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崽仔
薛大人拱手道:“殿下,如今九皇子去了江南,查探私盐买卖,若是让他查到背后之人是您,怕是咱们就要倒霉了。”
陆启衡自然知道这点,他已经安排好了杀手。
若是陆景寒回京,就地格杀。
薛大人面容狠厉:“殿下,杀了九殿下只是第一步!如今陛下要收回骠骑将军的兵权,等于断了咱们的臂膀。”
他顿了顿:“咱们现在处于优势,北狄的精兵也会在万寿节暗中来到京都,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您需得早下决定。”
陆启衡明白他的意思。
承德帝如今都还没到五十岁,身体也很康健。
照这个情况,他这皇子到三十岁,也不一定能继位。
更别提还有其他几个兄弟虎视眈眈。
如今北狄来兵,陆景寒离京,萧家的兵权也还在,京畿防护也是他的人,他若是在此时占了京都,再请父皇退位,陆景寒死在路上,这天下就是他的了。
陆启衡咬咬牙:“让我再想想。”
逼宫这种事,不能如此草率。
薛大人暗叹一声,若不是九皇子太过强势,他们也不会有这般打算。
江南府衙。
时隔几天,京中的密报被送到了他的手里。
看着信上的内容,陆景寒嘲讽一笑。
如他所料,陆启衡坐不住了。
不过他竟然还在犹豫,没有立即动手,看来是对承德帝还有些感情。
陆景寒看着堂下跪着的暗卫:“告诉闫恺,万寿节的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暗卫:“是。”
“还有人多眼杂,让他护好阿宁。”
暗卫应声离去,陆景寒将信燃尽。
李德忠推门而入:“殿下。”
陆景寒抬眸看着他:“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奴才四处打探,终于找到了当初在沈家伺候的一个老妈子,她现在就在外面候着。”
“把人叫进来吧。”
陆景寒眸色幽深,他倒想知道,沈祁玉身份特殊在何处。
第97章 沈祁玉是女子
天色正好,檐下青燕啄春泥。
堂内,陆景寒面容无波无澜:“你是说,沈家这一代原本有两个孩子?”
身着粗布衣裳的老妈子有些拘谨地搓了搓手:“是,老奴那时在正院伺候着,府上当年确实只有一位嫡女,可小姐八岁时生了一场恶疾就死了。”
“那后来呢?”
“后来老爷从外面领回来一个孩子,跟小姐生的一模一样,说是小姐的同胞弟弟,出生时找大师算过命,说要一直寄养在庙里,不然会冲撞家里人。”
她当时见过那小少爷,人生的俊俏,白白嫩嫩的,当时下人们还感慨,双胞胎就是十足的像。
陆景寒垂眸:“李德忠,送她出去。”
老妈子连连颔首,转身往外走,李德忠又往她手里塞了银子:“往后沈家的事,谁问你都不要说,明白吗?不然有你苦头吃。”
她接过银子:“是,老奴知道。”
陆景寒伸手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脑海里思绪飞转。
本朝建立以来,国内一直不是很太平,时不时就有前朝叛军起义,只不过雷声大雨点小,很快又被官府镇压。
一开始他以为沈祁玉是前朝余孽,被沈家领养。
可后来一想,逻辑不通。
永嘉平乱杀的就是前朝余孽,她对本朝的忠诚绝不是作假,在这种情况下,她绝不会帮着掩盖沈祁玉的身份。
双胞胎,女孩儿病死了,男孩儿才回府。
科举,身份有风险,不能有子嗣……
轰隆一声,天际闷雷滚动。
初春时节,多是阵雨。
不过转眼,大雨倾盆,将整个江南浸润。
屋檐下雨滴砸落,溅湿门廊。
陆景寒起身出去,看着天际乌云,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冷凝。
沈祁玉是个女子。
只有这一点,才能解释得通,永嘉为什么会说她身份有风险,成婚不能有子嗣。
他回想从前,才发现自己漏掉了许多细节。
譬如除了他,阿宁连陈晋宝都很少有肢体接触。
因为男女有别。
但她如今都十五了,放榜之后居然抱了沈祁玉。
是一时激动忘了分寸?
不,是本来就不需要顾忌。
陆景寒低声一笑。
原来这么久,他竟是吃的女子的醋。
他也不打算戳破沈祁玉的身份。
毕竟她跟公主府亲近,又刚中了状元,若是身份被别人知晓,公主府也难辞其咎。
所以,他不光不能戳破沈祁玉,还得替她掩护。
至于沈祁玉将来能走到何等地步,陆景寒不关心。
他对女子没有偏见,朝堂上那些老匹夫也不见得有多少能力,状元郎只是第一步,若是将来沈祁玉能拿出真本事来证明自己,他当了皇帝也不介意重用她。
雨停,天边日色灼灼。
陆景寒连日来的沉郁被一扫而空,起身出去,私盐买卖的事还没有解决,他的时间紧迫。
京中。
赵清宁看着窗外的泼盆大雨:“俗话不是说春雨贵如油吗?怎么这几天下个不停啊。”
前几日沈祁玉被封了翰林院修撰一职,她还想去她的官宅看看呢,奈何一直下雨,不好出门。
就在她无聊之际,却看到永嘉匆匆出了门。
赵清宁一愣:“这大雨天,我娘出去干嘛?”
秋荷:“小姐,殿下要去参加琴会,这下雨天焚香抚琴最有意境不过了。”
“琴会?”赵清宁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记得永嘉并不怎么精通音律啊。
秋荷悄声道:“就是京中各府夫人的集会,往年殿下从不参加,如今是为了您的婚事才去的。”
这种集会,说白了就是大型亲家交流现场。
永嘉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给阿宁早点定个亲事。
虽说她答应了九皇子,在他回来之前不会把阿宁许出去,但不代表不能相看啊,多看几家总是好的。
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在参加各种贵妇人的集会,大家也都心知肚明,长公主这是在给自家女儿找婆家。
纵然赵清宁这些年在京中名声变好了,知书达礼,人也生的明艳,使人见之不忘,那些夫人还是不敢去提亲。
因为永嘉手里有兵权,容易被下一任帝王猜忌。
不过,也不是没有胆大的。
威远侯府。
侯夫人匆匆进了家门,拉着夫君耳语。
片刻后,威远侯神色震惊:“你说长公主去抚琴了?!”
他还不知道永嘉?
那双手是拿来舞刀弄枪的,抚琴这种事跟她一点都不搭。
他年少时对琴曲挑剔的很,但有幸听过永嘉的琴曲后,他听谁弹琴都觉得好听。
侯夫人面色严肃:“抚琴是借口,长公主应当是想给她女儿定亲,不然她也不会来参加这种集会。”
威远侯:“夫人的意思是?”
“你觉得咱家小宝如何?”
侯夫人思虑周全:“小宝跟阿宁自幼一起长大,情分自是不必说,而且新君登基必将清算武将,若是有长公主做亲家,咱们不会陷入被动。”
她顿了顿:“礼部尚书家的儿子十六娶亲,孙子都落地了,你儿子也十六了,房中的婢女看都不看一眼,照这个情况得孤独终老了。”
威远侯只觉得好笑:“哪有这么夸张?当年我娶你时都二十五了,也没见我孤独终老。”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侯夫人就来气:“你大龄娶妻那是因为对长公主爱而不得,你以为我不知道?!别拿你那死德行跟我儿子比。”
威远侯瞬间理亏,都怪当年一失足成千古恨,自己把这事说给她听了,被人拿捏一辈子。
不过不妨碍他嘟囔几句:“你还不是一样,当年只想嫁给文人雅士,还嫌弃我是粗鄙武将……”
对上夫人凌厉的眼神,他瞬间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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