,不用避讳,直言就是。”陆时渊将手放在唐婉悠的肩膀上,淡声道,两人待在一块时殿内没有宫人,倒省得再将宫人遣退。
“昨日睿王府一位侍女在睿王殿下的茶水里动了手脚,想诱使睿王与她行房,好在王爷意志坚定,并未被那婢子所惑,王爷及时压住药性,着人请了太医,身子无碍。”
回禀着睿王府发生的事,汤臣神情格外平静,这样的事,之前在摄政王府发生过多次,后来陆时渊干脆将院中的侍女遣散,不允许女子近身伺候。
“事后睿王殿下亲自审问了那婢子,婢子交代是自己鬼迷心窍,无人指使,殿下命人打了她十大板,叫来人牙子悄悄发买,殿下尚年少,事情处理地还算稳妥。”
遇上这样的事,睿王没有求助他人,而是独自将事情处理妥当,确实值得赞赏。
“朕不认为一个婢子会如此大胆,无端端做出这样的事,汤臣,你去仔细地查一查。”
陆时渊对陆百丰的应变能力还算满意,这件事确实不宜张扬,他处理地不错。
待汤臣退下,陆时渊见唐婉悠愣愣坐着,弯下腰将人打横抱起,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在想什么?在皇亲贵胄身上,类似的事并不算罕见,不安分的人总教人难防。”
陆时渊轻蹭着唐婉悠的额头,脸上满足的神情,像是猫儿在抱着喜欢的毛球撒娇。
“臣妾错愕不在于这样的龌龊事,而是睿王殿下毕竟还小,竟就有丫鬟想要爬床。”
唐婉悠自诩见过的世面是少一些,可这样的事,她经过。当初的白姨娘,不就是用一样的法子爬上父亲的床,借此机会怀上了唐可人与唐胜齐?走这条路的人,从来不少。
勿怪唐婉悠吃惊,睿王稚嫩,就是小孩子,也不知那婢女是怎么想的,亏她下得去手。陆时渊把玩着唐婉悠的发带,如深渊的瞳孔暗地可怕。
唐婉悠说得不错,丫鬟爬床一事不稀奇,那婢子敢对睿王下手,其中必有猫腻。
“睿王府伺候的人,可得敲打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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