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伸出圆手
不多时,声音就来到了宿舍的门口。
拍皮球的声音在宿舍门口停止了。
“咚咚咚。”
宿舍的木门被敲响了。
严连连深吸了一口气。
她很害怕,但或许是怒火壮人胆,她一个深呼吸,直接将宿舍门拉开了——
她估计,又是昨晚那种打开门却看不到任何人的情况。
但这次不一样了。
她看到了一个半大的孩子,穿着精致的衣物,孩子的脖子上空无一物,身体和衣服也是半透明的。
这个孩子像是抱着球一样,将头颅抱在臂弯里。
他怀中的脑袋露出天真的表情。
“请问——”
他对严连连说,
“你看到我的头了吗?”
拿着头找头,就像拿着手机给母亲打电话,问“妈妈你看见我的手机了没”的生活常见冒失情景,有点可笑。
但严连连完全笑不出来——
他要找的可不是手机!是头!
严连连后退一步,直接将门甩上,迅速地落锁。
“咚咚咚。”
关上的门再次被敲响了。
“姐姐,你看见我的头了吗?”
“咚咚咚。”
“姐姐,姐姐?”
“姐姐?”
严连连恐惧至极,她倒退几步,看向舍友们,想寻找一个和她一样清醒的舍友。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舍友们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之前的动静,都闭着眼睛,深深地睡着了。
就连一直失眠的步可,此时也沉浸在睡梦中。
严连连慌乱之中,看见了一道从床上坐起来的身影,她惊喜道:
“你听见动静了没?你……”
她话才说了一个开头,就反应过来,这个床是没人住的那个床铺——
那道身影握着梳子,正在耐心细致地梳理长发。
她似乎是听到了严连连的问题,低下头,五官模糊不清的面庞正对着严连连,幽怨的声音在严连连耳畔响起:
“你在问我吗?”
严连连发出崩溃的尖叫声:
“啊——!”
而后,她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
她睁开眼睛,满身冷汗地从床上坐起来,惊恐地喘息着——
刚刚是梦吗?
就在她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她又一次听见了从阳台传来的,洗衣唱歌的声音。
……
早上五点四十的时候,学生们在起床铃的叫唤下爬起来。
严连连恹恹地坐在床边。
余真凑过去,用手肘推了推她:
“你怎么了?精神这么差?还在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呢?”
“哎呀,别想了,快洗漱吧。”
严连连仰头倒回床铺上,说道:
“你们先洗吧,洗完先走,不用等我。我再睡一会儿,晚点去洗。”
封辛站在柜子边,将手机塞进柜子深处,用杂物挡住。
她关上柜子门,没落锁——
这个宿舍的人,除了步可以外,基本都没有给柜子落锁的习惯。
封辛做完这些事后,就直接离开宿舍了。
步可和其他舍友也紧随其后。
很快,宿舍里就只剩下了严连连。
※
封辛今早依旧是踩着早自习的预备铃进教室的。
时闻一提前到教室了,他带了个大箱子,放在桌子底下——
他腿长,所以这个箱子的存在颇为碍事。
时闻一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反复地观看视频,做他旁边的洛惊蛰也在研究视频。
封辛坐下时随口问了句:
“这是什么?”
洛惊蛰骄傲道:“秘密武器!”
【亡命天涯】讨论组
虞桐桐:【咱们真的要溜吗?】
虞桐桐:【其实我觉得跟着封辛混,胜算挺大的。】
明彦:【要溜。】
时闻一:【副本走向完全在她的控制中。她想带你过本就带你过本,想让你祭天就送你去祭天。】
时闻一:【这种把握不住的情况不能赌。】
虞桐桐:【行吧。】
虞桐桐觉得有点可惜,她还挺想看看,封辛这位新人大佬是怎么过副本的呢。
早自习下课后,步可收拾了一下书包,背着包从教室里离开了,没再回来。
第一堂课下课的时候,白老师正好给隔壁班上完课,他趁着课间过来,看了看自己班里卫生打扫的情况。
洛惊蛰走到走廊上,笑着问:
“老师,领导已经来了?”
白老师点了点头:
“已经到校长室了。”
第二堂课上课之前,除封辛之外的七个玩家,纷纷从教室里离开了,时闻一走的时候还把箱子给拎上了。
他们一起走到了办公楼下方。
办公楼下面停着一辆黑色的汽车,洗得锃亮,车前盖上还有飞天女神的小雕像。
时闻一问:“确定是这辆?”
“肯定是这辆。”
虞桐桐说道,
“我都打探清楚了——这学校里有停车场,而且禁止老师在停车场外面停车,停了就罚款。”
“能乱停车的,除了校长就是领导了。”
沉不夜站在引擎盖前方,说道:
“一般人也开不起劳斯莱斯。”
洛惊蛰抱着手臂,说道:
“我怎么觉得,砸小雕像比卸车轮靠谱?车轮砸了还能装上,这玩意儿弄坏了只能买新的,而且这东西挺贵的。”
“卸车轮就够了,车轮卸掉别弄坏,也不偷走的话,这事就可大可小,而且学校肯定会想把事情压下来。但要是砸了车标,属于故意破坏他人财产,造成损失数额巨大而且容易衡量,被送进局子的概率就很大了。”
时闻一问道,
“这附近有摄像头吗?”
谢禹指了指摄像头的位置:
“有,好几个全景摄像头,肯定能拍到我们。”
“干活吧。”
时闻一打开箱子,拿出工具,回想着视频里卸车轮的流程,开始动手。
卸车胎是为了被学校开除。
时闻一昨晚本来是打算卸校长的车胎的,但好巧不巧,白老师说有领导临时过来检查,于是时闻一的目标就变了。
时闻一第一次干这事,他搞了很久,都没能把车轮拧松一些。
但学校保安已经发现他们了。
保安开着小电车过来,白老师也扔下上到一半的课,匆匆忙忙地从教学楼那边赶过来。
白老师难得有些生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