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月月半
卫青想笑:“阿姐,我还没成亲呢。你们怎么都把以后的事考虑好了。话又说回来,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不说旁人,只说阿姐您,在我看来您是哪儿哪儿都好,陛下可这么认为。”
“仲卿,朕是在帮你。你这样可不仗义。”刘彻连忙说,“你姐在朕这儿,也是哪哪都好。否则这么多年,宫里也不可能只有婉婉和据儿两个孩子。”
卫青心说,那还不是因为其他女子都不如我姐美丽。
刘彻挑起眉头,“你几个意思?”
卫莱道:“日久见人心。”
“这都多少年了?”刘彻忍不住惊呼,“还不够久?”
卫莱打量他一番,“瞧你这说话的口气,中气十足,活到七十应该问题不大。对于陛下您来说,一辈子还没过一半,早着呢。”
刘彻冷不丁想到上辈子,他的那些尹夫人刑夫人王夫人李夫人,此时还未出现。在他们出现之前,当时的刘彻也是这么想的。
卫莱笑着问:“陛下,怎么不说话了?”
刘彻瞪她一眼,“你给朕等着。”
卫莱吸吸鼻子,闻到了香味:“等着吃烤鱼?”
刘彻瞥一眼她就出去帮儿女。
卫青小声问:“陛下生气了?”
“被我说中了。”卫莱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等着吧,不出一年就得有人按耐不住,给陛下送美人。”
卫青:“平阳公主吗?”
“公主一心扑在平阳侯身上,陛下又拒了她几次,她不见得还有心折腾。”
卫青想不出来,“那还有谁?”
“有谁?这些汉家公主没一个省油的灯。包括你外甥女卫婉。”
卫青想到卫婉忍不住笑了:“婉婉有时确实很让头疼。阿姐,有没有什么应对之策?”
“陛下那儿?”卫莱摇摇头,“有也没用,陛下又不是个傻子。我能管住别人,可管不住他。再说了,我也不一定能管住那些公主。”
卫青:“馆陶大长公主吗?”
“她跟她那个小面首打得火热,蜜里调油,哪有空管陛下。别问了,以后你就知道了。”卫莱又闻到一股香味,“看看他们烤的什么。”
卫青却没心思吃,回到府里就令人出去打听,京师这些公主最近都在忙什么。
霍去病不禁问:“舅舅以前不是不管这事?”
“陛下的私事我是不该管。可是我若什么都不知道,又总觉得对不起你姨母。”卫青道,“咱们这些日子吃的米面,都是你姨母找陛下要的。”
霍去病:“有没有可能是陛下赏你的?”
“不可能。陛下日理万机,有这个心也想不起来。”卫青微微摇头,“连煮粥的红豆都能想到,也只有女人家这么细心。”
霍去病道:“查到有公主在调/教良家子,舅舅打算怎么做?”
“什么也不做。我若做些什么,跟早年的馆陶公主有何区别。告诉你姨母便可。”卫青道,“她知道‘敌人’是谁,以后就算无法应对,也有些心理准备。”
霍去病想想今日在宫里的情形,他把烤好的饼递给陛下,陛下转手给他姨母,“我觉得您多虑了。陛下不是那么凉薄的人。”
2("我和汉武帝种田");
第100章
("我和汉武帝种田");
卫青道:“不是当然最好。可是咱们不能把什么事都寄托在旁人身上。应当尽人事听天命。”
霍去病问:“姨母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卫青想想他姐的态度,“她认为没必要。”
霍去病猜到了,“这点你不如姨母。”
“我第一次出征我觉得没事,你姨母也是担心的不行。之前见我瘦了,都快哭了。这大概就是亲人吧。”卫青不待他开口,“你何时回家?”
霍去病:“我娘那儿?明天上午再回去。每次我回去的当天,我娘都特高兴,我想做什么做什么。第二天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早上多睡一会儿,都唠叨我回去就知道睡觉,还不如不回来。明天到家吃了午饭,下午走人,她开心我也高兴。皆大欢喜。”
“她唠叨你装听不见便是。”
霍去病道:“我也想。可是我要是不搭腔,她就问是不是嫌她烦。您让我怎么回啊。”
“怎么和你祖母一样。”卫青眉头微蹙。
霍去病提醒他,“她是我祖母的女儿。虽说是二女儿,但就数她跟祖母在一块的时间最长。也不知皇后姨母唠不唠叨。”
有两个孩子,大的似懂非懂,小的什么都不懂,卫莱不想唠叨也得每天念叨大的上课,提醒小的别爬高踩低。
临近除夕,宫里准备过年的东西,卫莱作为皇后忙起来,又要盯着孩子,唠里唠叨一天,翌日清晨喉咙哑了。
小太子穿的厚,戴着棉手套个虎头帽,就露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以至于外面下雪他也不嫌冷。
腊月二十七日,雪花飞舞,卫莱正在挑年龄不小,开春后可以放出去的宫人,小太子陪他娘忙碌一会儿就想出去看雪。卫莱随口说一句,“去找你父皇。”小太子晃悠着胖乎乎的小身体当真走了。
姚黄连忙提醒。
卫莱抬头看去,小太子整个人趴在门槛上,跟他姐小时候一模一样,噗通一声翻到外面。
他穿的太厚,摔着不疼,吭吭哧哧爬起来就下台阶。
小太子的奴婢顿时急了,“皇后……?”
“抱他下去,由着他自己走。”宣室和昭阳殿虽然都在未央宫,然二者距离并不近,卫莱不信小孩能一口气走到那儿。
小太子第一次自己走出来,是看到什么都稀奇,这里摸摸那里逛逛,探索世界,瞬间忘了他此行目的。不光没往宣室去,还试图往便门方向拐,结果就碰到从侧门进来的主父偃。
小孩正好累了,他又不怕人,卫莱和刘彻以及卫婉都没跟他说过,见着人要怎样怎样,毕竟他是太子,不需要讨好任何人。主父偃停下问:“哪来的小孩?”小孩立即伸出手,“抱抱~~”
“奴婢抱。”太子身后的内侍开口。
别看太子小,一丁点大,可一点不傻。让内侍抱,只会把他抱回昭阳殿。小孩望着主父偃,固执地说:“抱抱~~”
主父偃一听“奴婢”二字,就猜到眼前的小娃娃是太子,连忙蹲下去,“太子要去哪儿?”
小太子想啊想,终于想到此行目的:“父皇。”
除了十恶不赦丧心病狂,或极其厌恶孩子的人,没人能拒绝一个长得白白嫩嫩,看起来很乖巧的孩子。
主父偃伸手抱起他,“太子要找陛下?”
“陛下?”小太子又想啊想,是的,他父皇是叫陛下,舅舅是这么喊的,“找父皇陛下。”
主父偃笑了,“好,咱们去找父皇陛下。”
刘彻和卫莱基因好,小太子打小吃的好,虽说两岁,看起来跟三四岁似的,主父偃抱着他爬上宣室高高的高台,已累得气喘吁吁,“太子,陛下就在里面,咱们走进去好不好?”
主父偃不会抱小孩,小孩很不舒服,听闻这话立马滑下来,撑着他的手迈入宣室,就往里面跑,“父皇!”
正在议事的公孙弘等人猛然停下,往四周看去,身后多出一个通红通红的小团子。待那小团子走近,几人才看清楚,是穿着红棉衣红棉裤红棉鞋戴着绣着黄色“王”字红棉帽的小孩。
几人不由地朝首座看去。
刘彻也被突如其来的童音惊得楞了一瞬间,回过神看到小孩飞奔而来,笑开了,“你怎么来了?”
“母后,母后说,找父皇!”小孩扑到他爹怀里就告状。
刘彻看到他小脸通红,连忙把他的帽子拿掉,果然额头上都是汗水,“一定是你闹着要出来,你母后才这么说。可惜父皇没空。”朝公孙弘他们看去,“父皇有事。”
小孩转过头,公孙贺瞳孔一缩,“陛下,太子——”
公孙弘等人下意识看他,公孙贺眼角余光注意到还有旁人,连忙把话咽回去。
刘彻笑道:“外甥像舅。他像仲卿有何稀奇。你儿子不像他舅?”
公孙贺想到他儿子,确实像舅,但不像二舅,像大舅。
刘彻道:“据儿,旁边等一会儿。”点心碟子直接放小孩腿上。
小孩正巧饿了,抓起来就吃,旁若无人,自在的样子仿佛这里不是宣室,而是他的卧室。
几人想到他们家的孩子,要么皮上天,要么怕生人,要么哭闹打滚,再看淡定从容的小太子,眼中都闪过些许意外以及羡慕。
儿子乖巧,刘彻心情也好,不大会儿就把今天的事安排下去。然而,就这么一会儿,小太子的红棉袄变成了白色。
刘彻不由地露出嫌弃的表情,“你这是吃东西吗?”
小太子伸出小手,“父皇!”
“撒娇没用。”刘彻朝他屁股上拍一巴掌。
隔着厚厚的棉裤,小太子才不疼,“父皇,喝水。”
“回昭阳殿喝,这里没你喝的水。”刘彻御案上的水是放了很多东西的茶汤,小孩不能喝这个。
刘彻扛起他就往外走。
小太子刚吃过东西,挤得肚子难受,趴在他父皇肩上哇哇大叫。
“你在干什么?!”
刘彻吓了一跳,把儿子抱怀里,循声看去,王太后从东边过来,“母后?”
“难为你还知道哀家是你娘。”王太后三两步过来,夺走大孙子,上看下看,孩子完好无损,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刘彻无语,“朕是他爹,亲爹。”
“亲爹就能这么折腾孩子?”
刘彻:“男孩子,皮实。”
“皮实也得他长大一点。他才多大?”
刘彻头疼,“您老有事?”
“哀家没事就不能来?”
刘彻心底顿时生出些许不耐,“您有事说事,别说这些没用的。外面风大,冻着他。”
王太后冷笑:“你还怕据儿冻着?”
刘彻越发觉得脑壳一抽一抽的痛,看到他儿子伸手,抬手把孩子夺过来,“不说算了。”
王太后连忙喊:“等等!”
“打算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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