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烟
安卫现在满腔怒火,前半生不问世事,端着一本书装高雅。
好不容易幡然醒悟,还没两天,又变成了一副土财主模样。
他哪里是幡然醒悟,他只是不敢得罪。
毕竟林北妄一个强壮的汉子站在自己面前,他欺软怕硬的性子,也不敢招惹呀!
只能说着好话,这不,现在林北妄出远门去了,他所有嘴脸全都展示出来了。
安母就是典型的妇人,嫁了丈夫,就以丈夫是天。
说得不管对还是错都顺着,让做啥就做啥,不敢说一个不字。
这样的人也注定没有自我,哪怕是心里有些担心,但也还是一样不会多说。
因为没啥说的,她害怕安卫。
两人中午喝着小酒,吃着卤牛肉。
听着人唱戏说书,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接下来的几日,两人都这样。
不是去赏花游船,就是听书看戏。
银子也从一天的一两银子,要到了一天三两。
这天安月明刚从外面回去,她有些不舒服,就早早回去准备休息。
远远就看到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站在林家门外,她心高挂。
不知道这人是谁的防备,原本想悄然无声的从侧门进去,谁知道那男人眼尖的看到她。
很快就抱着一大堆东西,兴奋地跑了过来。
“林娘子,是林娘子吧!我是华埠商行的伙计,你爹娘在我们那边买了些东西,说是让我们送到这来,顺便的收取银子,我在这等了许久,还以为是找错地方了,现在看到林娘子你回来,那麻烦你将这帐结算一下。”
男子嬉笑地递上一张单子,上面五花八门的东西,足足写了十七两银子。
安月明看着上面数字,眉头不由自主地收紧。
那男子也是眼尖之人,见安月明眉头皱起,连忙笑道:“这单子上的东西其实不贵,就这蚕丝制作的衣服,都要六两银子,还有这幅水墨秀,也是要五两银子的,但看在令尊买的多,我们这都跟着打着了,娘子看下面,我们掌柜的都写得清清楚楚的,还有令尊的画押。”
是画押,写着安卫的大名。
安月明生气的是,她不会付钱。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这俩人,我想你找错人了。”
安月明说着,单子递给男子。
刚才还笑得一脸谄媚的男人,听安月明这样说,顿时一张脸沉了下去。
两手抱胸前,换了一张嘴脸道:“买不起那就不要碰咱家衣服,穿了又不给银子,林娘子这是当我们商行是做善事的吗?林娘子也别跟我说不认识,若是我们不打听清楚,我又怎会直接上门,林娘子应该庆幸,我没直接去你们铺子找你,而是等在这里,今个这银子林娘子若是不给,那么下午闹成什么样子我可就不知道了。”
男人说的是事实,若不是早就调查清楚,他们也不会让安家夫妇穿走。
那是算准了他们女儿有能力给银子,他们才就收了一张字据。
现在林娘子不想承认,这是她不想承认就能行的吗?
若是以后其他人去他们店里买衣服,都说一句不承认,那他们铺子还要不要开了?
男人也不废话,一副给钱吧!
别耽搁时间的样子,安月明只能乖乖掏银子。
现在她一个人在家,还大着肚子。
她不能跟人起了争执。
十七两银子递给男人,男人看到银子后,再一次笑了。
“林娘子大气,早这样不就好了,你好我也不用麻烦,林娘子,下次我们再合作,我就先走了。”
男人说着摆手人走,安月明气得胸口疼,蹲下身子。
第224章 有些人不如畜生
嗷呜~嗷呜!
“小白。”
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雪白。
小白在她面前趴着,大脑袋顶着她的手。
安月明强行拉回精神,在看到小白的时候,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小白,开门。”
说着将手里钥匙递给小白,小白也是真聪明,扒拉在门上。
嘴里叼着钥匙,直接将门打开。
然后回到安月明身边,弯曲的四肢,用尾巴卷着她的身子,让她趴上去。
安月明湿润了眼眶,摸了摸小白毛绒的脑袋。
笑了。
畜生都能通人性,可是人呢?
呵。
“没事,我能自己走,扶我一下。”
撑在小白身上,安月明缓缓起身。
依靠着墙壁,一步步走回房间里。
小白咬着毛巾去水井,水井的旁边都会放着一缸水,方便使用。
小白毕竟是个狼,没有人的方便,就咬着毛巾在水缸里胡乱甩了两下。
滴水得毛巾,一路咬着回去房间。
安月明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自己。
紧握的手张开,掌心里深陷的月牙,指尖泛白。
这是她刚才掐住自己掐出来的,若不是借着痛疼,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住。
从小的差别待遇,她忍了。
长大了狠心对待,她也能忍了。
如今她都成亲了,还是不愿放过。
安月明有些生气,将这些事情推到相公身上。
若不是林北妄非要接他们过来,也不会多出这么多事情。
但她更清楚,这些事情又怎么能怪得上相公。
相公也是关心她,不过是有些人的贪心不足罢了。
身边的湿漉,强制拉回安月明的思绪。
转头,是小白咬着毛巾在蹭她的手。
嘴里叼着毛巾,也不能叫,只能用脑袋蹭。
没有拧干的毛巾,蹭了她一身水汽。
“给我的?”安月明接过毛巾。
小白一只爪子搭在她的手背上,安月明才发现,自己手脏了一块。
心中一暖,揉了揉小白的大脑袋,将毛巾拧干,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手。
这些东西,她懒得去想。
有什么好想的,她不想管了。
“有没有受伤?”
放下毛巾,安月明走到床边坐下。
小白自然的跟了过去,小心的在她床边趴着。
一双大眼睛盯着安月明的肚子,好像是在通过肚子在跟里面的娃娃说话。
安月明这一胎不稳,总是疼得肚子,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可不知道为什么,随着小白的动作,她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乖巧许多。
没有之前的难受,舒服地躺在床上,也顺便检查小白有没有被伤到。
“没受伤就好,虽然不知道你怎么突然来了,但是谢谢你小白,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我现在该怎么办。”
虽然它不会说话,又是个畜生。
可有时候畜生也比人,要暖心多了。
安月明这会有些困,沉重的眼皮打架,“小白我想睡会儿,你自己去厨房找吃的吧!水缸里好像还有一只鸡,吃饱你就回来我房间,相公这些日子不在家,你在外面不方便。”
安月明是害怕小白被林军他们看见,毕竟是狼。
小白却像是没听到似的,就趴在安月明的床边,没有行动。
它不饿,它是吃饱来的。
山里没朋友,无聊,就来找安月明玩了。
这会儿安月明犯困,它也在旁边打了一个哈欠。
一下跳到床上,在安月明的脚下躺平。
陪着安月明一起睡觉。
晌午安月明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小白的身影。
安月明起身去厨房想煮点吃的,掀开锅盖,就看到里面温着的炖蛋,和炒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