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们的火葬场 第149章

作者:大王任性 标签: 宫廷侯爵 前世今生 女配 穿越重生

  小郡王而已,事情不大。反倒是常悟将沈二夫人抱下楼这件事,必须想办法堵住众人的嘴。

  常悟也反应过来这件事,他脸色凝重,将在场人扫了一眼,把每个人的样子记在心里。

  他必须好好敲打这些人,不能让白夕兰因为他,陷入不义。

  常悟握紧拳头,第一次憎恨自己不够强大,不能像沈凛骁那样随心所欲的行事。

  作者有话说:

  留爪、留爪。

第143章

  此时, 时辰已晚,庙会主街人群渐散,太师府马车还算顺利地穿行离开, 没耽误太多功夫。车夫不知白夕兰情况,拿不准是否要找医馆先行就医, 踌躇等待沈凛骁吩咐。

  沈凛骁将白夕兰抱入马车后, 将人揽入怀中,急忙拿下她身上的长缎。

  白夕兰醉得厉害, 被常悟抱起身时, 感觉天旋地转、长缎一盖整个人彻底愣怔住了。她浑身无力地靠在沈凛骁身上, 还好并没有因为醉酒犯恶心,只是头晕特别想靠着舒服的地方睡一觉。

  沈凛骁看见白夕兰两眼无神, 像是傻了般,他轻轻拍打她脸颊、声音有些微颤, 道:“摔哪了?是不是磕到头了?”

  沈凛骁说完就去看白夕兰后脑勺, 他误以为她是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否则很难解释为什么一群人如此紧张地围着她。

  “小黑炭,你别吓我啊!”沈凛骁见白夕兰不回应,让她枕在自己腿上,把她头上的发髻簪子都拆了,这里摁摁、那里揉揉。“哪里疼?疼就说……”

  沈凛骁有点愠怒道:“我就离开了一会,你就不能坐着等等吗!”

  白夕兰好不容易枕上‘枕头’,没等睡下, 却听人在耳边翻来覆去地吵。她抓住沈凛骁的手, 烦躁皱眉道:“不要动我。”

  白夕兰醉酒的嗓音软糯无力, 怎么听都像是在撒娇。

  沈凛骁不敢再乱动, 便道:“到底摔哪了?”

  白夕兰委屈地瘪嘴, 不明白这个讨厌鬼为什么去而复返,还不停地烦她。

  她现在只剩一个念头。

  白夕兰道:“我想回家。”

  她要回去,她不能待在外面,这样会出事。

  白夕兰心里焦急,语气催促道:“我要回家。”

  “好好,回去、回去。”沈凛骁哪敢不依,他踢了一脚马车,大声与外头车夫道:“赶紧的、回府!”

  沈凛骁说完,强行将白夕兰扶坐起,捧着她的脸,将她额头侧颈看个遍。

  没有啊!应该没摔到头才对。

  沈凛骁还在检查,不想白夕兰忽然落下泪来。沈凛骁当即道:“哪?哪疼了?”

  他刚刚扭哪了?

  白夕兰看着沈凛骁,小声哭说道:“没有家。”

  “什么?”沈凛骁傻愣愣地和白夕兰眼眸对上。

  白夕兰抽了抽鼻子,恍惚还记得刚刚的枕头很舒服。

  白夕兰主动抱住沈凛骁,沈凛骁被抱个满怀,两手下意识举张开,眼里写满了无措。白夕兰趁势倒在他腿上,总算能枕到那个令她舒服点的枕头。

  白夕兰泪水溢满眼眶、侧落在沈凛骁衣摆晕开。她目视前方,眼里空无一物。

  白夕兰重复道:“没有家。”

  沈凛骁趴着看白夕兰,无意和她挨得满满的,他见她哭得可怜,心跳无序、鼻尖萦绕着她淡淡的脂粉香。

  “你就是醉了吧……”沈凛骁有点尴尬软声。“到底摔哪了。”

  “想回家。”白夕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林家不要她、白府不容她,她想沈夫人了,可惜她是个没什么用的蠢人,只怕用不了多久,沈夫人也不喜欢她了。

  醉酒勾起白夕兰心底的恐惧和不安。

  明明清醒时还不会多想,结果醉后全是这样的负面念头。

  沈凛骁想起白夕兰说,她家一年都赚不到五两银子。

  他不喜欢白夕兰说这样的话,似乎在她心里,还惦记着那个农户家。那对恶人那么待她,沈凛骁不理解,白夕兰为什么对那里有归属感。

  沈凛骁不懂,白夕兰以前日子过得苦,可她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即便被虐待,也以为症结在于自己的女儿身。她努力去付出,对未来也留有希望。她不必自卑、不必总是害怕被抛弃夺走什么,夜里至少有个入眠的归处,而白府连这点都不能给她。

  成亲第二日,她问沈府为什么不杀她,句句肺腑。因为在她心里,他们拥有着生杀予夺的权力。

  她虽然不聪明,却能感觉到白府对她的恶意。当白老夫人将她以养女入族谱时,当她亲父用麻烦阻碍的目光看她时,当她亲娘掩饰不了心中厌烦时,她觉得他们甚至有可能会杀掉她。她求不得亲情,所以只能求一口气,求一个公道。

  全天下所有人都有家,只有她没有。

  白夕兰越想越难过,渐渐哭出声来。或许是注意力被转移,她头倒是不疼了,身子乏倦、却也睡不着了。

  沈凛骁被白夕兰所感染,白夕兰瘦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即便伤心,但还是小声哽咽、连哭都很谨慎不安。

  怎么有人这么会哭?

  上次在屋里、她趴书案上,哭得仿佛天塌了一样,令他很受震撼;这次她哭得可怜兮兮,委屈又无助,他靠近观察、心莫名也跟着碎了。

  沈凛骁拿袖子里衬给白夕兰拭泪,他努力忽略心里的异样,自顾自地向白夕兰抱怨,声音越来越小,道:“所以,你到底摔哪了啊。再不说,我就怀疑你故意的,就为了把我从上面骗走……”

  在沈凛骁心里,白夕兰还有冤枉白夕鸾有私情的一出。白夕兰不喜欢白夕鸾,故意生事,想吸引他注意,也有这可能。

  其实见到小郡王的时候,沈凛骁甚至有过念头,是不是因为白夕兰的诬蔑陷害,损害了白夕鸾的名节,才导致白府人晕头、要将她嫁入郡王府。

  可是白夕兰哭得太可怜了。沈凛骁的恶毒揣测没能坐实,就淹没在她不断落下的泪水中。

  沈凛骁一点点擦掉白夕兰的泪,见她胭脂被泪水晕开,靠着她心软说了句:“瞧瞧你,哭成花猫了。”

  “回家吧。”沈凛骁别扭道:“我娘很喜欢你,一人一半,我家也是你家。”

  ……

  马车停在太师府正门,沈凛骁将白夕兰抱下来,吩咐仆人去前去打听酒楼的事。

  沈凛骁一路抱着白夕兰回屋,命人将府医请来,府里下人见这阵仗,纷纷围上前来,就这么跟了沈凛骁一路。

  白夕兰被沈凛骁放在榻上,怎么坐都坐不直,身体软绵绵的。沈凛骁只能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待周围烛火通明,沈凛骁观察白夕兰、越发肯定她只是醉酒了。

  沈凛骁问身边仆人道:“有没有说二夫人摔哪了?”

  仆人们相互顾盼,好在沈夫人派去的大丫鬟是个稳重有数的,她谨记沈夫人吩咐,明知沈凛骁闹事也没离开。

  但是,她也很难解释清楚宴席上的情况,二夫人看起来只是简单摔了一跤,而常少爷的举动却有些不寻常。令她也不由跟着心惊,大丫鬟毕竟伺候贵人习惯了,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大丫鬟将自己所见叙述出来,没有任何主观的添油加醋。她道:“二夫人酒案起身的时候绊倒摔在地上,奴婢离得远,没来得及为二夫人检查。常少爷先上前询问二夫人的伤势,随即便将二夫人抱下楼。”

  沈凛骁听言松口气,至少不是在楼梯上摔的。

  府医心里也有了底,道:“可能磕到了身上。”

  府医随即从药箱翻出跌打伤药,蹲下身本能地想为白夕兰看看腿。府医一双手停在白夕兰双腿前,忽然僵在原地。

  府医抬头苦脸看着沈凛骁道:“二少爷,这、得找个女医来。”

  府医习惯围着沈凛骁转,他都快忘记、白夕兰不是他能上手看诊的病患。

  沈凛骁也才反应过来,他瞪着周围的仆人,把白夕兰往怀里搂得更紧。

  跟进屋的管事有眼色地驱散周围奴仆,大丫鬟心思细腻,立刻有了主张。

  大丫鬟与沈凛骁道:“二少爷,奴婢先去见夫人,将事情禀告,免得夫人担心。”

  “二夫人应该是些皮外伤,主要可能还是醉酒了。”府医立刻接收到大丫鬟的意思。

  大丫鬟受夫人命令照顾二夫人,这时候最该她接手看伤,她却主动让出来,想必二夫人应该伤得不重。再看这屋里,管事赶走闲杂人等,就剩一个婶子和小丫鬟,大丫鬟不是在给夫妻两人制造机会是什么。夫人既然答应让二少爷和二夫人出府,肯定是想缓和两人关系的。

  府医留下跌打药,道:“我写副醒酒的方子,让厨房赶紧开灶煎上。婶子,你跟我来。”

  “啊?好。”婶子一时半会转不过弯来,急忙跟府医走了过去。

  大丫鬟行礼退下,管事也立刻心里有数。他命令一旁傻站的小丫鬟,道:“还愣着干嘛,没看见主子染着酒气,赶紧去烧些热水,好让二少爷、二夫人擦擦身子。”

  “哦!是!”小丫鬟令了命,人立刻跑没影了。

  当然,管事也不敢乱来,他与沈凛骁道:“二少爷,小的这就去请女医,若有用得到的,也好吩咐。”

  沈凛骁哪里知道屋里人三言两语敲定了什么,他只听到管事说请女医的事,急忙道:“快去、快去!”

  管事拱手离开,那边府医也写好方子,婶子收方子,临走前与府医对视了一眼。

  府医有些尴尬地移开目光,他原本不是个脑子灵光的人,但或许是伺候沈凛骁多了,知道这位爷脾气有多坏,所以每当看到沈凛骁搞特殊对待,他就格外的敏感。

  瞧瞧抱人护食那股劲,连大丫鬟都看出来了,要怪、只怪其他人反应慢。

  眼看最后屋里只剩下三人,府医拿出可能用得上的药膏,一一嘱咐沈凛骁,最后顺理成章地退下。

  府医略有些心虚,刚跨出院门,就被故意等他的婶子逮个正着。

  婶子凑上前低声问道:“二夫人没事吧?您透个准话,要不然我等不知道该怎么伺候。”

  “你看枣儿姑娘那神色,如果真有事,会担心惊动夫人吗?肯定立刻就派人禀告,让夫人跑一趟了。”

  婶子心里有了底,脸上立刻堆起笑来。

  “还好、还好,差点乱了夫人的安排。枣儿姑娘在夫人身边伺候多年,不会有错的。”

  婶子在沈凛骁院里相当半个管事,院里大大小小的事都经她手。对于这阵子,沈凛骁床被上的痕迹,和多洗的几件裤子,婶子了然于心。有机会促进主子感情,为沈夫人解忧,婶子还是非常高兴的。

  两人一路闲聊,逐渐远去。

  ……

  被跟白夕兰单独留屋的沈凛骁,对下人们的想法一无所知。

  他将白夕兰小心翼翼地放倒在榻上,白夕兰刚被放倒、就合上眼缓了呼吸。

  沈凛骁遵循府医的叮嘱,查看白夕兰身上可能出现伤势的地方。他坐在她身边,为她脱下鞋,嘀咕抱怨道:“我这辈子,还没给人脱过鞋。”

  连爹娘他都没这么伺候过,偏偏被这小黑炭占了便宜。

  沈凛骁脱下白夕兰的白袜,小巧白净的双脚裸露出来,沈凛骁下意识觉得好看,没多想捧着搭在自己腿上。他掀开白夕兰衣裙、卷起裤腿揉捏她膝盖。

  沈凛骁发现白夕兰双腿比脸上白皙得多,虽然两腿纤细、但掐捏时有种别样的柔软。

  沈凛骁此刻心思已经有些飘了。他缓缓放下白夕兰的裤腿,挪开她双脚,蹲榻旁撸起她两边袖子。

  “没伤啊。”沈凛骁检查时、不小心与白夕兰十指相扣。他注意力全在白夕兰手臂上,连自己的袖子拂过白夕兰脸都不知道。